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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啟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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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車行取馬車的時候,申氏還以為卞若萱會從這租個車夫,等發現是女兒親自趕車以後,申氏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雖說女兒這一年長高了不少,但怎麽說也是個未滿六歲的稚童,讓女兒在前面趕車她在車裏坐著,實在是哪哪都不對勁。

卞若萱沒拗過申氏,但申氏也沒能拗過卞若萱,最後二人各退一步,不請車夫,但申氏得在前面一起陪著。

申氏的想法是美好的,奈何敵不過現實,馬車行進時刮起的寒風一吹,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然後便被卞若萱強行塞進了車裏。

這次的行程比申氏原本預計的要長了許多,原本卞若萱是需要在上元趕回來,去雜堂做事的。

但被前輩指出了現在修煉上的弱點後,卞若萱也改了主意,與其拿大把的時間在雜堂耗著,不如利用這些時間提升自己。

所以,她幹脆拜托了佑棋長老,讓自己在雜堂直接除名了。

沒有了雜堂的任務以後,卞若萱重新修改了去南部的行程,南部冬季溫暖,她準備和申氏一起待到楓城已經開春了再回來。

唯一讓她有些糾結是申氏鋪子裏的生意,但經過她被前輩在店裏帶走這一回,申氏對鋪子的心思也淡了些,居然同意了她延期重開鋪子的提議。

在卞若萱的計劃中,她和母親中午的時候不去城裏吃飯,而是在野外就地湊合一頓,到了夜裏才到城中投宿。

駕車其實是一件無聊的事,好在這種大雪天也並沒有太多人出門,官道上的積雪雖然有人清理,但也寸餘,車轍壓過時會有深深的痕跡。

雪地卻卻比冰面更好駕車,因為冰面實在太滑,不好控制方向。

官道的路面狀況還是不錯的,卞若萱剛出門的半個時辰還能一心一意看路面,後面就是一手拉著韁繩一手研究法術了。

昨天出門前,她翻了翻前輩給她的鐲子裏原本就放著的東西,東西雖然不多,但都是她現在所需要的。

新的鍛體的方子以及配合的功法,凝練神識和靈力的秘法,運用神識進行攻擊和防禦的秘法,觀想法,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被封住的小盒子,言明讓她在築基的時候使用。

這個待遇,卞若萱覺得自己跟某些修二代大概也沒差了,密宗一回,遇上便宜外公又是一回,甚至有些長輩修為不那麽高身家不那麽闊的二代,過得還不如她。

她雖然沒什麽零花,也沒有不動產,但她的動產之多,估計能讓不少人咋舌。

凝練神識和靈力的秘法,以及觀想法,卞若萱是在翻到的當時就使用了。

神識修為沒什麽太大變化,可能是因為她才剛修煉,而她的神識本就經過了多次的淬煉,所以才沒什麽效果。

觀想法也沒什麽見效,這一觀想法名為自在明王不動身觀想法,和前輩給她的鍛體法好像是同出一源,她昨天只粗略地修煉了一小會兒,識海中連這尊明王的法身都沒能完全構建出來。

與之相對的,是凝練靈力的秘法的見效,這一秘法並沒有名字,卞若萱擅自給它取了個名字叫九振。

這一秘法的效果,是在每一階段的時候,重新鑄煉靈力九次,每完成一次,成為一振。

奇妙的是,只要你講現有的靈力完成了鑄煉,後來吸收進入丹田的靈力,會自動完成相應次數的鑄煉。

卞若萱昨天抓緊時間,完成了練氣階段的第一次鑄煉,也就是一振,雖然修為沒有掉級,但她能明顯地感覺到丹田已經空出了大半,已經不需要她再壓制修為了。

也就是說,她現在可以隨意地將自己的靈力全部消耗完,甚至修煉,而不用擔心自己晉級的速度會太快了。

在解決了修煉速度的問題後,卞若萱便將前輩所說的法術修煉提上了日程,確認申氏已經進入車簾內後,卞若萱從鐲子裏取了個東西出來。

這便是她在密宗那個殘魂的師傅的居室裏找到的盆。

也就是昨天把自己的家當全都轉移到鐲子裏的時候,她才想起來,她原來還去買過一些靈藥的種子,這些種子她全都沒種過。

正好這次去南部是自己駕車,在路上的時間並不短,她正好借此機會種一批。

卞若萱準備的種法,不是簡單的將種子種進土裏,適當的時候澆澆水除除蟲,最後直接收獲的種法,而是一種能全方位鍛煉她的法術使用能力的種法。

沒有相應的靈根,也並不是不能使用相應的法術,通過靈力、神識與手訣對自然中存在的相應類別的靈氣產生共鳴後,依然是能使出相應的法術的。

熟練以後,甚至能和有相應靈根的人一樣,不再加上手訣,也能使用法術。

但這個困難度會比有這種靈根的人大上許多,而且效果也會比擁有相應靈根的人用出來的要差,也更浪費自己的靈力和神識,戰鬥中一般沒人會去做這麽吃力不討好的事。

而且,練氣期修士想要這麽玩,也不會有效果,練氣期的神識並不足以讓他們與相應的靈氣產生共鳴。

這個問題在卞若萱身上卻不存在,她現在已經是築基期的神識了,神識修為方面的壁障不存在,其他方面的壁障就也不存在了。

所以,她準備在路上,用一種特別吃力不討好的方式來種植靈藥。

原本這盆裏是有土的,而且還是某種靈土,但如果用這個土,就失去了她想要磨練自己的初衷了,因此她現在取出來的這個盆裏,什麽都沒有。

深吸一口氣,稍微分出點心神看著路面,卞若萱把這個盆放在自己旁邊,開始了她特別折騰的新型種植嘗試。

雖然前世有土靈根,土屬性法術用過不少,但現在謹慎起見,卞若萱還是用上了手訣進行輔助。

熟練地掐出一個土墻術的手訣,一道寬度和這盆的盆口正相當,高度比這盆更高的土墻穩穩地架在了這盆的上方。

土墻出來以後,只是個開始而已,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卞若萱控制著土墻上移半分,然後傾斜少許,一個角對準了盆口,接著讓土墻整體下移,直到這個角已經進入了盆內,但又沒有和盆地接觸,這才開始進行最後一步的動作。

原本呈一體裝的土墻上,慢慢開始有粉末剝離,紛紛揚揚地灑落到了盆地。

隨著土墻的縮小,與之對應的是盆地的這層粉末開始變得越來越多,逐漸沒過了盆底,積攢了厚厚的一層。

這個盆是個種植類的法器,雖然看起來就是個普通面盆大小,但實際上是能夠變得非常寬闊,滿足一些生長需要寬闊環境生長的靈植的需求的,而且外表的大小依然不變。

但是,卞若萱現在還用不到它的這個功能,它只要和它看起來的一樣大就好了,若真讓它的實際容納度達到最最大值,卞若萱這一路就什麽都不用幹了,填一路的土就完了。

使出了三道土墻又磨碎以後,盆裏的土,或者說灰,已經達到了離盆口只有一指的高度了。

這樣一來,卞若萱這個土也就算是填得差不多了。

下一步比較簡單,是讓水進入盆內,把這些還是灰狀的土,濕潤至能夠滿足種植所需的狀態。

想了想,卞若萱沒有直接把水灌進土裏,而是先催生出了一株小小的灌木,然後掰出其中一枝主杈,直接插進了盆底,然後剝離了當中的部分,只留枝杈的外皮在當中,形成了一個中空的管。

如果直接將睡灌進去,即使她操縱著的水是分散的,也會在上層產生結塊的狀況。

掐訣用出一個水球術,卞若萱透過當中的這根管,將水送進了底部,在水到達了底部後,再讓它和底部的土層相結合,形成濕潤的泥土。

即使是一層一層灌水的處理方式,這盆裏的土依然結了小塊,這還是因為卞若萱經驗不足,灌水的時候不小心灌多了導致的。

把盆移到了自己面前,仔細端詳了許久,卞若萱總算找到了一個大概可行的解決方案。

土屬性法術中有個地洞術,她現在用著雖然夠嗆,但如果只是把盆裏的土重新震松散,應該還是可行的。

這一上午,卞若萱的全部時間就耗在這上面了,只將將弄出了一盆土,而且這土距離能被用來種植,還差著點步驟。

中午卞若萱是和申氏在野外架了個鍋後就地解決的。

給申氏搭好了架子生好了火以後,卞若萱就去馬車上坐著修煉去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使用打坐的方式恢覆靈力了,驟然一打坐,才恍然發覺自己現在的效率和以前相比居然有了極大的進步。

原本她預計自己差不多需要一刻鐘才能全部恢覆,但實際上用的時間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時間全部被她用來吸收靈氣轉化靈力,以填補完成一振後丹田內空缺的部分了。

申氏來叫她吃飯的時候,她也大致算了算自己重新填滿丹田的時間,發現自己以後若是想保持較快的修煉速度,應該需要久違地使用自己現在想起來的符箓,並且在適當的時候使用聚靈陣了。

不過現在增加修為的事離她還遠著,她現在練氣五層,至少要完成五振以上的修煉,才會去考慮提升修為的事情。

吃過了飯,卞若萱繼續駕車,坐了半天的車,申氏在裏面待著也比較無聊了,時不時會與她聊上幾句。

卞若萱不太接話,因為接話就得想怎麽回話,但她現在的情況,並不太適合再分心想這事。

首先,她得分心看路,然後,她並未停止神識的凝練和觀想法的修煉,最後,她得把大把的心神投註在對法術的控制上。

上午只弄完了一盆的土,這土現在還不能用來種植,但是將這土變成能夠用來種植的土,大頭的工作量並不在她這。

將上午催生的灌木掰斷,放進她剛在盆裏振出來的這個坑裏,然後再將周圍的土重新振回原位,將灌木和她新弄出來的一截木藤給埋住,接下來就是這盆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把盆地的機關打開,往當中放了塊靈石,合上後,按照那殘魂記憶裏的方式,掐訣讓這盆轉換當中的泥土。

這盆是有恒溫功能的,但是,這功能是需要靈石的,她不想用靈石,只能人工保持恒溫了。

先在盆的外壁上裹了一層一指厚的水膜,然後再實用火球術,用火將這外部的水包裹住。

火的溫度也是極其重要的,她現在已經是討巧的方式了,加水後,這盆壁的受熱就會均勻許多,她只要控制住火加熱的時候溫度別太高就行了。

等到她以後能夠更好的控制這火了,就會直接將火控制在適合盆中植物生長的溫度,而不再需要通過水作為媒介。

盆中的泥土還未轉換完畢,卞若萱就不得不做暫停了她的工作了。

這大雪天的,誰會想到這官道上居然會有個站在大馬路中央攔路的人啊,而且是在她呼喊了的前提下,還沒有任何反應,依然有恃無恐地站在大路正中央一動不動。

卞若萱也就那麽一眼沒看路,等發現了以後拉住馬的韁繩,想讓馬車停住時,就已經為時已晚了。

這時候,她不得不慶幸自己在發現的當時就把鐲子裏的留影石啟動了以後直接放上了車門固定,總覺得這人是故意來碰瓷的。

若是平時的官道,也就罷了,擔心現在路上是有積雪的,雖然積雪路面沒有冰面難行,但停止時也會比正常的幹燥路面要多滑行一段距離。

而且這種天氣,強行拉韁繩,很容易驚著馬。

對著車內的申氏喊了一聲:“阿娘,坐好了,別出來。”卞若萱隨後采取了緊急措施。

馬在被拉住了韁繩後,嘶鳴著停住了腳步,但依然快要撞上了前方一動不動的那人。

卞若萱這時候終於從車架上站立了起來,兩道木藤瞬間甩出,把他從大路正中甩到了路旁。

即使這是個故意來碰瓷的,卞若萱也不能真讓人在她面前被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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