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冥厄……”

他攥起拳心，一拳砸向了案板上！

原來冥厄渡劫前，他的確……與冥卿風打了賭。

‘本君想在她渡劫時，與你打個賭。’

‘賭什麽？’

‘賭她，會先愛上誰。’

原本輸贏乃常態之事，他活了這麽多年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可這一刻，他卻不想讓自己輸……

因為……

‘那就這樣，本尊在此期間不再為難你們這些廢物神仙，但要是本尊能先得到她的青睞，你以後就有多遠滾多遠……如何？’

‘一言為定。’

當初他信誓旦旦地以為，即便是忘卻凡塵往事，她也不可能愛上自己的心魔。

可方才傳音符裏傳來的，不是她的聲音又會是誰的？

他費盡心思幫冥厄凈靈，為的不就是讓她重獲仙靈資格，而他亦能在她渡劫時重修情根……

而如今看來，莫不是已經輸得一塌糊塗了？

東子煜的心從未像此刻這麽亂過……

他連忙起手施法，試圖靜下心來……

“帝君……帝君！”

與此同時，千鶴跌跌撞撞地從大殿外跑了進來。

這也是千鶴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不講規矩，可這確也無法怪罪於他，如今安七玖被冥卿風抓走了，他唯一能想到救她的人，只有帝君了！

“帝君，不好了，安七玖她……被……”

“本君已知。”

正於地上打坐靜修中的東子煜，眼皮擡也不擡地打斷他的話。

“……”

千鶴頓然無言以對，帝君神通廣大，他能提前知道發生的事並不稀奇，只是這會兒帝君不趕著去救她，怎麽反而在地上打坐起來了？

東子煜在靜修中，千鶴沒敢再打擾，對他行了個退禮，即要離開。

“本君給你的傳音符，你給了何人？”

就在他快走到大殿門口時，身後響起東子煜淡然的問話聲。

千鶴身子一僵，來不及猶豫半分，立即轉過身去‘撲通’地跪了下去，“屬下丟失傳音符，是為失職之罪，請帝君責罰！”

“……”

千鶴的本性，東子煜是清楚的。

即便不是他自己的錯，他也會一攬罪責。

罷了，那符也只有一次使用功效，用完便不再有……

想到這裏，東子煜的眼皮終是輕擡了一下，“先去九重天好好養傷，待本君想好如何責罰你再將你召回。”

“諾。”

千鶴誠惶誠恐地叩了個頭，繼而起身看向還在打坐中的東子煜，心裏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怎麽還不走？”

東子煜閉著眼，仍感受到他還在。

“帝君……不打算去救她嗎？”

實在沒忍住，千鶴還是多嘴問了出來。

“……”

東子煜驀然睜眼，冷眸不帶任何情感輕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本君該去救？”

“屬……屬下愚昧。”

畢竟是伺候在他身邊幾百年了，千鶴對他的一言一行領悟得非常快。

帝君這話無疑是說，他不會為了一個凡人而去打破現有難得的仙魔平衡之態。

只是他……難道真要棄安七玖於不顧嗎？

千鶴緊張地搓了搓手心，帶著心中的疑問，再行退禮，“屬下告退。”

“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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