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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冤有頭債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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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若萱的閉關直到拍賣會的最後一天才結束。

期間覃萬裏一直陪在她身邊,回過神來後立刻就接收到了覃萬裏的問候:“若萱,你突破啦。”

卞若萱稍有些奇怪,她這次的突破不涉及靈力完全是心境上的突破,覃萬裏是怎麽看出來的?

似是知道了她的疑惑,覃萬裏回答道:“我就是知道啊,你現在的情緒很平穩,是那種沈澱以後的平穩,之前做夢時那些負面情緒應該隨著這次的突破而清空了大半了吧。”

“這點你猜錯了。還是有一部分,似乎是潛伏著不讓我揪出來。”

覃萬裏納悶地盯了卞若萱很久,遲疑道:“若萱,我看不出來。”

卞若萱摸了摸覃萬裏的殼,沒再說話。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卞若萱才發現一件對她而言十分嚴峻的事情,她這幾天閉關沒吃飯,剛開始的時候還沒覺得餓。

這會兒不知道從哪傳來了食物的味道,重新勾起了她的饑餓感,讓她有一種自己要化身上古大妖饕餮的錯覺。

沖到了食物香味的源頭,卞若萱也沒和他們客氣,廚房裏的菜基本上是上一個她光一個,這邊的人都有些被她下著了,連忙找了師伯過來。

師伯見她這個架勢,也是無奈:“慢點吃,今天讓你吃個飽。”

卞若萱眼睛一亮,含著食物含含糊糊地問了一句:“真的啊,師伯你今天這麽好,是師姑終於答應你了嗎?”

話一出口卞若萱就覺得事情要遭,果然師伯看她的眼神就變得不善了起來。

“師伯我錯了,您知道的,我這人離不開足夠的食物,要是吃的不過,我這個腦子就轉不過彎。您大人大量,就當什麽都沒聽見。”

“行了,吃飯別說話。”

卞若萱松了口氣,吃飯的速度更快了幾分,廚房裏做飯的人都快跟不上她的速度了,只能臨時又加了兩個鍋。

見他們實在辛苦,卞若萱稍微停了一下往嘴裏塞食物的手:“那個,你們其實不用急於準備這些難做的。我主要還是吃夠量就好,你們先做點好做的給我墊墊肚子吧。”

“實在不好意思,我這也是幾天沒吃飯了,辟谷丹對我而言又不太起作用,有點控制不住。”

廚房這邊的人自然不會對她有什麽意見,按她的建議換了些易於烹飪的食物來做了。

原本換班的人也被加了過來臨時加了個班,這麽一來卞若萱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從鐲子裏把自己的靈石清了清,準備在自己吃完後給這些因為她的緣故多了工作量的人事後補個獎金。

卞若萱這頓飯吃了一個時辰之久,期間廚房的人出門采買了一趟食材,才勉勉強強填飽卞若萱的肚子。

吃飽喝足,卞若萱實在有些不太想動,突破心境比正常突破更消耗神魂力量,原本餓著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吃飽了困意就格外的突出了。

但是,睡覺明顯是不現實的,今日好歹也是拍賣會的最後一天了,壓軸一日自然有不少好東西,就算不買,去見識見識也不虧。

更何況,師伯不知因為什麽理由,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單獨行動。

他與這拍賣方又有點千絲萬縷的關系,不去捧場也不太好,所以只能把卞若萱帶上了。

卞若萱這次老老實實地跟著師姑師伯上了三樓,然而一副興致不高困得不行的樣子,和她旁邊老老實實的榮瑾形成了鮮明對比。

師伯見她這副懶散的樣子,不輕不重地說了她一句:“親生的徒弟還是比較省心。”

榮瑾哀怨地望了望自家師傅的背影,對師傅的話一句都不信。

單獨相處的時候,可沒少埋汰他的戰鬥素養不如卞若萱,白白浪費了他自己的天賦。

在給榮瑾做了個詳細的檢查,又與榮瑾的父親商議後,師伯給出的建議是,雖然榮瑾現在已經達到練氣十二層兩年之久了,但是還是得再壓一壓,至少在十八歲後再進行築基。

若不是時間和某些極為重要的秘境相沖突,其實在中域,十六歲左右才是築基的最佳年齡。

對榮瑾而言,之所以得推遲到十八歲,還是和他之前在太一宗被耽誤了有關。

雖然跟著的是自己的親舅舅,但是榮瑾的待遇是遠不如與師伯相遇以後的卞若萱的。

卞若萱自從見到了師伯,專用的藥浴基本沒停過,在她還沒有變成現在這樣的無底洞一般的特殊體質之前,都有人幫助吸收。

榮瑾的藥浴倒是開始的早,從出生後沒多久就開始了。

但是在被他舅舅帶回太一宗後,藥浴的藥材沒少過他的,問題是他那時候年紀不大,也不是卞若萱這樣的特殊兒童,對於修煉都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的,更別說怎麽吸收藥浴的能量了。

所以,在藥浴時,需要人輔助吸收是有原因的。

基礎藥浴的黃金期就是六歲到十二歲,這時候已經開始修煉了,但身體還未進入高速生長時期,囤積的肉體能量越豐富,對以後就越好。

但是,這個年紀的人,畢竟還是個孩子,對身體的操縱沒有那麽強,更別說部分效果好的藥浴方子還有些特殊的效果,過冷過熱算是比較典型的代表。

若是沒有人輔助吸收,這藥浴的效果自然大打折扣,影響成果了。

輔助榮瑾進行藥浴的事情與教導他修煉一道交給了他師兄,修煉都能教成那樣,性格也沒塑造成功,最重要的兩點上都幹得這麽惡意滿滿,就更別說藥浴了。

回過頭來卞若萱也問過榮瑾,那些他藥浴完後沒有被吸收的藥液都去哪了,榮瑾想了一會兒:“我不知道,都是師兄們負責處理的。”

卞若萱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情緒,最終還是沒恨鐵不成鋼地問出那句,你是不是傻。

榮瑾的父親是什麽人卞若萱一直沒問過,包括師伯和師姑的來歷,下意識地她不願意去打聽這些消息,但是在之前了解薛家時,她還是了解過一些榮瑾母親的相關資料的。

那是文紹域的傳奇人物,作風颯爽,相比之下榮瑾的舅舅在姐姐嫁人之前一直在文紹域名聲不顯,發生變化是在榮瑾的母親嫁人,而榮瑾的舅舅接任太一宗文紹域分宗的宗主開始的。

榮瑾的母親淡出了大家視線,榮瑾的舅舅占據了更多的關註,但在某些時候,大家還是會不自覺地將他與他的姐姐產生比對。

可以說,他是活在自己既姐姐的聲名下的,從修為,天賦,能力到心性,人際等方方面面。

按卞若萱感覺,榮瑾的性子要是作為一個普通的修士,肯定能活得特別好。

他運氣不錯,天賦也過得去,自己也努力,脾性也好,人也好相處。正常人只要與他熟識,甚至都不太好意思多占他便宜。

但是,他這樣的脾性,卻不太匹配他現在的身份,占據資源的一方總歸是要強勢一些的,因為那些窺伺的目光,並不會因為你人好相處就不投向你。

做個不恰當的比喻,練氣期修士沒有任何錯誤,但是練氣期修士有了件上品靈器不小心被知道了,哪怕那是他們家祖傳了幾十代的,也會成為原罪。

榮瑾倒不是沒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他是沒有與之相配的心性。

練氣期修士拿著這件祖傳的上品靈器雖然能打過築基期修士,可是榮瑾卻不知道大家針對他是因為他手上的這件上品靈器,他被灌輸了錯誤的概念,上品靈器練氣期的不配用這樣的鬼話他當真了,可是家中又有祖訓,靈器是家族的根本不能給他人。

於是他便覺得,靈器沒有錯,想要這件靈器的人也沒有錯,錯的是他,是他不應該生在這樣的家族裏,不該擁有這件上品靈器。

灌輸他這個錯誤觀念的人,便是原本那些被他深深信任著依賴著的師兄師姐們。

他們覬覦榮瑾的資源不止表現在想將榮瑾養廢這件事上,還表現在對榮瑾手中資源的坑蒙拐騙上。

比如,卞若萱初見榮瑾時榮瑾買下的那些並不作用的紙,那並不是榮瑾第一次以各種理由買下師兄師姐手中用不著的東西。

卞若萱在知道這紙的價格後,只覺得榮瑾這麽好騙的人實在是太難尋了。

那價格幾乎是市價的七八倍了。

榮瑾因為之前舅舅與父親不睦的關系,基本不會和父親主動聯系,更別說找父親幫忙了。

那些東西,以一個高價賣給榮瑾,他們根本就不會擔心榮瑾會有拆穿的機會。

榮瑾不會和任何人提起這些瑣事,他舅舅根本就不會管他手裏還剩多少靈石,而他父親因為特殊原因無法把兒子養在身邊,本就存了虧欠,於這些外物只嫌給的不夠多,更加不會去問。

所以,沒有人知道,榮瑾的東西幾乎全被他的師兄師姐們坑進了自己腰包。

榮瑾不太會撒謊,所以他師兄自然知道他幾乎把密宗的收藏搬走了大半事情。

原本在他們的計劃中,這部分的東西最終自然是屬於他們的,包括卞若萱指點榮瑾拿下的那幾本前人的修煉經驗。

但是,他們沒想到把榮瑾的性格養得太好,反而會搬起石頭砸了他們自己的腳,榮瑾居然會把那些東西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卞若萱,而且,還破天荒地主動聯系了他父親,只為了在把東西給回去的時候,能知道那些東西都有些什麽用處。

而那幾本前人的修煉經驗,他們自然也沒能拐賣到手。

在榮瑾眼裏,那是卞若萱作為朋友送給他的禮物,他受到的禮物本就不多,自然要珍視。

別說坑蒙拐騙了,就連碰一下,榮瑾都挺不開心的。

要不是榮瑾還知道那是卞若萱送他讓他好好看好好修煉的,他說不定真會找他舅舅幫忙做個櫃子鎖起來擺在床頭每天看一眼封皮就夠了。

這樣一來,這些師兄們自然就將這一切的源頭,卞若萱給恨上了。

作為跟著出去卻未能禁止榮瑾和卞若萱接觸的‘罪魁禍首’,秦鴻卓成了師兄弟們甩鍋的主要對象。

跟著聚寶盆出去,自己撈了個沒什麽用的名聲,反而連最重要的聚寶盆沒有底了都不知道,壞了一眾師兄弟們的財路,你不背鍋,誰背鍋?

所以,秦鴻卓看到卞若萱後是那個態度,已經是顧忌到當時有人在旁邊的結果了。

要是在荒郊野外單獨遇上了卞若萱,秦鴻卓說不定真幹得出來殺人洩憤的事。

畢竟,在他們眼裏,卞若萱就是毀了他們一條資源來源的人,斷人資源無異於毀人前程。

老話說的好,毀人前程等於殺人父母,面對基本等同於殺了他們父母的卞若萱,秦鴻卓真下了殺手也是非常合理的。

總之,因為一系列特殊原因,榮瑾之前的基礎期基本是被耽誤了個徹底,這些自然是補救得越早越好。

只推遲兩年築基的時間,還是師伯和榮瑾的父親難得的摒棄前嫌共同研究後的結果。

怎麽說,榮瑾也是他徒弟,待遇不能太差了。

對於這些,榮瑾自然是一概不知的。

他的一直以為自己築基時間晚,是因為天賦不夠的原因,師伯也覺得心性培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按他現在的承受能力而言,不能刺激得太過,以免起反效果。

所以,完全沒跟他說。

卞若萱倒是知道內情,但是她見師伯這個做師傅的都沒說,她也不好越俎代庖。

在這方面,她自己都是個半吊子,直覺型選手也沒比溫吞型選手強多少,就不去做這個越俎代庖的事情了。

師伯在同時面對她和榮瑾的時候,對她的埋汰一點不比對榮瑾的少。

在即將步入所在包間時,卞若萱聽到了身後有人叫她,回頭一看,果然是元明月。

師伯回頭看了她一眼,意思是允許了她過去和朋友敘敘舊。

卞若萱立刻樂呵呵地跟過去了,還不往捎帶上了榮瑾。

她是這麽想的,榮瑾這樣卻心眼的,就應該和元明月這樣的多見見,能蹭點心眼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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