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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烈酒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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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錦的腳步,輕輕停下。

餘子書還未察覺到異樣,酒精讓他的意識都有些渾濁不清,他放下酒壺站起身,被凳子絆了一跤。

禾錦從沒見他如此糊塗過,猝不及防,她趕緊跑過去扶住他,忍不住數落道:“怎麽喝這麽多酒?”

餘子書倒在她身上,睜開迷離的眼睛看著她,伸出手指暧昧地撫摸著她的唇,“是你嗎?”

禾錦扶著他進屋,嘀咕道:“不是我是誰?你希望是誰?”

餘子書輕輕笑了,伸手將她緊緊抱住,滿足地嘆息了一聲,“你終於回來了,這幾萬年我果然沒有白等……”

禾錦停了下來,眉頭都蹙在了一起,嚴肅問他:“你心裏想的人,到底是我還是白梨?”

“當然是你。”他捧住她的臉,身體都搖晃著站不穩,“一直都是你……”

“算你有良心。”禾錦滿意地點點頭,扶著他推開門,一直扶到床上,刮刮他的鼻子,“我為你付出了這麽多,倘若你還想著白梨,我就把你們兩個人都殺了。”

餘子書躺在床上,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低低地笑了起來,“你在說什麽啊白梨,你殺自己做什麽?”

禾錦狠狠捏住他的鼻子,“你在喊誰白梨啊子書。”

餘子書握住她的手,擱在胸口,隔著很遠的距離就描繪著她的眉眼,還和記憶中的一樣,“喊你。”

禾錦惡狠狠地警告他,“你再喊一遍。”

“白梨。”他輕輕吻了她的手,目光從來沒有那般深情過,一遍遍地惦念著她的名字:“白梨白梨……”

禾錦簡直要被氣出血來,她把手抽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

算了,不跟酒鬼計較。

“要是你明天還敢這樣叫我,我現在就把你掐死。”禾錦氣呼呼地脫掉他的鞋,連衣服都懶得脫,就把他裹進被子裏。

酒意上升,渾身都發熱。餘子書掀開被子,睡得極不安穩,不但面色潮紅還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禾錦終究是心疼他,拿了熱毛巾替他擦額頭,又把衣服全都脫下來,可越做越生氣,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你口口聲聲叫著白梨,現在陪你的人還不是我?一個死人有什麽好惦記的,你要是錯過了我就哭去吧。”

餘子書迷糊地握住她的手,似乎很害怕,一直緊緊握著不肯放開,“你別離開我……”

禾錦氣得別過臉,“你先把名字叫對了,我才知道你到底在跟誰說話。”

他緊蹙的眉頭微微松開,殷紅的唇吐出輕輕的一句話:“別離開我,白梨。”

禾錦不光心肝肺氣痛了,連腦袋瓜子都氣痛了,她猛地把手抽回來,轉身就走。

你再叫一句試試!你再叫一句我立馬掐死你,你信不信?

餘子書似乎掙紮在噩夢中,想抓住什麽卻只抓住一抹空氣,忍不住大叫了起來:“禾錦!”

她都走到門口了,本來氣得不行,聽了他喊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又心疼得不行,唉聲嘆氣地折回去。

“你說你,早叫禾錦不就完了嗎?”她一邊抱怨著,一邊替他擦臉,解開衣襟想讓他好受一些。

餘子書重新握住她的手,終於沈沈睡了過去,這一次睡得很安寧。

次日黎明破曉,晨曦之光灑在這座院子裏,一寸寸地爬到窗戶上,照進屋中。

禾錦醒來揉揉眼睛,才發現餘子書早就醒了,趴在床邊一直看著她。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把茹姨送回去就來了。”禾錦還沒怎麽睡醒,渾身都有些酸痛。

“上來躺一會兒吧。”他往裏邊讓了半個床位,掀開了被子。

照顧了他一夜,禾錦確實有些累,把鞋子一蹬就鉆進了被窩裏,伸手攬住他的腰。

餘子書將她抱進懷裏,用被子裹著,下巴抵在她頭頂,把她整個人都藏了起來,“我以為你不會那麽快就回來,所以就飲了些酒。”

“我怎麽會讓你一直等?”

餘子書默了一會兒,“是我錯了。”

禾錦想起昨天的事就氣得不行,冷哼一聲,“你當然錯了。”

“我的錯。”他緊緊將她抱進懷裏,很用力很用力,“你回來多久了?身體怎麽這麽冷。”

“照顧了你一夜,當然冷了。”

“你怎麽不上來跟我一起睡?”

因為氣得睡不著。禾錦懶得跟他解釋,免得提起那個名字又徒增不愉快,只道:“不小心睡過去了。”

“傻禾錦。”他揉揉她的頭,把頭發都揉亂了,又按在自己懷裏,“睡一會兒。”

禾錦悶悶道:“太陽都照屁股了。”

餘子書手一揮,窗外又拉下了夜幕,屋中陷入了黑暗當中,周圍也變得很安靜。

“你怎麽亂用法術。”

“為了讓你好好睡覺,怎麽叫亂用?”

禾錦哼哼兩聲,甜蜜地笑了,把眼睛閉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原來被人寵著的感覺這麽好,誰還去管他昨天到底叫了誰的名字。

不管叫了誰,你都是我的。

禾錦這一閉眼,就真的睡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久都沒有夢到過的夢,又是那片梨花林,漫天梨花繽紛,一抹紅衣佇立。

你是誰?

禾錦這一次沒有心急,緩緩朝他走過去,害怕一點輕微的聲響就會驚動他。他伸手折了一支姣好的梨花,別在發間,微微回頭。

她終於瞧見了他的模樣。

銀白色的長發,狹長的鳳眼,殷紅的薄唇微微勾起,笑得像一只妖精一樣。

“靳褚!”禾錦猛地從夢中驚醒過來,意識漸漸回歸,她終於清楚自己回到了現實當中。

餘子書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做噩夢了嗎?”

禾錦不清楚自己是否叫出了靳褚的名字,可是餘子書的神色依舊很平靜很平靜,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揉了揉眉心,劇痛無比,“做了個噩夢,沒事。”

餘子書輕聲解釋道:“心中有所懼怕,就會反映到夢中,想通了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比起他的話,禾錦此時更在意的是為什麽靳褚會出現在她的夢中?而且是反反覆覆、來來回回,永遠是那片梨花林和紅衣。

她和他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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