洛淩詫異，“媽媽為什麽這麽問？”

“唔……我知道牧天比較調皮……”韓巧英支支吾吾，斟酌著用詞。

蔣忠國笑了，拍拍韓巧英的肩膀，“你想什麽呢？男孩子，兄弟倆打打鬧鬧也很正常嘛！他們倆還都沒打架呢，有什麽不開心的？牧海還很喜歡牧天呢，對吧？”

洛淩笑著點頭。

韓巧英比蔣忠國心思細膩，當下沒說什麽，等洛淩離開，才拉著蔣忠國埋怨道：“你知道什麽啊！我看牧海就是不喜歡牧天。”

蔣忠國不以為然，“他們不是玩得很好嗎？牧海把自己喜歡的機器人都給牧天隨便玩呢。”

韓巧英沒好氣地拍了蔣忠國一下，“你們男人就是粗心。你沒看到牧海每次被牧天纏上的時候，都會唱歌哄他睡覺嗎？真要喜歡，會這樣啊？”

蔣忠國說道：“哄弟弟睡覺，也是喜歡他啊。男孩子真要是不喜歡，早就吵架動手了。”

韓巧英還是心中有疙瘩，被蔣忠國好說歹說，才不再吭聲，只在心裏記了一筆。

洛淩回到房間，看著架子上玲瑯滿目的圖書、模型，一時無言，有些倦怠地進了臥室，將自己拋在柔軟的床榻上。

這大概就是親生和收養的區別。同樣的敷衍和縱容，她過去並未被看穿過，現在做得更為巧妙，韓巧英卻一下子就感覺到了自己對蔣牧天的不喜。

洛淩的思緒和韓巧英的擔憂對蔣忠國沒有任何影響。他幫洛淩辦理好了入學手續，在九月份開學時，就送了洛淩去學校。因為是私立貴族學校，住宿環境很好，洛淩不用和人同住，免了變成男生的煩惱。此後她每周回家一次，生活平穩地進行下去。

姬老太祖孫並未再出現，洛淩卻常常看到蔣忠國或韓巧英被陰氣纏繞。洛淩懷疑是姬老太所為，卻沒有證據，只能偷偷給兩人畫符，反擊了一次，那些陰氣就不再出現了。

姬老太當初將姬若蘭和蔣牧海綁在一起，就是看中蔣家的豪富，現在挑中了蔣牧天，想來也是為了錢。既是如此，姬老太完全沒必要在蔣家這一棵樹上吊死，發現蔣家紮手，就該換一戶有錢人家下手了吧。

洛淩觀察了兩年，沒再發現問題，就漸漸放下了心。

等到洛淩初中畢業，就和蔣忠國夫婦商量著，準備到國外讀高中。

韓巧英自是舍不得，但為了兒子好，還是答應下來。

依舊是學費高昂的名校，洛淩有自己單獨的房間，在國外第一天醒來，就發現了一個尷尬的事實。

洛淩看著被弄濕的內褲，簡直羞憤欲死。

她已經習慣自己多出來的這個器官了，現在卻發現這個器官真是讓人心煩啊。

就當是大姨媽吧。洛淩自我安慰，偷偷摸摸去把內褲換洗了。

“嘿，泰瑞，你在幹嘛呢？”一只大手拍在了洛淩的肩膀上。

洛淩嚇了一跳，曬內褲的手一抖，差點兒把自己的三角褲給丟地上。

這間宿舍的臥室是分開的，但客廳廚房和衛生間都是兩人共用。洛淩的室友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少年克雷格，很活潑外向。

兩人昨天剛認識，因為洛淩要倒時差，克雷格要去過他的夜生活，自我介紹後就各做各事，這會兒是第二次見面。

克雷格自來熟，看著洛淩手中的內褲，吹了聲口哨，調侃道：“泰瑞，剛來a國就這麽辛苦啊。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兩個妹子，省得你自給自足啊？”

洛淩一臉黑線。

克雷格沒有壞心，只是愛開玩笑。

洛淩幹笑兩聲，推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用了。我沒有戀愛的打算。”

克雷格看她回房，收拾自己的行李，還拿出一塊毯子和一個蒲團放在地上，就好奇問道：“難道你是東方的教徒，所以不能戀愛？”

“我只是習慣了冥想。這可以讓人很舒服。”洛淩敷衍地說道。

“哦哦，那你會飛嗎？懸空那種！我聽說東方的僧人還能招鬼，是不是真的？”克雷格激動地問道。

“我不行，也不是正規的信徒，只是喜歡冥想而已，就像練瑜伽。”洛淩解釋。

克雷格有些失望，“好吧。那我不打擾你冥想了。”

洛淩笑著送他離開房間，關上門，額頭抵在了房門上。

當神靈當久了，和人交往時，她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抱著目的的交談也就算了，對這樣的閑聊她有些不適應。就如同緊繃的弦突然松下來，讓她有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不能懈怠啊！

洛淩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姬老太能出現一次，就能出現第二次。她得好好修煉，還要好好學習，將來可是要接管蔣氏集團的，怎麽能覺得松懈呢？何況，還有個陰魂不散的時之境不知道何時回跳到她面前，嚇她一跳呢。

留學生活開始，洛淩將自己的時間表排得很滿，讓自己快速忙碌起來。

克雷格是悠閑享受生活的那種人。他的家境很優渥，但作為小兒子，並不需要他承擔什麽，只要不惹是生非就足夠令他的家人滿意了。克雷格頭腦很好，是那種不用多用功就能考取好成績的人。看洛淩這樣忙碌，克雷格挑挑眉，讚嘆了一句東方人可真厲害，就繼續自己的花天酒地了。

三年高中一眨眼就過去了，洛淩考取了國外的大學。克雷格是個懶人，三年來抄了洛淩不少作業，想到要上大學，就幹脆偷懶選了和洛淩一樣的學校，居然也順利考上了。

大學開學前，洛淩如往常一樣在假期回國。克雷格死皮賴臉地要跟著洛淩回去，看看神秘的東方。

洛淩也不能阻止人家去旅游，同學一場，和克雷格的相處也挺愉快，就帶著克雷格回到了蔣家，沒想到家裏面有個大驚喜正等著她。

“哇哦！原來你家裏有這樣一個小美人啊！”克雷格吹了聲口哨。

洛淩面無表情地註視著坐在客廳的小美女。

那個女孩面若桃花，不笑的時候嘴角都翹著，大眼睛明亮透徹，配上卷翹纖長的睫毛，看起來就像是一只漂亮的人偶。

韓巧英正坐在女兒身邊，見洛淩帶著同學回來，驚喜地笑了起來，“牧海，你回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讓家裏派車去接啊？”

洛淩應了一聲，淡笑道：“克雷格想要體驗一下公交，我就陪著他轉了一圈。”她看向女孩，“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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