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煜此時看起來已恢覆如常，但氣息仍不是很穩。

面對她拋來的問題，他幾次張口，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昨夜的人，是不是你？”在這之前，冥厄還是急於想知道這個答案，畢竟這才是她來此的目的之一。

“若不是我呢。”他的聲音低啞暗沈。

答案昭然若揭，她的心裏隱隱有種想要竊笑的沖動。

可終究是笑不出來的，因為他的問題。

倘若昨夜的男人不是他，而她今日又該如何面對他……

“怎麽不回答。”

她不說，不代表他不會繼續逼問。

昨晚發生的一切，說她強迫的也好，說是他惱羞成怒也罷，他只是難以相信，她會那般克制不住自己的寂寞，隨便抓了個男人不管不問就……

是，即便她問了，那又如何！

“你還活著，卻不去找我，這豈不說明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而我只不過睡個男人，你又何必激動？”冥厄輕挑唇角。

看著他生氣的樣子，不知為何，不僅不再覺得可怕，反而覺得十分可愛。

這種失而覆得的心境，誰能體會……

當初她在七十二重天上所做的那些，是不是都得到了回報，是不是都是值得的……

“……”

東子煜看著她，星辰般的眸子亦晃過一絲霧色，雙唇打顫間，只字未道出口。

恍然間，他身上的捆仙繩自然脫落。

身後，頓時響起幾聲稀稀落落的拍手聲……

而如此大煞風景的掌聲聽得冥厄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回頭望去，看到皇甫胤吊兒郎當地側躺在廊道的長椅上，對他們笑道，“依本神君之見，你都這麽多年了還未除去心魔，是因為你自己過不去心中那道坎！要是你早些去找她，指不定這心魔早就被處之而後快了。”

聽到這裏，冥厄的視線再次投向身邊的東子煜，“你還未告訴我，心魔為何而來。”

“還用問他嗎，這種事他要是拉得下面子的話早就去告訴你，還用得著讓本神君做這壞人，替他隱瞞真相？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帝君這突然出現的心魔，恐怕只有小玖玖你才能制服了。”

言外之意，這心魔是因她而生。

就像她的心魔冥卿風，死敵便是東子煜。

“……”冥厄一記冷眸回去。

這次，不管她身邊的東子煜眼神比她還要冷上多少分，他皇甫胤都要將事情的經過一清二楚地告知於冥厄。

原來，這心魔的產生，是在那日中了芍藥的魔晶之力開始的。

當時強烈的光束將他籠罩其中，外界所有人無法看清其中發生的一切，皆不知他在魔晶的籠罩下看見了自己的心魔。

那是他深陷情劫無法自拔的心魔，他無法接受自己心魔的存在，他是那麽高高在上的帝君，乃三界之榜樣，怎會……怎會讓一個心魔來玷|汙自己的清譽！

所以東子煜選擇了自爆……

就像那年肅殺她的心魔一樣，他想用自己的仙身與心魔同歸而盡。

可沒想到的是，當時魔晶之力的力量被他的心魔盡數吸附，趁著他光芒消失之際，心魔隱至他身上，帶著他從惡鬼道回到九重天的白金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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