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信任與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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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這件事也驚動了陛下？”
顧葉心事重重，好像並不為此開心。
畢竟如今局勢不穩，傅雲鶴早早知道，或許不是一件好事。
“不錯，但是奴婢見他們行事謹慎，好像陛下並不想讓妙美人得知此事。”
若是傅雲鶴打算瞞著木槿妙玉。
那就說明，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只是因為不確定，對她起了疑心而已。
“本宮知道了。”
顧葉點頭不語，心中卻已有了思索。
第二日午間，傅雲鶴一如既往的來到攬月殿，與顧葉同用午膳。
正在閑談時，顧葉忽而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低下頭。
好像有什麽煩心事。
傅雲鶴當然察覺到她的異樣，不由得放下手中碗筷，關切的問去：“葉兒，怎麽了？”
“其實也沒什麽，這不是昨日出去之前，突然發現，上一次妙美人來攬月殿裏的時候，不小心將她的手鐲遺落在殿裏。隨後就被關了禁閉，老放在臣妾這裏也不是個事兒。”
“不過是個手鐲罷了。”
聽到木槿妙玉的名字，傅雲鶴的神色便慘淡下去。
變得有些敷衍無謂。
“要是別人的也就真算了，但這人可是妙美人！這不，臣妾昨夜命殿裏的小德子，將鐲子還回去了。還請陛下降罪。”
顧葉說完，立即在傅雲鶴面前跪了下去。
這舉動，無疑讓他深感意外，連忙俯身來扶。
手在半空時，忍不住道：“這有什麽降不降罪的，快起來。”
誰知道顧葉的身影紋絲不動。
“可是陛下曾下過命令，外人誰都不得進出霜霖殿，臣妾不是違背了陛下的指令嗎？”
那時的她低垂額頭。
似乎滿腹愧疚，聲音細若蚊絲，都不敢正視傅雲鶴的雙目。
他楞了楞，落在顧葉臂膀的手，微微一滯。
許久。
才略為深沈的問：“你是說，是你昨夜派人去了霜霖殿？”
這問無疑暴露了太多東西。
傅雲鶴一定知道有人去過霜霖殿了。
不過看樣子。
並不知那人是傅沱，所以顧葉心中悄悄松了口氣。
看來這個謊可以繼續圓下去。
“臣妾只是想歸還妙美人的手鐲，請陛下恕罪！”
其實顧葉心中萬分緊張。
因為如今的傅雲鶴疑心頗重，對誰都不會輕易信任，所以會不會真的相信，還猶未可知。
況且她是真的在撒謊，所以才會沒有底氣。
那漫長的沈默。
傅雲鶴的雙眼，一直在顧葉身上停留。
久久，久久。
終於聽見他的聲音：“朕知道了，起來吧，朕不會責罰你的。”
“可是陛下......”
“不過是件小事，有什麽好治罪的。再不起來，菜都要涼了。”
聽不出他那調子裏，隱藏著怎樣的情緒，但絕對沒有所謂的怒氣。
隨後雙臂上的手微微用力，將顧葉從地上扶了起來。
她一擡頭，對上傅雲鶴深邃的眼眸。
心中猛然一驚。
為何感覺他好像知道了什麽，但又像什麽都不知道。
真真實實無法分清。
“楞著幹什麽，這不是你最喜歡的菜嗎？”
傅雲鶴一聲嗔怪，手中的筷子已然落下，為顧葉夾了些吃食到她碗中。
為什麽？
他甚至沒有追問下去，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將這件事一筆帶過。
顧葉後知後覺，慢慢回到原位。
雖然聽話的拿起了筷子。
卻在半空遲疑，那緊緊咬著的嘴唇，表明她內心的波濤洶湧。
良久。
顧葉突然問道：“為什麽？”
這問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傅雲鶴擡起頭，好像不明白。
“什麽為什麽，怎麽了？”
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下去。
“為什麽陛下不再問下去？”
誰知道。
傅雲鶴竟是擡手，輕輕刮了刮顧葉的鼻尖，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因為朕相信你。”
“可是如果臣妾騙了陛下呢？”
她沒能控制住，還是將心中所想一吐而出。
“如果你騙了朕，那也是有你的思慮。不管怎樣，朕相信，你就算現在有所欺騙，總有一天也會對朕坦白。”
這話說得風輕雲淡。
傅雲鶴一字一句，清晰而明確。
但看著顧葉的雙眸裏，閃爍著難以理解的暗光。
她低下頭，什麽都沒再說。只是在沈默過後，輕聲說道：“謝謝。”
僅僅只是兩個字。
卻化作傅雲鶴嘴角的微笑。
他摸了摸顧葉的黑發，並未開口，寵溺神色溢於言表。
這或許是他對顧葉的縱容，絕對的驕縱。
她感到無比的沈重。
從攬月殿出來。
傅雲鶴嘴角的笑容逐漸散去，他一步一步在前面走著。
沒有說去向何處，好像漫無目的，卻又像已有決策。
許久之後。
他忽然對跟著的李公公吩咐道：“去問問攬月殿的小德子，昨夜是不是去了霜霖殿，為什麽去。”
李公公神色一變。
不由得有些驚異，剛才在殿裏，傅雲鶴明明說他相信了顧葉。
為什麽現在卻又做出這種決定？
“是，陛下。”
雖然心中奇怪，但面上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
在李公公應下之後，傅雲鶴又像想起什麽。
再次開口：“切記，決不可讓顧娘娘知道這件事。”
“是。可是陛下為何要……”
李公公欲言又止，覺得自己問這話實在是越距，所以不敢在繼續說下去。
生怕因此觸怒了傅雲鶴。
他卻主動開口，似乎是自言自語：“朕只是想知道，她究竟有沒有騙朕。”
原來所謂的信任，不過是傅雲鶴的一面之詞。
都是假的。
是他用來安撫顧葉的謊言。
其實李公公早就猜到，帝王怎麽會有真正的信任。
何況這個人還是精明睿智的傅雲鶴。
可憐顧葉還以為，傅雲鶴對她真的是毫無戒心，完全相信。
“娘娘，樂洮下午會悄悄過來一趟，屆時奴婢會撤退兩旁閑人，娘娘盡可放心。”
茹月稟報之間，見顧葉神情恍惚。
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些什麽。
“娘娘？”
“哦。知道了。”
她心不在焉的說著。
茹月極其不解，大惑不解的追問：“娘娘剛才為何冒險要為妙美人開脫？”
的確冒險，還冒了個很大的險。
“因為本宮不想這張網過早的收了，她遲早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這樣倒是便宜了妙美人。”
“不過——茹月，你覺得陛下真的信了本宮嗎？”
也不知為何顧葉會發出這問。
但茹月許久都沒有回話。
帝王之心，誰讓又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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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葉心事重重，好像並不為此開心。
畢竟如今局勢不穩，傅雲鶴早早知道，或許不是一件好事。
“不錯，但是奴婢見他們行事謹慎，好像陛下並不想讓妙美人得知此事。”
若是傅雲鶴打算瞞著木槿妙玉。
那就說明，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只是因為不確定，對她起了疑心而已。
“本宮知道了。”
顧葉點頭不語，心中卻已有了思索。
第二日午間，傅雲鶴一如既往的來到攬月殿，與顧葉同用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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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什麽煩心事。
傅雲鶴當然察覺到她的異樣，不由得放下手中碗筷，關切的問去：“葉兒，怎麽了？”
“其實也沒什麽，這不是昨日出去之前，突然發現，上一次妙美人來攬月殿裏的時候，不小心將她的手鐲遺落在殿裏。隨後就被關了禁閉，老放在臣妾這裏也不是個事兒。”
“不過是個手鐲罷了。”
聽到木槿妙玉的名字，傅雲鶴的神色便慘淡下去。
變得有些敷衍無謂。
“要是別人的也就真算了，但這人可是妙美人！這不，臣妾昨夜命殿裏的小德子，將鐲子還回去了。還請陛下降罪。”
顧葉說完，立即在傅雲鶴面前跪了下去。
這舉動，無疑讓他深感意外，連忙俯身來扶。
手在半空時，忍不住道：“這有什麽降不降罪的，快起來。”
誰知道顧葉的身影紋絲不動。
“可是陛下曾下過命令，外人誰都不得進出霜霖殿，臣妾不是違背了陛下的指令嗎？”
那時的她低垂額頭。
似乎滿腹愧疚，聲音細若蚊絲，都不敢正視傅雲鶴的雙目。
他楞了楞，落在顧葉臂膀的手，微微一滯。
許久。
才略為深沈的問：“你是說，是你昨夜派人去了霜霖殿？”
這問無疑暴露了太多東西。
傅雲鶴一定知道有人去過霜霖殿了。
不過看樣子。
並不知那人是傅沱，所以顧葉心中悄悄松了口氣。
看來這個謊可以繼續圓下去。
“臣妾只是想歸還妙美人的手鐲，請陛下恕罪！”
其實顧葉心中萬分緊張。
因為如今的傅雲鶴疑心頗重，對誰都不會輕易信任，所以會不會真的相信，還猶未可知。
況且她是真的在撒謊，所以才會沒有底氣。
那漫長的沈默。
傅雲鶴的雙眼，一直在顧葉身上停留。
久久，久久。
終於聽見他的聲音：“朕知道了，起來吧，朕不會責罰你的。”
“可是陛下......”
“不過是件小事，有什麽好治罪的。再不起來，菜都要涼了。”
聽不出他那調子裏，隱藏著怎樣的情緒，但絕對沒有所謂的怒氣。
隨後雙臂上的手微微用力，將顧葉從地上扶了起來。
她一擡頭，對上傅雲鶴深邃的眼眸。
心中猛然一驚。
為何感覺他好像知道了什麽，但又像什麽都不知道。
真真實實無法分清。
“楞著幹什麽，這不是你最喜歡的菜嗎？”
傅雲鶴一聲嗔怪，手中的筷子已然落下，為顧葉夾了些吃食到她碗中。
為什麽？
他甚至沒有追問下去，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將這件事一筆帶過。
顧葉後知後覺，慢慢回到原位。
雖然聽話的拿起了筷子。
卻在半空遲疑，那緊緊咬著的嘴唇，表明她內心的波濤洶湧。
良久。
顧葉突然問道：“為什麽？”
這問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傅雲鶴擡起頭，好像不明白。
“什麽為什麽，怎麽了？”
她的臉色更加蒼白下去。
“為什麽陛下不再問下去？”
誰知道。
傅雲鶴竟是擡手，輕輕刮了刮顧葉的鼻尖，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因為朕相信你。”
“可是如果臣妾騙了陛下呢？”
她沒能控制住，還是將心中所想一吐而出。
“如果你騙了朕，那也是有你的思慮。不管怎樣，朕相信，你就算現在有所欺騙，總有一天也會對朕坦白。”
這話說得風輕雲淡。
傅雲鶴一字一句，清晰而明確。
但看著顧葉的雙眸裏，閃爍著難以理解的暗光。
她低下頭，什麽都沒再說。只是在沈默過後，輕聲說道：“謝謝。”
僅僅只是兩個字。
卻化作傅雲鶴嘴角的微笑。
他摸了摸顧葉的黑發，並未開口，寵溺神色溢於言表。
這或許是他對顧葉的縱容，絕對的驕縱。
她感到無比的沈重。
從攬月殿出來。
傅雲鶴嘴角的笑容逐漸散去，他一步一步在前面走著。
沒有說去向何處，好像漫無目的，卻又像已有決策。
許久之後。
他忽然對跟著的李公公吩咐道：“去問問攬月殿的小德子，昨夜是不是去了霜霖殿，為什麽去。”
李公公神色一變。
不由得有些驚異，剛才在殿裏，傅雲鶴明明說他相信了顧葉。
為什麽現在卻又做出這種決定？
“是，陛下。”
雖然心中奇怪，但面上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
在李公公應下之後，傅雲鶴又像想起什麽。
再次開口：“切記，決不可讓顧娘娘知道這件事。”
“是。可是陛下為何要……”
李公公欲言又止，覺得自己問這話實在是越距，所以不敢在繼續說下去。
生怕因此觸怒了傅雲鶴。
他卻主動開口，似乎是自言自語：“朕只是想知道，她究竟有沒有騙朕。”
原來所謂的信任，不過是傅雲鶴的一面之詞。
都是假的。
是他用來安撫顧葉的謊言。
其實李公公早就猜到，帝王怎麽會有真正的信任。
何況這個人還是精明睿智的傅雲鶴。
可憐顧葉還以為，傅雲鶴對她真的是毫無戒心，完全相信。
“娘娘，樂洮下午會悄悄過來一趟，屆時奴婢會撤退兩旁閑人，娘娘盡可放心。”
茹月稟報之間，見顧葉神情恍惚。
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些什麽。
“娘娘？”
“哦。知道了。”
她心不在焉的說著。
茹月極其不解，大惑不解的追問：“娘娘剛才為何冒險要為妙美人開脫？”
的確冒險，還冒了個很大的險。
“因為本宮不想這張網過早的收了，她遲早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這樣倒是便宜了妙美人。”
“不過——茹月，你覺得陛下真的信了本宮嗎？”
也不知為何顧葉會發出這問。
但茹月許久都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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