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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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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還是不鹹不淡地過著,可能是金主李的資金跟上,所以我們《美味食》倒也沒有太大的捉襟見肘。不過我從金主葉頻頻現身辦公現場的次數來講,她跟她老爸那邊估計是真的不怎麽對付。

這日她又坐在她一貫的座位上。我知道天是有點熱,也不知道已經到了幾伏,可是……看著金主葉那□□著的大後背,我不能控制地腦補空調打著十六度的房間裏,她冷。

我實在不能停止自己的腦補,只好每隔五分鐘調節一次空調溫度,試圖給她披上外套,給她微信裏轉發【女孩子年輕時要對身體警惕的五件事】。

現在,我在得到她渴的指令之後,拿著一杯熱乎乎的可樂姜茶出現在她面前,本以為一片丹心能博得些許嘉獎,卻轉眼被打入冷宮。

“放肆!”

金主葉吊起她纖細的眉:“你居然拿這種東西來羞辱可樂。”

……

“這杯東西還能叫可樂嗎?伊雲叢,你腦子被熱壞掉啦!”

滿心爭寵,一朝被罵。我真的接受不了。

“太太,這個對身體好。”

她的小睫毛都快要根根豎起了,我把杯子放下連忙退的遠遠的。倒不是怕她上來掐我,而是她身上這點單薄的料子,怎麽經得起大幅度的動作。

金主葉緩緩起身,慢慢踱步。

“我今天又沒有來姨媽,幹嘛要這樣啦。”

“等來姨媽的時候,有得你苦。”

葉沃若本來一臉怒氣,聽了這句話之後又立馬小嘴一撅,開始撒嬌:“人家無聊,人家要抱抱,人家要出去玩。”

我好怕她再搖晃兩下,身上的吊帶就掉了,只好熊抱她,盡自己所能幫她遮著點背。

“小伊,你為什麽要摸我的背?”

怕你冷啊,大小姐。

“好□□哦,人家不要。”

我瞇眼看她做戲,眼露兇光。

她顫顫巍巍地推開我,隨便拉了個人。

還在不怕死地說:“怕怕,被自己的下屬覬覦。”

沒想到拉到了過路的導演兼攝像兼剪輯小哥,小哥顫抖著肩膀,默默地把自己的運動夾克外套披在金主葉的肩上,還把領子上的頂端兩個撳鈕扣好,然後逃也似地走了。

我看著金主此時被醜紅醜紅的外套卡著脖子,只好憋笑。

“哼,一個個的都欺負我!我要去找小安安。”

聽到這個稱呼,我又想到上一次見面。雖然沒說什麽,但我們算是不歡而散吧。

一想到被個帥哥在床上拒絕了,我還是蠻不歡的。

一夜情這種事雖然以前沒搞過,不過我也知道個大概。大家之後就這樣斷了聯系實屬正常。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最後那一次沒做上的緣故,想到李助安這個人,我現在都有一點不爽感。

金主看我發楞,搖著我的手說:“睬睬我呀,小安安我也聯系不上。他進組拍戲去了,哪有空看手機。”

所以,他沒聯系我可能也是這個原因?我胡思亂想。

金主繼續說:“不過不要緊。他這次很快就拍好了。”

我隱約記得他上次講是兩個星期?看這個長度,頂多是客串吧。

金主葉神秘兮兮地說:“你怎麽都不驚訝,以小安安的咖位,男主沒有麽至少也是男二,你都不好奇他這次角色戲份這麽少嗎?”

電影圈裏賣個面子幫忙露臉不是很常見?

“好奇。”

金主當我是口是心非,抿著嘴笑了一下才揭開□□:“據說是幫別人的忙去客串。”

“哦。”

“你不好奇幫誰的忙去客串?”

金主大大今天特別有興致,我也只好……

“好奇。”

她哈哈笑了一聲,讚了我一聲可愛。終於揭開謎底。

“南靜呀。”

關我屁事。

她環住我的肩,邊走邊說:“作為共同投資人,我對小安安可關心了。這次據說是南靜親口發出邀約,請李助安過去幫忙的喲。”

我耐心當一名好聽眾,只要不插嘴,金主葉就會忍不住把事情一股腦兒地倒出來。

“這次是南靜首次挑戰大熒幕。你也知道的呀,她以前都是混電視圈,拍拍偶像劇。這兩年年紀也不小了,拼不過那些新出來的少女們。只好趁著人氣還在,趕緊轉型咯。”

我點點頭,希望她能多講一點。

葉沃若繼續道:“你知道票房這種事,誰講的準。每年票房撲街的電影,大把都是,管你是什麽大牌小花,沒人看,投資人的錢就扔進了水裏,連水花都聽不到。所以南靜就叫李助安去捧捧場,到時候上映了就炒炒他們之間的新聞,畢竟現在網上還有很多他們的CP粉,吵著鬧著要他們覆合呢。”

“覆合?”我疑惑道:“那些CP粉在心裏YY也就算了,難不成還要他們的偶像真的活成他們想的那樣子?”

葉沃若瞧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是哦,所以男明星女朋友可苦了呢,藏在暗裏沒名沒分不說,還要這麽整天看自己男人和別人打情罵俏。”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不明所以。

還以為要很久才能有李助安的消息,沒想到我才開錄了一次視頻,就被金主葉打斷。據說,李助安在片場受傷了。

我第一反應這是炒作。結果被葉沃若按著頭皮大罵沒良心,怎麽能這麽詆毀自己的二號金主。

演員為了自己的電影,想盡辦法炒作,就跟擺攤的在大街上使勁吆喝一樣,都是本分,迫於生計,不懂大小姐哪裏看出我詆毀他。

“你!快去!”

我一臉茫然,“去哪裏啊。”

葉小姐一臉理所當然:“當然是去片場看他啊。”

?她的腦回路我也真的不太懂。

“也不知道是真的受傷還是假的受傷……”

“沒良心!”

“人家片場那麽多人在伺候著,媒體那麽多人在蹲點著,這都是各司其職。我們去算是哪門子事?”

“你的良心,難道都不會痛嗎?”

我看著她好看的眼睛擠作一團,頭倒是有點痛。

“真是個死讀書的!李助安先生是我們《美味食》的大金主啊,金主的安危,你一點都不關心的嗎!金主好不容易出點事,這是多麽千載難逢露臉的機會啊,你居然不珍惜!我心好痛哦。”

你要珍惜,你去唄。

當我站在某個南方城市光滑亮麗的酒店大堂的時候,內心無比唾棄自己。我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勇氣都放在了內心OS上,整天腦內劇場懟天懟地,實則就是個文靜美麗大慫包。

看在錢的份上。

李助安受傷的消息傳出來之後,一直沒有公開露面,僅僅是工作室發表了一則目前暫時修覆,盡量不拖延拍攝進度的公告。

可是,片方就沒這麽消停了。一會兒是發表道歉申明,說沒有保護好演員,一會兒又是發布當時視頻,稱李助安是為了南靜的安危才導致自己受傷的。

我反反覆覆將這麽視頻看了五遍,媽的除了一堆他們兩個在片場的互動花絮之外,哪裏有半點當時受傷的場景?

可是CP粉們是一種無糧也可以自High的種群。網上已經開始大合唱《忘不了》。

我真是呵呵噠。

進酒店一樓都是狗仔守著,就想拍一張南靜出入李助安房間的照片。我可不敢手裏拿著看望病人的老三件:鮮花、水果和補藥招搖過市。

就這麽兩手空空地上了電梯,電梯門一開,就幾位保鏢在附近。李助安的助理倒是等在一邊,看到我就很有眼色地跟我招呼,帶我進房間。

我到了房間內,才發現是套間。我以為李助安會躺在床上,或者打著繃帶石膏,安靜演好病人本分。

沒想到他就站在客廳裏,左手還拿著劇本。

所以是傷到哪裏,怎麽還能這麽玉樹臨風地站著?

“你來了?”

李助安一臉安靜地看著我。我心裏無奈,還只好作出一副熱情的樣子。

“李先生,葉小姐派我作為《美味食》的員工代表來看你。祝你早日康覆。”

他依然站著沒動,目光有些戲謔。

是可忍!算了……

助理客氣地倒茶給我:“伊小姐,請喝茶。”

幸好還有第三個人能夠暖場,我裝作喝茶的樣子來順氣。

“小榮,你先出去。”

李助安你可以的。

“想好了?”助理一關上門,他就輕輕走過來環住我。我真想叫他放尊重些。這算什麽,也沒個聯系,一見面就摟摟抱抱。

我冷言冷語地說:“只是聽葉小姐吩咐來探望你。”

他聽了之後表情也沒變,手卻放了下來。“沃若說你很緊張,想來看我。”

葉沃若你這個八卦諂媚女。

可李助安現在的神情算怎麽回事?好像一副很受傷害的樣子。

我只好拉著他的手臂問:“那你傷到哪裏了?”

他舉起自己的右手,有點無語地說:“三根手指韌帶拉傷了。”

那手沒有包紮,不細看壓根註意不到。我輕輕捏著手掌翻過來看,其實挺嚴重的。三根手指都腫得像蘿蔔幹一樣,內側都是發黑的淤青。這個我們俗稱就是手指頭吃了蘿蔔幹,估計他手指現在想彎都彎不了。

“怎麽搞成這樣?”我也不敢亂碰,按照我經驗,最好是活血化瘀的紅花油或者是雲南白藥每天按摩,好得快。

李助安回答:“不小心碰傷的。”

我想到了網上的那些他英雄救美的傳聞,輕輕彈了一下他的小指說:“你們電影方說是救你前女友搞的?”

李助安反而笑了:“你連這都知道了?看來看了不少關於我的報道。”他都沒顧得上疼,把那只受傷的手附在我手上繼續問:“吃醋了?”

看來剛剛彈得還是不夠疼,都忘了他武打出身,這點算什麽。

我沒心情跟他調笑。這種傷雖然小,但他都淤得發黑了,看來當時肯定是被很大力的東西正面拉過。

“你這手指處理過嗎?就這麽扔著不管?”

他說:“有劇組的師傅來看過了,拿了一堆藥酒,我懶得塗。”

“亂來。”我推著他去把那些瓶瓶罐罐拿出來,挑了一瓶我用得順手的老字號,把瓶口一拔,撫掌兩秒,用手心的溫熱搓揉藥酒,然後一下一下地扒拉著他的手指。力道得用點,先緊後松。得水平地按壓在他的手指上,只可以往外拉,千萬不可以再超前或者超後折指關節。

這事其實沒什麽技巧,就是要耐心,一定得讓傷到的手指都發燙發熱了,這藥油的功效才發揮出來。

我揉得很細,先是三根一起,然後一根一根,每根手指都照顧到位。做這些事情一向很專註,我都不註意房間裏已經安靜下來。他的手指是典型的男人手,指上的皮膚粗糙,關節分明。這雙手在戲裏扣動扳機,吸引多少粉絲目光。我卻不由地想它在我身體裏面,或粗暴或輾轉……打住!

等到我終於覺得油差不多都揉到位的時候,李助安整個人已經掛在我身上,把我環在他懷裏了。

“好了。”我拍拍他,“手上都是油,我去洗個手。”

他沒放開我,淺笑著說:“本來劇組想拖著我的傷多炒一會兒新聞,結果你這麽熟手地幫我按摩,肯定沒幾天就好了。”

“這什麽劇組啊。”我皺眉。

“就是。”他還附和我。

“別人不上心也就算了。你不是一直拍打片,總不會也不知道這種拉傷要是拖著不管,兩三個月也都不會好的。”

他臉皮厚厚湊上來問:“別人都不上心,只有你上心。你怎麽這麽好?”

我不理這話。他繼續說:“不過這些打傷拉傷的,你怎麽那麽熟悉?剛剛你幫我按摩的手法,跟組裏的老師傅有得一拼,哪裏學來的?”

“要你管!”我推開他,自己起身去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後就聽到他在跟葉金主通電話。我站在一邊耳朵豎得老高。

“剛到沒多久,挺有心的,還幫我塗了藥酒。也行,謝謝沃若你這麽關心。”

還沒聽到幾句,他就掛了電話,轉頭跟我笑得一臉得逞:“沃若說讓你多留幾天,觀察觀察你們投資人我的情況,照顧一下。”

什麽?

我不信!葉金主能就這麽把我賣了?

“不可能,她……我過兩天還有視頻拍攝,我要回去的。”

李助安笑得人畜無害,他用那只沒碰過藥油的手捏了捏我的臉說:“視頻什麽時候都能拍,難道現在不是陪我更重要?”

“我是不是……快要被葉金主拋棄了。”我是真擔憂,這等於就是被發配邊疆,連拍視頻這等正事都不用我了。

李助安被金主這個詞逗樂了,還在沒心沒肺地笑說:“那你還不快來討好你的新金主?”

我瞪他,自顧自準備撥電話給葉沃若,才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詞。

沒想到葉沃若居然掛我電話,還不止一次。李助安在旁邊,我真是太丟臉了。只好改成發信息,問她至少給個時間。

還沒收到回信,李助安先說:“沃若讓我自己把握,什麽時候傷好了,什麽時候讓你回去。”

他奶奶的。

李助安打電話給助理讓她安排我的住宿,不過後來又看著我說:“也許你也用不到。”

他在劇組的感覺好像特別輕佻。我無言以對,索性不理會他。李助安在屋子裏面轉來轉去,自己興奮地說:“正好我這傷還要養兩天,這邊附近有挺多好吃的,你可以嘗嘗看。”

搞不懂他養兩天跟我去吃好吃的有什麽關聯。不過作為一個美食自媒體的工作者,本著敬業的原則,我確實可以在這座城市裏找找靈感。

這算是出公差啊,吃吃喝喝就是公差福利。

我準備甩掉李助安,然後自己出去逍遙。算盤打得滿滿地,反正他這種移動大閃光燈,怎麽可能跟著自己出去?

於是當我看到某位帶著鴨舌帽,身著白色背心外加短袖外衫的男人跟我一起坐在一輛明顯不是他座駕的老舊小破車裏時,我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

不。

我完全低估了某人的不要命程度。

他蠻自來熟地解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聽韓姐說附近一家火鍋不錯,我們去嘗嘗鮮。哦,韓姐是我經紀人。”

我聽了那家火鍋的名字,以前寫公眾號文章的時候,還推薦過是非常有名的牛肉火鍋店。他真是,去最火的店,逛最熱鬧的街,完全沒有身為明星的自覺。

路上剛下過雨,悶悶熱熱濕濕的,路上的電動車都還掛著雨披。街上的人大都短打上陣,下雨也沒改變什麽。

李助安讓司機停車在還有一條馬路的地方,然後就下車跟我慢慢走過去。看著他慢慢悠悠的樣子,反倒是我心裏擔心得要死。

他走在前面,我在後面兩步的距離,他也沒有回頭看我,宛如兩個陌生人。

我們五點左右到,店門口已經開始擺起藍色的塑料椅供人等位了。

“韓姐說這個點來還可以吃到各個部位的肉。”他突然回過頭來跟我搭話,我一下子抖了一下,李助安寬容地笑了。

寬容?可能是明星對於自家粉絲理解的寬容吧。

他跟我進店坐下,不同於上一次跟葉沃若他們吃飯,這一次點單全程他做主。不過我看他幾乎每種肉都來了一遍,也沒什麽補充的必要。

就只問了我一句:“喝酒嗎?”

我:“不喝。”

他:“喝吧。”

我:“呵呵。”

服務員在一邊聽到我們的對話抿嘴笑。被她一打量我又不敢講話了。

點好單之後,我們倆坐著相顧無言。門口有許多當地人下班過來順便買個牛肉帶回家,切肉的人就光著膀子,一刀一刀卻能厚肉薄片。我盯著門口幾個當場做牛肉丸子的人看了一會兒,覺得有趣。

他們迅速地在一個鋪滿肉醬的不銹鋼盆子裏用調羹挖出球狀然後扔到另一邊裝著水的盆子裏。

我看著門口這周圍的景象,這是一種名為煙火氣的東西。我就在這麽煙火氣的地方裏面,跟一個大明星吃著飯。

我又轉頭看他,他還是帶著帽子,身上穿的相當普通,真是在這個城市裏隨便一抓一大把的路人裝扮。他微黑的皮膚倒還跟這裏很相稱,好像自己是路人不小心闖進他的片場,他帶著自己的女人過來搓一頓牛肉鍋。

周圍白熾燈和煙霧交錯,現在只能看到他的笑臉。

我問:“你怎麽那麽愛笑?”明明硬漢到不行。

他說:“看到你開心。”

我受不了:“為什麽在片場就覺得你油嘴滑舌很多倍?”

李助安舔了舔嘴唇,喝了一口水:“不告訴你。”

談話無法繼續,我一看到他的性感嘴唇就無法思考。

沒出息。

菜上來了,一盤盤紅肉,白肥擱在其中,特別分明。有李助安在場,出門吃飯估計是用不著自己動手。

“這個五花趾是特色,我先下一點。”他左手也能用筷子,看得我有點驚訝。

“以前練武,右手也不是沒受過傷。”他一邊用筷子涮肉,一邊跟我解釋:“一開始,傷了筋什麽的,頂多是用勺子。後來有一次出了一道大傷。”

他舉起掌心側面接連小指的地方,有一道蜿蜒很長的傷口。“這道口子,當時見血了,養了很久才養好。那段時間就學會了左手用筷子。”

我故意逗他:“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故意給女人看傷口博同情?”

“都?還有誰?”他問得我一楞。不過他沒真的想聽答案,自顧自地說:“我這算什麽,就這一次受傷,是跟人對刀。跟我對戲的武替,整個虎口都豁出一道兩厘米的口子,這麽深。”

我被他的話嚇了揀起來的吊龍都掉回鍋底了。

他把那塊吊龍又夾起來放到我碗裏。“嚇到你了?其實沒什麽,都是尋常事,習慣了。”

我聽了這話,卻忍不住自己的異樣。好像魔怔了一般伸出手抓上他的手指,把他手裏的筷子放下,細細地摸這道傷痕。

“當時痛不痛?是不是好了很久?”我就這麽呆看著他的手,想起了陳年往事。

被李助安反手握住,他無奈地笑說:“你怎麽了?心疼我的新傷,還心疼我的舊傷。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以後要是我有點小傷,你還不擔心死?”

哪有什麽以後……

我抽回自己的手,不耐煩:“肉都涮老了。”

他取笑:“還害羞。”

……男人都這麽自以為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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