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自己。

祈夢之緊緊揪住她的衣襟，在火熱與冰冷之間、痛苦與歡愉之下，幾欲崩潰。

只有她、才敢！

禾錦並未咬得太過頭，緩解了身體的冰冷之後，便松開了獠牙，輕輕舔舐著他脖子上的傷口，一丁點血也不放過。

祈夢之難受地抵在她肩窩，渾身的血液都仿佛集中了起來，滾燙如火。他無法忍受這種痛苦，緊緊抓住她的身體，渾身如一張緊繃的弓，仿佛再用力就會斷了。

禾錦被他本能的動作逗得發笑，睜開的眼中帶著旖旎的妖媚之色，在他耳邊輕輕咬耳根：“有這麽難受嗎，小夢？”

祈夢之根本不敢擡頭看她，面色紅得滴血，一時間不敢再動，可又受不住這股燥熱，只能細微地摩挲著她的身體，很想讓她再靠近自己一點。

最原始的本能，讓這個冷清的男人染上了凡塵，有了讓人親近他的欲望。

禾錦難免動情，俯身輕輕在他唇間落下一吻，糾纏著他的唇舌。他先前咬破舌頭，裏邊還殘留著血腥味，禾錦吻得越發著迷，抗拒不了鮮血的誘惑。

祈夢之的意識完全被她掌控，身體隨著她的動作在水中起起伏伏。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太過丟臉，擡手擋住自己的眼睛，不想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

禾錦笑他如此純情，故意咬了他肩膀一口，引得他渾身戰栗，低吟出聲。

“別……”他睜開通紅的眼睛望著她，雙眸被眼淚染濕，那麽冷清的一張臉，竟露出了如此脆弱的神色，太讓人著迷了。

禾錦卻是極喜歡他這個模樣，伸手撫摸著他的臉，嘆息道：“小夢，你怎麽能這麽迷人？”

祈夢之並不覺得自己有哪點迷人，他只覺得自己現如今的樣子太難看了，可是又控制不住身體產生的欲望。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徹底失了控，沈溺在這場夢中不願醒來。

忽然，祈夢之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緊緊抓住禾錦的肩膀。他為了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甚至咬住自己的手臂，等這一陣要命的感覺緩緩散去。

終於，精疲力盡。

祈夢之整個靠在巖石上，渾身濕透。他輕輕喘息著，頭發凝在他臉上，睫毛輕微地顫抖。他試圖睜開眼睛，眼前有一瞬間的黑暗，然後才逐漸看清面前的人。

她淡笑地望著自己，身上比他好太多。也就水下的衣衫濕透，長發落在她身後，一絲不茍，甚至連身上的衣衫都不曾亂過。

比起自己的狼狽模樣，真的好太多太多了。就好像從頭到尾，就只是他一個人的迷亂，她從來都不曾參與進來。

祈夢之的心，忽然就冷透。身體上的無力感讓他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發洩過的身體無比空虛，好像怎麽也填不滿。

“我幫了你，該你幫我了。”禾錦笑起來的模樣真的能噬人心魂，她輕輕將消瘦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身體和他挨得十分近，“我剛才都沒喝飽。”

祈夢之反應了很久，才忽然直起了身體，阻止道：“不行！我的合歡水還沒有解，你……”

“無礙。”禾錦撫摸著他的脖頸，手指輕輕壓住，已經找到了最好的位置，“我不像你們神仙絕情禁欲，這點合歡之毒對我來說不算是毒。”

是啊，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

她有的是人，願意幫她解毒。

獠牙刺入皮膚，比先前狠冽了許多，可是祈夢之痛得不只是身體，還有心。

他輕輕閉上眼睛，她的話還在拉扯著他的心，撕心裂肺一般的痛。疏解的燥熱再次襲上來，鋪天蓋地，來勢洶洶，他的身體被這股欲望引導牽制，已經變得不像自己。

難怪，仙界對合歡水談之變色。

禾錦出生魔界，她根本就不懂。

祈夢之的呼吸再次急促起來，意識都開始不清醒。他的身體又可恥地有了感覺，波濤洶湧，無法抑制的欲望肆意支配著他的身體。

禾錦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松開了口，很坦然地問了他一句：“還要嗎？”

祈夢之恨透了她的坦然，將自己的狼狽襯得無比不堪。他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摟住禾錦的腰，一個旋轉，將兩個人的位置來了個調換。

他伸手撐在巖壁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和誰都一樣是嗎？”

禾錦並沒有聽懂，“什麽？”

“合歡水不算是毒，是因為和誰都一樣嗎？”祈夢之手指握成拳，緊緊咬著牙根，聲音總透著一股戚戚然，“如果今日出現在這裏的人不是你，我一定會殺了他，或者是殺了我自己。”

禾錦被他的目光所震住，她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卻被他認真聽了去。

“因為。”祈夢之極力忍耐，忍到身體都劇烈顫抖，“非你不可。”

他的話讓禾錦心頭窒息，看到他額頭上青筋暴露，心疼地伸手去撫摸他臉龐，察覺到他還想說什麽，她幹脆用唇堵住他的嘴。

河水淹沒過腰間，禾錦擡起雙腿夾在他腰上，隔著衣衫磨蹭著他的火熱。

祈夢之拉回最後一絲理智，扯下她攀附的手臂，紅著眼睛問她：“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禾錦點頭，無比認真，“我想要你。”

祈夢之狼狽地別過臉，躲開她灼人的目光。“如果你是為了幫我解毒，大可不必……”

“不。”禾錦用力扳回他的腦袋，那目光灼灼而堅定，說出了她心頭一直埋藏著的話，“我想要你，想讓你成為我的人，不想把你給任何人。”

祈夢之定定地看著她，關鍵時刻喉嚨發緊，說不出話來。

“不管是因為合歡之毒也好，你現在太誘人也罷，我現在就想要你。”她強硬地俯身吻上他的唇，不容抗拒，雙腿將他的身體緊緊鎖住，鐵了心要纏住他的身體。

祈夢之撫上她的背，掌心都在顫抖。他紅著一雙眼睛，真的很不想將她放開，可是理智還是讓他再三忍耐，“你可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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