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天壇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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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混亂是從何時而起。
顧葉如今也記不大清，只知道天壇四周布滿衛士。
高階不見盡頭，她跟在傅雲鶴身後，一直從第一級臺階，走到了最後。
但邁出的每一步，都帶著深深的沈重。
顧葉只感到金釵上的吊墜，已經垂在了肩頭，隨她的步伐不斷晃動。
偶爾會觸碰到她白皙的脖頸。
明明不算太長的階梯，不知為何走了很久很久。
直到抵達天壇之頂時，顧葉才覺得幾分恍惚。
悄然回頭，只見無數臣民站在底端，如螻蟻般渺小。
她是第一次站在如此高處，俯視著其他人。這一幕，讓顧葉心中徒生一種畏懼。
天邊驕陽高懸，正午時分。
那抹耀眼的光芒，終於落在了天壇正中。
祭司的聲音，似乎從格外遙遠的地方，幽幽傳來，
落入顧葉耳中，只覺得虛無而縹緲。不論她如何想聽清，卻都模糊無比。
她看了看站在最前的豐帝。
以及豐帝身邊盛裝出席的皇後。
還有緊隨其後的傅雲鶴。
他們都好像夢中的人，無法觸碰，遠在天邊。
也許是因為陽光炙熱，顧葉愈發感到自己意識模糊起來。
悄悄擡手，正要擦去額頭淋漓的冷汗之時。
天邊忽然一記響雷。
伴隨雷聲之後，是另一個蒼老卻滿含權威的聲音：“即日起，大皇子傅雲鶴為豐國太子。”
她不知是誰在宣布。
陌生而又熟悉。
正要擡眸，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半空。
大雷再次降臨在天壇之上。
下一瞬。
皇後突然一聲驚恐的大喊：“陛下！”
剎那之間，顧葉看到離自己五步之遙的豐帝，竟然在天壇上直直的倒了下去。
當他的龍袍轟然落地的同時，飆風吹起了傅雲鶴雪白的衣角。
整個祭壇瞬間一片混亂。
站在下面的大臣們驚慌無比。
傅雲鶴剛要上前探看豐帝的病情，誰知站在祭壇兩邊的衛士們。
突然蜂擁而上，將他和顧葉緊緊圍了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
傅雲鶴厲聲質問，那侍衛長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對傅雲鶴冷笑起來。
“你們現在誰都不能離開這裏，而且也不能擅自行動！”
話音落下。
天壇邊的四扇大門被禦林軍全部封死。
不僅是傅雲鶴，連那些不明所以的大臣們，也被困在天壇之中。
“李朗！你難不成想造反嗎？！”
這聲音，是從皇後口中喊出。
然而，也沒有對禦前侍衛長李朗，造城什麽威懾之力。
但豐帝已經昏迷在皇後懷中，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這，好像呼吸困難，掙紮著想嗅到新鮮空氣。
事到如今，豐帝竟連呼吸都不能自主了嗎？
這一點，出乎了傅晉舟的意料。
他今日不過是想阻止傅雲鶴成為太子，卻沒想到，看到了豐帝病情如此之重的一幕。
或許豐帝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不。微臣只是在保護陛下的安全，在禦醫們沒有前來之前，誰都不能從這裏離開。請皇後娘娘不要為難微臣，這也是怕他們會誤傷了娘娘的鳳體。”
李朗是看豐帝如今已日暮西山，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李朗，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在陛下和娘娘面前自作主張的？”
傅雲鶴往前一步，身影擋在了顧葉一行人前。
面對他凜冽的氣勢，李朗總算有所收斂，悄悄回頭，看了站在人群最前的傅晉舟一眼。
“微臣只是在做，微臣應該做的事。”
“李朗！”
就在兩方劍拔弩張之時。
本已昏迷不醒的豐帝，突然幽幽睜開了雙眼。
一抹異樣的紅暈，從他蒼白的臉頰慢慢擴散。
他攙扶著皇後的左手，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喚來了史官。
豐帝竟然醒了？！
禦醫甚至還沒有來為他診治，他的病就自己痊愈了？
這怎麽可能。
只不過，不明所以的傅雲鶴，隨眾人楞在原地。唯有顧葉一人，悄然皺起眉頭。
難道只有她看得出來，豐帝這是回光返照嗎？
根本不是什麽病好了，而是最壞的結果。
但豐帝卻還堅持著最後一口氣，在史官前來時，覆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從那蠕動的雙唇中，近在一邊的皇後和傅雲鶴，還有顧葉以及那些宮女太監。
都聽得一清二楚。
“聽清楚了嗎？”
言罷，豐帝朝史官厲聲問去。
嚇得史官連忙跪倒在豐帝面前，口中極其恐懼的答道：“陛下，聽清楚了。”
“好！那你便在眾人面前再覆述一遍！”
紅潮在豐帝面龐越發高漲。
眼看就要侵占他整張容顏之時，史官擡起頭，還在猶豫。
卻被豐帝狠狠一個瞪視，他急忙變了方向。
對著下面的百官，將豐帝之言傳達給了所有人。
“若陛下今日駕崩，便由太子傅雲鶴登基，掌管豐國一切事宜。史官必須修改年號，將其以新帝名義載入史冊。”
此話一出。
天邊響雷又起，似乎要將天地撕裂一般。
落在顧葉耳邊，落在傅雲鶴耳邊，也落在傅晉舟耳邊。
她看到傅雲鶴的身影，在聲音消失的那瞬間，猛地一顫。
傅晉舟神色更是劇變，不敢置信的從人群之中走出兩步，身影已經站在了第三級臺階。
擡頭望去。
卻只見豐帝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
傅晉舟不顧一切的朝豐帝奔了過去。
而李朗設在祭壇兩邊的衛士，在傅晉舟的不斷靠近中，相互對視。
不知道該不該阻止。
沒有李朗的命令，即便他們察覺到，傅晉舟現在已經情緒失控。
比任何時候都要危險，應該馬上將他攔在禦前。
可是——
李朗像是故意對此視而不見，任由傅晉舟的身影，沖到了豐帝和傅雲鶴身前。
“為什麽！父皇，為什麽是他？！”
“傅晉舟！你還不快速速退下！怎麽，那不成你還想噬父奪位嗎？”
皇後猛地往前，出現在豐帝與傅晉舟中間。
然而。
“你算什麽，這裏還輪不到你一個女人來說話！”
幾乎喪心病狂的傅晉舟，竟然擡手將皇後往一旁狠狠推去。
這一舉動過於無禮，若非顧葉最後扶住皇後，她一定會從高高的臺階上滾落下去。
傅晉舟瘋了？！
這一幕落入豐帝眼中。
他指著傅晉舟，雷霆大怒，聲色俱厲想要說些什麽。
“舟兒！你！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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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階不見盡頭，她跟在傅雲鶴身後，一直從第一級臺階，走到了最後。
但邁出的每一步，都帶著深深的沈重。
顧葉只感到金釵上的吊墜，已經垂在了肩頭，隨她的步伐不斷晃動。
偶爾會觸碰到她白皙的脖頸。
明明不算太長的階梯，不知為何走了很久很久。
直到抵達天壇之頂時，顧葉才覺得幾分恍惚。
悄然回頭，只見無數臣民站在底端，如螻蟻般渺小。
她是第一次站在如此高處，俯視著其他人。這一幕，讓顧葉心中徒生一種畏懼。
天邊驕陽高懸，正午時分。
那抹耀眼的光芒，終於落在了天壇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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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入顧葉耳中，只覺得虛無而縹緲。不論她如何想聽清，卻都模糊無比。
她看了看站在最前的豐帝。
以及豐帝身邊盛裝出席的皇後。
還有緊隨其後的傅雲鶴。
他們都好像夢中的人，無法觸碰，遠在天邊。
也許是因為陽光炙熱，顧葉愈發感到自己意識模糊起來。
悄悄擡手，正要擦去額頭淋漓的冷汗之時。
天邊忽然一記響雷。
伴隨雷聲之後，是另一個蒼老卻滿含權威的聲音：“即日起，大皇子傅雲鶴為豐國太子。”
她不知是誰在宣布。
陌生而又熟悉。
正要擡眸，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半空。
大雷再次降臨在天壇之上。
下一瞬。
皇後突然一聲驚恐的大喊：“陛下！”
剎那之間，顧葉看到離自己五步之遙的豐帝，竟然在天壇上直直的倒了下去。
當他的龍袍轟然落地的同時，飆風吹起了傅雲鶴雪白的衣角。
整個祭壇瞬間一片混亂。
站在下面的大臣們驚慌無比。
傅雲鶴剛要上前探看豐帝的病情，誰知站在祭壇兩邊的衛士們。
突然蜂擁而上，將他和顧葉緊緊圍了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麽？”
傅雲鶴厲聲質問，那侍衛長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對傅雲鶴冷笑起來。
“你們現在誰都不能離開這裏，而且也不能擅自行動！”
話音落下。
天壇邊的四扇大門被禦林軍全部封死。
不僅是傅雲鶴，連那些不明所以的大臣們，也被困在天壇之中。
“李朗！你難不成想造反嗎？！”
這聲音，是從皇後口中喊出。
然而，也沒有對禦前侍衛長李朗，造城什麽威懾之力。
但豐帝已經昏迷在皇後懷中，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這，好像呼吸困難，掙紮著想嗅到新鮮空氣。
事到如今，豐帝竟連呼吸都不能自主了嗎？
這一點，出乎了傅晉舟的意料。
他今日不過是想阻止傅雲鶴成為太子，卻沒想到，看到了豐帝病情如此之重的一幕。
或許豐帝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不。微臣只是在保護陛下的安全，在禦醫們沒有前來之前，誰都不能從這裏離開。請皇後娘娘不要為難微臣，這也是怕他們會誤傷了娘娘的鳳體。”
李朗是看豐帝如今已日暮西山，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李朗，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在陛下和娘娘面前自作主張的？”
傅雲鶴往前一步，身影擋在了顧葉一行人前。
面對他凜冽的氣勢，李朗總算有所收斂，悄悄回頭，看了站在人群最前的傅晉舟一眼。
“微臣只是在做，微臣應該做的事。”
“李朗！”
就在兩方劍拔弩張之時。
本已昏迷不醒的豐帝，突然幽幽睜開了雙眼。
一抹異樣的紅暈，從他蒼白的臉頰慢慢擴散。
他攙扶著皇後的左手，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喚來了史官。
豐帝竟然醒了？！
禦醫甚至還沒有來為他診治，他的病就自己痊愈了？
這怎麽可能。
只不過，不明所以的傅雲鶴，隨眾人楞在原地。唯有顧葉一人，悄然皺起眉頭。
難道只有她看得出來，豐帝這是回光返照嗎？
根本不是什麽病好了，而是最壞的結果。
但豐帝卻還堅持著最後一口氣，在史官前來時，覆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從那蠕動的雙唇中，近在一邊的皇後和傅雲鶴，還有顧葉以及那些宮女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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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史官連忙跪倒在豐帝面前，口中極其恐懼的答道：“陛下，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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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侵占他整張容顏之時，史官擡起頭，還在猶豫。
卻被豐帝狠狠一個瞪視，他急忙變了方向。
對著下面的百官，將豐帝之言傳達給了所有人。
“若陛下今日駕崩，便由太子傅雲鶴登基，掌管豐國一切事宜。史官必須修改年號，將其以新帝名義載入史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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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響雷又起，似乎要將天地撕裂一般。
落在顧葉耳邊，落在傅雲鶴耳邊，也落在傅晉舟耳邊。
她看到傅雲鶴的身影，在聲音消失的那瞬間，猛地一顫。
傅晉舟神色更是劇變，不敢置信的從人群之中走出兩步，身影已經站在了第三級臺階。
擡頭望去。
卻只見豐帝甚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
傅晉舟不顧一切的朝豐帝奔了過去。
而李朗設在祭壇兩邊的衛士，在傅晉舟的不斷靠近中，相互對視。
不知道該不該阻止。
沒有李朗的命令，即便他們察覺到，傅晉舟現在已經情緒失控。
比任何時候都要危險，應該馬上將他攔在禦前。
可是——
李朗像是故意對此視而不見，任由傅晉舟的身影，沖到了豐帝和傅雲鶴身前。
“為什麽！父皇，為什麽是他？！”
“傅晉舟！你還不快速速退下！怎麽，那不成你還想噬父奪位嗎？”
皇後猛地往前，出現在豐帝與傅晉舟中間。
然而。
“你算什麽，這裏還輪不到你一個女人來說話！”
幾乎喪心病狂的傅晉舟，竟然擡手將皇後往一旁狠狠推去。
這一舉動過於無禮，若非顧葉最後扶住皇後，她一定會從高高的臺階上滾落下去。
傅晉舟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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