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好心規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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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你沒事吧？”
見傅雲鶴都心事重重，顧葉忍不住關心他道。
目送著皇帝的車鸞漸漸遠去，傅雲鶴便一直閉口不語，也不知在原地獨自思忖著什麽。
而站在一邊同時沈默的柳擒風。
突然回頭，看了看 怔怔出神的傅雲鶴。
柳擒風張了張嘴，有話，卻沒立刻說。似乎還有些遲疑。半晌之後，才輕輕拍了拍傅雲鶴的肩背。
“傅兄，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傅雲鶴聽聞聲音，這才回過神來。
心中暗想，柳擒風何時也開始賣起了關子呢？從前的他不是直言直去的人嗎？
“柳兄但說無妨。”
兩邊侍從漸漸散去，徒留在馬場之中的，最後只剩他們三人。
柳擒風看四下無人，才將憂慮說了出來：“我看傅兄也並非貪圖名利之人，若是不眷戀官場，還是趁早抽身而退吧。”
趁早抽身而退？
柳擒風的意思是要傅雲鶴辭了統領之位。
“柳兄這話，在下倒是有些不明白。”
傅雲鶴皺起眉頭，為何他不恭喜傅雲鶴仕途順利，反而不合時宜的勸他離開？
“剛才在密室中的事，相信傅兄也看在眼裏。皇上雖不是昏君，但也是心狠手辣。也許當年，他其實知道我的先主嶺南王是無辜的，卻為了鞏固他的皇權，不惜顛倒黑白，縱容薛震栽贓陷害。並且將此事壓了十年，若非我此次請命翻案，不知道我那先主還要蒙受多少年的冤屈。”
的確如此。
當薛震撕開豐帝偽裝時，他沒有反駁，也無力反駁事實。
所以一怒之下，才會迫不及待的殺了薛震。就是為了封他的口。
“所以對皇帝而言，他需要的只是對自己有利的工具，一旦這工具失去了價值。就會落得跟我那先主，以及薛震一樣的結局。”
見傅雲鶴沒有開口作答，柳擒風毫不避諱，繼續說著。
但是這一次。
傅雲鶴卻面色怪異的反問了一句：“會嗎？也許皇帝的本意，並非如此呢？”
“傅兄這是何意？”
“沒什麽，只是我的一些猜測罷了，我也說不出什麽原因。”
“所以傅兄若想這一生有個圓滿的結局，不如趁現在還沒有泥足深陷，帶著自己的家人離開京城，解甲歸田重回故裏。”
柳擒風這話倒說得情真意切，畢竟謊言對他而言，沒有太大意義。
他也許是看到了豐帝隱藏至深的另一面。
陰暗無比的那一面。
傅雲鶴聽在耳裏，言行微有停頓，顯然把柳擒風的話聽了進去。
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
這條路不管會通向何處，他都不會後悔。
“多謝柳兄好意，但是對在下而言，解甲歸田比壯烈赴死更為痛苦。常言道人定勝天，能不能圓滿，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我就不信，我若不想死，還能有誰逼我去死。”
傅雲鶴這堅定，在柳擒風眼中，便有幾分自負之意。
與其說自負，倒不如說他年輕氣盛，意氣風發。
竟有些柳擒風當年的影子。當年的他，在嶺南王身邊，不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說，祝傅兄心想事成。”
柳擒風朝傅雲鶴雙手合拳，傅雲鶴回禮間，耳邊又來柳擒風的聲音。
“若是日後傅兄有事要我幫忙，盡管開口，力所能及，必當鼎力相助。”
“為何柳兄要做到如此？”
傅雲鶴萬想不到，柳擒風會如此義氣。
明明上次見面，雖幫他找到了謐兒，但還是頗為戒備。
甚至拒絕了傅雲鶴。
“其實前些日子，我就聽聞傅兄在朝堂上，不畏強權，與五皇子相互抗衡的事。今日更是在密室中，目睹了這一切。覺得傅兄與我志同道合，畢竟如今這世上，能找到這樣一個人已經很難了。”
兩人一時之間，竟有幾分惺惺相惜。
“好！柳兄這個兄弟，傅某交定了！”
言罷。
傅雲鶴手握成拳，重重打在了柳擒風的雙拳上。
柳擒風告別之後，傅雲鶴心頭的煩憂，卻並未因此而退散。
他仍舊忘不了，薛震在死前說的那些話。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因此聯想到了一些，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葉兒。”
忽的一聲輕呼。
顧葉這才回眸，見傅雲鶴劍眉緊蹙，好像有話。
“怎麽了雲鶴？”
“你這些日子，有沒有聽聞，關於皇後臨產的那件事？”
傅雲鶴一反常態，問得顧葉雲裏霧裏。
難道一直徘徊在他心頭的煩憂，是皇後當年臨產的事？
說來也怪，剛才在密室中，不僅僅是皇後，連皇上都對這件事格外在意。
甚至不惜對淑貴妃和薛震追問不止。
這件事的背後到底隱藏什麽玄機？
“我也有所耳聞，好像是當年皇後娘娘臨近產子，卻因為體弱，所以暈厥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接生的嬤嬤抱來一個死嬰，說是皇子剛生下來，便不幸夭折了。從此以後，皇後娘娘便心灰意冷，足不出戶。”
這已不是秘密。
在偌大的後宮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傅雲鶴怎麽會突然對這件事＇d感興趣？
“若是這個所謂的皇子，其實並沒有死呢？”
“啊？”
顧葉不明所以，略為詫異的看了過去。傅雲鶴神色恍恍惚惚，也許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要是這個皇子真的沒死，要是他還活著，那是不是可以認為，他是一個早就該死的人。所以薛震和淑貴妃，才會想方設法的至他於死地？”
傅雲鶴自言自語，聲音壓得極低。
連在身邊的顧葉都沒太聽清，
“你說什麽？”
“娘子，我們有多久沒有再回唐家村了？”
那不堪回首的記憶，在顧葉眼前翻湧而出。
永遠忘不了，唐家村被屠那晚的慘狀。無辜的男女老少死於非命，然而，他們卻又長著一張張顧葉熟悉的容顏。
看著自己的朋友和親人被殺。
怎麽可能輕易釋懷。
她其實不願再回唐家村，不想記起那晚的點點滴滴。
“好像有很久了吧。”
“那近日我與皇上告假，我們回去一趟可好？”
“為什麽？”
“其實只是想回去祭拜一下故去的親人，畢竟我們也算為他們報仇雪恨了。”
報仇雪恨嗎？
也是，這一切似乎在此劃下了終點。
“好。”
但回去的真正目的，只有傅雲鶴才知道。
他不過想回唐家村確認一些事，關於他身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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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傅雲鶴都心事重重，顧葉忍不住關心他道。
目送著皇帝的車鸞漸漸遠去，傅雲鶴便一直閉口不語，也不知在原地獨自思忖著什麽。
而站在一邊同時沈默的柳擒風。
突然回頭，看了看 怔怔出神的傅雲鶴。
柳擒風張了張嘴，有話，卻沒立刻說。似乎還有些遲疑。半晌之後，才輕輕拍了拍傅雲鶴的肩背。
“傅兄，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傅雲鶴聽聞聲音，這才回過神來。
心中暗想，柳擒風何時也開始賣起了關子呢？從前的他不是直言直去的人嗎？
“柳兄但說無妨。”
兩邊侍從漸漸散去，徒留在馬場之中的，最後只剩他們三人。
柳擒風看四下無人，才將憂慮說了出來：“我看傅兄也並非貪圖名利之人，若是不眷戀官場，還是趁早抽身而退吧。”
趁早抽身而退？
柳擒風的意思是要傅雲鶴辭了統領之位。
“柳兄這話，在下倒是有些不明白。”
傅雲鶴皺起眉頭，為何他不恭喜傅雲鶴仕途順利，反而不合時宜的勸他離開？
“剛才在密室中的事，相信傅兄也看在眼裏。皇上雖不是昏君，但也是心狠手辣。也許當年，他其實知道我的先主嶺南王是無辜的，卻為了鞏固他的皇權，不惜顛倒黑白，縱容薛震栽贓陷害。並且將此事壓了十年，若非我此次請命翻案，不知道我那先主還要蒙受多少年的冤屈。”
的確如此。
當薛震撕開豐帝偽裝時，他沒有反駁，也無力反駁事實。
所以一怒之下，才會迫不及待的殺了薛震。就是為了封他的口。
“所以對皇帝而言，他需要的只是對自己有利的工具，一旦這工具失去了價值。就會落得跟我那先主，以及薛震一樣的結局。”
見傅雲鶴沒有開口作答，柳擒風毫不避諱，繼續說著。
但是這一次。
傅雲鶴卻面色怪異的反問了一句：“會嗎？也許皇帝的本意，並非如此呢？”
“傅兄這是何意？”
“沒什麽，只是我的一些猜測罷了，我也說不出什麽原因。”
“所以傅兄若想這一生有個圓滿的結局，不如趁現在還沒有泥足深陷，帶著自己的家人離開京城，解甲歸田重回故裏。”
柳擒風這話倒說得情真意切，畢竟謊言對他而言，沒有太大意義。
他也許是看到了豐帝隱藏至深的另一面。
陰暗無比的那一面。
傅雲鶴聽在耳裏，言行微有停頓，顯然把柳擒風的話聽了進去。
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自己要走的路。
這條路不管會通向何處，他都不會後悔。
“多謝柳兄好意，但是對在下而言，解甲歸田比壯烈赴死更為痛苦。常言道人定勝天，能不能圓滿，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我就不信，我若不想死，還能有誰逼我去死。”
傅雲鶴這堅定，在柳擒風眼中，便有幾分自負之意。
與其說自負，倒不如說他年輕氣盛，意氣風發。
竟有些柳擒風當年的影子。當年的他，在嶺南王身邊，不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多說，祝傅兄心想事成。”
柳擒風朝傅雲鶴雙手合拳，傅雲鶴回禮間，耳邊又來柳擒風的聲音。
“若是日後傅兄有事要我幫忙，盡管開口，力所能及，必當鼎力相助。”
“為何柳兄要做到如此？”
傅雲鶴萬想不到，柳擒風會如此義氣。
明明上次見面，雖幫他找到了謐兒，但還是頗為戒備。
甚至拒絕了傅雲鶴。
“其實前些日子，我就聽聞傅兄在朝堂上，不畏強權，與五皇子相互抗衡的事。今日更是在密室中，目睹了這一切。覺得傅兄與我志同道合，畢竟如今這世上，能找到這樣一個人已經很難了。”
兩人一時之間，竟有幾分惺惺相惜。
“好！柳兄這個兄弟，傅某交定了！”
言罷。
傅雲鶴手握成拳，重重打在了柳擒風的雙拳上。
柳擒風告別之後，傅雲鶴心頭的煩憂，卻並未因此而退散。
他仍舊忘不了，薛震在死前說的那些話。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因此聯想到了一些，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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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葉這才回眸，見傅雲鶴劍眉緊蹙，好像有話。
“怎麽了雲鶴？”
“你這些日子，有沒有聽聞，關於皇後臨產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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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怪，剛才在密室中，不僅僅是皇後，連皇上都對這件事格外在意。
甚至不惜對淑貴妃和薛震追問不止。
這件事的背後到底隱藏什麽玄機？
“我也有所耳聞，好像是當年皇後娘娘臨近產子，卻因為體弱，所以暈厥過去。再醒來的時候，接生的嬤嬤抱來一個死嬰，說是皇子剛生下來，便不幸夭折了。從此以後，皇後娘娘便心灰意冷，足不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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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偌大的後宮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傅雲鶴怎麽會突然對這件事＇d感興趣？
“若是這個所謂的皇子，其實並沒有死呢？”
“啊？”
顧葉不明所以，略為詫異的看了過去。傅雲鶴神色恍恍惚惚，也許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要是這個皇子真的沒死，要是他還活著，那是不是可以認為，他是一個早就該死的人。所以薛震和淑貴妃，才會想方設法的至他於死地？”
傅雲鶴自言自語，聲音壓得極低。
連在身邊的顧葉都沒太聽清，
“你說什麽？”
“娘子，我們有多久沒有再回唐家村了？”
那不堪回首的記憶，在顧葉眼前翻湧而出。
永遠忘不了，唐家村被屠那晚的慘狀。無辜的男女老少死於非命，然而，他們卻又長著一張張顧葉熟悉的容顏。
看著自己的朋友和親人被殺。
怎麽可能輕易釋懷。
她其實不願再回唐家村，不想記起那晚的點點滴滴。
“好像有很久了吧。”
“那近日我與皇上告假，我們回去一趟可好？”
“為什麽？”
“其實只是想回去祭拜一下故去的親人，畢竟我們也算為他們報仇雪恨了。”
報仇雪恨嗎？
也是，這一切似乎在此劃下了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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