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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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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錦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仔細扣住他的手指,掌心相對,“也只有你不會騙我了,不管是好的壞的,都坦誠相待。”

她的手心冰冷,連帶著他的手指也冷了起來。

“子書的愛太重了,有時候真相來臨的時候,感覺身體都會被壓垮。”她靠在他肩頭,喃喃自語:“也只有你不會騙我了,你答應我永遠都不會騙我。”

寒氣竄上頭頂,靳褚想說什麽,可終究開不了口。他想起那日在桃花村院子裏,餘子書對他說的話,心頭開始惴惴不安。

其實餘子書說的對,這件事應該由他自己來說,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尤其是餘子書死之後,這已經是一件不能被發現的秘密。

而現在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只有他和餘子書。

禾錦的身體漸漸回暖,不知是不是一種錯覺,好像有時候不用飲血也能消除飲血癥狀。她靠在他懷中,宿痛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水溫和的暖意。

這種感覺能洗滌她心中的戾氣,就和她脖子上裝星星的項鏈一樣。倘若正如風綾所說,那麽靳褚就是繼子書之後,能讓她的心暖起來的人。

還有理由去吵得天翻地覆呢?

屋子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青鳶推開門,抱著新折的梨花,準備將屋子裏的花都換一遍。可是他顯然沒有料到房間裏除了禾錦以外,還會有別的人,看見靳褚的那一瞬間他連花都沒有抱住,散落了一地。

那個眼神,總會讓禾錦想起泓淵,難免一陣後怕。她輕拂衣袖,將地上的梨花一掃而空,嗓音冷清:“不必換了,出去吧。”

靳褚目光漣艷,看著青鳶的眼神總有幾分帶刺,“我不喜歡他那個眼神,就算他不是泓淵,留著也不是什麽好事。”

“嗯。”禾錦低低應了一聲,說得很隨意,“那就送走吧。”

她披上衣袍,緩步下床,側身整理自己的頭發。回頭瞧見靳褚那只狐貍還半倚在床榻上,沒有骨頭似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可惜了那頭如皎月的銀發,真真是可惜了。

她嘆了一口氣,伸手掬起他的長發,“可還能覆原?”

“魔氣已經入體,要恢覆都不知道等到什麽時候去了。”靳褚說到此處頓了一下,“你不喜歡我現在的模樣嗎?”

禾錦笑著摸了摸他的臉,側身在他鼻尖落下一個輕吻,一觸即停,“你這磨人的小狐貍,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一股奇怪的暖流竄上心頭,靳褚一下子眼睛都亮了,擡手攬住她的腰,將她一把拽上了床。

禾錦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就被他壓在了身下,近得鼻尖都快要觸碰到一起。

他衣衫本就輕薄,如今半開之下,都能看見他精致的鎖骨,皮膚白皙得像剝了殼的雞蛋,讓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

禾錦心思剛動,靳褚就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猶如久旱逢大雨,他吻得太過於用力,強勢逼她展開身體,吻得酣暢淋漓。

紅發雪膚,太過於旖旎。

她沈迷於他的霸道強勢,又心痛於他的不離不棄,最終真的被這只狐貍牢牢套住,把撕去一半的心,又強行塞一個人進去。

他進來的時候有些疼,就和她的心一樣窄小,當她把心敞開讓他進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疼。

她愛子書愛得太用力了,以至於愛另一個人的時候,總有些力不從心。

情到深處,禾錦用力咬住了他的脖頸。尖銳的牙齒刺穿了他的皮膚,留下紅艷艷的血,如一副盛世美景。

“十七,十七……”靳褚意亂情迷,被拋到高處的時候只能不停地喊著她的名字。

他還想更深地進入,進入她真正的心底,甚至比餘子書還深的地方去,直到把她的心撞得鮮血淋漓。

一場歡愛,感覺會要了兩個人的命。

禾錦精疲力盡地松開手,連擡起眼瞼的力氣都沒有,只平靜地靠在他懷裏,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十七。”靳褚在她眉心印下很深很深的一個吻,情到濃處,一切都是發自內心,“我不想離開你,除非你真的想趕我走,我才會走。”

可走了那麽多次,他還是選擇回來,每一次都是他先低頭。

禾錦動容地將他抱住,“那就不要走。”

靳褚的目光微微閃爍,極不確定一般地追問她:“是不是無論發生什麽事,你都不會生我的氣?”

禾錦也有些困惑,睜開了眼睛,“怎麽了,你為什麽會惹我生氣?”

“我是說假如。”靳褚連忙將她抱緊,很用力很用力,就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我們不像凡人只有幾十年壽命。因為活得太久,很多東西都會變樣,承諾不再是承諾,誓言不再是誓言,這都很正常。”

禾錦聽完,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確實是活得太久了,什麽東西都會失去原本的模樣。

“我在你心裏不像餘子書那麽重要,無論發生什麽,你對他的喜歡都不會變。”靳褚的聲音略帶失落,強打起精神,“以後如何暫且不論,你先答應我,無論以後我做了什麽錯事,你都要原諒我一次。”

禾錦想。

除了子書這條底線,無論靳褚做出什麽樣的事,她應該都會原諒他。現在子書一走,這世上也不會有什麽比他還重要了。

“好。”她輕聲應他,“無論以後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原諒你一次。”

懸在心頭的那塊石頭,總算松了一松。靳褚換了一個姿勢,將她更緊得摟在懷裏,深深吸了一口氣,抵著她的肩窩悶聲道:“怎麽辦,又想要了。”

禾錦推他又推不開,半推半就著又被他壓在身下。他像只小狗一樣討好地輕吻著她,真的讓她想笑,可終究還是將身體順從了下來。

她從來都不缺喜歡她的男人,所以對待喜歡她的人從來都是肆意揮霍。可唯獨靳褚是當中的例外,真的很怕哪天揮霍幹凈,他就真的走了。

禾錦心裏很清楚。

這臭狐貍這般高傲,想趕他走不容易,可他若真走了,就絕不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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