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裏出來，東渚的臉色卻一下子變了，笑容收斂了起來，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

“怎麽了？搞不定嗎？”

“不是搞不定，只是這樣的手段讓我有些似曾相識。你知道獻祭嗎？陳路身上的就是獻祭契約，只要對方需要，陳路就會成為祭品。怕只怕像陳路這樣傻傻成為祭品的並不在少數。”

東渚談了口氣，這年景怎麽就這麽不安寧呢，才解決了個伽羅有發現這種事，這年頭的瘋子難道這麽多嗎？

“獻祭！那不是要完全自願才可以嗎？還能通過契約控制嗎？”閻小艾有些意外，獻祭是要有全身心奉獻的想法，並不能有任何雜念，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的全部力量奉獻給另一個人，記載中寫明一般兩人間羈絆越深成功的幾率越大，在戀人和親屬間的成功率更大。

即便是有心獻祭，但凡有一點不確定就有可能會失敗。

“凡事總有漏洞，就拿陳路來舉例，他當時一心想逃離，他對於逃走的執念極深，那人就利用了這種執念以契約轉化為獻祭的執念，雖然也有一定幾率的失敗，但如果數量很多的話，那些失敗的數量他們大概根本不在乎。我以前就遇到過一次，不過沒發現是誰幹的，就眼睜睜的看到一個鬼魂忽然在我面前變成了一道白光，隱約可見他身上有一道契約，沒想到時隔這麽久又遇到了。”

“那我們一定要把這些人揪出來，要不然兩界的秩序一定會被破壞掉的，而且它們大量的吸收魂魄之力，肯定也是圖謀甚大，早些鏟除才行。”

閻小艾神情嚴肅的說著，東渚卻忽然大笑了起來，伸手在她頭上拍了一下。

“得了吧，別把自己當救世主，遇到了就管管，遇不到就別深究，天塌不了，活的輕松點。咱們也沒本事管這些閑事，可別把自己賠進去了。”

“天師的職責不就是除魔衛道嗎？既然發現了就該追查下去，等爆發才管豈不是亡羊補牢嗎？”

“亡羊補牢也不是我們能去補的，你去寫作業吧，我去給陳路那書呆子弄個替身，別多想，過的輕松點。”東渚輕輕拍了拍閻小艾的肩膀，然後哼著小曲就又來了，一邊走一邊還往嘴裏塞著零食，真不怕卡著了。

東渚做替身要好幾天，閻小艾放了學就去看陳路，陳路每天對著電腦不停的打字，大概是想著能夠來得及把小說寫完，閻小艾這時候才註意到陳路選的這個筆名，這個筆名叫輪回路。大概是十分符合他心境的，又帶了他名字裏的一個“路”字。

“所有的惡作劇結束，我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我把小醜服脫下，謝了臉上厚重的油彩，現在鏡子前看著臉色蒼白的自己，我知道我還是那個生前碌碌無為的人，我也慶幸我還是那個膽小怯懦的人，即便是披上了小醜的皮囊，我也沒有真正的舉起屠刀，我最終沒有變成那些傷害我的舉著屠刀的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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