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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這章有點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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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還懷疑南景塵就是寧妃的兒子,還想去拜訪,探探口風來著。

“不會真的是你母親吧?”簡兮有些呆楞地出聲問道。

若沒關系,不在意,南景塵又怎麽會收到消息。

那一雙潑墨般深邃的眸子輕垂,磁性的聲線否認道:“並不是,只不過有養育之恩。”

簡兮眨巴眨巴眼眸,扯了扯南景塵的衣袖,輕聲說道:“養育之恩大於天,我們要不然先回去給寧妃送個終吧?”

她也算是南景塵的養母後媽了,她這個醜媳婦還沒見過寧妃呢!

可南景塵的臉色並不太好,談不上是因為得知自己養母去世而憂傷還是其他,他並不著急回應簡兮的心善,只是偏頭看向地上單膝跪著的修隱,轉而冷聲命令道:

“追查一下她的死因,務必將此事翻個底朝天。”

修隱點頭,隨即消失在大殿之中。

簡兮有些懵逼,下意識地出聲問道:“怎麽?難道不是自然死亡?”

如今先皇已經仙逝,盡管宮中還有太後靜太妃等等,但他們要爭寵的對象都已經沒了,那寧妃久居落花苑,膝下無兒無女,南景塵雖說是養子,但不是正統,尤其現在南逸宸已經坐穩了橫元皇位,朝堂的陰暗和漩渦怎麽也不會波及到她才是啊!

南景塵眉間的折痕始終未能舒展消散,他看著簡兮眸中的疑惑,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選擇對她有所隱瞞:

“之前你啟程來大漠時,本王便扔下了兼容事物,隱秘去往橫元皇宮,目的,就是這落花苑的寧妃。但本王到後,已經人去樓空,那落花苑早已沒了寧妃的身影。本王留下修隱追查,沒想到近日衙門打撈起一具女屍,經過辨認證實,確實是寧妃無疑。”

簡兮越聽越是一頭霧水,白癡似的擡頭看向一臉沈色的南景塵,莫名其妙:“不是,你想要見寧妃大可光明正大的,你也不像是會顧忌南逸宸的人啊?還有,就算寧妃身處冷宮,好歹也算是個主子,殺人就殺人了,他是怎麽從皇宮將人帶出去,然後拋屍的?”

南景塵眉頭依舊緊鎖,低沈的聲線帶著點點幾分不悅之意:“你就沒有想過是寧妃自願跟著他人離宮的呢?”

簡兮身子一僵,抿了抿唇,有些看不懂也聽不懂南景塵的話裏話外,出聲問道:“你在查寧妃?為什麽?”

南景塵垂眸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轉而坐在了簡兮的身旁,輕輕的伸手環保住懷中的人兒,漫不經心地出聲說道:“假設,如果本王真是重生後的司空涼,死後重生在南景塵的身上,那年他不過九歲。本王懷著滿腔的怒意,勢必要向南氏,左丘,鳳姓的滅國亡家之恨。

也就那個時候開始,本王疏遠了養母寧妃,搬出了皇宮自立王府……。

再假設,如果司空涼的記憶是使用了攝心術強行制造了一些記憶片段,那麽,那會攝心術的人,便存在於橫元皇宮之中……”

簡兮聽得身子有些發寒,下意識地想要往南景塵的懷抱中靠近緊貼。

因為攝心術,他糾結了,迷茫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可當時後宮能接觸到你的人不是只有你的養母寧妃啊!”簡兮下意識地想要幫寧妃開脫解釋。

可能只是想要維護南景塵那內心深處僅存一點的親情和善意。

南景塵從身後抱緊了簡兮的腰身,將下巴抵在簡兮柔軟的發絲上,輕輕磨蹭,有些慵懶無力,那磁性的聲線依舊讓人心醉:“別忘了,先皇去世,本王殉葬了幾百名嬪妃,後宮的太監宮婢直接削減了一萬多人……”

當然,他起先並不確定,橫元之行只不過是想要找寧妃確定亦或是詢問一下事情,但她的失蹤好像已經給了他答案。

“那……”簡兮下意識張嘴想要出聲問些什麽,可又好似想起了什麽,抿了抿唇,將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南景塵似乎是簡兮肚子裏的蛔蟲,哪怕簡兮並沒有將話說盡,他也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接話,出聲問道:“世人都在傳先皇死的蹊蹺,是本王所為,你是想問先皇是否本王所殺對嗎?”

簡兮低頭,沈默著沒有出聲回應。

“他確實是本王所殺,他要為自己父親所犯下的過錯贖罪。”

南景塵輕描淡寫,好像一點都不因為自己殺害了有著養育之恩和救命之恩的父親有多麽的殘忍和不恥。

這僅僅只是因為他是司空涼。

簡兮靜靜地感受後背那傳來的微弱心跳,輕輕地吸允著那圍繞的茶香味,有點不知道該拿這樣的南景塵該如何是好。

氣氛寂靜了許久,簡兮終究忍不住,出聲問道:“攝心術是女皇身懷之術,寧妃又怎麽會習到?”

這一切的一切疑點太多,但很顯然,他們如今深處一灘渾水之中,他們腳下渾濁的水中游蕩著究竟是泥鰍還是會傷人性命的毒蛇,他們至今還未能知曉。

南景塵皺緊了眉頭,反問道:“還記得鳳燼那天在大殿上所說的話嗎?”

簡兮遲疑了一下,仔細回想,隨後眼眸一亮,出聲回應道:“鳳燼說他上位沒多久便經過一位知州的推薦,見了那自詡有攝心術的人,可他說那人是男子啊!”

南景塵呼吸有幾分紊亂,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那如果鳳燼也中了攝心術呢?”

簡兮身子某處突然泛起了一股冷意,止不住微微一顫,不由得害怕:“也就是說,攝心術強迫改變了鳳燼的記憶片段,讓鳳燼以為是個男子,其實那人就是寧妃?”

南景塵鎖眉,沈聲道:“這只是猜測,但寧妃的死就算不跟攝心術牽扯上關系,其中也定有隱情。”

簡兮突然轉過身來,一張小臉煞白煞白,聲線中帶著濃濃的恐懼和顫抖:“南景塵,這太匪夷所思了。如果說玄算之術能言過去知未來,那攝心術便是能強行改變一個人的過去,甚至是未來,這遠遠比玄算之術還要恐怖百倍千倍。”

如果說玄算之術是物理攻擊,那攝心術便是魔法攻擊,能輕而易舉的便攻破一個人的心理。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離那攝心術遠遠的。

比起能驅使百獸的阿道門人和寒冥冰以及獄炎火來說,攝心術才是更應該被抹殺滅絕的存在。

南景塵伸手輕撫著簡兮的小臉,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意,溫柔安撫道:“無事,玄算之術費時費力,施展起來麻煩,想必攝心術也一樣,只要平時當心些,便不會有事。”

也許吧……。

哪怕南景塵如此說,也不能將簡兮堵悶的心口疏通。

她深深幾個呼吸,控制自己不再去想那攝心術,轉而仰頭對上那雙溫柔的眼眸,小手輕擡,捧上他的臉,不容置疑地出聲說道:“非常時期,你一刻都不許離開我的身邊。”

等著一切都解決了,他們才能真正安心下來。

不管司空涼的記憶是否乃攝心術所為,無疑,擁有那攝心術的人不會乖乖安分守己,否則也不會在十幾年前找上鳳燼。

而他們,如今身處這漩渦的中心,若是那身懷攝心術的人有所圖謀,定然會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

南景塵低頭在簡兮的額頭上留下淺淺一吻,“放心,你這傷沒倆個月康覆不了,本王就當是提前照顧幾十年後身子不便的你了,定然會寸步不離。”

簡兮忍俊不禁,下意識嗤笑一聲,眼尾因笑意微微瞇起,隨後好似想起了什麽,笑意漸漸冷卻,情緒平淡下來,仰頭湊了上去,在南景塵的唇角留下一吻,隨即滑到他的耳邊出聲說了些什麽……。

南景塵眸色有些覆雜,但還是輕笑一聲,輕捏了一下簡兮有些肉肉的臉蛋,隨即起身,擡步離開了大殿。

臨走之際,還不忘讓門口的雨烈的看著些,生怕裏頭那位出了任何閃失。

雨烈看著那黑袍遠去,探頭往裏面看了一眼,倆人眸子照了個面,簡兮突然嚴肅地出聲吩咐道:

“雨烈,去將東籬叫來。”

雨烈有些猶豫,為難道:“可九爺說我得保護你。”

簡兮有些不耐:“這是大漠皇宮,要不然你讓侍衛奴才去傳喚東籬一聲也行。”

這樣可行,雨烈隨意招來了一名宮婢,讓她去請就住在不遠處的東籬過來。

片刻,東籬踏入殿門,簡兮看著跟在東籬身後的雨烈,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他——

雨烈繞是再不懂事也知道簡兮這芥蒂排斥的小眼神,有些不悅的撇了撇唇,轉身離開了大殿。

直到雨烈踏出殿門之後,簡兮這才沖東籬招了招手,示意他走過來些……。

……

等南景塵回來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他將一個包放在桌上,隨後打開,露出裏面的針線棉布和一些其他亂七八遭的東西,偏頭問向貴妃榻上的簡兮:“該怎麽辦?”

簡兮也有些為難,隨即吩咐道:“你把桌子搬過來,然後再去拿副筆墨來。”

南景塵照做,將整個桌子都搬到了簡兮的跟前,又去往房間的另一側拿了一副筆墨擺放在桌上。

簡兮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將毛筆蘸了少許的墨汁,畫了一個三角,又畫了一個長方形……

隨後拿到南景塵的面前,出聲說道:“這是內褲,造這個樣子做。然後這個是姨媽巾……額……也就是月事布,做成長片形的。”

南景塵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紅,看著那宣紙上的三角形和長方形,又看了看桌子上一堆的女紅材料,無所不能的他頭一回遇到了無從下手的事……。

簡兮也沒辦法,她今天早上第一次來月事,頭一回知道這古代的月事布其實就是長長的布條疊成的,稍稍異動就會掉不說,還會染得大腿上衣料上全部都是,基本上古代女人這三天光躺在床上然後換褲子了。

而且古代還沒有內褲這一說,都是長的裏褲,要不然就是那種長的膝蓋的短褲,根本沒有辦法應對生理期的需求啊!

簡兮看著南景塵那無從下手手足無措的樣子,出聲緩和道:“你把那剪刀和布剪成兩片三角形,然後縫起來看看。”

南景塵紅了一張臉,看了看手中的圖案,又看了看桌上的針線布料,隨即將視線放在簡兮臉上,有些覆雜別扭地出聲問道:“你一定要穿……這麽少的……衣服嗎?”

簡兮臉色也有些不自然,隨即強裝無恙,大咧道:“行行行,你閃一邊去,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說著說著就要伸手去拿桌上的布料和剪刀,還未夠著,被一只大手搶了去——

南景塵不願意讓簡兮碰剪刀,能讓他去做這些事,擺明了自己也不會針線女紅,萬一傷了自己,心疼的還是他,還不如自己來。

“將布裁成三角形,然後縫起來是吧?”南景塵一邊問一邊拿布料。

“嗯嗯。”簡兮淡淡的應了一聲。

隨後一聲剪刀劃破衣料的‘斯拉’聲,幾個剪刀,南景塵將第一片三角形裁好了,正準備裁第二片的時候,簡兮連忙出聲制止了他:

“哎哎,你等等——”簡兮說著說著,伸手扯過南景塵跟前的那只有她巴掌大的三角形,往自己下腹處比對了一下,有些無奈地出聲說道:“大哥,你這只夠包我半個屁股啊!”

南景塵:“……”

好吧!有了前車之鑒,加上簡兮的不斷糾正,倆塊合適的三角布裁出來了,接下來就是縫針。

南景塵取出一根繡花針,又扯了一根絲線,令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沒有將線穿過去?

飛葉都能取人性命,居然敗在了一根繡花針上?

簡兮撐著下巴,抿唇強壓笑意,出聲調侃道:“你沒見過那些婦人做女紅啊?你得將線頭放進嘴裏,用口水沾濕才好穿進去。”

南景塵:“……”

他有些懷疑地看著簡兮嘴角的笑意,又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針線,眉頭一皺,表示做不到用口水沾濕線頭的行為。

他試探性的往絲線上灌輸了一些內力,使得線頭直立如針,這次輕而易舉的便穿過了針眼,連他自己都有些訝異。

“哎喲,不錯嘛!”簡兮下意識地誇獎。

南景塵嘴角輕挽,竟然會因為自己穿過了一根針線得到了簡兮的誇獎而滿足自豪……。

但好景不長,簡兮有些呆滯地將手中那條縫的歪歪扭扭的三角褲放在眼前,縫得不好也就算了,但好歹也給她留三個洞啊!

南景塵有些蒙圈,無奈又裁了倆塊布,聽簡兮的話,將三角的三個接口處縫了起來,留了三個洞。

南景塵關上殿門,簡兮試穿了一下……。

倒三角的角連著蹩腳的針線緊貼著某處,而且腰上的布料也沒有彈性,看來還得加入一根松緊帶才行……

簡兮連忙脫了下來,又在圖紙上做了修改……

這一個下午,大殿的門都未打開過,南景塵做了他這一輩子感覺最難的事——簡兮的內褲。

日暮時分,簡兮躺在貴妃榻上昏睡著,南景塵坐在桌前,擺明著比刀劍還難的繡花針,桌子上擺放了十多件失敗品,幾番下來,他蹩腳的針線都有所提高了。

將腰上的松緊帶縫入之後,將線頭用剪刀剪斷,這才擡眸看向那貴妃榻上躺著的簡兮,視線觸及到簡兮剩下那蓋著的被褥,眸色一動,起身,不動聲色的小心翼翼給簡兮換上了內褲……

只是在擡腰將那內褲穿好時,許是牽動了她的傷口,簡兮有些迷糊,呢喃了倆句模糊不清的話語,又睡了過去。

南景塵整個臉紅得像是一個煮熟了的蝦子,看著簡兮那修長勻稱的大腿,喉結不禁滾動了一番,連忙伸手將那一側的被褥扯過,將簡兮蓋得嚴嚴實實的,這才又坐回了桌前,沒有頭緒的研究那紙上的長方形……。

戌時,簡兮餓醒了,動了動身子,迷離地雙眸看著身旁桌上的燭光,這才想了起來,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瞳孔頓時放大,驚訝地看著眼前擺放了一堆的月事布,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這得多少片啊?

南景塵許是聽到了聲響,從哪高堆的月事布前站起身來,出聲問道:“你醒了,覺得怎麽樣?”

簡兮眨巴眨巴眼眸,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迷糊問道:“嗯?什麽怎麽樣?”

南景塵眸子輕垂,有些不自然地出聲問道:“內褲覺得怎麽樣?還有什麽需要改動的嗎?”

簡兮下意識伸手摸向腰間突然多了松緊帶,細細感受了一下,除了針腳會有膈應之外,倒也沒什麽。

不過她睡覺前有換上內褲嗎?

氣氛突然寂靜,有些暧昧和羞澀。

“咳咳——”簡兮輕了輕嗓子,率先打破了這短暫的尷尬,佯裝沒事的樣子出聲說道:“還行,你就這樣多做幾條讓我輪著換吧!反正過了幾天也不會穿了……”

原本能讓繡娘去做的,但簡兮非得矯情做作一把!沒想到南景塵真的會甘願,還做了出來……。

“嗯。”一聲低沈的磁性輕響,南景塵將一塊月事布遞給了簡兮,眸子別向一側:“你要不要換一下?”

簡兮繞是再怎麽漢子,也染上了點點羞紅,伸手接過,而南景塵自覺地坐下身來,低頭繼續裁剪手中的布料……

簡兮換好之後,將換下的月事布跟那些廢棄的布料扔在一起,想要自己扔出去,可雙腳還未離地,殿門突然被推開,雨烈端著食盤一腳踢開了殿門,前腳剛踏進來,就被一聲冷喝制止住:

“滾出去!”

只見南景塵猛的一下站起身來,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桌上的月事布和內褲,一臉冷意不悅地看著突然闖進去來的雨烈。

雨烈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唾沫,端著食盤的手微微收緊了些,將前腳又收了回來,端著食盤快速離開了。

簡兮眨巴眨巴眼眸看了看那還大開著的殿門,又看了看桌前緊張的背影,忍不住一聲嗤笑,隨後忍不住放肆的笑開了!

南景塵一頭黑線地看著那貴妃榻上笑得放肆的簡兮,好氣又無奈。

簡兮笑他傲嬌的不願意讓手下看到自己做哪些女兒家的針線活,特別還是做月事布這種丟人的事兒。

而南景塵只是想下意識維護簡兮的隱私,不想讓他人看了去。

片刻之後,南景塵收拾了一下,這才讓門外的雨烈進來。

簡兮一邊吃著一邊笑著,同時還不忘跟桌旁的雨烈出聲說道:“雨烈,你家九爺剛才又學會了一門技能,你知道……”

話還沒有說完,一個雞腿突然塞了過來,將簡兮後面的話都堵了回去。

只見南景塵一臉黑沈:“食不言寢不語,用膳時不要說話。”

簡兮伸手將嘴裏的雞腿拿下,難得乖巧地點了點頭,但還不是不忘對一旁懵逼的雨烈出聲說道:“雨烈,你九爺這門技能可厲害了,你要是什麽時候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傳授給你啊!”

說完不等南景塵反應,自己率先將雞腿塞入嘴裏,繞是如此也擋不住滿眼的笑意。

雨烈抽了抽嘴角,簡兮越是笑,他就越覺得不是什麽好事。

南景塵低著頭,一顆心還跳動不已,不能平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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