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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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光芒就此斂去，當一切都歸於寂靜，卻靜得人心頭難受。
江瑜失望地垂下視線，朝禾錦看去，她依舊一動不動，仿佛是生是死於她而言都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小錦，你知道有多少人為你寢食難安，心系你的安危嗎？就算是為了他們，你也該好好護著你自己。
江瑜貼著屏障，心痛難耐，“小錦，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禾錦置若罔聞，眼皮都沒擡一下。
“你相信我，他們一定能想到辦法救你出來，你再堅持一下。”
鉍玥聽罷，只冷哼了一聲，“別說傻話了，這世上連神器也破不開的封印，本就是無解。”
江瑜反駁：“總會有例外。”
“你我都知道泓淵有多強大，他在鼎盛時期拿命下的封印，只怕神主拿著陰陽扇來也動不了分毫。”
江瑜連心都開始顫動，他隔著屏障撫摸她的長發，固執己見：“一定會有例外。”
鉍玥只當他癡人說夢，可笑至極。她轉頭望向禾錦，瞧她那模樣也活不了多久了，一時之間想到當年種種，竟生出不忍心，“子書為你做盡了一切，沒想到最後還是這般下場，你若真死在這封印裏，只怕會千年萬年地封印下去，永遠都不可能離開。”
聽到那人的名字時，禾錦才微微擡了眼瞼，“既然已經死了，又何懼千年萬年。”
“哼。”鉍玥冷哼了一聲，“只怕有些人要為你瘋魔了。”
禾錦重新合上眼瞼，無限悲涼，“我孑然一身，何人會為我瘋魔？”
聽她如此說，鉍玥更加為餘子書感到不值，當即道：“你以為我為何會來救你？為當年的交情？若不是子書跪下來求我，我頭都不回就離開！”
江瑜一驚，連忙抱住她的大腿，“神尊，有些話不可以亂說！”
可他再怎麽阻止，那些話還是聽進了禾錦耳中。她微微一顫，固執地轉過身望著鉍玥，面色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和死人沒什麽分別。
她困惑地看著她，“他求你救我，是因為愧疚嗎？”
鉍玥憤然道：“他從未做過對不起你之事，何來愧疚之說？倒是你，什麽都不知道，不配他如此為你！”
“神尊！神尊！”江瑜急得不行，拉著她的衣袍，“快別說了。”
鉍玥抽出衣袖，一腳便將他踹下了臺階，回頭繼續道：“子書不讓我跟你說，可我覺得你也應該知道！今日他為了讓我救你，竟親自下跪求我，他何曾如此低聲下氣過？”
禾錦靜靜地聽完，似乎心裏沒有掀起半點漣漪，平靜如水，“可他愛慕的是白梨，為我做再多也不過是可憐我罷了……”
“你在說什麽胡話？”鉍玥直接打斷她的話，定然道：“你就是白梨！化成灰我也認得！當年就是子書將你引入輪回，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江瑜好不容易爬上來，就聽到這驚天霹靂的一句話，他楞在當場，反覆念叨著一句話：“完了完了……”
禾錦楞怔地望著她，“你說什麽？”
鉍玥氣她如此不知好歹，直接全盤托出：“當年你灰飛煙滅，是子書耗費幾萬年時間將你引入輪回，還在你出生之時替你擋下六千多道天雷，至今身上都還有疤痕，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白梨？”
禾錦的耳朵開始嗚鳴，不知道她之後還說了些什麽，只記得她說的那句“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白梨”，就連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時都不如這一句話來得震撼。
既然知道，又為何要與她說那些話？
又為何要將她推得更遠？
她遲鈍地轉頭，看向江瑜，“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江瑜雖不願她知道，可也不能騙她，只緘口不言，算是默認了。
禾錦伸出手掌貼著屏障，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搖著頭，“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騙我這麽久？”
鉍玥冷哼了一聲，“哼，若不是你與靳褚糾纏不休，他怎會如此顧及？”
“神尊！”江瑜就差跪下來求她了，“你不要什麽都說啊！”
鉍玥沈著一張臉，越看江瑜越不順眼，竟擡腳又將他踹了下去。江瑜法力被抑制，從頭滾到尾，叫苦連天。
她轉頭又看向禾錦，諷刺道：“現在還覺得他是在同情你？”
禾錦恍然擡頭，竟是清淚驟然落下，猝不及防，“白梨為何灰飛煙滅？”
“為了救子書，被神主所殺。”
禾錦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眉目染上痛色，就連聲音都啞了，“那六千多道天雷，都是他受了？”
“你若不信，就讓他把傷疤給你看。”
禾錦無法抑制她心頭的痛，用力捂住胸口，幾乎要溺死在這痛裏。她睫毛輕輕一顫，就掉下豆大的淚珠，“那他為何都不告訴我？”
“那就要問你自己，給沒給過他機會。”
禾錦捂住胸口，疼得彎下了腰，真的感覺要窒息而死，“那他為什麽要騙我？”
鉍玥並不知道餘子書騙了她什麽事，只憑借她自己的猜測，回了她的話：“就算騙你，那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卻要騙我……”禾錦低聲呢喃，她再次擡起頭，正好對上剛爬上來的江瑜，“他瞞了我什麽事？你一定知道，是你讓我去的竹屋……”
江瑜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定然有事瞞我，江瑜，你告訴我。”禾錦拍著屏障，情緒都變得激動起來，固執追問：“你告訴我，他到底瞞了我什麽事。”
“可是我答應過他保密，除非他親自告訴你。”
“江瑜……”禾錦從來沒這麽叫過他名字，真的叫得他心都要碎了，她哭得梨花帶雨，宛如被困入絕境中的人垂死掙紮，“我就快要死了，你都不能告訴我嗎？”
他的心頭猛地被重擊，只遺下一片慘淡獨自收場。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最在乎的人仍然是子書，此情此意何其之重？
江瑜蹲在她面前，擡手貼上她的掌心，眉梢爬上哀痛之色，“你真的想知道嗎？”
禾錦重重地點頭，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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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瑜失望地垂下視線，朝禾錦看去，她依舊一動不動，仿佛是生是死於她而言都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小錦，你知道有多少人為你寢食難安，心系你的安危嗎？就算是為了他們，你也該好好護著你自己。
江瑜貼著屏障，心痛難耐，“小錦，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禾錦置若罔聞，眼皮都沒擡一下。
“你相信我，他們一定能想到辦法救你出來，你再堅持一下。”
鉍玥聽罷，只冷哼了一聲，“別說傻話了，這世上連神器也破不開的封印，本就是無解。”
江瑜反駁：“總會有例外。”
“你我都知道泓淵有多強大，他在鼎盛時期拿命下的封印，只怕神主拿著陰陽扇來也動不了分毫。”
江瑜連心都開始顫動，他隔著屏障撫摸她的長發，固執己見：“一定會有例外。”
鉍玥只當他癡人說夢，可笑至極。她轉頭望向禾錦，瞧她那模樣也活不了多久了，一時之間想到當年種種，竟生出不忍心，“子書為你做盡了一切，沒想到最後還是這般下場，你若真死在這封印裏，只怕會千年萬年地封印下去，永遠都不可能離開。”
聽到那人的名字時，禾錦才微微擡了眼瞼，“既然已經死了，又何懼千年萬年。”
“哼。”鉍玥冷哼了一聲，“只怕有些人要為你瘋魔了。”
禾錦重新合上眼瞼，無限悲涼，“我孑然一身，何人會為我瘋魔？”
聽她如此說，鉍玥更加為餘子書感到不值，當即道：“你以為我為何會來救你？為當年的交情？若不是子書跪下來求我，我頭都不回就離開！”
江瑜一驚，連忙抱住她的大腿，“神尊，有些話不可以亂說！”
可他再怎麽阻止，那些話還是聽進了禾錦耳中。她微微一顫，固執地轉過身望著鉍玥，面色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和死人沒什麽分別。
她困惑地看著她，“他求你救我，是因為愧疚嗎？”
鉍玥憤然道：“他從未做過對不起你之事，何來愧疚之說？倒是你，什麽都不知道，不配他如此為你！”
“神尊！神尊！”江瑜急得不行，拉著她的衣袍，“快別說了。”
鉍玥抽出衣袖，一腳便將他踹下了臺階，回頭繼續道：“子書不讓我跟你說，可我覺得你也應該知道！今日他為了讓我救你，竟親自下跪求我，他何曾如此低聲下氣過？”
禾錦靜靜地聽完，似乎心裏沒有掀起半點漣漪，平靜如水，“可他愛慕的是白梨，為我做再多也不過是可憐我罷了……”
“你在說什麽胡話？”鉍玥直接打斷她的話，定然道：“你就是白梨！化成灰我也認得！當年就是子書將你引入輪回，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江瑜好不容易爬上來，就聽到這驚天霹靂的一句話，他楞在當場，反覆念叨著一句話：“完了完了……”
禾錦楞怔地望著她，“你說什麽？”
鉍玥氣她如此不知好歹，直接全盤托出：“當年你灰飛煙滅，是子書耗費幾萬年時間將你引入輪回，還在你出生之時替你擋下六千多道天雷，至今身上都還有疤痕，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白梨？”
禾錦的耳朵開始嗚鳴，不知道她之後還說了些什麽，只記得她說的那句“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是白梨”，就連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時都不如這一句話來得震撼。
既然知道，又為何要與她說那些話？
又為何要將她推得更遠？
她遲鈍地轉頭，看向江瑜，“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江瑜雖不願她知道，可也不能騙她，只緘口不言，算是默認了。
禾錦伸出手掌貼著屏障，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搖著頭，“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騙我這麽久？”
鉍玥冷哼了一聲，“哼，若不是你與靳褚糾纏不休，他怎會如此顧及？”
“神尊！”江瑜就差跪下來求她了，“你不要什麽都說啊！”
鉍玥沈著一張臉，越看江瑜越不順眼，竟擡腳又將他踹了下去。江瑜法力被抑制，從頭滾到尾，叫苦連天。
她轉頭又看向禾錦，諷刺道：“現在還覺得他是在同情你？”
禾錦恍然擡頭，竟是清淚驟然落下，猝不及防，“白梨為何灰飛煙滅？”
“為了救子書，被神主所殺。”
禾錦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眉目染上痛色，就連聲音都啞了，“那六千多道天雷，都是他受了？”
“你若不信，就讓他把傷疤給你看。”
禾錦無法抑制她心頭的痛，用力捂住胸口，幾乎要溺死在這痛裏。她睫毛輕輕一顫，就掉下豆大的淚珠，“那他為何都不告訴我？”
“那就要問你自己，給沒給過他機會。”
禾錦捂住胸口，疼得彎下了腰，真的感覺要窒息而死，“那他為什麽要騙我？”
鉍玥並不知道餘子書騙了她什麽事，只憑借她自己的猜測，回了她的話：“就算騙你，那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卻要騙我……”禾錦低聲呢喃，她再次擡起頭，正好對上剛爬上來的江瑜，“他瞞了我什麽事？你一定知道，是你讓我去的竹屋……”
江瑜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定然有事瞞我，江瑜，你告訴我。”禾錦拍著屏障，情緒都變得激動起來，固執追問：“你告訴我，他到底瞞了我什麽事。”
“可是我答應過他保密，除非他親自告訴你。”
“江瑜……”禾錦從來沒這麽叫過他名字，真的叫得他心都要碎了，她哭得梨花帶雨，宛如被困入絕境中的人垂死掙紮，“我就快要死了，你都不能告訴我嗎？”
他的心頭猛地被重擊，只遺下一片慘淡獨自收場。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最在乎的人仍然是子書，此情此意何其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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