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丞府

“大人！禦史臺那群人太不識擡舉了！竟然敢將大人的建議給駁了回來！”這話語間有些怒氣的是何堂一親隨，名喚李欣，原是南燕人，十多年前因居默卓伐燕之舉不幸導致家破人亡，僅餘李欣一人存活於世，為報家仇，輾轉來到何堂府上，經數年歷練成了軍師一樣的存在。

李欣雖身為女兒身，但出入常扮男裝，且能自由行動，倒未曾引起府上他人的註意。

何堂聞言並未急著作出回覆，將屋內之人通通打發了出去，掩上了屋門後徒步走到了李欣身後，之後右手便搭上了李欣的胸前！聲音有些猥瑣道，“多日未與欣兒歡愉，欣兒好似又大了些許啊。”

這麽一模讓原本還很氣氛的李欣瞬間漲紅了臉，掙紮道，“大人…這可是大白天，欣兒…欣兒不太適應…”

何堂怎會去理會一個異國女子的感受，此刻的他只想發洩！因為何陽青的死，其姐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太子監國，卻一直忽視自己！何堂只想發洩！

不多時，床圍便被拉了開來，兩人匆匆穿好了衣服，李欣笑臉盈盈地說道，“大人還是這麽得威武！”

可在她的內心，是憤怒的！是厭惡的！“糟老頭子，玷汙我就算了…還那麽差勁！遲早弄死你！”

“欣兒也不懶啊！”何堂猥瑣地笑著，還時不時得蹭著李欣的那一抹胸前…

被這番摸著實在有些不自然的李欣，穿好男裝後便往後退了數步，拱手嚴肅地說道，“大人！禦史臺那幾個老匹夫怎麽處置？”

何堂心知今日是有些過了，把衣裳整理好後才言道，“禦史臺你就不用管了，還有一月便是年終，若老夫不能再有所前進，怕是遲早要死在忘恩負義的太子手中！”何堂仍有些潮紅的臉上，更添了些許憤恨。

“大人想如何做？欣兒可否幫上一幫？”雖說這何堂拿李欣當作發洩的工具，李欣心裏異常明白，可若非何堂，自己是否還能像人一樣活著都是個問題，更別說什麽報仇了…故而對於穩固何堂的地位，李欣倒是非常認真和在意的。

“說白了，太子現在手中用得最為得意的不過就是剛上任的兵部尚書蘇運以及那個如墻頭草一般的肖明！”

說起這肖明，何堂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自皇帝陳禁安明頒意旨命太子監國後，肖明便時不時地給太子送些機巧玩意兒、美女美酒，以投其所好…久而久之，太子與肖明竟走到了一起，每每朝殿必稱“肖卿以為如何！”此消彼長，原本就不受待見的何堂，如今在太子眼裏如外人一般。

“看這時辰，侯大人要來了吧。”何堂打開了屋門，看了眼天色道。

何堂回頭看了眼拱著手的李欣，李欣心中立馬便明白了，“下官這就去府門前看看！”

“何大人深夜派人傳信招下官一早前來，不知所為何事？”不過須臾，李欣便領著侯豐進了何堂的屋內，而自己則奉命屋外看守並帶上了屋門。

“侯大人，您作為禮部尚書的唯一人選，對於這年尾的儀禮怕是最為清楚的吧？”何堂拉著侯豐的袖口往裏屋走去，頗有一番小媳婦的代入感！待到了放有茶具的茶幾旁，何堂這才撒了手，請侯豐入座。

“哦？何大人是要在年尾儀禮之上做些手腳？”什麽叫慧眼如炬！侯豐稍稍聯想到這段時日何堂的處境，便明了何堂之意。

“不瞞侯大人說，何某如今已是朝不保夕，雖仍舔居高位，但還不是太子一句話的事！侯大人可一定要救何某於這水火之中！”何堂將下人拿來的茶水壺上了火爐後言道。

“何大人言重了！侯某早就與大人休戚相關，說什麽幫不幫忙的話倒是顯得有些見外了！”

侯豐自有侯豐自己的打算，雖已知曉自己的父親便是死於這眼前人的命令之下，但若想要全身而退的報這私仇卻是有些難度的，故而才有了這番的忍辱負重。

如今何堂開口有求於侯豐，侯豐知道，機會來了！

“何大人可否將所謀之事細細道來？”既然決定借機除掉這殺父仇人，侯豐的表演還是要到位的！侯豐儼然演成了忠心於何堂的那一份子！

何堂亦不拖大，起身附於侯豐耳旁慢慢言道…

侯豐聽後一臉的震驚之色，比起自己這忍辱負重的殺父之仇，侯豐這才覺得何堂的計劃才是高絕！為了不引起何堂的懷疑，侯豐結合方才何堂所說之言開口道，“何大人此計甚妙！若能真如大人所設計這般，不論是肖明還是蘇運怕是均要栽在大人之手啊！”

“侯大人過獎，只是這謀劃之中還是要靠大人從中動些手腳的。”何堂一臉邪笑的看著侯豐，好似這一切已然成功一般…

“如此，下官便回去早做準備！”

何堂與侯豐相互作了揖後，侯豐便匆匆離開了中丞府。

站在屋外的李欣，雖說是看門之職，卻將離間密謀之事聽得真切，待侯豐離去後，便推門而入，有些驚訝道，“大人此計過於冒險！且不說你們這狗皇帝身體一日不甚一日，侯豐此人亦是奸詐得很，欣兒恐大人被人算計了去！”

何堂聽聞心中卻是百感交集，雖說眼前這異國女子不過是自己一玩物，但聽了這話的何堂還是有些意動的。許久了，何堂不曾體會過被人關心的感覺了…

何堂欣慰地望著李欣言道，“欣兒此言說到本官的心頭上了！侯豐此人如何，本官豈會不知？只是相較於侯豐的怨恨，如今本官的前程卻是更為重要些！”何堂身處中丞之位又怎會不知朝堂風雲，況且何堂始終記得，侯豐之父便是死於他的手上，又怎會以誠相待，二人之間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

“是欣兒多慮了，只是這年尾祭祀之禮，你們的狗皇帝？”李欣是痛恨楚國的，尤其是當朝皇帝，若不是連自身都無法保全，說不得就會學著先人來場轟轟烈烈的行刺。

雖說每每聽到“狗皇帝”的字眼，何堂總有一些不悅，可聽得多了便也就此習慣，當然也是因為習慣，在稱呼“陛下”時，也總是會雙手抱拳向著半空示意。

此刻的何堂便是這樣，“陛下龍體欠安，已是朝堂公知之事，但前些時日，陛下臨朝明言，於下月十二舉行年尾祭祀大典，屆時會安排皇後陪同，而身為太子的陳元觀則會緊隨其後…”

“如此大人又何來機會除了蘇、肖二人？”李欣疑惑道，她甚至不理解，為何侯豐不問清楚緣由便如心知肚明一般離了去。

“欣兒啊欣兒，你畢竟是女流之輩，思慮總是這般短淺。本官已打聽清楚了那日祭祀完後的祀宴位序，侯豐作為禮部侍郎，暗中做些更改不還是順手之事？”何堂好似看到了意料中的結局一般，慶祝狀的笑了起來！

“大人是想在祭祀宴上動手？大人心思縝密，欣兒拜服！”李欣對於何堂這一系列的計劃確實有些拜服，倒也並非口中恭維。

何堂看了眼嫩得都可以擠出水的李欣，嘴上又猥瑣了起來，“欣兒的床上功夫也是讓老夫我拜服啊！嘖嘖…”

聽了此言的李欣，玉臉頓時潮紅了起來，心中卻是更為厭惡，借口如廁便是離了去，只留何堂一人獨處…

“還真是個讓人心亂如麻的小娘子！”何堂看著逃離的李欣，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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