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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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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賭...我們能活著出去。”沈辭哂笑一聲, 食指蹭了下鼻尖,一派斜痞之態, 好不狡猾。

鳳鸞之冷哼回應,送了他一個‘別白癡了’的白眼。

以為哀家年歲小智商就低了不成?難不成她還盼著死在洞穴裏?空手套白狼,左右都是他贏, 心眼可真是多!

鳳鸞之不接話茬,透過洞口前的熊熊大火指向外面。

“你看,河對岸並沒有著火。”

沈辭回頭。

還真是。

只聽鳳鸞之又說:“如果是你,想要置人於死地, 會不會還給她留條後路?”

“當然不會。”慕涼傾搶著回答, 一臉認真的說:“如果朕是刺客,定然將河兩岸的樹林都點燃, 這樣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鳳鸞之擡手揉了揉他的軟發,眼底閃著一絲笑意,毫不吝嗇的誇讚道:“傾兒好聰明。”緊接著又問, “那你說刺客的真正意圖是什麽?”

“額...”他頓了一下, 嘟嘴歪著腦袋想了想, 試探的問:“是想逼我們自己走到沒有著火的地方,這樣才能抓到我們?”他說完後又兀自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不是想要殺我們麽?為什麽又不殺了?”

鳳鸞之意味深長的與沈辭對視了一眼, 兩人雙雙沒回應。

“走吧,剛剛哀家聽到了洞穴內有潺潺的流水聲,只要能找到水源,順著河道, 一定可以找到出口。”鳳鸞之說罷後,握緊的慕涼傾的手,率先走在了前頭。

慕涼傾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頭看了眼沈辭,搗蛋似的對他吐了吐舌頭,皺著鼻子做了個鬼臉,仿佛在說:奸計被人識破了吧?真笨,就這樣還說幫朕搞定太後吶?朕是不是高估老師啦?

沈辭:“......”

被個小鬼鄙視的感覺還真是差。

他無奈的搖頭一笑,雖然現在處境危險,不過心情倒還不錯。

點燃了火把,緊隨其後。

越往內走,洞穴越潮濕黑暗。走了差不多一刻鐘後,不知何物突然飛了過來,黑漆漆烏泱泱的一片,撲騰著翅膀朝著洞口襲去。

“小心!”鳳鸞之驚呼一聲,突然彎腰抱住慕涼傾的腦袋摁在自己懷裏。

沈辭大步向前,一手攬住鳳鸞之的腰拉入懷內,一手揮舞著手中的火把驅趕成群的掛鼠。

“不怕,已經沒事了。”

慕涼傾被倆人緊緊的夾在中間,像塊兒夾心餅幹裏的夾心。他扭動著軟嫩嫩的身子好不容易露出了腦袋,仰望看了看鳳鸞之,又看了看沈辭,小聲道:“可不可以不要抱了?好擠!”

鳳鸞之的心思還在剛剛過去的那一群掛鼠上,並沒註意這些細節,被慕涼傾指出,這才後知後覺的推開沈辭後退了一步,若有所思的看向掛鼠飛走的方向。

沈辭沖著慕涼傾‘嘶’了一聲,倆人的眼神在空中交錯,無聲的對壘著。

“不對。”鳳鸞之突然道,“剛剛飛過去的掛鼠體積小,毛呈暗棕色,吻部比普通的掛鼠短很多,分明是吸血掛鼠。”

眼神還在暗暗使勁恨不能戳瞎對方的倆人聞言後均是一怔,又聽鳳鸞之道:“洞口已經大火堵住,這些掛鼠一時三刻怕是飛不出去。我們趕快走,他們若是餓急了,也會喝人血。”說罷拉住慕涼傾的手,帶著他急急往前走。

慕涼傾顯然是被嚇到了,他忙不疊的加快了腳步,抓著鳳鸞之的手也緊了幾分,那種依賴不顯山露水的表現出來。

半刻鐘後,在洞穴的分叉口處,終於找到了那條指引著他們的河流。

“走這邊。”鳳鸞之指著河流的方向。

越往前走,前方越是明亮,可這明亮又與外頭的白日頭明顯不一樣。

心下疑惑之際,幾人已繞著河流轉過彎,當看見眼前的奇觀之時,不由的紛紛頓住了腳步,被眼前的美景震驚的早已說不出話來。

“母後,我們是進入到了仙境麽?這裏明明是洞穴,為什麽好像置身在滿天繁星的夜空中?”慕涼傾忍不住喟嘆,“好漂亮哦。”

他掙脫開鳳鸞之的手往前走了一大步,指著從洞穴頂端垂下來的似珠簾的流蘇,高興的直拍著手掌。

“快看快看,珠簾還會動哦,那上面全都在閃著藍光,我們一定是進入了仙境。”說罷就要往前上。

鳳鸞之在腦海中搜索著這種奇觀是否在哪兒見過,亦或者是聽聞過,當明了上空閃爍著的瑩瑩光點為何物之時,她的那句‘傾兒不要去’喊出之時已為時晚矣。

“啊--”慕涼傾一聲尖叫,想要回頭求救卻又動彈不得,好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似的。他試著扭動,身體卻是越動越緊,不由嚇的‘哇’的哭出了聲,大喊道:“母後救朕,老師快來救救朕啊,朕被粘住不能動了,朕不能動了啊!”

鳳鸞之甚至沒有考慮自己的安全,直接沖了過去,楞沖沖的伸手想要扯回慕涼傾,不想扯動的瞬間,隨著他的身體,整個似珠簾子的流蘇也全跟著動了起來。

像是一陣狂風乍起,珠簾子呼啦搖的老高,又落下。

不出所料,鳳鸞之也被胡亂落下的珠簾粘在了上面動彈不得。

當聽聞身後傳來急急腳步聲時,鳳鸞之連忙開口制止。

“沈辭你別過來。”怕他執拗的性子不肯聽她勸阻,又連連道:“這不是璀璨星空,而是億萬只蕈蚊發出的光亮,更不是什麽仙境,而是蕈蚊口中吐出的粘液結出的絲,專門用來捕食獵物而用,且有毒,你千萬不要再靠近。”

慕涼傾被鳳鸞之的言辭嚇的有些傻,當反應過來自己有可能被蟲子當成實物後,剛剛憋回去的眼淚‘唰’的一下又掉了下來。

“朕不想死,朕...朕不想死啊。”

當恐懼達到了一定程度,口中的言辭就會變的單調而重覆。

鳳鸞之冷言喝道:“堂堂一國之君,大男子漢,總是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還談什麽治理國家?”

慕涼傾打了個哭嗝兒,扁著嘴巴,委屈的直吸著鼻翼,到底是不敢再哭出聲音來,只小聲的嚶嚀著。

鳳鸞之瞥了眼正蠢蠢欲動朝她爬過來的蕈蚊,連呼吸都清淺了幾分,又吩咐道:“沒有什麽生物是不怕火的,沈辭,你舉著火把一點點燒過來。”

說實話,沈辭確實沒見過這種東西,更別提如何處理。所以鳳鸞之的話就成了他唯一的信賴甚至可以稱之為救命稻草。

一刻也不敢耽擱,舉著火把一點點踱步過去。

洞穴內迅速彌漫起一股子好像衣服燒焦的異味,更有大量的‘嘶、嘶’的好像蛇吐信子的聲音。

鳳鸞之一想到蛇就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卻又不敢害怕,強裝淡定的安慰著慕涼傾。

好在倆人剛剛並未往深處走,所以一路燒過來也不是很困難,可最麻煩的是蕈蚊吐出的津.液有毒,而慕涼傾因著剛剛的一嚇,誘引出了他體內的毒素,明顯出現了發熱的跡象。

鳳鸞之抱著慕涼傾坐在地上,手背去探他的額頭,凝眉急問:“你身上沒帶銀針吧?現在怎麽辦?”

慕涼傾像個聽話的孩子似的窩在鳳鸞之懷裏,抱著她的腰往她胸前拱了拱,帶著哭音兒道:“母後,朕好冷啊,朕想抱抱。”

鳳鸞之祈求的目光看著沈辭,只想他能有什麽對策可以先緩了燃眉之急。

沈辭受不住她那雙滿含希望的眸子,徹底敗下陣來。

他苦笑了一聲,忍不住嘆息道:“徹底敗給你們了。”說完後,四處看了看,找了塊有鋒利尖頭的石頭,朝著手腕處的血管用力劃開。

鳳鸞之看的真亮,他劃開的那個位置正是血管處,照理說,血液應該呈現噴射狀,可他的血卻流的很慢。

比常人磕碰到的傷口流出的血還慢。

她狐疑的去看沈辭,想要問他這是何意?難不成有難同當?

熟料沈辭慢慢蹲下身來直接坐在了鳳鸞之跟前,將自己流血的那一處傷口遞到了慕涼傾嘴邊,哄著道:“老師小時候不怎麽聽話,偷吃了我師父不少的靈丹妙藥,血液雖稱不上能解萬毒,但是這種小兒科的玩應兒,還能應付得來。皇上乖,張嘴,用力吸,喝幾口很快就沒事了。”

許是沈辭的口氣溫柔到了極限,聲音裏又帶著誘哄的意味,慕涼傾像是受到了蠱惑,當真不嫌棄腥甜味的張開了嘴吮了上去。

沈辭至始至終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見著慕涼傾的臉色逐漸好轉,鳳鸞之終於籲了口氣,放下心來。

“安兒,該輪到你了。”沈辭說著,將手腕遞到了她嘴邊。

鳳鸞之偏頭躲過,擔憂的看著他,問:“你臉色不好,沒問題麽?”

沈辭又露出了賤兮兮的笑,似調.情一般,往她耳邊湊了湊,溫熱的氣息好似故意一般打在了她的耳廓,暧昧著道:“安兒若是肯親我一下,我定然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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