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房門推開。

蘇末眸光一銳, 翻身扣住來人肩膀, 直接將他扳倒在地, 刀尖抵上他的喉結處。

“蘇末哥，是我。”

月光浮現, 借著淺白的光線, 蘇末隱約看到溫笙熟悉的輪廓, 她皺眉，松開溫笙禁錮, 起身將燈打開，燈光驅散黑暗，躺在地上的溫笙靜靜凝視著蘇末。幾秒後從地上爬起，伸手拍了拍睡衣上的灰塵。

“你怎麽進來的？”一把將小刀丟在桌上。“我以為是小偷。”

溫笙輕笑聲：“上午收到你短信就沒來打擾，可你這邊一直沒動靜, 我怕出什麽事兒, 想起還有家鑰匙，就進來看看。”

這小子倒是挺貼心。

蘇末挑挑眉：“你也看到我沒什麽事兒了, 順便我家鑰匙呢？”

溫笙將手上銀質的鑰匙送過去, 看蘇末臉色蒼白，神色靡靡, 唇邊的笑意有所收斂：“你晚上吃飯了嗎？”

“沒吃，剛寫完更新。”

“我給你煮點面。”

“不用了。“

溫笙像是沒聽到蘇末的拒絕一樣, 轉身進入廚房，打開冰箱翻找出雞蛋和面條，擰開燃氣, 動作利落的下廚。凝望著溫笙的背影，蘇末斂目坐到餐桌前。

他靜靜等著水開，眼角餘光瞥向趴在桌上沒有精神的蘇末。

此時蘇末像是意識到什麽般，視線落向溫笙：“你一晚上沒睡？”

“等你。”溫笙說。

等她。

蘇末沈默，想了想，進屋取出手機開機，又看向溫笙：“以後我不關機，有事你給我打電話就好，不用……不用等我。”

溫笙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

他不能告訴蘇末，他等待已有萬年，一人從天黑等到天亮，從暮雪等到盛夏，溫笙等啊等，等她來到懷裏，成為她的妻，可每次等來的不是生離，就是死別。

想想也是可悲，孤高的神駕馭權利之上，唯獨拿感情束手無策。

燈光落與他肩頭，他傾長的背影蕭條，水開了，霧氣上升，可溫笙仍沒有一點煙火味。蘇末隱約覺得溫笙有故事，隱約覺得他追求自己不單單是喜歡這麽簡單，卻也不想深究，免得讓她深陷泥潭，惹火上身。

一碗面煮好，溫笙端著碗筷放到蘇末面前，那碗面熱氣升騰，蔥花和雞蛋點綴，看著很是誘人可口。

“笑笑還在睡呢，我就先回去了，吃完你也早點睡。”說完轉身離開，快到門口時腳步頓住，溫笙突然回頭，眸中倒映著蘇末的身影，“蘇末。”

“嗯？”

他眉眼清冷：“我不怕等你，怕的是……”

等不到你。

他喉結動動，沖愕然的蘇末展顏：“晚安，祝你做個好夢。”

開門離開，走得瀟灑。

蘇末往嘴裏送著面條，腦海中毫無預兆浮現出溫笙最後的眼神，在這一刻，口中的面條突然食之無味起來。她心中沈悶，難掩的情緒浮上心頭，讓她困倦全無，只剩莫名的難受。

次日一早，笑笑就被於秋接走，溫笙學校有活動，留下蘇末難得清凈。

她將完結文稿整理成文檔發送到一葉知秋郵箱，接著一次性將九萬字完結章送上去，隨後翻閱著盜墓文的資料。

啟點讀者們在看到那九萬字完結章時都驚呆了，知道蘇末更新勤快，但也沒想到勤快到一次性就放出九萬字完結章！這是多想迫不及待完結！可別說，一次性看九萬倍兒爽，看完又有些惆悵，難得遇到一本日更，時不時加更，文筆有保障，劇情不腦殘不種馬的文，可說完結就完結。

【太子爺打賞本書10張月票：末然大大你這樣放九萬字讓我很慌，下本是不是不寫了啊？】

【用戶250打賞本書先1000啟點幣：同……大大你不會想不開不寫了吧？！】

【末然大大我男神：啊啊啊啊啊啊，神他媽，養著養著就完結了！大大求開新書啊！】

【錦橙我女神：Σ( ° △°|||)︴發生了什麽，怎麽一言不合就完結。】

【錦橙我女神：樓上你過分啊，幹嘛盜用我ID，求開新坑！】

評論下一片鬼哭狼嚎，紛紛接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完結，他們覺得這是蘇末封筆的預兆。蘇末想了想，在文章文案發了條聲明，又將聲明覆制，發到那好久不上一次的微博裏。

【末然：感謝大家幾個月以來的支持，《穿越之修仙》已完結，接下來籌備新文，新文題材保密，開坑時間為七月初。】

【末然腦殘粉：驚了，大大你竟然發微博了！】

【末然粉絲後援會：創建後援會幾個月，總算見到中心人物發微博了，差點以為這是個假的微博。】

【錦橙脫衣舞挑了嗎：看到末然大大還會開坑就放心了，因為啟點的作者真是說走就走，大大你可以考慮來綠江開文啊！能和我錦橙CP呢！】

【錦橙脫衣舞沒跳：別鬧，女神是我的。】

聲明讓讀者放心下來，接著只要耐心等待男神開坑就好。

同時，蘇末收到茶葉蛋發來的私信。

【不思議.茶葉蛋.策劃：Σ( ° △°|||)︴，大大你竟然完結了？！我只不過睡了一覺，你竟然完結了！】

茶葉蛋昨天還喜滋滋的刷新著蘇末的文，可一覺醒來就發現文章標上已完結，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眨眨眼，果不其然已完成，一次性放九萬字的行為瞬間嚇到了茶葉蛋。

【末然：是啊，昨天寫好，不想分成幾天發，於是一次性放出去。】

【不思議.茶葉蛋.策劃：……昨天寫好……九萬字？】

【末然：嗯。】

那個輕飄飄的嗯可謂是打擊到了茶葉蛋，茶葉蛋知道他們家大大是觸，但一天九萬字也太牛逼了，這不是觸，這他媽是神啊！

【不思議.茶葉蛋.策劃：那個……既然這樣我厚著臉皮求下《穿越之修仙》的授權，之前一直等大大完結來著。[害羞]，到時候大大可以配蕭崇少年音，想想是不是美滋滋，小激動？】

廣播劇對她並沒有損失，蘇末又挺喜歡茶葉蛋這個小姑娘，自然爽朗應下，看她答應，那頭茶葉蛋當下高興地去宣布喜訊。

【嵐天：人家末然已經完結了，@全體成員，你們這些禽獸什麽時候更新？】

【江山策：握草？末然然完結了？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昨天追更新還看蕭崇在破陰陽陣呢。】

【嵐天：人家一次性放出九萬完結章！你那本連載三年還沒完結的《神座》什麽時候完結！】

【江山策：今天天氣真好，我下樓買個包子。】

【嵐天：其他人呢？】

【問劍天下：我準備去找妹妹，小嵐子再見。】

【不良人：[系統提示]不良人退出本群。】

【孤山不孤：天黑了，晚安。】

【狂少：我剛失戀，通融一下。】

嵐天：“……”

媽賣批！沒一個靠得住！果然末然是最良心嗎？

蘇末的突然完結不單單讓凡間的讀者們措不及防，也震驚到了天界眾神們。

【月少：說完結就完結，感覺和分手一樣。】

【孟婆：笑死了，搞得你分手過一樣。】

【月少：總比頂著個女人的名字你強[微笑]】

【孟婆：想打架？】

【小財神：同是單身狗何必互相傷害？要不加入我財神貸款，談戀愛不如掙錢爽。】

【月少：小財神你不懂，金錢只能填補心靈的空虛，卻填補不了身體的空虛。】

【天蓬元帥：那簡單，月少，你找女媧娘娘給你捏個泥人兒，身體的空虛立馬解決了。】

【系統提示：天蓬元帥已被王母娘娘禁言七萬年。】

【小財神：我怎麽聽不懂呢？】

【色神：[邪惡笑]小財神你是不應該聽懂。】

【嫦娥仙子：……作為神仙，還在凡人面前談論這種事，你們成何體統？】

【天罰星君：看樣子嫦娥是聽懂了。】

【嫦娥仙子：…………】

【織女：奇怪，司瘟神君從我這裏買衣裳，還是女裝，也不知道要幹嘛。】

【科技神：VPN測試版已發布[網頁鏈接]，點此下載，有錯報錯，順便[網頁鏈接]這是凡人的官方微博，你們弄好了就關註啊！】

科技神的速度嚇呆了蘇末，這神仙也是厲害，說搞個VPN就搞個VPN，不過讓他們來凡間網站真的不是出事兒嗎？蘇末深表懷疑。

接下來眾神沒在糾結文章完結這個問題，轉而興致沖沖去下載VPN，天界的網絡速度比凡間快了不是一點半點，幾秒後就下好VPN，接著，蘇末微博多了幾個關註。

【王母娘娘成為你的粉絲。】

【玉皇大帝成為你的粉絲】

【月少成為你的粉絲。】

【嫦娥仙子成為你的粉絲。】

【齊天大聖成為你的粉絲。】

【……】

蘇末：“……”

披著這種ID是要搞事嗎！

【哀家的小果凍：講講道理，你們微博那種名字……很危險的。】

【王母娘娘：危險？危險是啥？】

只有他們給別人造成危險的份兒，還沒聽說過凡人會讓他們危險。

【太上老君：綾波麗我的嫁！！！天哪！我能登上凡人網站了！啊啊啊，女帝的大長腿！天龍人去死！】

【月少：…………老君，你註意點。】

蘇末：“……”

得了，這下好了，以後這些神仙更不務正業了_(:з」∠)_。

蘇末的微博粉絲仍在瘋狂上漲著，除了天界神仙之外，還有什麽閻王，白無常，黑無常，妖王，琵琶精等等奇奇怪怪的ID，蘇末本想回關，可要是真關註，絕對會引起轟動，最終作罷。

自從有了VPN，神仙們瘋狂刷起了神仙網站。太上老君註冊了個名為美少女刮刮樂的ID，沈迷B站不可自拔；月少上了婚戀網，每天發布個人征婚信息，然而並沒人理會；天命星君在凡間搞了個算命網站，還是……沒人理，至於孟婆——

【孟婆：媽個雞，我的微博賬號被封了！】

【末然：你做了什麽？】

【孟婆：有人舉報我，說我發布不良信息。我只是想在凡間賣個孟婆湯啊！】

【科技神：…………你能在凡間花冥幣嗎？】

【孟婆：這不廢話嗎，當然不能。】

【科技神：那你他媽在凡間賣個毛線的孟婆湯！搞得你能在冥界花出人民幣一樣、順便，我應該提醒你們一下，作為神仙你們不能暴露太多！違反七界守則的！】

眾神：“……”

嘚瑟太過，完全忘記自己是神仙了_(:з」∠)_。

轉眼到了周五，今天陪溫笙參加學院舞會的日子。

蘇末是個守時的人，早早起床將家務做好，接著取出身織女打賞的西裝，換好後，敲響對門。

門很快打開，溫笙定定看著眼前的蘇末，有片刻怔楞。

白色西裝更顯她氣質高貴，往日略顯淩亂的發絲被打理的一絲不茍，她微微擡眸，五官精致，神色慵懶。

溫笙的心狠狠一跳，緊接著回神：“這衣服……”

“你還沒準備好嗎？”蘇末餘光下瞥，發現他還穿著休閑裝。

“舞會五點才開始。”溫笙讓開條路，“你先進來。”

蘇末點頭，踱步而入。

自溫笙搬家到隔壁後，這是蘇末第一次正式參觀他的房間。

中國風的裝修，沒有過多點綴，整個大廳非常幹凈利落，墻上懸掛著水墨畫，最下面印有溫笙的名字。蘇末瞇瞇眼，覺得這小子還挺有性情。

“蘇末哥和我進來。”

蘇末跟上溫笙步伐，隨著他進入衣帽間。

溫笙打開櫃子，從裏面取出身衣服送過來：“換上這件。”

看著那件衣服，蘇末靜默。

那是女裝。

長至大腿處的開叉旗袍，墨綠底紋，繡在上面的鳳凰栩栩如生。

蘇末靜默幾秒：“我穿？”

“肯定不是我穿。”

再次靜默。

“少年，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搞錯。”溫笙笑意深了深，“蘇末哥陪我參加舞會，當時你答應了。”

“我是答應和你去參加舞會，但沒說要穿女裝。”

“可身為我的女伴，怎麽能不穿女裝？”

蘇末啞然。

看著笑得一臉促狹的溫笙，她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套路了。

蘇末微笑臉：“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做你的女伴陪你參加舞會。”

“嗯。”

“那你當初為何不說清楚？”

“我認為我說的很清楚。”

蘇末面無表情，掉頭離開。

沒兩步，衣領被溫笙扯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蘇末哥你不會反悔吧？”溫笙嘆了口氣，佯裝無奈，“那沒辦法，畢竟口頭上說的話沒證據，我只能不參加了。”

蘇末明知道這小子在耍嘴皮子，故意用激將法激她，可蘇末偏偏就吃這套。她翻了個白眼，一把奪過衣服，身子往邊兒上側了側：“出去，我要換衣服。”

溫笙彎眸一笑，伸手拍了拍蘇末的腦袋：“我在外面等你。”

“別拍我頭，娘裏娘氣的。”

溫笙笑意更深，轉身出了衣帽間，並且貼心的將門帶好。

走了沒兩步，溫笙又折返回來：“對了，內衣掛在裏面沒拿出來，那個也穿上。”

蘇末：“……”

等人一走，蘇末犯難了。現在她穿的是運動內衣，非常藏胸型的那種款式，而溫笙準備的……非常性感，非常凸出女性曲線。作為心理有毛病，還病的不淺的蘇末最不能正視自己的身體。

衣帽間兩邊都放有鏡子，看著鏡子裏的軀體，蘇末突然有些眩暈。

她閉了閉眼，穩定下心神脫下衣服，懷著覆雜的心情換上那件白色的內衣，她現在的胸型是剛剛好的模樣，不算小也不是很大，內衣一穿，瞬間將曲線往上托了托，低頭看著那白花花的溝壑，蘇末更暈了，暈奶。

手忙腳亂穿上旗袍，最後一個扣子扣好，這才小心翼翼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這一刻的蘇末突然意識到——她是個女人。

漂亮的女人。

蘇末身材高挑，平日裏穿的都是男裝，男裝寬大，將她身體完全隱藏，可這身墨綠色的旗袍完全勾勒出她身體的曲線，肩膀狹窄，胸部圓潤，往下腰身緊收，臀部挺翹，裙擺直到大腿，往下是赤條條的修長雙腿，她赤著腳，腳踝纖盈而又白皙。

蘇末從心裏否定自己是“女性”的身份，她無法接受她的性別，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是厭惡的，她看著鏡子裏柔媚好似一幅畫的女人，突然就想起了那段灰暗的日子。

父親剪碎了她唯一的裙子，將她的發絲削地幹幹凈凈，他教她下河抓魚，教她如何打架，甚至帶著她去過工地砌磚。他們讓她像男人一樣活著，漸漸將她推至深淵，漸漸讓她迷失，漸漸讓她看不清自己，看不懂自己。

“小末，你咋就不是個男娃呢？”

這是父親說過的……最讓她難過也是最難忘的一句話。

她怎麽就不是一個男孩子呢？怎麽成為不了一個男孩子呢？

鏡中倒映著她蒼白的臉，蘇末上前幾步，小心將手貼了上去，她輕輕開口：“蘇末，你好。”

即使此刻清楚的認知自己的身份，可蘇末仍是難以接受。

過往不是說忘就忘，哪怕換了一個世界，兒時的記憶仍是無法拋離。

蘇末伸手拭去眼角不覺留下的眼淚，她沖鏡子裏的自己露出個笑，笑容自信，仿若驕陽。

蘇末扭頭開門，溫笙正坐在椅子上翻看著雜志，見蘇末出來，他緩緩擡頭看來，瞬間，溫笙被眼前的蘇末驚艷了。

“真好看。”他呆呆說。

織女所縫制的衣服可以將人的魅力發揮至無限大，蘇末本就自信張揚，這身古色，性感十足的旗袍更是讓她光彩奪目。

“這種好看只要一次就好。”蘇末並不領情，“現在我穿好了，你也快點去換吧。”

“等一下。“他起身走向桌前，將上面的小盒子打開，從裏面取出條珍珠項鏈。

溫笙繞到蘇末身後，小心翼翼將項鏈戴到她修長的脖頸上。緊接拉著蘇末坐在床上，取出雙黑色小跟鞋，溫笙單膝跪地，在蘇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握起她的腳，將鞋子套在她腳上。

“好了。”溫笙起身，垂眸看著一臉呆滯的蘇末，“我給你化妝。”

蘇末有些恍惚，半晌才反應過來，她仰頭看著溫笙：“啥？”

“化妝。”

“化啥妝？”

“你的發型和衣服不搭配。”看蘇末靜默，溫笙又說，“女裝都穿了，不如做全套。”

“……”

說的好有道理，也是，女裝和胸罩都穿了，高跟鞋也踩了，也不差化個妝。

拉著蘇末坐在梳妝臺前，拉開抽屜拿出化妝刷和各種化妝用品。

蘇末垂眸看向眼前的眼影盤，眼影盤明顯是用過的，不單單是眼影盤，腮紅，眉筆，還有各種亂七八糟叫不出口的名字。

蘇末皺皺眉，看向溫笙：“這些是你用的？”

溫笙拿著刷子的手一僵，暗叫不好。

這些東西自然不是他的，好吧，是他用的，準確來說是溫似玉用的，可太得意忘形，忘記現在自己身份是男性，完了完了，情劫劫要發現了。

蘇末又問：“你這裝備也太齊全了吧？這啥啊。”

溫笙視野落下：“染眉膏。”

“染眉膏？這不是睫毛膏嗎？“

“……就是長得有些像，還是有差別的。”

“這個呢？指甲油嗎？”

“……那是唇釉。”

“唇啥？”

“唇釉……”見蘇末一臉懵逼，溫笙嘆氣說，“液體的口紅。”

“這又是啥？”蘇末拿起個粉紅色像是雞蛋形狀的東西送過去，“跳蛋？“

溫笙眼角一抽：“這是化妝蛋。”

蘇末一臉嫌棄丟下：“長得好惡心人。”

“……”

哪裏惡心人了，是你自己審美直男，幹嗎怨人家純潔的跳蛋？呸！化妝蛋！

“所以……”蘇末捏著手上的化妝蛋，又將話題繞到開頭，“你為什麽會有這些東西，你好像沒有女朋友吧。”

溫笙：“……”

說這是哥們的她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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