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已替換）

說一千道一萬，也沒有直接演示一遍來得快。

卞若萱帶著榮瑾出去找了個空地，把兩種小雲雨符給榮瑾演示了一下。

榮瑾又一次展現出那種在法術上極強的悟性了，只不過看了她把兩種小雲雨符演示了一遍，居然直接給她覆制出了兩個縮小版。

關鍵是他本人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麽，用出來後還一臉糾結地問卞若萱：“符文形成的小雲雨術的核心店和法術的核心點好像有些差別，你能看看我這個和你的小雲雨符的效果一樣嗎？”

卞若萱懵了一下，才遲疑地點點頭。

榮瑾好像完全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念念有詞：“我覺得你這個符箓還是沒有改完，新的這個小雲雨符，目的有些不明了。”

“原本的小雲雨符目的是灌溉，靈氣是很溫和的，雨滴也不太密集。能看出來你改良的這版小雲雨符，是想往攻擊法術上靠的。”

“從威力上來說，它比原本的小雲雨符肯定是強了不少的，但是，作為一個攻擊型術法，它未免有些不夠格，攻擊力不強，並且太過散漫，容易造成浪費。”

然後，卞若萱就只能看見一團水在榮瑾的前方不斷地變換著形狀，變成水滴落下一段距離後，又重新回到了那一團水中。

過不了多久，又會降下一片新的水滴，每次的形狀，密度什麽都不一樣，同時，開始有靈力朝榮瑾匯聚而來。

所以，榮瑾這是在看了她的小雲雨符後，直接悟道了？

卞若萱擡手把自己張嘴張得太大，有些合不上的下巴推回原位。

周圍的靈氣聚攏的速度很快，但卞若萱只能惋惜地放棄打坐修煉的想法了，榮瑾需要一個護法的人，而且，她打坐很容易影響到正在頓悟的榮瑾周身的靈氣流動，畢竟她修煉時的動靜她心裏還是清楚的。

榮瑾前方的那團水並未停止變換，漸漸地，落下的水滴變得淩厲起來，不再回到那團水中進行循環，但那團水依然保持著相同的大小。

落地的水滴和地面相擊後發出的響聲越來越大，到後面甚至發出了近似金屬碰撞時產生的顫音。

負責保護榮瑾的人和師伯留在這宅子裏的人早在靈氣流動產生異常時就趕了過來，都被卞若萱給攔住了。

這些人修為都比榮瑾高了至少一個大階，靠近後很容易影響到這邊的靈氣流動方向，從而影響到榮瑾這次的頓悟。

就連覃萬裏，也早在榮瑾開始悟道時，就被她放到遠遠的地方睡覺了。

卞若萱在地面被擊打出一個坑後苦了臉，按她對師伯的了解，這地板肯定是會記在她賬上的，於是只能苦哈哈地在地上凝出了一層厚厚的土墻。

到後來，土墻也不好用了，落下的水滴可以直接將土墻給擊穿，同時，榮瑾的動作開始變得不那麽流暢起來。

卞若萱看了一眼早就湊過來的那隊負責保護榮瑾的人，毫不猶豫地問他們要了一把上品靈石。

那些人還猶豫著不肯給，卞若萱眼睛一瞪：“你們少爺突破靈氣不夠，這靈石難道還想讓我出不成？”

看表情那人是對卞若萱的人品比較懷疑的，卞若萱猜，估計是那隊被她坑去收尾的人跟這群人通氣了。

懷疑就懷疑吧，反正也影響不到她，卞若萱接住了他們扔過來的一袋靈石，然後把她從況季同那要來的效果最好的聚靈陣盤取了出來，把靈石放進去後把這個陣給布了。

況季同給的陣盤她用得不少，不過這種需要上品靈石的她還沒舍得用過，拖榮瑾的福，她今天也享受了一把。

除了忒燒靈石以外，況季同給的這個陣盤還是好用的，布陣的當時就能感受到顯著的變化。

不過這個陣盤吧，動靜好像有些大，按她粗略估計，至少是整個楓城的靈氣都被抽了一半過來。

她原以為這種濃度的靈氣會造成榮瑾的吸收不適，沒想到頓悟時榮瑾還真跟個無底洞一樣，十分良好地接受了這種濃度的靈氣，並且還沒有到極限的樣子。

卞若萱還真想看看榮瑾這次的極限在哪裏，陣法套陣法這種方案還是被她排除了，這陣盤不是她刻的，也不是她現在能參悟的，布置成功就不錯了，再嵌套一個新的陣法進去，就超出她掌握的範圍了。

所以，她想到的辦法還是用符箓，她早就想起了其他的能吸引靈氣的符文了，而且按她的判斷，這個新的符文應該是可以和之前她就記起的那個疊加使用。

符液依然是她自己的血液摻上一定的能增強符液活性的粉末，新的符文她還沒用過，這還是第一次畫。

下筆時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順利，尤其是她握上這支符筆的時候，好像她曾經研究過這個符箓許多次一般。

兩種符箓畫了十張，卞若萱準備先用一張新畫的試試，看看它的效果會和之前的那個有什麽差別。

從靈氣聚攏作用而言，新的這個好像不如之前的那個，之前的那個符文將靈氣吸引過來後，會集中在一點，而這個則是會在一定範圍內溢散，並非集中與一起。

不過，對於正大量吸收靈氣的榮瑾而言，這種程度的溢散並不構成什麽影響，周圍一定範圍的靈氣全都被他抽幹了。

卞若萱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離得太近了甚至讓她有一種自己體內的靈力都會被抽出去的錯覺。

得到了靈氣的補充後，榮瑾身前的這個水球膨脹了幾倍，卞若萱只能轉換了思路，將土墻換成了火墻以抵消下落的水滴。

一開始選擇土墻，是因為想看看榮瑾現在使出的法術的威力，但在半尺後的土墻直接被擊穿後，她就放棄這個想法了，這還試什麽，夠猛了她知道了不用再看了。

換成火墻後卞若萱也輕松了不少，有了內火的加持，她在使用火系法術的時候威力會比其他系的法術要大上不少，而且她也很謹慎地將火墻的溫度集中在了那一處，為的就是不影響到正在悟道的榮瑾。

完成了防禦工事的轉換後，卞若萱也沒閑著，繼續往榮瑾周圍灑符箓了，頓悟的時候靈氣濃度總歸是越接近自己的承受極限越好的。

十張符箓用完，榮瑾的極限卻依舊未到，卞若萱繼續畫了新的一批，在用到第二十三張符箓的時候，卞若萱終於感覺到榮瑾對靈氣的吸收量不再增加了，相比這就是他的極限了。

榮瑾父親的人一開始還沒看明白卞若萱一直畫符是在幹什麽，直到卞若萱用了幾張後，才看明白她的符箓也是有著聚攏靈氣的功效。

“若萱小姐，您為何不布置一個新的聚靈陣呢？若是您沒有，在下這還有一個，可以湊和著用。”

卞若萱翻了個白眼：“我是個符修啊，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你居然指望一個符修會布置疊加陣法，你是不是對我的要求太高了點？”

“您為何不早說呢？我們當中也是有陣修的，或許能幫襯一二。”

卞若萱掃了那人一眼，畫符的手沒停：“有四階陣修嗎？這陣盤是個四階半的陣修給我的。”

那人呆了一下，往身後的人群看了一眼，當中有個人嘀咕了幾句，然後搖了搖頭。

卞若萱都不用問，就知道那人肯定是沒看明白：“喏，你們還是看著吧，我師伯來都沒用，他也不是個陣修。”

這一批畫的符箓卞若萱還剩了幾張，暫時也沒什麽能用得上的地方，只能收起來了。

榮瑾這次頓悟花的時間可不短，天都快黑了才結束，醒來後還沒察覺到天色的變化，接著他頓悟之前的話題和卞若萱聊起來了：“若萱，我覺得你的符箓可以往這個方向稍微修改一下。”

話一出口他才發現周圍環境好像有點不對，卞若萱看他的眼神尤其奇怪，而且他師傅也居然也來了，還有不少人也圍在旁邊。

“這是怎麽了？”

卞若萱把自己的陣盤一收，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後面一倒，語氣奇怪：“你先看一眼自己的修為再說話。”

“十二層？我剛才是頓悟了？那也不對啊，怎麽會進境這麽快。”

如果這不是榮瑾，是另外一個不熟的人，卞若萱就會直接讓他閉嘴了，沒見過這麽得了便宜還賣乖的。

卞若萱這時候是真的不想說話，榮瑾頓悟後期的水滴威力太大了，她得一邊維持火墻一邊往體內吸收靈氣，才能將體內的靈力維持在三分之二以上。

虛弱期的另外一個缺點也出現了，體內靈力低於三分之二，她就會有強烈的不適感，而且恢覆靈力的速度也比正常情況要慢上很多。

她起碼在這種一邊吸收靈力一邊施放火墻的狀態保持了一個時辰以上，她倒是想不放火墻了，但理智告訴她這樣是不行的。

水滴的穿透力可以瞬間將榮瑾前面的地面砸出一個坑，多來幾滴，榮瑾自己就不可能站穩了。

頓悟過程中任何輕微的移動，都有可能導致這次悟道的失敗，單純的失敗倒還好，雖說頓悟過程可遇不可求，但有了經驗，再進行摸索就會容易許多。

怕的就是因為被迫中止了頓悟而導致的氣血逆流，靈力紊亂是最輕的後果，經脈被暴躁的靈力沖破也不是開玩笑。

所以，卞若萱也只能硬著頭皮維持現狀了，到後來，她不得不將原本收好的幾張符箓全部用在了自己身上，才勉強抵得上施放火墻不斷被擊打的消耗。

“問你師傅去，暫時不想跟你說話。”

榮瑾摸不著頭腦，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觸了卞若萱的黴頭。

“行，那我不問你了，你先從地上起來吧，地上涼。”

榮瑾走近幾步，看樣子是想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卞若萱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完全沒有配合的意思。

榮瑾求助性地看了一眼師傅，想讓對方管束一下卞若萱現在的不正確行為。

師伯稍微一示意，立刻有個女修走了過來，將卞若萱從地上抱了起來，卞若萱在她懷裏了，還輕微地掙紮著：“讓我睡會兒行不行啊，我要累死了，我放了整整三個小時的墻。”

說著，她還用手比劃了個寬度：“這麽寬的墻啊，我不行了我真的要廢了，真的別動我，讓我躺會兒，你這麽抱著我我不舒服，呼吸不暢。”

所有人都以為她在開玩笑，只有師伯看出來她是真的有些不對了。

示意那女修把她放下來後，卞若萱掙紮著盤膝坐在了地上了，並且要求周圍人都離開此地。

師伯猶疑地看了一眼天色，問道：“你怎麽會遇到雷劫？頓悟的又不是你？”

卞若萱往嘴裏倒了一把丹藥，咬牙切齒道：“我擋了他親兒子的路，可不得天天劈我麽。”

師伯並不喜歡卞若萱在這種嚴肅的時候開玩笑，但為了卞若萱的安全，還是讓大家都退出了這宅子的範圍，給卞若萱留足了空間。

不過卞若萱最終也沒有選擇在城內接這個雷劫，而是在體內靈力稍微恢覆了一些後直接出了城，往密宗方向去了。

卞若萱這次等法器將雷雲中的能量吸收殆盡，足足等了兩個時辰，等得原本就消耗過大的她快要睡著了。

天道既然想劈她，那也別怪她追求利益最大化，在天雷要降不降的當口再祭出前輩留給她的那件法器了。

取出來以後她才註意到，吸收了上次那團雷雲中的能量後，原本只是下品法器的這件法器居然升品，已經是中品的法器了。

中品意味著能存儲的能量就更多了，她之前還有些擔心這次的雷雲能量是不是太多了些，現在就完全不用擔心了。

回到楓城後，除了師伯和師姑外，申氏也在等著她，不過，師姑和師伯好像並未和申氏交代她到底是幹什麽去了。

見她回來，申氏也就放心了，讓她好好休息後，又和她說了外祖二人的遺骸她最終還是決定不遷移，只帶著排位走的決定。

卞若萱對於這種事情的處理並沒有意見，既然申氏不準備讓外祖和外祖母遷墳，那就不遷了。

囑咐她早點休息後，申氏回了自己的房間，只留下卞若萱單獨面對師姑和師伯。

“榮瑾說你在幫他的那次就已經遇到過一次雷劫了？你究竟幹了些什麽？”

卞若萱指了指上面，然後做了個封口的手勢：“師伯，我是真不想再被劈一次了。您只要知道，那個人，他是上面親兒子，特別扶不上墻但是又要強行扶的那種就行。”

“既然他是這樣的身份，你又何苦非要與他做對。”

卞若萱也不想解釋更多了：“師伯，您查查典籍，看能不能找到一種叫林蛭的妖獸，那個人就和這個林蛭一樣惡心，我作為一個正常人，不可能讓這個人好過的。更何況，他身上還有我的夥伴的族人的屍骸。”

師伯也知道勸不了她，和師姑對視一眼後，最終只說了一句話：“你自己註意分寸。”

卞若萱點點頭：“師伯，我知道的。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您和師姑也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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