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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親下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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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雲居

要說人類為何會有墮落頹廢一說,恐怕與人性的趨利避害是逃不了幹系的…趨利避害為本性,自強自律便是心性。

雲卓自皇宮回來,在居內悠閑得呆了三日,整個人別說有多清閑了!以至於調查太子之事和覆仇之事都已拋之腦後…

可在雲卓的心裏,覆仇是一定要做的…人活一世除了明哲保身,還有快意恩仇!若不能手刃仇人,對於雲卓自身而言也是一大憾事…

雖已入冬,但竹林深處的景致還是有的,屋外石桌不遠處的梅花開得格外之好!雲卓坐於石凳之上飲著用蕭堯子給的茶葉炮制好的茶水,看著不遠處安心命人新種植的梅花林,心中不禁感嘆“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不經一番錘煉又怎知自己所能達到的高度呢。”

屋內如雲卓內人一般整理好日常用品的安心倚著門沿癡癡地望著雲卓,在安心的心裏,只要這眼前的男子能過得好能笑口常開,安心於願便足矣…

約莫就這麽靜靜地看了半柱香的時間,安心忽然想到昨日晚間雲卓洗浴後還未清理好的浴桶,便又退回了屋內…

雲卓放下手中的杯盞,朝著方才安心靜靜佇立地地方望了眼後,口中呢喃道,“你的心思某明白,某對於你亦是有所好感,只是如今身負覆仇大任,牽扯過多的兒女私情恐有不妥…而且…你的這份深情,某怕是回應不了了…”雲卓挑了挑眉後,轉而看向雲橫在時便時常練習射箭的地方,“也不知橫兒現今如何了…”

“爹爹…你可是想我了!?”下一刻,一個熟悉的聲音就這麽炸響在了雲卓的腦海中!

雲卓快速放上手中的杯盞起身四處觀望,可是未見一人蹤影…有些失望得低下了頭,口中呢喃道,“產生幻聽了麽…”

“爹爹,不是幻聽!橫兒在和你的心對話呢!師父教我的…”雲橫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傳音之術?”原本失望的下一刻封發了眼珠,激動的說道。

“差不多啦~爹爹放心,橫兒過得很好,雷劫已經過了,師父說橫兒現在是金靈期的高手了!”只是說到高手時,雲橫顯然有些頹廢了,說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橫兒你怎麽了?”雲卓憂慮之聲從心底傳出。

“師父說,修仙之人不能去幹預人界的事情,否則會遭到各方勢力的全力追殺…可是!爹爹,橫兒不太明白。”雲橫說話時顯得十分委屈。

“橫兒放心,跟著師父好好歷練!莫要荒廢了可知?爹爹沒事,爹爹應付得來…”

“聽爹爹的…橫兒同師父說想回去見爹爹一面,可師父他老人家說不行,說是等爹爹您忙完手頭上的事就會來看橫兒的,爹爹對不對?”雲橫還是委屈至極的言詞。

是啊,雲卓如今忙著覆仇,對於雲橫確有疏忽,放在蕭堯子那裏學習鍛煉更是不錯的…

“橫兒放心,爹爹一旦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就來看你…”

過了一會兒,雲橫並未有所回應,只是聽見蕭堯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居內,“公子放心,橫兒一切都很多,就是特別想念他的父親…公子定要早日完成心中所求,而後才能開啟你之後的人生!”

“之後的人生?”雲卓在心底重覆了一遍…

“還有一事!本月二十七前務必趕到太原山山腳下一處名為九家小舍的地方,有處地方帶你見上一見!”

雲卓雖不知那時何地,但出於對蕭堯子的信任,雲卓還是一口答應了…“記得戴著面具前來,莫讓人認了出來…”

而此刻出了屋門的安心看了眼擡頭望著天空的雲卓,喚了一聲公子後,見雲卓回頭望來,安心才放下了心來,繼而又有些不解地自言道,“也不知是水質變差了還是屋內空氣變得渾濁了,這幾日給公子清理的洗澡水都有些汙濁不堪了!”

雲卓聞及此言甚是尷尬,他總不好直言告知安心說自己是服了蕭堯子給的丹藥後,體內汙穢雜質在一點點的往外排洩吧?所以…

“可能是這段時間一直細雨不斷所致吧…”雲卓撓了撓頭借此話頭準備轉移話題言道。

安心走到另一石凳附近,坐而正色言道,“何陽青與何堂叔侄已經身故,呈棠閣給的七人組已去了二人,不知公子下一個目標是何人?”

說起這呈棠閣,雲卓心裏還是特別不爽的,竟然讓他自己去探查這七人都是何人!想一一知曉答案還真不容易。前些日子的數個夜裏與安心將自己所謀之事據實以告後,算是坦誠相見了,而對於安心此時的發問,倒也不覺不妥,只是下一個目標人選,怕是要下趟地牢見一個人或許才能知曉一二。

“某至今不知那明確的第三人是誰,但可以從被關地牢中侯豐的口中探探看是否知道些線索。”雲卓望了眼安心,平靜地說道。

安心舉起茶壺給雲卓又倒了一杯後,對於一直關押在地牢的侯豐有些不太理解,按說這同謀行刺之罪不過三日便會有處置下來,可如今已過七日,不僅沒有明確的罪名下來,就連明旨何人去主理此案都一拖再拖!

雲卓看著快要溢出杯盞的茶水,及時出手制止才免得石桌“遭殃”太多…雲卓也是看出了安心的疑慮,微微一笑後言道,“是不是覺著侯豐一事,朝堂處理得過於推諉了?”

安心從裏間拿了桌布將石桌之上略有溢出的茶水擦拭幹凈後,回於雲卓,“此事確實讓人感覺怪怪的,不說及時結案吧,起碼有個主事之人去受理啊。現在的朝堂風氣真的是越來越差了…”

起身稍稍退後給安心讓出一些位置來的雲卓,飲了一口茶水,拿著手指稍稍指了指安心,抿了下嘴唇言道,“此事也不能全怪於朝堂風氣,侯豐作為六部之一禮部的準尚書,在朝地位超然,豈是一般司吏可以隨意調查的?再加上年關在即,諸多禮節性事宜需要他這個禮部準尚書從中安排,萬一查到禮部各官吏都有參與,那這個年是過不了了…我們的皇帝陛下也唯有這麽拖著,過了年再議了…”

安心聽著雲卓這面面俱到的分析,心中更是欣喜…優秀的人總是能得到更多人的青睞,這話不假。

雲卓倒也無所謂安心此時的反應,放下了手中杯盞,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恐怕過了年,我們的皇帝陛下也不知道怎麽處置侯豐吧…處置後的結果就是找何人替代,現如今的朝堂上,能勝任這禮部尚書一職的恐寥無幾人了。”

安心接了話頭言道,“若非連年征戰,又有多少人會棄了文士之風轉投孔武之力呢,都是這亂世起的紛爭啊…”

要說這安心還是有些明察秋毫之色的,不過聽了幾日雲卓對於當下五洲之地的分析,便能得出這樣的結論,確實讓雲卓有些刮目相看了…

“安心好見地!不過這些個紛亂於我等無礙,也唯有這般才給了我們機會從侯豐口中套出些蛛絲馬跡出來…”雲卓望了眼盛放的梅花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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