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終而覆始（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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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殿
“陛下進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高沖的一聲呼喊，百官山呼著“萬歲”…
太子與齊王好似派系之分，各自站於左右之首，因為是壽宴，用不著按著平日上朝的位序站位，雲卓有幸緊隨著陳元楓站於其後，那個離皇帝最近，卻又不顯得那麽明顯的位子，實在是不會引得他人的註意…
“王爺可與娘娘說明妥當了？”陳禁安示意百官落座之際，雲卓借著悉索之聲，輕聲問道。
“兄長放心，元楓自然是處理好了。”
陳元楓平靜的臉上微微一笑後對著雲卓言道，可轉身落座之時，神情卻是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首先出列賀壽的當然是太子陳元觀，陳元觀對著下人示意後，只見四人擡著一塊巨石往殿內走來…
“啟稟父皇，此石乃天賜，是兒臣前些時日路過天陽鎮偶得，恰逢父皇大壽，故借此獻寶！這石上之字具是天成！預示著我們楚國以後的清明與輝煌！”
陳禁安活了五十年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奇物！
石頭呈暗灰色，但在日光的照耀下，隱約泛著金屬的色澤，石頭正面的紋路隱約可以看到“一統寰宇”的字跡。
已然被吸了眼神不自覺便走了下的陳禁安望著眼前石上之字，不禁狂放的笑出了聲來。
一眾坐著的百官除了雲卓外，具是起身恭賀，“此乃天意！陛下一統寰宇指日可待！”蘇運借著由頭出列言道。
“蘇卿此言說到了朕的心坎裏！朕此生的心願便是一統這五洲之地。如今有天石示意，又有眾位愛卿輔佐，朕相信！統一五洲的那日，終將會到來！”
正當百官向著他們的皇帝陛下作揖山呼時，雲卓的眼睛卻是看向了把守殿門的左側守衛，這守衛看著甚是清純…
“這是含有雲某一絲精血的感應丹，服之可讓人在三個時辰內能感受到方圓五裏之內雲某腦海中的細微波動。”值守之人回想著雲卓交給自己的任務後，又看了眼右側那個有些憔悴的守衛。
當雲卓的眼神投來肯定之色時，左側守衛向著右側的守衛鄭重地點了點頭後，柔弱的身子帶著蒼勁的步伐徑直往殿內走去。
殿內眾人好似在此刻定格了一般，但這一切看在太子陳元觀的眼裏，他只有一個反應，陰謀！
還是高沖的反應最為快速！“禦林軍何在！將殿下刺客拿下！”
正當禦林軍沖進殿內欲要拔劍相向時，守衛緩緩摘下了頭盔，並雙膝下跪！
陳禁安見狀，疑惑的同時也制止了禦林軍的行動。
“父皇，刺客擅闖宮廷，法度不容，不得不殺！”此刻最為焦急的便是陳元觀！一旁陪坐的穆芊盈更是驚異不已！
“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穆芊盈心中如是想到。
“無妨，既已下跪，朕倒想聽聽看殿下之人為何行這頂替之事。”
見自己的父皇並無殺害之意，陳元觀立時對一旁的親信使了個眼神！
“有辱皇家壽宴，當殺！”這親信說著便拔劍向著守衛極速刺來！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統一時刻，莫昀的劍瞬息之間也到了守衛之旁，兩位持劍之人就這麽攻守之間切換著對抗著…
“好了！朕的壽宴豈容爾等放肆！都退下！你！長得像女子的守衛先行關押，宴會之後再議！”
陳禁安是真的生氣了！
“陛下，草民之事，關乎天下！耽誤不得！”
陳禁安大手一揮，還是命人將守衛架了起來！準備拖出去。
而此時，雲卓與陳元楓之間，相互使了個眼神，陳元楓心中便已明白。
“父皇，兒臣認為，皇家壽宴雖是大事，但畢竟是喜樂之事，居危思危是如今這亂世當有之心，倒不妨先聽聽看是怎樣的天下大事，宴後再行處置也不遲。”
陳禁安豈能不知輕重？若是能拿這掉腦袋的事情來此申辯，豈會是小事？只是方才那般的打鬧讓陳禁安失了心態罷了，此時有陳元楓從旁點撥，陳禁安自然明白。
“齊王此言在理！禦林軍退下，你！慢慢道來。”
“父皇！”陳元觀這下急了！這與家中女婢青兒長得是一般無二啊！而且自己還…
這一切看在雲卓眼中卻是如同一盤早已演練過無數次的棋局，不管怎麽走，結局終究逃拖不過。
陳禁安罷了罷手示意陳元觀莫要多言。
“草民謝過陛下！草民名喚易裳，是華春苑的女子…”
“女子！”
“華春苑！”兩旁之人不禁唏噓了起來。
陳禁安算是沈得住氣的，看著易裳從甲胄之中取出一封狀子！
“草民今日前來，是為國家社稷！自然視死如歸！”
“說！朕恕你無罪！”陳禁安意識到，殿下之人或許會說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秘事！或許對國家社稷真有幫助。
“草民所要控訴之人有三。衙門巡撫陳讚，多次利用與太子之間的關系收受地方官員的禮金，五年來高達兩萬禮金！這是其一。其二，陳讚徇私不尊禮法，多次暗中保全下獄之人，那被雲姓歹人殺害的兩人便是陳讚徇私後的下場！”
“你…你血口噴人！”原本還在以看戲的姿態看著殿內所發生之事的陳讚，此刻是真的急了！
“愛卿勿燥，慢慢聽來。朕心自有判斷。”
“草民要說的第二人便是六部之首肖明！肖明自從與太子勾結一處後，不僅多次以居相之名強搶民女占為己用，更是在行禽獸之事後將其殺害拋屍山林，此等卑劣呢行為，實是難為國家所容！再加上太子妃梁氏之死，肖大人已然是數罪加身…”
“莫要血口噴人！可有證據？”肖明也是急了，當下不顧朝堂禮度，起身便是反駁。
“肖大人莫急！草民手中的這份狀子裏寫的清清楚楚，稍後自有陛下定奪。”
“你且繼續道來！”陳禁安皺著眉頭有些不安道。
“喏！陛下！這最後一人便是兵部尚書蘇運，但在訴狀之前，草民還請陛下允準一人進殿。”
“在宮城之內居然都被人暗中換了人手！哼！”陳禁安四周觀望了一眼，心中對於在座的百官具是懷著一份懷疑。而當目光停留在雲卓身上時，雲卓只是淡淡一笑的點頭以示禮節。
“難道是他？”陳禁安不僅疑惑道。
“傳！”陳禁安絲毫不管蘇運如何的辯解，不論如何，既然決定將朝中毒瘤就此鏟去，那麽就不該在此時猶疑！
在陳禁安的允諾之下，守衛裝扮的蘇承出現在了殿內…
“承兒？”多日來的懊惱與悔恨早已侵蝕了蘇運內心的深處，如今再見心愛之人所生之子，蘇運當下卻是顧不得那麽多了…
一個箭步沖到殿中，緊緊抱著蘇承！
“父親，認罪吧…雲先生已然將一切都告知了承兒。”
“父親都聽承兒的！”
突如其來的一幕，饒是陛下陳禁安也有些恍惚。
“陛下，此子便是蘇運與北陳前長公主所生之子，而蘇運蘇大人與鄰國之間幾乎都是暗通款曲，對於家國社稷之安危，實是存在巨大影響…穆氏冤案，居家大公子的遇難無一不與這三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什麽！”
“竟還有此事？”
百官之間一時又是炸開了鍋一般。
“各位愛卿還請稍安勿躁！”待殿內安靜下來後，陳禁安繼而對著高沖言道，“把呈狀拿上來。”
“喏。”
良久之後，陳禁安原本平淡的神情之中早已滲滿了怒意！
“萬大人！此女子所供之事，朕命你半月內徹查！不論結果如何，直接上報於朕，若有從中阻撓者，立斬不赦！皇族亦是如此！”
“臣遵旨！”
因為易裳殿內控狀一事，陳禁安這五十的壽宴早已沒了初時的意味，在陳禁安宣布了處置之意後便草草散了場…
“父皇，兒臣不孝，就此告別…”陳元楓與雲卓一道，出了乾元殿後於一相對隱匿的地方，向著殿內輕聲言語道。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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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進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高沖的一聲呼喊，百官山呼著“萬歲”…
太子與齊王好似派系之分，各自站於左右之首，因為是壽宴，用不著按著平日上朝的位序站位，雲卓有幸緊隨著陳元楓站於其後，那個離皇帝最近，卻又不顯得那麽明顯的位子，實在是不會引得他人的註意…
“王爺可與娘娘說明妥當了？”陳禁安示意百官落座之際，雲卓借著悉索之聲，輕聲問道。
“兄長放心，元楓自然是處理好了。”
陳元楓平靜的臉上微微一笑後對著雲卓言道，可轉身落座之時，神情卻是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首先出列賀壽的當然是太子陳元觀，陳元觀對著下人示意後，只見四人擡著一塊巨石往殿內走來…
“啟稟父皇，此石乃天賜，是兒臣前些時日路過天陽鎮偶得，恰逢父皇大壽，故借此獻寶！這石上之字具是天成！預示著我們楚國以後的清明與輝煌！”
陳禁安活了五十年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奇物！
石頭呈暗灰色，但在日光的照耀下，隱約泛著金屬的色澤，石頭正面的紋路隱約可以看到“一統寰宇”的字跡。
已然被吸了眼神不自覺便走了下的陳禁安望著眼前石上之字，不禁狂放的笑出了聲來。
一眾坐著的百官除了雲卓外，具是起身恭賀，“此乃天意！陛下一統寰宇指日可待！”蘇運借著由頭出列言道。
“蘇卿此言說到了朕的心坎裏！朕此生的心願便是一統這五洲之地。如今有天石示意，又有眾位愛卿輔佐，朕相信！統一五洲的那日，終將會到來！”
正當百官向著他們的皇帝陛下作揖山呼時，雲卓的眼睛卻是看向了把守殿門的左側守衛，這守衛看著甚是清純…
“這是含有雲某一絲精血的感應丹，服之可讓人在三個時辰內能感受到方圓五裏之內雲某腦海中的細微波動。”值守之人回想著雲卓交給自己的任務後，又看了眼右側那個有些憔悴的守衛。
當雲卓的眼神投來肯定之色時，左側守衛向著右側的守衛鄭重地點了點頭後，柔弱的身子帶著蒼勁的步伐徑直往殿內走去。
殿內眾人好似在此刻定格了一般，但這一切看在太子陳元觀的眼裏，他只有一個反應，陰謀！
還是高沖的反應最為快速！“禦林軍何在！將殿下刺客拿下！”
正當禦林軍沖進殿內欲要拔劍相向時，守衛緩緩摘下了頭盔，並雙膝下跪！
陳禁安見狀，疑惑的同時也制止了禦林軍的行動。
“父皇，刺客擅闖宮廷，法度不容，不得不殺！”此刻最為焦急的便是陳元觀！一旁陪坐的穆芊盈更是驚異不已！
“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穆芊盈心中如是想到。
“無妨，既已下跪，朕倒想聽聽看殿下之人為何行這頂替之事。”
見自己的父皇並無殺害之意，陳元觀立時對一旁的親信使了個眼神！
“有辱皇家壽宴，當殺！”這親信說著便拔劍向著守衛極速刺來！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統一時刻，莫昀的劍瞬息之間也到了守衛之旁，兩位持劍之人就這麽攻守之間切換著對抗著…
“好了！朕的壽宴豈容爾等放肆！都退下！你！長得像女子的守衛先行關押，宴會之後再議！”
陳禁安是真的生氣了！
“陛下，草民之事，關乎天下！耽誤不得！”
陳禁安大手一揮，還是命人將守衛架了起來！準備拖出去。
而此時，雲卓與陳元楓之間，相互使了個眼神，陳元楓心中便已明白。
“父皇，兒臣認為，皇家壽宴雖是大事，但畢竟是喜樂之事，居危思危是如今這亂世當有之心，倒不妨先聽聽看是怎樣的天下大事，宴後再行處置也不遲。”
陳禁安豈能不知輕重？若是能拿這掉腦袋的事情來此申辯，豈會是小事？只是方才那般的打鬧讓陳禁安失了心態罷了，此時有陳元楓從旁點撥，陳禁安自然明白。
“齊王此言在理！禦林軍退下，你！慢慢道來。”
“父皇！”陳元觀這下急了！這與家中女婢青兒長得是一般無二啊！而且自己還…
這一切看在雲卓眼中卻是如同一盤早已演練過無數次的棋局，不管怎麽走，結局終究逃拖不過。
陳禁安罷了罷手示意陳元觀莫要多言。
“草民謝過陛下！草民名喚易裳，是華春苑的女子…”
“女子！”
“華春苑！”兩旁之人不禁唏噓了起來。
陳禁安算是沈得住氣的，看著易裳從甲胄之中取出一封狀子！
“草民今日前來，是為國家社稷！自然視死如歸！”
“說！朕恕你無罪！”陳禁安意識到，殿下之人或許會說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秘事！或許對國家社稷真有幫助。
“草民所要控訴之人有三。衙門巡撫陳讚，多次利用與太子之間的關系收受地方官員的禮金，五年來高達兩萬禮金！這是其一。其二，陳讚徇私不尊禮法，多次暗中保全下獄之人，那被雲姓歹人殺害的兩人便是陳讚徇私後的下場！”
“你…你血口噴人！”原本還在以看戲的姿態看著殿內所發生之事的陳讚，此刻是真的急了！
“愛卿勿燥，慢慢聽來。朕心自有判斷。”
“草民要說的第二人便是六部之首肖明！肖明自從與太子勾結一處後，不僅多次以居相之名強搶民女占為己用，更是在行禽獸之事後將其殺害拋屍山林，此等卑劣呢行為，實是難為國家所容！再加上太子妃梁氏之死，肖大人已然是數罪加身…”
“莫要血口噴人！可有證據？”肖明也是急了，當下不顧朝堂禮度，起身便是反駁。
“肖大人莫急！草民手中的這份狀子裏寫的清清楚楚，稍後自有陛下定奪。”
“你且繼續道來！”陳禁安皺著眉頭有些不安道。
“喏！陛下！這最後一人便是兵部尚書蘇運，但在訴狀之前，草民還請陛下允準一人進殿。”
“在宮城之內居然都被人暗中換了人手！哼！”陳禁安四周觀望了一眼，心中對於在座的百官具是懷著一份懷疑。而當目光停留在雲卓身上時，雲卓只是淡淡一笑的點頭以示禮節。
“難道是他？”陳禁安不僅疑惑道。
“傳！”陳禁安絲毫不管蘇運如何的辯解，不論如何，既然決定將朝中毒瘤就此鏟去，那麽就不該在此時猶疑！
在陳禁安的允諾之下，守衛裝扮的蘇承出現在了殿內…
“承兒？”多日來的懊惱與悔恨早已侵蝕了蘇運內心的深處，如今再見心愛之人所生之子，蘇運當下卻是顧不得那麽多了…
一個箭步沖到殿中，緊緊抱著蘇承！
“父親，認罪吧…雲先生已然將一切都告知了承兒。”
“父親都聽承兒的！”
突如其來的一幕，饒是陛下陳禁安也有些恍惚。
“陛下，此子便是蘇運與北陳前長公主所生之子，而蘇運蘇大人與鄰國之間幾乎都是暗通款曲，對於家國社稷之安危，實是存在巨大影響…穆氏冤案，居家大公子的遇難無一不與這三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什麽！”
“竟還有此事？”
百官之間一時又是炸開了鍋一般。
“各位愛卿還請稍安勿躁！”待殿內安靜下來後，陳禁安繼而對著高沖言道，“把呈狀拿上來。”
“喏。”
良久之後，陳禁安原本平淡的神情之中早已滲滿了怒意！
“萬大人！此女子所供之事，朕命你半月內徹查！不論結果如何，直接上報於朕，若有從中阻撓者，立斬不赦！皇族亦是如此！”
“臣遵旨！”
因為易裳殿內控狀一事，陳禁安這五十的壽宴早已沒了初時的意味，在陳禁安宣布了處置之意後便草草散了場…
“父皇，兒臣不孝，就此告別…”陳元楓與雲卓一道，出了乾元殿後於一相對隱匿的地方，向著殿內輕聲言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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