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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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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燭搖曳, 將倆人的倒影暧昧的重疊在一起,仿佛緊緊相擁的兩個愛人。暖黃的燭光, 給這平淡的夜色更是平添了幾分漣漪。

慕言的目光沈的似汪洋大海,深不見底,又滿含覆雜的緊緊的盯著鳳鸞之。

許是真的醉了, 理智告訴他不該這樣,不可以動·情,他與這世上萬千女子都可以來一段露水情緣,走心走腎都無妨, 唯獨鳳鸞之, 唯獨她不可以。

她那樣聰穎的女子,他若失了心, 早晚會死在她手中。

可慕言的身體卻誠實的不肯聽他使喚,無論是手上摩挲著鳳鸞之腳背的動作、還是定在她傾城面容上的目光。

移不開了!

等不到鳳鸞之的回答,慕言又一次沙啞開口, 滿含柔情的輕聲問:“安兒, 我···可以麽?”

近似祈求的口吻。

幾乎是下意識的, 鳳鸞之想要收回腳的動作又強硬了幾分。

慕言不肯松手,帶著薄繭的手掌力道與她背道而馳,她越是用力, 她薄的近似透明的肌膚越是被拉扯的更加疼。

額角處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害怕,已經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薄汗。

她的鳳眸冷的似冰雪,充滿了警惕,仿佛下一刻就能放出冰刀子似的, 支撐著身體的手慢慢的摸向帛枕之下。

那裏有一把她用來防身的匕首。

鳳鸞之心想,她雖算不上什麽貞潔烈女,但是她的身子只能給她愛的男子,這一點毋庸置疑。若這都做不到,她努力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慕言若真敢做出出格之事,她絕對不惜一切代價與他同歸於盡。

就在手握住刀的那一剎那,慕言身上的氣息徒然陰冷了幾分,煞氣四溢,猶如來自地獄的羅剎。

“安兒,你怕我?”他的目光死死的鎖住鳳鸞之,陰森的可怕,像頭餓了幾天的狼。

鳳鸞之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自覺的清淺了幾分。

她記憶裏的慕言總是溫文爾雅謙虛有禮的,哪怕她佯裝無意的往死裏氣他,弄亂他的棋盤、弄臟他的衣服,甚至大火燒了他的院子,他都能用一笑而過來粉飾太平。

可是此刻······

瞧慕言這勢在必得的架勢,硬碰硬,只會激發他體內潛藏的獸性,霸王硬上弓。

鳳鸞之立刻停住往回收腿的動作,嘴角扯出一抹笑,淩厲的眸色也柔和下來,溫聲道:“公子許是喝了酒,看起來與往日不太一樣,安兒有些害怕。”

“安兒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親你麽?”

鳳鸞之:“······”

艹!

“公子···”鳳鸞之嚶嚀了一聲,剛剛還笑靨如花的面孔變換的速度堪比翻書,嘟嘴委屈著,鳳眸微垂,長而卷翹的睫毛上不知何時已掛上了淚珠,含在眼眶內,要掉不掉的惹人憐惜。

“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慕言手上的力道松弛了些許,他前傾著身子,抓住她伸向帛枕下的皓腕往回用力一拉扯,鳳鸞之尖叫了一聲,瞬間跌入他的懷抱。

“別動!”慕言出聲警告,濃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似覺得自己的口吻太過嚴厲,又放柔了幾分,哄著道:“安兒,再過幾日我們便成婚了,哪怕你害怕,這些也是必須要經歷的,難道你不想為我生兒育女麽?”

鳳鸞之確實不敢再動,因著她胸前那二兩肉正緊緊的貼在慕言堅硬的胸膛上,而後背是他寬大的手掌,被他覆蓋的那一處肌膚滾燙的似著了火一般。

她可沒玩火***的癖好,只好老實兒的窩在他懷裏。

“安兒,我可以不碰你,但我現在···你···至少給我些甜頭。”慕言見她乖巧的一動不動,擱在她頭頂的下巴挪開下移,臉頰貼著她的臉頰留戀的蹭了蹭後,似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鳳鸞之咬緊牙,以為只這樣便完了。不想慕言的臉頰又朝她輕輕挪動,唇瓣擦過她白嫩細致的面頰,停頓了片刻。

她甚至感覺到慕言身上的溫度又比剛剛熱了幾許。

她心臟‘砰、砰、砰’的亂跳,毫無節奏。

眼瞧著慕言的唇又向她唇瓣移了一寸,將將要碰上······

還是躲不過···

既然如此···不如···玉石俱焚!

就在鳳鸞之偏頭躲過、回手準備伸向帛枕之下抽匕首的功夫,房頂上的瓦片突然大面積碎裂,伴隨著劈裏啪啦掉落的聲響,一個黑影突然跳了下來。

那人著一身黑色緊身衣,蒙著面,身輕如燕的一躍而下。

指尖夾著三枚銀針,發了狠的刺向慕言。

“輕薄我媳婦,我幹你個姥姥······”

慕言心未動,身先行。

他單手攬住鳳鸞之的腰身,足尖輕點縱身一躍,竄到了窗沿下,寬大的袖口一掃而過,那銀針似鬥敗的公雞落在了地上。

“呵。”慕言冷笑,醉眼此刻清澈澄明,毫無一絲醉態。

若說他對鳳鸞之動的丁點心思始於今夜的醉酒,或許明兒一早便會忘的幹凈,那麽此刻沈辭的出現恰恰肯定了他的選擇。

“本王的東西,不要的時候便是毀掉的時候。”說罷便朝沈辭襲去,“怎麽也輪不到你手上。”

鳳鸞之:“······”

你特娘的才是個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還都不是好東西,從你爹算起,再到你大哥,沒一個好玩應兒!

害人的玩應兒!

倆人廝打間,一股子淡淡的桃花香氣撲面而來,似個信號,讓不敢確定的鳳鸞之終於辯認出來人是誰。

許是外頭聽見了這邊的動靜,雜亂的腳步聲紛至沓來。

沈辭那點三腳貓的功夫,自己一人借著輕功尚跑得了,若是帶著她,倆人今日都甭想出去。

心思回轉,沈辭已挨了慕言一腳。他不氣餒,還拼了命的往前沖。

這是要魚死網破麽?

“慕言,老子今兒跟你拼了!”

鳳鸞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拼?您是哪兒來的自信?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鳳鸞之只得先穩住慕言。

“公子···”她急聲一喚,語氣裏是實打實的擔憂,忙往前上了幾步想要靠近慕言,瑟瑟發抖的道:“安兒害怕!”

沈辭一聽,我艹,安兒從來沒有這麽溫柔的跟我說過話,一次都沒有。

大概嫉妒使人瘋狂,他突然氣血上湧,趁著慕言回身去望鳳鸞之的功夫,擡腿一腳踢在了他的胸口處,緊接著便是三枚銀針刺來。

鳳鸞之氣的咬牙。

灼光已至門外,這傻子還戀戰?再不走真沒命了。

她也顧不得其它,立刻張開雙臂擋於倒在地上的慕言身前,大聲呵斥:“不許你傷公子。”見沈辭有一瞬的楞神,更是氣的大罵:“還不快滾。”

沈辭不但沒滾,氣的雙眸都染上了嗜血的紅,他咬牙一字一頓的問:“你衣服呢?他是不是碰你了?哪只手碰的?”

他指的自然是她薄薄的寢衣裏面空蕩蕩,動作間,此起彼伏上下亂顫的小兔子。

自來了葵水後,鳳鸞之明顯覺得她那小土包有破竹而出的蓄勢,這才分開幾個月,它已長成了拳頭大小。

被沈辭這麽刺果果的盯著,她也下意識的垂頭看了眼。

露點了!

鳳鸞之:“······”

說話間,沈辭徒然逼近,貌似要去抓鳳鸞之的手腕,而身後外室的門已被打開。

鳳鸞之被他抓著往懷裏拽的瞬間,情急之下,踮起腳尖直接在他面頰上落下了一個吻,小聲道:“快走,回頭再說!”說罷用力推開他後轉身往慕言身邊跑去。

“公子···你快醒醒啊。”她指尖不知何時多了枚銀針,直接刺向慕言的昏睡穴,所以灼光想要去追越窗而逃的沈辭時,她連忙阻止,“公子不知是死是活,你還有閑情去管別人?你到底是敵是友?莫不是潛伏在府內的細作?宅子的大火是不是你放的?”

鳳鸞之慣會倒打一耙。

而她又氣勢十足,一張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灼光心思單純,又有些傻氣,嘴更是笨。被鳳鸞之這麽一質問,當即楞在了原地,‘我’了半天,不知該如何作答。

“還不把公子扶上榻?”

灼光這才呆楞楞的‘哦’了一聲,垂喪著臉,跟著鳳鸞之一起將慕言安置好,又去請了郎中。

鳳鸞之拿起一身幹爽的衣服連忙躲到了屏風後面換好,這才長長的籲了口氣。

真是夠驚心動魄了。

心思一轉,又有些想笑。

那傻子怎就找到了這裏?張口先質問她衣服去了何處。

鳳鸞之忍不住笑出了聲。

知道他安好,還有精神頭喝飛醋,這便是幾個月來最好的消息。

慕言醒來之時已是翌日午時,醉酒後的人總會犯頭痛的通病。

他緊閉著雙眼皺緊了眉頭,擡起手,拇指與食指輕輕捏了捏鼻梁。

恰時,一道溫婉動聽的聲音響起。

“公子醒了?可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慕言倏地睜開眼,銳利的雙眸在對上鳳鸞之笑靨如花的面頰時,忽而又變得柔和了幾分。

他撐著雙臂靠在身後的迎枕上坐起了身。

昨夜一幕幕似片花般忽閃而過,腦中殘留的,是鳳鸞之張開雙臂擋在自己身前的模樣。

小小的身軀,倒是臨危不懼,頗有幾分女俠的風範。

她能護在他身前,出乎了他的意料。

慕言忽而擡手伸向鳳鸞之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著她嫩的好似剝了殼的蛋清的皮膚,笑如春風般,問:“昨夜可有傷著你?”

鳳鸞之僵硬著身子,尷尬的笑了笑,搖頭的瞬間脫離開慕言的手掌,隨後似嬌羞的垂下了頭,以防他再一次伸出魔掌。

慕言悻悻的收回手。

“不是害怕麽?為何又敢挺身而出擋在我身前?”

“就···”鳳鸞之頓了下,聲音小了幾分,“就舍不得公子受傷。”

慕言聞言,身子徒然一怔!

一旦動了情的男人都是好誆騙的,慕言居然還真的信了鳳鸞之擔心他的話。

所以下午的時候,她執意要去廟裏上香,道是去為慕言祈福,慕言竟也答應了。

因著南晉楚王南潯還留在平樂鎮,他騰不出功夫陪著鳳鸞之,遂派灼光一路跟著保護。

有灼光在,任何人都休想傷著她。

鳳鸞之倒也不拒絕,心想,灼光那就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夫,想要甩掉他,略施小計便可。

去之前,鳳鸞之帶著碧春與始終冷著臉嚴重的表示‘爺很不高興’的灼光上了街,大張旗鼓的買了好些有的沒的,其餘商戶瞧著鳳鸞之花錢如流水,也都紛紛帶著自己家的寶貝往前湊,希望能得她青睞也賺些薄利。

一條街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瞧著時辰差不多了,鳳鸞之估摸著就算住到犄角旮旯裏,沈辭也該聽到了動靜。這才命人將東西送回府上,自己則又按著之前的規劃往南山的慈惠寺走去。

‘不巧’的是,路上偏巧遇到大雨,幾人被困在了一處四處漏雨的亭子裏。

鳳鸞之看了眼如門神似的站如松柏的灼光,開口吩咐道:“眼瞧著天要黑了,處在這上不上下不下的,何時是個頭,你回城找輛馬車來吧,我累了,不想去了,要回府。”

灼光氣哼哼的回道:“還不是你非要走著來,個子那麽矮,腿又那麽短,走的還慢,哼,自作自受。”

鳳鸞之好脾氣的敷衍著,‘是是是,我人矮腿又短,麻煩灼光大傻個快去快回吧。’

“哼!”灼光沒好氣的頭也沒回的鉆進了雨裏,沒一會兒功夫便消失在了瓢潑大雨中。

鳳鸞之四下望了望,見不遠處有一人策馬而來,他手中舉著一把畫著山水的油傘,面容遮擋在傘下,看不出來人是誰。

可鳳鸞之偏偏知道,那身姿、那撐傘的帥氣模樣,那舉頭手足間的吊兒郎當,就是時常出現在她夢裏的人。

沈辭打馬上飛奔而下,步履急匆的朝她而來,撐傘擁她入懷。

他眉眼溫柔,輕輕低喚:“安兒···安兒···”一遍遍,只喊著她的名字,不厭其煩。

鳳鸞之扭動著想要從他懷裏掙脫開,不想他的手臂像是銅像鐵壁,半點動不得。

那一刻,突然想起他曾欺負過自己的場景,腦中精光一閃,忽而來了主意。

她懵懂的仰頭望著他,雙眼澄明的毫無心機,不惑的問:“叔叔,你識得我?”

沈辭身子徒然一僵,好似被閃電擊中了一樣,感覺腦子都在冒白煙。他疑惑的放開鳳鸞之,垂首盯著她看,不確信的問:“你剛剛叫我什麽?”

鳳鸞之雙睫似蝶翼一般眨了眨,靈動又可愛,嘟嘴又叫了一遍。

“叔叔!”

“啥?”沈辭咬牙,“叔叔?有膽你再叫一遍?”

鳳鸞之像只驚弓之鳥,嚇的縮著身子往後退,還小聲的反駁著:“不叫叔叔難道叫伯伯?你看起來應該還沒我爹爹年歲大。”

沈辭:“······”

這時,一直處於發蒙狀態的碧春突然反應回來,三步並兩步的擋在了鳳鸞之跟前,張開雙臂,像只護雞崽子的老母雞,警惕的看著沈辭,道:“大膽狂徒,竟然對我家夫人無禮······”話音未落,沈辭突然黑著臉上前,拎著碧春的衣領子往旁邊一摔。

“啪嘰”一聲,濺起滿地水。

鳳鸞之忙不疊的跳上了臺階,又往亭子裏躲了躲,手指著沈辭,驚恐的說話都結巴了。

“粗···粗鄙,好個無禮的!”

沈辭氣的跟只炸毛的獅子,大步上前,手中的傘也被他撇到了一旁,雨水肆意洗刷著他身上的戾氣。

他一把鉗制住鳳鸞之的皓腕,攥得緊緊,反問道:“我粗鄙?我粗鄙你為何還要親我?”見著鳳鸞之無辜的眨巴著眼睛,將將要開口之際,又立刻補上:“你敢說你忘了我饒不了你。”

鳳鸞之見他氣的吹胡子瞪眼,心中是說不出的得意。

什麽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以前她自以為很厲害,朝中各大臣她均不放在眼中,想氣誰,還不是張嘴就來的事兒?

自從沈辭來了之後,她的所有自以為很牛逼的超能力瞬間被顛覆,她從他那裏就沒占過便宜,哪一日不是被他氣的半死。

她自始至終都不是個吃虧的性子,這麽好的時機,她又豈會放過?

“你···你莫要冤枉人,我連你是誰都不曉得又怎會親你?”眼見著沈辭眼底欲噴火,她連忙輕轉手腕,捏住他一處麻穴後立馬撒腿就跑,躲在了沒漏雨的亭角去。

“嘶~”沈辭用力的甩了甩已經沒了知覺的手,看著她那雙涼涼的丹鳳眼裏滿是戲謔,更是氣的爆炸。

他也不顧身後的碧春是否看見,大步上前一把抱起鳳鸞之,像是抱孩子那般面對面,將她驚呼的尖叫聲直接堵在了喉嚨之中。

他似故意懲罰她一般,摩挲著她的唇角,輕咬著她的下巴,力道大的好像要一口吞下她。剛得了喘息的片刻,又再一次碾壓上去,不顧她的掙紮,硬生生的撬開了她的齒關。

手掌還不忘拍下她圓嫩嫩的屁股,呵斥道:“老實兒點。”

作者有話要說: 想要虐一虐沈辭,誰叫他來的晚,有同意的麽?

新書《和你在一起,就是好時光》已更新,不入V,可以隨便看。

狗糧吃的好不好,那得看是什麽牌子,嘎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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