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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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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船向前開動的時候,魚豢並不在意。裝錢的船已經就快到碼頭附近並沒有返回的跡象,帆船上的人可能是想早點接上人質吧。

帆船越過人質船並沒有停止,依然向著魚巢的方向前行。他們這是想做什麽?碼頭上的湖匪很是奇怪,不知道帆船為何會有如此奇怪的行為。

錢玉璋悄悄地退出碼頭,魚眼老七聽信徐階的挑撥看起來似乎對他失去信任,他留在湖匪窩裏已經不太安全。現在湖匪的船都被鎖在碼頭,註意力完全被陳星奎他們吸引,正是他離開的時機。

“他們這是想幹嘛,是想過來送死嗎?”魚豢身邊的一個頭目看著帆船已經向碼頭方向全速駛來,奇怪地自語道。

陳星奎拿起腳下的弓箭來到船尾,張弓引箭向拿刀的湖匪射了過去。羽箭灌註了陳星奎的內力,如同流星。

啊——,那名持刀湖匪發出一聲慘叫,被利箭穿胸。劃船的湖匪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忘記了劃槳。從水中驀地竄出一個人,手持短刃一揮,將他的喉嚨割斷。那人上了船,將兩具屍體掀入湖中,割斷了錢員外和錢穎綁著的繩索。

從湖裏翻上船的正是秦豐,他向陳星奎和徐階示意,然後抓起船槳拼命地搖了起來,小船在湖面蕩起兩片漣漪,極快地向前駛去。

牛大力眼看著還有一箭之地就到了魚巢碼頭,停止劃槳縱身從船尾跳入水中,向著帆船方向潛了回去。小船失去劃船之人速度依然未減,向著碼頭滑去。

魚豢直覺有變,但他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他首先關心小船上錢的安危,吩咐嘍啰趕緊下水去將小船搶到碼頭。然後又想起他的快船都在碼頭上結繩鎖著呢,又吩咐將綁船的繩索解開。

帆船上幾個敢死隊員正在拼命地劃船,眼看著距離魚巢碼頭越來越近,已經近到能看清碼頭上湖匪的相貌。陳星奎已經拉開了彎弓,瞄著碼頭方向。

徐階從身上掏出千裏火,將陳星奎羽箭尾部綁著的油棉點燃。他問道:“星哥,這麽遠的距離能行嗎?一定要瞄準船尾部墨水畫的那個圓圈。”

這艘裝著五十萬錢的漁船被他改造過,船艙的夾層裏塞滿了桶裝的火油。只要火油被點燃,大量的火油燃燒之下將會發生劇烈的爆燃,碼頭上那些湖匪快船就會被引燃化成一片火海。

火箭已經射出,劃著一道紅光。砰,火箭正中墨色圓圈的中心帶著火苗鉆了進去。很快從船尾竄出小股的火苗,火苗沿著船弦兩側飛速蔓延。

“媽的!敢跟老子玩花樣,活膩味了。”魚豢從身後為他捧兵器的湖匪身上取下那對宣花板斧,跳上碼頭一斧頭砍斷綁著快船的粗繩。他回頭招呼道:“孩兒們,跟老子去砍那幾個小崽子!”

嘭!一聲巨響,裝著火油的桶終於爆了起來,飛濺的火油帶著火焰將停在碼頭的快船點燃。碼頭一片混亂,魚豢也被濺起的火油燒焦了半邊頭發。

帆船距離碼頭還有不到五丈,陳星奎握著鑌鐵偃月刀從船頭一躍而過,踏上碼頭的棧橋。忽地將大刀橫掃,碼頭上忙著救火的小嘍啰被掃倒一片。

徐階和十幾個隊員在帆船的船弦處,如雨點般向湖匪的快船上射著火箭。湖匪們的快船密密麻麻地擠在碼頭,又被用繩索拴在一起,一時之間想要解開根本來不及。

很快陳星奎在碼頭棧道處便掃出一片立足之地,徐階邊射著火箭,邊指揮將帆船停靠過去。

“快搬火油!”徐階看到牛大力已經游上帆船,便命令他帶著七八個人從帆船上往下搬火油,他帶人用強弓壓制企圖沖過來的湖匪。

奶奶的!魚豢撲滅了頭皮上的火星,看到陳星奎在碼頭上如兇神一樣的揮舞著偃月刀阻擋沖向帆船的湖匪,他心頭的火比碼頭上的更旺,提著兩柄宣花板斧便砍了過去。

陳星奎的偃月刀被板斧劈中,那個雙手各持一柄大斧頭的虬髯壯漢正是徐階向他形容的湖匪大頭領。陳星奎持刀的雙手巨震,不得不松開刀柄。

他松開偃月刀的刀柄後,順手從身後將霸刀抽了出來,使出祖龍刀法,一招龍戰於野向魚豢攻去。

此時的碼頭一片混亂,魚豢忙著和陳星奎大戰,來不及指揮湖匪圍攻帆船上下來的敢死隊員,只有一些機敏的湖匪反應較快,拿著兵刃向碼頭上的徐階等人殺過來。

帆船上的火油都是用瓦罐所裝,七八個敢死隊員搬下來後就隨手扔向碼頭上雲集的快船,一時間油助火威漸成燎原之勢。碼頭兩邊的快船十之六七已經被大火吞噬,濃煙滾滾將眾人吞沒。

“星哥,快撤!”徐階眼看目的已經達到,聚集過來的湖匪越來越多,再不走可能就來不及了。他對身後跟著的敢死隊員們命令,讓他們用強弓輪番射向快速馳援過來的湖匪。

陳星奎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在極短時間戰勝湖匪的大頭領,聽到徐階的喊聲,意識到不可戀戰,一招飛龍在天將魚豢逼退,調轉身形向帆船方向急退。

魚豢根本沒想到十幾個漁民會有如此大的膽量,在自己的老巢將碼頭攪得一塌糊塗,大部分的快船被燒毀,頓時氣得暴跳如雷。

眼看陳星奎要和徐階等人匯合,魚豢哪裏能夠容忍陳星奎安然撤退,猛地後退幾步,腳下用力沖天而起,躍到陳星奎與徐階等人中間落下,將陳星奎截住。徐階怕陳星奎吃虧,提著手中的鶴鳴槍向魚豢奔了過去。

牛大力帶著十個隊員拼命狂射,用弓箭壓制住增援的湖匪,為陳星奎和徐階爭取時間。讓其餘的八個人將快要沈沒的運錢漁船上的錢往帆船上搬,能搶救一點是一點。

魚豢正在和陳星奎對峙,看到他們居然還在搶漁船上的錢更加狂怒。他對著被羽箭阻住畏縮不前的湖匪瘋狂地吼叫,命令他們上前攻擊。

徐階見魚豢分神,急忙抓住機會,鶴鳴槍一聲嘯叫,向魚豢後腦刺了過去。魚豢被突如其來的鶴鳴聲嚇了一大跳,急忙轉身揮斧招架,背後的空門暴露給了陳星奎。

陳星奎見此良機,哪裏舍得放過,一招狂龍吸水用霸刀卷向魚豢的後背。徐階成功吸引了魚豢的註意,便收回鶴鳴槍急速後退。

魚豢感覺背後狂風獵獵,再次轉身灌註全身真氣雙斧交叉企圖架住陳星奎的狂刀攻擊。陳星奎心中暗喜,他要得就是魚豢的硬接。

霸刀鋒利無匹,如今再加上他的全身真氣,墨芒讓霸刀看起來漲大數倍,一股寒氣直逼向魚豢。

魚豢突然感到心驚肉跳,多年刀頭舔血的生涯讓他對危險的感覺尤其敏感。刀芒剛一接觸雙斧,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刀鋒尚末劈到,刀芒已經將宣花板爺劈出一道縫隙。

他來不及細想雙手一松斧柄身體向後狂退,嘶地一聲,霸刀已經劈了下來,板斧被劈成四半,碼頭的青石劈出一道深溝。如果他沒有及時退後,如今已經是兩半之身。

魚豢正在慶幸,卻忘記身後還有一個人。一聲鶴鳴,魚豢想起那桿能發聲的怪槍。他只來得及側了下身,感覺右胸一陣劇疼,兩截尖頭從胸脯冒了出來。

能夠當得了太湖十二太歲的老七,魚豢的彪悍自然是常人無法比擬。重傷之下魚豢回手抓住槍桿,硬生生地將槍尖從體內拔出,背後鮮血飛濺。

他猛地轉動槍桿,巨大的回旋之力將徐階帶了一個跟頭,撲倒在地。魚豢調轉槍頭將長槍握在手中,雙手緊握住槍桿向倒地的徐階急刺過去。

陳星奎真氣用盡,以為此次仍然如同以往,魚豢會被連斧帶人劈成兩半,沒想到魚豢緊急關頭會棄斧飛退自保。

“阿階,快躲開!”直到徐階刺傷魚豢,後被魚豢奪過鶴鳴槍遇險,陳星奎方才重新聚集真氣,雙手握刀,腳下猛蹬,似箭般射向魚豢。

徐階倒地後立即意識到危險,想也未想便滾向一邊。即便是這樣依然遲了一步,鶴鳴聲起,小腿一陣刺痛。

魚豢聽到陳星奎叫聲,來不及拔槍去殺徐階,趕緊回身應對。長槍並不是魚豢擅長的兵器,他慌張之下用槍橫掃向疾馳而來的陳星奎。

陳星奎腳一點地飛身而起,接著又如飛龍降世向魚豢頭頂撲了下來。魚豢握著槍想向上刺去,沒想到牽動傷口,手臂一軟長槍竟然沒能舉起來。

墨芒已經降臨,魚豢感覺到一股涼氣自頭頂透體而過。他低下頭用突出的眼睛看著自己的身體,嘭!體力真氣膨脹身體被爆成兩半,他大半輩子的湖匪生涯就此完結。

三人的激鬥不過瞬間,等到魚豢身體爆裂,湖匪被這慘烈的場景震撼,停止攻擊呆呆地看著魚豢四散的屍體。

牛大力乘機將受傷的徐階背上帆船,陳星奎拾起鶴鳴槍從容地退到帆船上命令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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