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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十八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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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老板的表情,是不太想給卞若萱做這道菜的。

卞若萱大概知道這個原因,但是她並不想主動解釋自己的特意之處:“老板你是擔心我付不起靈石嗎?我這就給你。”

說完,一氣兒在桌上碼了七十二塊上品靈石,示意老板接過。

沐氏的人來通知她地點時,順便幫她把這個月沒結賬的靈石也帶過來了,目前她是前所未有的富,要不是她這個修為的人實在不適合拿極品靈石,她說不定真會去換兩塊極品靈石花花。

老板無奈地看了一眼桌上的靈石似乎是想說什麽,嘆了口氣又將靈石全都收了起來,進後廚做菜去了。

卞若萱做好了長久等待的準備,這次也沒刻陣盤,而是取出了一個玉簡仔細研讀了起來,還不時在稿紙上寫寫畫畫,竟也不覺得這個等待的時間難熬了。

她點的是個大菜,名為十八珍。

十八珍在這個菜單中算是格格不入的一種菜品了,其餘的菜品都是走的小巧家常風格,只有這一道十八珍算是比較聲名在外的傳統大菜。

雖說是傳統大菜,但是十八珍的原料並非固定,每一階有每一階的做法,風味上保持了最後的統一而已。

卞若萱本以為這樣的大菜她說不定得等到下午去了,畢竟在搭配中,不管是哪階的原料中,都有比較難處理的部分。

但是,這老板居然只讓她等了半個時辰,比之前那碗陽春面還要快上不少。

送上來的是一個大壇子,口應該是被特殊材料封住了。

老板在開壇前,還是神情覆雜地問了她一句:“你確定要吃?”

卞若萱猛點頭,老板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無奈打開了壇蓋,替她盛了一小碗的湯。

卞若萱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開吃了:“老板你忙去吧,我知道十八珍該怎麽吃的。”

老板好像並不放心她一個人,拉開桌旁的另一條長凳,看著她開吃。

卞若萱在有人的時候還是稍微註意了一下自己的吃相,自然在進食速度上就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原本這碗湯她一口就能喝完,不得不分了三口。

十八珍當中的湯並不多,捧著壇子倒也不過倒出幾小碗而已,吃時講究先喝一小碗湯清口,然後再逐層將壇中的食材食用幹凈,最後再和剩下的浸泡了食材的湯汁。

好的十八珍,湯汁是分層的,最上一層用於清口的湯應該呈現幾乎透明的乳白色,而剩下的湯汁則應該是誘人的金黃。

從剛才的這一小碗湯來看,老板的十八珍果然做得十分到家,這湯汁狀態和菜譜中描繪的理想狀態也不差幾分了。

上面的清湯與剩餘的濃湯似乎也是有比例的,不過卞若萱看這方面的東西看的並不多,因此一時間也沒想起來這個比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

雖然名字叫十八珍,但其實這個十八是個虛數,當中的食材有可能比十八種多,也可能比十八種少,剛才她也探頭往壇子裏看了一眼,對當中到底有多少種食材實在沒什麽概念。

有了體內這個無底洞一樣的封印在,卞若萱從來不擔心自己會因為吃的而靈力暴動,更何況這個店家做靈食當中蘊含的靈力十分的溫和,量雖然大,但流動時並不具有破壞性,基本都好好地被她體內的封印給吸收了個幹凈。

當然,在流動的過程中,她周身還是有正常消化不良時的靈力外溢情況的,老板似乎幾次想出手了,卻又見到這些原本溢散出她體內的靈力在離體不到一寸時,又重新老老實實地回到了她體內。

這壇十八珍中一共有三十六種食材,雖然卞若萱對於他人情緒的敏感度並不高,但她還是吃出來了,這三十六種食材中蘊含的情緒似乎並不相同。

靈食中蘊含特殊的情緒,也是後期的廚修一種比較常見的道路,當中蘊含的一般是他們所見所感,對於易受感人群或者神魂修為低於他們的人而已,是很容易產生共鳴的。

這也是靈食能幫助人突破心境的由來,不過對於卞若萱這種本身神魂比較強大,又對情緒感知並不靈敏的人而言,這些能突破心境的靈食對她而言,也就是個靈氣含量很高的食物罷了。

這壇十八珍就這麽被卞若萱吃了個幹凈,老板似乎是有些大受打擊:“你真的什麽都沒吃出來嗎?”

吃了人家遠超要價的好東西,卞若萱也不好意思再敷衍了:“其實還是吃出了點的,能讓每種食材中都蘊含不同的情緒,你應該是個很厲害的廚修吧。”

“既然如此,為何你……”

卞若萱滿足地揉了揉肚子:“你是想問我為什麽沒受影響?”

老板雖然沒什麽表示,但是從眼神裏還是可以看出他的糾結。

“我對來自別人的情緒基本沒什麽反應,說的好聽一些,就是同理心缺失,說得難聽一些,就是天生的冷血。所以,沒有反應還真不是你菜做得不好,是我的問題。”

吃飽喝足,卞若萱終於想起了她之前進店的目的除了吃飯,還有問路這麽一條。

“老板,我能問個問題嗎?”

“城裏坐公用飛行法器的地方在哪啊,銘都太大了我找了挺久的都沒找到。”

老板直接拿出了一張地圖給她拓了一份:“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第一次來義明域吧,這是我們義明域各城的詳細地圖,你拿著吧。”

吃個飯還有這麽個驚喜,卞若萱也有些意外:“這太貴重了吧,你給我指路就行的。”

老板不由分說地塞給了她:“我這店半月沒開張了,難得有人一來就買了兩道菜,送點贈品又有何不可。”

卞若萱也不推拒了,她確實需要義明域的地圖,當然,她也有個問題十分好奇。

“老板,我有個小小的問題想問你,當然你不回答也是可以的,你做菜用的食材遠超你的定價了,真的不會賠本嗎?”

“原本就沒想過賺,這也不是我的主業,能進店來,還未被我的定價給嚇跑的人,值得我用好的食材用心去做的菜回報。”

“這樣啊,今天謝謝老板的款待了,等我下次來銘都,還來你這吃。”

老板揮揮手和她告別:“那麽恭候大駕了,你的食量,也是很受廚修歡迎的。”

按照老板給的地圖,卞若萱很快確定了自己的位置,銘都是真的大,覃萬裏看到的部分還不足十六分之一。

唯一算個好消息的是,乘坐公用飛行法器的地方和這裏並不算最遠,不過隔了八分之一個城的長度而已。

覃萬裏似乎有些受到了打擊:“若萱,回去我想閉關了,居然連一個城池都不能完全看見,說明我實在懈怠太久了。”

卞若萱對此並不太讚同:“你不是之前才突破過嗎?你們妖修難道沒有揠苗助長的說法?還好這次我們來的義明域,要是去了中域,想也知道那裏的城池會更大,你可咋辦。”

覃萬裏有些委屈,難得地在卞若萱的頭上打起了滾,卞若萱只能安慰道:“你看,你現在還是比我強的嘛,我還得在練氣期在待那麽個七八年呢,我也沒著急嘛。”

“這能是一回事嗎,妖修突破可比你們人修要難多了。”

卞若萱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了:“這事我也不是妖獸,我也說不好啊。要不你翻翻,看看你們族裏的前輩一般都是什麽年紀突破的?”

這個勸法好像有點作用,覃萬裏悶悶地同意了:“那我再等幾年。”

卞若萱摸了摸她的殼以示安慰,然後繼續在銘都的街頭迷茫前行。

像文紹域那種普遍不建大城的環境,禁空還可以理解,銘都這麽大個城市,還禁空,不就是擺明了針對他們低階修士腳程慢麽。

看著前方的不知具體修為一步就挪出去她十幾步的距離,卞若萱真是滿心的羨慕,要不是現學不太現實,她恨不得馬上就翻翻自己的收藏裏有沒有什麽身法,加快速度的那種。

果然還是那句老話說的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她要是整天宅在家閉門造車,也不會發現她在身法上的巨大缺失。

身法她學還是學過的,還是師伯在揍她的時候順便教的,但是那種身法比較適合短距離範圍的閃轉騰挪,在這種要跑很遠距離的情況下對速度的加成並不大,消耗還不小。

以後總會遇到用不了鶴符或者其他東西又不得不逃命的情況,學一門身法還是該提上日程了。

在她的分心下,坐公用法器的地方終於到了,卞若萱整個人都松了口氣,默默祈禱啟元城裏公用飛行法器不要和舉辦交流會的地方隔得太遠,她是真心的不想再用純腳程趕路了。

身體上雖然不累,但一直走不到偏偏周圍都是些健步如飛的,她心很累。

義明域連公用飛行法器的收費都比文紹域要貴上不少,卞若萱默默打量了一下前前後後排隊的,最終還是沒有買包間票,買了個普通座位的。

領了號牌,上去後憑號入座,她的位置好巧不巧,正好夾在一個三排座的正中間。

她也算是來的巧的,沒等多久就到公用飛行法器開啟的時間了。

坐她裏面那個座位的人先來,好像是個金丹,見到她以後沒什麽表情,直接穿過她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外面的那人是即將開啟時,才匆匆找到座位上來坐下的,冒冒失失地弄出了不小的動靜,引得原本閉目養神的裏面那人往外看了一眼。

這一眼不得了,卞若萱立刻感覺有一股殺氣從她身旁掠過。

她這種出門必倒黴的神奇體質難道又發揮作用了不成?今天這麽大半天沒出事,她還以為自己是好了。

果然,還是她心裏沒數了。

默默地往座位裏縮了縮,卞若萱欲哭無淚。

外面的這人似乎是個粗神經的,被殺氣鎖定了也沒什麽反應,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開始折騰自己的座位上的東西,還叫來了人給他上了碟靈果吃得正歡。

裏面那人似乎是因為被忽視而愈加地憤怒了,絲毫不顧中間還有個無辜群眾卞若萱,一道寒光就朝旁邊去了。

卞若萱想也不想,一個俯身直接竄進了座位底下,覃萬裏都沒跟上她的動作。

在師伯的挨揍下練就的反應速度還是幫了她一把,在她的作為上留下了半根閃著寒光的銀針,好巧不巧地那位置正好是她之前頭所在的位置。

要不是確認自己實在不認識這倆,也沒從這倆人身上感覺到對她的惡意,她說不定就覺得是這倆做了個局想置她與死地了。

都是大佬,惹不起她躲得起,竄進座位底下後卞若萱並未停下腳步,直接竄離了自己的位置。

大佬你們慢慢打,她一個小啰咯,她就先走一步了。

隔壁座還有點空位,見她過去,旁邊的人還是很理解的給她讓出了個進去的地方。

遠離了這倆大佬,旁邊還有人幫她擋一擋,卞若萱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被她留在座位上的覃萬裏也跟過來了:“若萱你怎麽不叫我一聲。”

“我如果叫了你,說不定現在被紮穿的就不是那個椅子,而是我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坐在外面的這位大佬,被人主動攻擊了以後都沒點反應,依然自得地吃著靈果。

反而是原本用殺氣鎖定他的裏面那位大佬,居然挪到了卞若萱騰出來的位置上去了。

這個節奏不太對啊,一開始還殺氣相向呢,這會兒居然挪過去了?難道是坐得近方便戰鬥?

裏面那位大佬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居然沒有一言不合出手攻擊,反而幽怨地開口了:“你總是這樣視我於無物,你真的連看我一眼也不願了嗎?”

卞若萱仔細回憶了一下剛才聽到聲音,又問了覃萬裏,總算放心了。

裏面這個大佬,應該是個女扮男裝的女的,這她就放心了,不是什麽特別刺激的劇情。

外面這位大佬果然是一句話沒回,卞若萱默默往座位裏縮了縮,她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了,她可能要因為剛才的位置而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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