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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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府
年節已過，整個楚國都表現出一副欣欣向榮的狀態，但與這狀態格格不入的卻是肖明整日的悶悶不樂。
陳讚與萬靈在第一時間便被陳禁安下了封口令，肖婷環被殺已有數日，可不管肖明托了多少人，使了多少手段，始終不得肖婷環真正的死因…
到得最後，即便是肖明鬧到了皇帝的跟前，也還是只得了個調查中的結果。
肖明一籌莫展之時，唯有來到了太子府求助於太子。
要說太子，因為上次廢太子妃一事引得穆芊盈不悅，二人之間嫌隙了多日！
而太子今日在穆芊盈的閨閣門前仍是吃了個閉門羹！
“太子爺莫要生氣，王妃如此也是在意您的表現。若非太子爺您常年忙於政務，對於王妃少了關懷，王妃也不會如此的。”
隨太子一同前來見王妃的還有一宋軍師，宋軍師知太子對王妃的情感，也懂得說一些不得罪兩方的話語。
“也罷，確是本宮有疏於芊盈了…父皇也真的是！不知父皇怎麽想的，竟還留著那梁氏的太子妃位？要是能讓芊盈名正言順的當這太子妃，或許芊盈對本宮的態度也會好上一些…”
“太子爺勿憂，王妃聰慧，會想明白的！畢竟這天下最後還不是您說了算？王妃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明白太子爺的用心的！”
陳元觀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宋軍師，“就你知道！”
既然吃了閉門羹，陳元觀便也不多做逗留，府上政務有好些未曾處理完畢，陳元觀自然不會花太多的時間去做那兒女情長之事。
陳元觀方到了偏廳，坐於案桌之前，並讓宋軍師於一旁輔助之時，一下人便前來通報。
“啟稟太子，肖大人求見。”
“肖大人？”
太子與軍師相互對視了一眼，軍師出言語道，“看來是打聽不到他女兒的死因，這才來求助於太子爺的。”
“傳他過來吧，也有些時日不曾見他了。”
“喏。”
置於陳元觀案前的竹簡約莫有數十卷之多，從送達的時間和署名來看，大多是三日內支持自己的官員所寫之卷宗，陳元觀看似隨意地拿了一卷對著宋軍師言道…
“軍師可知此卷何人上呈？”
方才言及肖明，宋軍師自然是第一時間想到了此人，“莫不是肖大人的卷宗？”
陳元觀一聽便哈哈大笑了起來，“這肖明素日裏可是少有卷宗寫給本宮的！看來這喪女之痛怕是要折騰他好久了！”
“太子爺也不知道何人殺的肖婷環？”
陳元觀看著手中的卷宗，無奈的搖了搖頭，“多次問過陳大人了，每次都說父皇明言，不可透露任何人，包括本宮和齊王，本宮有些不明白了！”
“難道是陛下有意袒護？”宋軍師沒來由的說了這麽一句。
“袒護？”陳元觀甚是不解，若要袒護，大可一紙詔書，明言肖明之女殺人之過，何故如此隱晦，這也不太像自己父皇的行事作風。
“太子爺，肖大人到。”
肖明自女兒被殺之後，神情都憔悴了許多，若非膝下一子肖權時不時的回府陪伴一二，這上了年紀的肖明怕是要有所沖動了！
“肖大人吶！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宋軍師見肖明入了偏殿之門，諂媚般地迎了上去，並將其帶到了座位之上。
“太子殿下可一定要為老臣做主啊！老臣的女兒死得冤啊！婷環如此秀外慧中，怎麽也不可能會作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啊！”
肖明這段哭訴覺得的聲情並茂！惹得陳元觀一時之間都有些為之動容…
可細想一下肖婷環的平日作風，陳元觀便知肖明這所謂的秀外慧中，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一個平日裏欺負慣了下人，且錙銖必較的人，能是叫做秀外慧中？
這就是個笑話！可是，陳元觀不能這麽說。肖明作為三公六部以外用於監督公部的六部之首，對於陳元觀的日後都有著絕對的影響！更為關鍵的是，多年的接觸，陳元觀發現此人的頭腦還是有些簡單…
“肖大人愛女之為人，世人皆知…不論律法如何，父皇如何阻止，本宮定會護肖大人愛女的安危，可如今…”
“肖某心知太子爺定會給予幫助，可如今婷環已死，肖某愧對她九泉下的母親！如今唯有查明真相，還婷環一個清白，還請太子爺助某！”
“肖大人這話說得嚴重了啊。你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但凡能幫到肖大人的，本宮定會幫忙，可如今是父皇的命令…是父皇嚴令對外宣傳此事。”
“陛下？為何？陛下也要袒護賊人嗎？我這命苦的女兒啊…”肖明說著便趴在了地上，痛哭了起來…
陳元觀與宋軍師相互相互交換了個眼神。
“肖大人！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就得往前看！方才大人還未進殿下便說了，一定會為了大人討回個公道！”
肖明激動地看向了陳元觀，見陳元觀違心得點了點頭後，肖明這才恢覆了些往日裏的神情。
“肖某方才進府前聽聞太子爺正為梁氏一事犯愁？”
說起梁氏，陳元觀還真有些不知如何處置，放著文武百官的面都說了要罷除，可自己父皇的一句再議直接否決了自己的心思，這讓陳元觀深感無力的同時，又覺得自己的父皇是在疏遠自己…
“肖卿可是有什麽良方？”陳元觀看著臉露奸邪笑容的肖明，不知為何有些抵觸，但抵觸的同時，心中又甚想知道會是一個什麽樣的點子。
正想著，肖明便湊到了陳元觀的耳旁，低聲輕言了數句。
片刻之後，肖明退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只留下一臉驚愕的陳元觀，陳元觀怎麽也不會想到，肖明竟會給出這麽一個歹毒卻又無法拒絕的主意！
思索片刻後，陳元觀終於還是向著肖明點了點頭。
可陳元觀、肖明與宋軍師均不知的是，此時的殿外走脫了一個人！
華春苑
華春苑一如往常正常經營著，老鴇臉上的笑容亦是常年掛著，好似那易裳的身故不曾發生一般…
雲卓坐於裏屋品著香茶，等待著老鴇與一常客的談話結束。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老鴇這才將那常客打發了走，長長的嘆了口氣才走進了裏屋…
只見老鴇將裏屋關上了門，對著雲卓便是一跪！驚得雲卓有些不知如何自處。
“婦人謝過家主救命之恩！婦人知道家主用的是度氣之術，裳兒那麽重的傷，也唯有家主這非人界的本事才能救治一二的。”
“快起來！此事不過舉手之勞，易堂主客氣了。倒不知，易裳姑娘現可安排妥當？”
“家主放心，裳兒已然無事，而且那個地方無人可以察覺得到，五月十八定能配合家主的表演一番！”
“如此便好。”
老鴇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神情倒是讓雲卓看得一清二楚，“堂主可是有事要說？”
思慮了片刻，老鴇還是覺得有必要同家主說清楚，“有一事，婦人覺得還是告知家主為好。”
“何事？”雲卓淡定的詢問著，好似這一切雲卓都知道了一般。
“婦人知道家主並非人界中人，安心姑娘也與婦人深聊過幾次，婦人雖不知如何去理解家主你們的行事作風，但是！安心姑娘是真的心中有家主。”
雲卓淡淡一笑，這些時日下來，安心的反應與表現，雲卓是看在眼裏的，心中自然知道也安心的想法，包括沒有說的…
“易堂主還請明言。”
“安心姑娘她…她可能沒辦法與家主在這個月月末完婚了。”
“我知道。”這一句“我知道”似乎用盡了雲卓畢生的氣力…
一個是為了不讓心愛之人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傷心。
一個卻是為了不讓將要離開的人知道自己其實是因為什麽都知道而變得不舍。
“家主您竟然知道？安姑娘同你說了？”
“自然不是。易堂主就別多問了，你只要記住，我不知道她即將離開人界的事便好！其他的，照計劃進行。”
“婦人明白。”
…
老鴇看著有些落寞、又有些神秘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頭，心中這才明白，易裳的心願恐怕這輩子都是達成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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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節已過，整個楚國都表現出一副欣欣向榮的狀態，但與這狀態格格不入的卻是肖明整日的悶悶不樂。
陳讚與萬靈在第一時間便被陳禁安下了封口令，肖婷環被殺已有數日，可不管肖明托了多少人，使了多少手段，始終不得肖婷環真正的死因…
到得最後，即便是肖明鬧到了皇帝的跟前，也還是只得了個調查中的結果。
肖明一籌莫展之時，唯有來到了太子府求助於太子。
要說太子，因為上次廢太子妃一事引得穆芊盈不悅，二人之間嫌隙了多日！
而太子今日在穆芊盈的閨閣門前仍是吃了個閉門羹！
“太子爺莫要生氣，王妃如此也是在意您的表現。若非太子爺您常年忙於政務，對於王妃少了關懷，王妃也不會如此的。”
隨太子一同前來見王妃的還有一宋軍師，宋軍師知太子對王妃的情感，也懂得說一些不得罪兩方的話語。
“也罷，確是本宮有疏於芊盈了…父皇也真的是！不知父皇怎麽想的，竟還留著那梁氏的太子妃位？要是能讓芊盈名正言順的當這太子妃，或許芊盈對本宮的態度也會好上一些…”
“太子爺勿憂，王妃聰慧，會想明白的！畢竟這天下最後還不是您說了算？王妃是個聰明人，自然會明白太子爺的用心的！”
陳元觀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宋軍師，“就你知道！”
既然吃了閉門羹，陳元觀便也不多做逗留，府上政務有好些未曾處理完畢，陳元觀自然不會花太多的時間去做那兒女情長之事。
陳元觀方到了偏廳，坐於案桌之前，並讓宋軍師於一旁輔助之時，一下人便前來通報。
“啟稟太子，肖大人求見。”
“肖大人？”
太子與軍師相互對視了一眼，軍師出言語道，“看來是打聽不到他女兒的死因，這才來求助於太子爺的。”
“傳他過來吧，也有些時日不曾見他了。”
“喏。”
置於陳元觀案前的竹簡約莫有數十卷之多，從送達的時間和署名來看，大多是三日內支持自己的官員所寫之卷宗，陳元觀看似隨意地拿了一卷對著宋軍師言道…
“軍師可知此卷何人上呈？”
方才言及肖明，宋軍師自然是第一時間想到了此人，“莫不是肖大人的卷宗？”
陳元觀一聽便哈哈大笑了起來，“這肖明素日裏可是少有卷宗寫給本宮的！看來這喪女之痛怕是要折騰他好久了！”
“太子爺也不知道何人殺的肖婷環？”
陳元觀看著手中的卷宗，無奈的搖了搖頭，“多次問過陳大人了，每次都說父皇明言，不可透露任何人，包括本宮和齊王，本宮有些不明白了！”
“難道是陛下有意袒護？”宋軍師沒來由的說了這麽一句。
“袒護？”陳元觀甚是不解，若要袒護，大可一紙詔書，明言肖明之女殺人之過，何故如此隱晦，這也不太像自己父皇的行事作風。
“太子爺，肖大人到。”
肖明自女兒被殺之後，神情都憔悴了許多，若非膝下一子肖權時不時的回府陪伴一二，這上了年紀的肖明怕是要有所沖動了！
“肖大人吶！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宋軍師見肖明入了偏殿之門，諂媚般地迎了上去，並將其帶到了座位之上。
“太子殿下可一定要為老臣做主啊！老臣的女兒死得冤啊！婷環如此秀外慧中，怎麽也不可能會作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啊！”
肖明這段哭訴覺得的聲情並茂！惹得陳元觀一時之間都有些為之動容…
可細想一下肖婷環的平日作風，陳元觀便知肖明這所謂的秀外慧中，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一個平日裏欺負慣了下人，且錙銖必較的人，能是叫做秀外慧中？
這就是個笑話！可是，陳元觀不能這麽說。肖明作為三公六部以外用於監督公部的六部之首，對於陳元觀的日後都有著絕對的影響！更為關鍵的是，多年的接觸，陳元觀發現此人的頭腦還是有些簡單…
“肖大人愛女之為人，世人皆知…不論律法如何，父皇如何阻止，本宮定會護肖大人愛女的安危，可如今…”
“肖某心知太子爺定會給予幫助，可如今婷環已死，肖某愧對她九泉下的母親！如今唯有查明真相，還婷環一個清白，還請太子爺助某！”
“肖大人這話說得嚴重了啊。你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但凡能幫到肖大人的，本宮定會幫忙，可如今是父皇的命令…是父皇嚴令對外宣傳此事。”
“陛下？為何？陛下也要袒護賊人嗎？我這命苦的女兒啊…”肖明說著便趴在了地上，痛哭了起來…
陳元觀與宋軍師相互相互交換了個眼神。
“肖大人！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就得往前看！方才大人還未進殿下便說了，一定會為了大人討回個公道！”
肖明激動地看向了陳元觀，見陳元觀違心得點了點頭後，肖明這才恢覆了些往日裏的神情。
“肖某方才進府前聽聞太子爺正為梁氏一事犯愁？”
說起梁氏，陳元觀還真有些不知如何處置，放著文武百官的面都說了要罷除，可自己父皇的一句再議直接否決了自己的心思，這讓陳元觀深感無力的同時，又覺得自己的父皇是在疏遠自己…
“肖卿可是有什麽良方？”陳元觀看著臉露奸邪笑容的肖明，不知為何有些抵觸，但抵觸的同時，心中又甚想知道會是一個什麽樣的點子。
正想著，肖明便湊到了陳元觀的耳旁，低聲輕言了數句。
片刻之後，肖明退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只留下一臉驚愕的陳元觀，陳元觀怎麽也不會想到，肖明竟會給出這麽一個歹毒卻又無法拒絕的主意！
思索片刻後，陳元觀終於還是向著肖明點了點頭。
可陳元觀、肖明與宋軍師均不知的是，此時的殿外走脫了一個人！
華春苑
華春苑一如往常正常經營著，老鴇臉上的笑容亦是常年掛著，好似那易裳的身故不曾發生一般…
雲卓坐於裏屋品著香茶，等待著老鴇與一常客的談話結束。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老鴇這才將那常客打發了走，長長的嘆了口氣才走進了裏屋…
只見老鴇將裏屋關上了門，對著雲卓便是一跪！驚得雲卓有些不知如何自處。
“婦人謝過家主救命之恩！婦人知道家主用的是度氣之術，裳兒那麽重的傷，也唯有家主這非人界的本事才能救治一二的。”
“快起來！此事不過舉手之勞，易堂主客氣了。倒不知，易裳姑娘現可安排妥當？”
“家主放心，裳兒已然無事，而且那個地方無人可以察覺得到，五月十八定能配合家主的表演一番！”
“如此便好。”
老鴇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的神情倒是讓雲卓看得一清二楚，“堂主可是有事要說？”
思慮了片刻，老鴇還是覺得有必要同家主說清楚，“有一事，婦人覺得還是告知家主為好。”
“何事？”雲卓淡定的詢問著，好似這一切雲卓都知道了一般。
“婦人知道家主並非人界中人，安心姑娘也與婦人深聊過幾次，婦人雖不知如何去理解家主你們的行事作風，但是！安心姑娘是真的心中有家主。”
雲卓淡淡一笑，這些時日下來，安心的反應與表現，雲卓是看在眼裏的，心中自然知道也安心的想法，包括沒有說的…
“易堂主還請明言。”
“安心姑娘她…她可能沒辦法與家主在這個月月末完婚了。”
“我知道。”這一句“我知道”似乎用盡了雲卓畢生的氣力…
一個是為了不讓心愛之人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傷心。
一個卻是為了不讓將要離開的人知道自己其實是因為什麽都知道而變得不舍。
“家主您竟然知道？安姑娘同你說了？”
“自然不是。易堂主就別多問了，你只要記住，我不知道她即將離開人界的事便好！其他的，照計劃進行。”
“婦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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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看著有些落寞、又有些神秘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頭，心中這才明白，易裳的心願恐怕這輩子都是達成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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