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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這不是去幼兒園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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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若萱一氣兒將剩下的靈爆蛋都拆了,如出一轍的雙重反拆除裝置,一模一樣的標記位置,甚至都能讓她確定,這些靈爆蛋應該都是同一人煉制而成的。

這些人的手還伸得挺長,啟元城的這場風波,居然也有他們的影子在裏面。

這時候,她倒不那麽確定了,到底是策劃這場爆炸的人因為所找只認識實力不足,不得已向他們買的這批靈爆蛋。

還是,這些人在啟元城下方埋下足夠摧毀啟元城數量的靈爆蛋,根本就是得了他們的指使。

師伯已經先行回去了,那些人還需要審訊,先行動了而沒有知會啟元城的人,後續的善後也需要進行處理。

卞若萱在整理完這邊的東西後,沒有先回去,而是去看了其他地方整理出來的東西,並未有與那個勢力相關的任何標記。

而那些被押送的俘虜中,卞若萱也沒在當中任何一人身上感受到那種令人厭惡的氣息。

或許,是她真的想多了吧,雖然那個組織確實無惡不作,但她這種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下意識地想往他們頭上扣黑鍋的舉動,也是不可取的。

再一次提醒自己要理性分鍋,卞若萱心裏還是松了口氣,與他們沒關系也好,不管是直接或者間接,她都不想這麽早地和他們對上。

但是,這些東西的來歷還是需要和師伯進行說明的。

這邊的人收尾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她原本想的是自己先回去算了,都走到門口了才反應過來,她要是一個人走,都不知道方向。

師伯拎著她從城主府出來,以及從那個院子到這的過程,都是在眨眼之間完成的,完全沒有讓她記路的意思。

但是,她能被這麽小小的困難杠住麽?她雖然沒看路,但她知道有人看了。

召出自己的藤蔓,卞若萱知道它也聽不懂太覆雜的指令,而是先去了發現那幾個人埋入靈爆蛋的地點,然後問它能不能從這裏帶她到那個院子去。

藤蔓並沒有讓她失望,舒展地枝條在地面上大概是辨別了一下,然後選定了一個方向。

卞若萱很信任地跟著它指的路一路往前走,拐過第四個彎後,藤蔓搖了搖。

“就是這了?”

好吧,那不管對不對,總是要上去敲門問問的,敲過門後,給她開門的人發現她是獨自前來的後,明顯很是驚訝。

“小小姐,您是怎麽找到這來的?”

卞若萱笑笑:“這個不重要,師伯現在在哪呢?”

“少主去啟元城城主府了,吩咐了咱們,若是見您回來,就讓您早些歇息,有什麽事情等明天再說。”

這怎麽行,總歸還是要把事情做完的,不然她哪裏睡得著覺。

想是這麽想的,做到卻並不容易,連續幾天沒有睡個好覺了,還是扛不住身體上傳來的疲憊感,卞若萱在堂內坐著坐著,到後面就趴在椅子的扶手上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被人放到房間中了。

走出房門的時候卞若萱還是有些不清醒,有點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感覺。

能喚醒她的神智的永遠是食物的香味,順著香味一直走到了院子內,見她來了,立刻有人問道:“小小姐,現在用早飯麽?”

卞若萱揉了揉眼睛,往蓋著的鍋走去,掀開鍋蓋後,蒸騰的熱氣噴湧而出,散盡後才能看清楚鍋裏翻滾著的食物。

這是一大鍋的米線,煮上似乎有一段時間了,米線已經由生著時的米白色變得近乎透明,在還不斷咕咚咕咚冒泡的奶白湯汁裏微微翻滾。

“你們這是用這種砂鍋給我做了個砂鍋粉?”

湊近後她才註意到,這個鍋確實是砂鍋,比正常砂鍋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那種。

“少主說過,您的食量稍微大些,又還在長身體,總歸是要讓您吃飽的。”

感人至深,師伯還是一個有底線有原則的好人的。

卞若萱的毫不在意的發揚了有吃的就是親人的風格,完全忘記了她昨天才腹誹過師伯。

還沒來得及下筷,旁邊的人又說話了:“少主還說了,您若是吃好了,就去見他。”

嗯?她怎麽覺得這頓飯好像不是白給她吃的?

“讓我過去,是有什麽事嗎?”

這人面有難色:“小小姐,您過去就知道了,少主說讓您吃飯的時候好好吃,別想那麽多有的沒的。”

吃過早餐,卞若萱在這人的帶領下,去到了是師伯所在的房間,師伯好像正在和人交代著什麽,而榮瑾的父親卻已經不在此處了。

“師伯,您找我有事?”

見她來了,師伯便讓之前在內的幾人先下去了。

“昨日你留在那跟人一起收尾,聽說你把裏面搜出來的東西都翻了個遍,可有什麽發現?”

卞若萱點點頭:“肯定有啊。”看了看旁邊帶她來的人,師伯會意,讓他先下去了。

“師伯,那些靈爆蛋並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大部分結構並不那麽嚴謹的,應該就是昨天你們帶走的那個水平不怎麽行的人自己做的,而制作工藝比較好的部分,是他從別處獲取的。”

“這個別處,想來師伯您應該十分熟悉了。”

師伯扣住了扶手,看似淡然的問了句:“又是他們?你如何確定?”

卞若萱皺了皺眉:“並不能說一定和他們有關,那上面的標記,是那地方對外銷售的器堂會在自己出品的東西上打下的標記,有可能是這次策劃的人知道己方的這個人制作靈爆蛋的水平還不夠,所以從那處買來的。”

“昨日我忘記問了,師伯,這會策劃這件事的人,都是什麽來歷啊?”

“符協。”

卞若萱原本就對符協沒什麽好感,此事一出,就直接轉為惡感了:“那可真是好手段,自身能力不發展,眼熱人家發展得好的,凈玩這些花招,怪不得他們裏面出來的人畫的符都是那個樣子。”

師伯被她逗笑了:“你見過幾個從裏面出來的符修,到底哪個樣子?”

“這還用見嗎,這符修協會認證的符修都不能打,偏偏抽成還抽得那麽喪心病狂,導致現在稍微有點追求的人都不去認證了,這在我們符修裏面都傳遍了。”

“散修沒人罩著多不容易混啊,這都有很多散修不樂意去認證,寧願單幹賭夢想,都不想和他們抱團,這還不能看出點問題嗎?”

師伯只是笑,卞若萱真是一頭霧水:“師伯,我要是有哪裏說的不對,您就說,別老這麽笑,忒滲人了點。”

“沒什麽,我只是想起了你師姑原來也是去過符協的,沒認證就直接退出來了,我問她原因,她一直不說。”

卞若萱只能‘哦’一聲,除此之外這話她沒法接。

“師伯,除了問我那裏面的發現以外,您找我還有什麽別的事嗎?”

“待會兒要審你說的那個水平不怎麽樣的做靈爆蛋的人,你跟著去聽吧,也好盡快相處破解之法。”

卞若萱點頭:“那我是現在就過去?”

師伯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囑咐道:“到裏面以後別亂看,有的場面並不是那麽好看的。”

對於刑訊,卞若萱還是有點預料的,既然師伯都特意囑咐了,她也不會那麽傻的去給自己找不痛快。

同時,也說明了一點,審這個做靈爆蛋的人,手段應該會相對溫柔些。

大概是對她一貫喜歡亂竄的習慣並不是很放心,師伯親自給她送到了審人的地點,此處應該是建在地下的,墻上隱隱散出各種陣法和禁制疊加後的餘波,無不昭示著此處內有機密的事實。

即使是被師伯帶著來的,入門時,卞若萱都被檢測了一番,只不過這個檢測或許會比其餘人要溫和上少許。

進門後,五感已經比以前靈敏了很多的她,能聞到積年的血腥味。

這種積年的血腥味和別的什麽混合在一起,構成了這裏面壓抑到甚至有些窒息的氣氛。

師伯側身看了卞若萱一眼,卻發現她似乎適應良好的樣子,並未表現出任何的不適。

卞若萱真像她面上表現得這般淡然麽,並不是,翻湧著的負面情緒在這個環境下像是得到了養料一般,開始叫囂著瘋長起來。

但是,她也不是一開始那個面對這些情緒只能手足無措硬扛著的人了,而今她已經有了很多方式可以來緩解這種不適,她在此地也不需要久待,出去後有的是辦法解決。

一路走過,兩邊的門都是緊閉著的,有的內裏應該是沒有人的,有的則正在進行著審訊,只不過內裏的聲音被良好的隔音設施完全封閉在內了。

師伯送她到了審訊昨日抓獲那人的審訊室,自己卻並未進去。

卞若萱進門後,門就被關上了,她好奇地探出神識想看看這地方的結構,但在一碰到墻壁時,就被灼了一下,幸好她收得快,不然就有可能會受傷了。

裏面負責審訊的應該是師伯的人,見她來了,還給她搬了個凳子放在一旁。

卞若萱在凳子上坐了,撐著腦袋打量著眼前這個在強烈燈光的照射下已經睜不開眼睛的人。

他的修為應該是已經被廢了,周身的靈力波動已經消失,氣息也極為的虛弱,但表面是看不出任何傷口的,師伯既說審訊還未開始,那麽他的虛弱應該是因為被廢了修為的緣故。

這房間裏現在的人似乎都不是主審,等待了一會兒,果然有人推門走了進來,坐在了主審的位置上。

這人進來後,照得那人睜不開眼的光便被熄滅了,這人也被迫直視著一身駭人殺氣的主審。

雖然他做靈爆蛋的水平實在是不怎麽行,但心還是很大的,很快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卞若萱。

“待遇可以啊,還給我送慰問品,只可惜,我不喜歡這種沒長開的小娃娃,清湯掛面沒意思,我比較喜歡那種成熟的,美艷的,吃起來汁水四溢的。”

卞若萱連動都沒動一下,這種程度的嘴炮對她不造成任何威脅。

審訊室其餘人隱晦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並未受到影響,才放心的開始了審訊。

審訊都不會一開始就進入正題,但卞若萱對這人姓甚名誰籍貫何方這些事情並不很敢興趣。

看起來她好像是在認真聽,實際上她一直在研究她的符箓。

註意力重新回到審訊上,卻是因為這人頗有些滑不留手。

這人畢竟掌握著比較重要的信息,或許這信息在這一行人中只有他一人掌握,所以加諸與神魂上的刑訊手段並不能貿然使用。

又因為她在,某些偏極端的肉體審訊手段也不方便用,這人似乎已經看出了這點,頗得能抗事,像個鋸嘴葫蘆,審訊一時間有些進入了僵局。

既是這樣,卞若萱也不能只在一旁幹看著了,寫了個條征詢了一下主審的意見。

主審雖然並不很樂意,還是同意了讓她試一試。

卞若萱對於這些用刑手段並沒有什麽研究,但她也有她的優勢。

將她自己挖出來的那個靈爆蛋往這人眼前晃了晃,問道:“這東西你眼熟吧,應該出自你手?”

這人並不回她的話,反而舔了舔嘴唇:“小丫頭聲音不錯,叫起來應當也好聽。”

“我改主意了,清湯掛面也有清湯掛面的好,讓我嘗嘗鮮,我說不定就能考慮考慮,告訴你們點什麽也說不定。”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在卞若萱剛拿出靈爆蛋的時候,這人眼中的那抹嘚瑟她確實不會錯過的。

“不回話?自己做的東西這麽見不得人麽?”

“哦,也對,這東西也只能是你做的。有句老話叫什麽來著,器隨其主,你做出來的這東西,和你本人一樣,由內到外散發著一股子虛。”

“這做出來的東西虛也就罷了,銀槍蠟頭麽,用著不趁手而已。可這人要是也這樣,那可就,嘖嘖。”

輕掩了嘴,卞若萱道聲抱歉:“對不住,我年紀小,一向是有什麽說什麽,要是一不小心紮了你的心,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畢竟你剛被廢了修為,要是一個不留神,什麽氣得吐血,氣得亡故,我可怎麽跟人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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