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上前兩步，從身後將他抱住，慣性撲得靳褚往前邁了半步。風吹起她的長發，即使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言語，也足夠明白對方的心意。

身後傳來的力道很踏實，把靳褚的心都塞得滿滿的。他握住白梨的手，這雙手一旦牽住就舍不得放開，這是他錯過無數次，終於牢牢握住的十七，沒有人能阻止他。

沒有人。

“靳褚，我們去凡間吧。”白梨把頭埋在他背後，輕輕閉上眼睛，“去找一個世外桃源，有山有水。山上種梨花樹，水裏養魚，一年四季都有梨花香，閑來還可以釣釣魚……”

這正是靳褚想要的安定生活，他漂泊得太久了，想在白梨這裏安個家。

“好啊。”

靳褚終於笑了，笑得眉目飛揚。

“我們不告訴風綾，讓他一個人找去。反正我也不喜歡風逸那臭小子，我們生一個比他好看的娃，以後氣死他……”

白梨忍不住想笑，可終究是忍住了，“好，我們不告訴他……”

“這樣我們就能過一段時間的兩人世界了……”靳褚說到這裏，微微嘆息。這才是靳褚真正想要過的生活，可這註定也是白梨給不了的東西。

“我知道。”白梨將他抱得更緊了，深深吸了一口氣，“我都知道……”

她不想讓靳褚受委屈，可給靳褚最多委屈的人也恰恰是她。

微風吹動梨花，落下一片雪白。

靳褚牽著白梨的手，一步步往前。紅色的衣裙在白色之中翻飛，染上一抹靚麗的顏色，任誰見了也忘不了。“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倚在這棵樹上。”靳褚擡手指了指面前那棵樹，幾萬年的光景已經使得它更加魁梧壯碩，舒展開枝椏遮天蔽日，“神女跟我說，這世上有我比我厲害的神獸，就住在鳳凰

宮裏，起初，我還以為是你養的神獸，沒想到……”

白梨又笑了出來，瞇起眼睛。

那個時候的靳褚比現在還莽撞，一見面就打打殺殺，天都要捅破的樣子。“你說我那個時候怎麽就那麽蠢？若是我早點知道後來會那麽愛你，又或者早點知道你就是金鳥兒，就不會錯過你那麽多年……”這是靳褚最遺憾的事情，每次想起都覺得心頭鈍痛。他把白梨喜歡上子書，都

歸結於他的錯過，這麽多年的折騰不過是自作自受。

不過還好，他沒有再錯過她。靳褚轉身，深深望著白梨，“如果不是我打碎了子書的七情六欲，我可能還會錯過你。所以我每次都會有種錯覺，這麽多年不過是搶來的幸福。可明明一開始，就是我跟你之間的姻緣，怎麽到最後我卻變成

了掠奪者……”

白梨伸手，揉開他眉心的憂愁。

她喜歡看到開心的狐貍，不喜歡看到憂慮的狐貍，她希望上天給他的永遠是陽光面，“你又怎麽知道，這不是上天給你的緣分？”

“管他呢。”靳褚俯身將她抱住，聲音埋在她脖間悶悶的，“反正我抓住你了，誰也別想叫我放開。”這是屬於靳褚的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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