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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香撩撥發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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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話 二年多前

深冬時節,傍晚時分。

這個時候,不管是忙了一天、還是閑了一天的人,大多已經在家暖著。

一座老舊樓房,一個老舊房間,狹小整潔。餐桌上的菜蓋邊冒著熱氣,旁邊坐著一個衣著簡樸一臉英氣的年輕婦人,懷裏抱著一個幼兒,她搖動著逗樂著。

“寶寶乖,寶寶乖,爸爸就要回來嘍。”年輕婦人略低頭,目光柔和地看著幼兒,伸出一個手指,在她的小紅臉輕點著,淺笑道。

“爸爸要回來啦,媽媽,我要下來。”幼兒雙手抓著年輕婦人的胳膊,擡頭微偏,瞪著水汪的大眼睛看著她,帶著稚氣口音道。

年輕婦人在幼兒額頭上親了一下,放在地上,牽著她的手走到窗邊,又把她抱了起來。風吹過來,年輕婦人的頭發搖曳著,幼兒經受不住寒意,把頭埋在她的懷裏,她微笑著扶住幼兒的頭,望向窗外。

大街小巷,稀少的車輛在行駛,零星的店面在營業,東一個西一個的行人加快腳步。唯有整齊排列的路燈,依然挺立堅守。

偏僻地方,了無生氣,偶爾拂起一縷縷冷漠的刀風,嘗試著劃破這片沈靜。

“嘎。”

車輛停止,走下來一個衣著臃暖五官端正稍顯玩世的青年。站在地上後,方感氣溫不太適應。本能地微弓上身,低頭朝半舉揉搓的雙手呼出熱氣,蹦跳著雙腳抖動著身子。

待全身弄得熱乎乎的,從包裏摸出了手機,打開屏幕翻出號碼撥通電話放在耳邊,嘟嘟嘟。

“餵,鄭總你好,我是張哲,我已經到了。”

“張經理真是後生可畏啊,有膽識,我說話算話,這單業務就交給你了。”

“感謝鄭總的賞識,價格和品質你完全可以放心。請問鄭總什麽時候有空?我去你那裏把合同簽了。”

“明天我就有空。不過,為了證實你所言非虛,你把那棟破樓下面的白色盒子帶回來,就當作我們明天簽合同的信物。”

張哲一想也對啊,鄭總又不在這裏,要是不這麽做,如何證明自己來過這個地方。

“好的,沒問題。再次感謝鄭總,明天見。”

“好的,明天見。”

張哲回想前些日子,為了這單業務,自己沒少裝孫子。每天像哈巴狗似的貼著鄭總,好話說盡好事做盡,也沒能打動他的心。最後居然是跟自己打賭,假如自己敢來這個地方溜達一圈,就跟自己簽合同。真是淘氣。

一眼望去,危房、爛尾樓、廢棄廠房,正被枯萎的雜草所吞噬。

張哲自認並非膽小之人,這場景,或許能夠嚇住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對於自己這麽個大老爺們來說,沒啥屁用。即使出現些不幹凈的東西,憑著自己在老婆那裏學來的三腳貓功夫,鐵定幾下就把它們打得半身不遂。

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勤奮,感動了上蒼,才扔下一個不大不小的餡餅,不偏不倚地砸在自己頭上,好日子就要來嘍。希望這樣的事,在美好的未來,多多發生。啊呸,要靠勤勞的雙手,創造美好未來。

終於可以到老婆面前,搗鼓搗鼓自己這塊璞玉,證明她老人家是何等的目光如炬。

張哲想到這裏,滿面春風地邁開大步,哼著即興創作的曲子,穿梭在雜草中,走向爛尾樓。

走了沒多久,白色的盒子出現在前方。

張哲走近盒子,彎下身子正準備撿起時,“嗖嗖嗖”,不遠處,竄出幾個黑衣黑褲黑鞋黑面具黑頭巾黑手套的人來。縱然張哲的膽子再大,也給嚇了一大跳。猛然直身,深吸了幾口氣,平覆下心跳,看了看幾個只有雙眼在外的黑裝人,沒有任何反映,又彎下身子去撿盒子。

“張哲,你好。”其中一個領頭樣的黑裝人向前走了幾步,負手而立,語氣平淡,卻透著攝人心魄的信心,“都到這個時候了,一個人敢來這地兒有膽量,我很佩服。”

“你是在叫我嗎?我們認識嗎?”張哲放棄撿盒子,直身指了指對方,又指了指自己,奇道。

“沒錯,我是在叫你。”領頭黑裝人點了點頭,語氣依然平淡,“我們不認識,也用不著認識。我想和你做筆交易。”

“交易?什麽交易?我就一窮鬼,能有什麽拿得出手人東西和你交易。”張哲皺皺眉頭,輕笑了一聲,自嘲道。

“有的,只是你不清楚它的價值而已。”領頭黑裝人緩緩道,接著提高些聲量,“把你所學的‘秘功’告訴我,價格隨你開,馬上打到你帳戶。”

“什麽‘秘功’?你把我弄糊塗了。”對方語出驚人,張哲更是驚訝。

“你不知道?說出來吧,拖延時間是沒用的。”領頭黑裝人耐心勸解道。

張哲敢肯定情況不秒,對方是為了自己而來。觀察了他們這陣勢,斷定自己絕非對手,去他瑪的盒子,逃命要緊,說是遲那是快,轉身朝自己的車子飛奔而去。

正說在興頭上,張哲一跑,讓領頭黑裝人略感意外,“嗯”的怔了怔後,說了聲“追”,幾個黑裝人縱身追了上去。

無奈實力相差太遠,沒過兩分鐘,已有黑裝人出現在張哲前方,很快就成合圍之勢。

“張哲,別跑了,你是逃不掉的!”領頭黑裝人把張哲當作到手獵物,揚聲道。

對方這麽一說,張哲停了下來。叉腰俯身喘了幾口氣,鎮定下心神,直身看了看周圍的幾個黑裝人、望了望遠處還有幾個黑裝人,語含嘲弄道:“好吧。不過,以你們的修為,來一個我也逃不掉。這樣勞架幾位了,我很榮幸!”

“不錯,算是個明白人。還是那句話,把你所學的‘秘功’告訴我,就放你走,價格你來定。”領頭黑裝人陰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這個要求很尷尬,我從未聽說過什麽‘秘功’。”張哲將雙手抽進褲兜,不卑不亢地道。

“別給我裝傻,如果今天不說,是不可能放你走的,這個你要明白。”領頭黑裝人似生反感,狠狠道。

“想必這‘秘功’是很厲害的武功吧。就你們這種見不得人的打扮,別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們。”張哲寸步不讓,擡頭挺胸哼了一聲,激昂道。

“嘴還挺硬的。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來就讓你離開。”遠處另一個領頭樣的黑裝人走近了幾步,大聲告誡道。

“我總算是明白了,是你們費盡心思,把我騙到這裏來的。不過,這麽一大堆人陪著我,就為一件沒有的事,你們冤不冤啊。”這次的業務來得太怪異,原來是這樣,張哲冷笑道。

“哦,難道南宮月真沒跟你提過?這丫頭平時大大咧咧的,還義無反顧地跟了你,居然沒告訴你這事,她的嘴還挺嚴實的。”領頭黑裝人來回走了幾步,吐出半信半疑的口氣。

“雖然你們蒙遍了全身,改變了聲音,但還是讓我聽出來你們誰,‘道貌岸然’指的就是二位吧!”張哲從似曾相識動作,依稀熟悉的聲線,猜出對方是誰,他們還好意思提南宮月,大聲憤怒道。

“我們商量了很久,才想出改變聲線穿成這樣的方法。想著,要是你真的不知道‘秘功’,這樣大家好有個退路。現在看來不用了。”領頭黑裝人昂首陰陽怪氣道。

話畢,眼中殺意畢現,推出一掌十足的勁風,將張哲打的踉蹌後退、 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張哲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撐在地上向後滑動尺許。這時才有點後悔,剛才行事太過魯莽,弄成這樣的局面。無奈事實即成,露出無比的堅定的眼神。想起家裏等自己回去的妻女,雙眼泛出難舍的淚光。

另一領頭黑裝人眼中閃過狠意,像是把心一橫,向身邊黑裝人點頭示意。

三個黑裝人沖了過去,兩人拽住張哲的雙手,一人用腿頂住他後背、雙手用軟物勒住他的勃子使勁住後拉。

著雙腿、使勁抽動著雙手,拼命掙紮。

“啊。”

控制張哲手腳的人一不留神,讓他掙脫了一支手來,並反手在勒他勃子人的小腿上抓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被抓的痛叫,勒勃子的黑裝人更加用力勒。

“哼。”,領頭黑裝人冷哼一聲,目帶寒光,轉頭掃了勒勃子的黑裝人一眼,就要發作。

另一領頭黑裝人伸手攔住了他。

勒勃子的黑裝人嚇的身軀一顫,更加狠心地用力勒。

張哲的動作開始變慢,最後地停了下來,三個黑裝人起身橫移站立。

“你攔我做什麽?他這樣會留下線索。”領頭黑裝人帶著不悅聲音。

“他又沒什麽案底,發現不了他的。我們做了這麽周全的準備,警方拿咱們也沒什麽辦法,沒有必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兄弟。”另一領頭黑裝人笑了一聲,緩解下氣氛,自信滿滿道。

“感謝前輩不殺之恩。”勒勃子的人拱手躬身行禮,身上還在發抖,卑恭地顫聲道。

“明天給你們一些錢,你們出去躲一段時間。應該表示一下,我們正在潛逃。”另一領頭黑裝人淡淡道。

言罷,揮手示意,其它黑裝人紛紛縱身離去,只留下兩人。

“前輩真是英明,提前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另一領頭黑裝人讚道。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領頭黑裝人昂了昂首道。

“今天在場的人,都被扯進此事了,以後行事,就更加容易指揮了。”另一領頭黑裝人道。

“那是當然,難道好事就讓他們得,壞事就讓我們兩個去做麽。”領頭黑裝人陰惻惻道。

“我們還是休整一段時間,然後再做其它的事吧。”另一領頭黑裝人道。

“嗯,這樣更安全。過段時間再聯絡。”領頭黑裝人點頭道。

“前輩再見。”另一領頭黑裝人輕聲道。

兩人扭頭朝橫在地上的屍體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歉意,便縱身離去。

老舊的房間裏,餐桌上的菜蓋邊熱氣不在。年輕婦人抱著幼兒,緊抿雙唇,失望和焦急布滿臉龐,因為她電話打過很多次,窗邊看了很多次,房門盯了很多次,氣也嘆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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