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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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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之:“..................”

一口老血險些噴了出來。

有...有染?你是哪只眼睛看見的?

身後側的沈辭正在吃面條, 那一口嚼了幾下還未等咽下去,聞言後‘噗’的一下全噴在了坐於對面的沈寧臉上。

沈寧:“.......”

只聽慕涼傾睜眼說瞎話的繼續又道:“師傅您不知, 我那後娘生的極為貌美,跟個仙女兒似的。一雙勾魂眼老是往我那未經過情.事的夫子身上瞟,一來二去, 倆人就勾.搭到了一起。我那後娘三五不時的吹吹枕邊風,我又能學到什麽呢?現下我這後娘已有了身孕,我成了倆人的絆腳石,所以一心想要除掉我, 霸我家產......”

鳳鸞之:“......”

除了哀家生的貌美似仙女兒外, 其餘哪有一句是真的?沈辭未經情.事?他八成是經歷的太多吧!

還有,哀家何時有了身孕?編瞎話的本事倒是無師自通了。

不對, 八成是跟沈辭學的。

鳳鸞之暗暗咬牙,歪著身子略過慕涼傾狠狠的刮了眼沈辭,心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待皇上解了毒之後, 說什麽也要給他換個靠譜的帝師。

沈辭只覺後脊骨一陣惡寒, 涼嗖嗖的怨氣徒然逼近,比那千.年冰湖裏的湖水都要涼的刺骨。

“......”

這熊孩子,凈說些還沒發生的事兒。

鳳鸞之見著沈辭的背脊繃的筆直, 僵硬如屍,這才移回目光再一次看向慕涼傾。

不過見他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極為認真的盯著自己,又說的聲情並茂,懸著的心倒也落下了。

在外歷練著也是好的, 甭管是否撒謊,至少鬼崽子夠精明,總比那不谙世事的好。知道曲線救自己,若是認了她作師傅,至少有了依靠,性命有了保障。

鳳鸞之壓下心頭的不快,想著他還小,受人唆使不能明辨黑白也有情可原,趁著他不知道自己身份又虛心好學的面上,多少可以教他一些道理。

不算最壞。

而且,她也曉得了秦王的卑鄙。

挑撥離間,委實奸佞。

她沈吟了片刻,似猶豫著。

慕涼傾見狀,又連連保證。

“師傅,徒兒必定對您唯命是從,您老放心吧。”

您老?

一張巧嘴若燦蓮,心眼可是真多,真不曉得不善言辭的先皇怎就生出了這麽個鬼精靈。

“若是我錯了,你也聽我的?”

慕涼傾黑漆漆的眸子轉了轉,當即嘿嘿一笑,反白問道:“師者,傳道授課解惑也,怎麽會錯?”見著鳳鸞之又要開口刁難,又連忙打斷。

“師傅,面都涼了,您快趁熱吃了吧。”

這師傅算是徹底認下了。

鳳鸞之瞧著他倦的睜不開眼,想著他一路上只顧著逃生,怕是累的緊,遂跟小二哥要了間房,又叫了桶熱水給他沐浴。

等備好水後,慕涼傾已經睡熟了。

鳳鸞之坐在床邊看著他酣睡的小臉兒,臉蛋紅撲撲的,呼吸有些不平穩,哪怕睡著也是擰著眉頭。

無聲的嘆了口氣。

“傾兒乖,你賴著不想長大也不得不長大。誰不是從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被現實折磨成心思沈重的瘋子?”鳳鸞之臉上難得的露出悲憫的神情,伸手愛憐的摸了摸他的小臉。

這一摸不打緊。

“怎麽這麽燙?”

她仔細探了脈象,又跟發燒的熱不太一樣。

轉豆脈異常活躍。

鳳鸞之不敢耽擱,連忙去尋了沈辭前來查探。

沈辭全程面色嚴肅,無一絲吊兒郎當的模樣。

“皇上毒.發,想必這一路連著勞累及驚嚇過度,促使毒素加速,大有難控制的趨勢。”

“那該如何是好?”

沈辭沈吟了片刻後,深吐了口氣,正色道:“不宜遠足,必先穩定了病情才可。”見著鳳鸞之不甚明了,又解釋道:“得藥浴,剛巧藥也備齊了。”

“現在不是藥齊不齊的問題,而是皇上不能久居在外。哀家還不清楚宮內到底發生了何事,京內無人坐鎮,正是造反的好時機。”

沈辭勾唇一笑,道:“老天都在幫你。沈夜有個妹妹叫蕭生,也是個千面的主兒,正巧她現下帶著兒子在京城定居,以她與你相符的身段,倒是成全了你。”

鳳鸞之震驚之色不絕於眼。

“蕭生?他的兒子可是肉嘟嘟的、五六歲大小,名喚言兒?”

“你怎知曉?”

鳳鸞之:“......”

“她是我娘故友的妻子,現在正住在我家。”

沈辭:“......”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鳳鸞之還是不放心:“我見過蕭生,柔柔弱弱的一個美嬌妻,倒是個從容不迫的性子,她的易容術當真可靠?”

“沈夜原名蕭夜,是九天閣千面王蕭振山的外孫。你猜靠譜麽?”

鳳鸞之驚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蕭爺爺的外孫?他是當年那個整日裏因為不學無術被蕭爺爺打的抱頭鼠竄的蕭夜?

“誒?不對,蕭夜何曾有過妹妹哀家怎麽不知?”

“他那妹妹體弱多病,之前一直寄養在姑姑家,直到成年了才回到蕭家。”

鳳鸞之還想再問些關於蕭生的事,又覺得現在討論這些不是時候,遂又轉移了話題,問:“小六的消息傳回來沒?”

沈辭一邊幫著慕涼傾脫了衣袍抱起他放進了浴桶中一邊道:“剛傳來了消息,據說你走後,秦王派系的幾個老臣,兵部尚書吳文青與光祿寺卿李宣等人不知聽聞了什麽,非要前去未央宮探病。紫鳶無奈,只好扮作你才有了假太後一說。至於秦王的消息還沒得到確切答案,不過他已在回京的路上無疑。”

他凈了手後,回身擦拭的空檔又道:“安兒莫要擔心,他造反的由頭無非就是以你及皇上不在京城為借口。蕭生若是去了,亮他火眼金睛也查探不出什麽。再者說,在沒確定你與皇上是否再無出現的可能之前,他也不敢貿然出手。”

說完後,拿出自己的金針,開始為慕涼傾清理體內毒素。

安置好了慕涼傾後,鳳鸞之彎腰替他掩好了被,這才松了口氣。

回身去看沈辭時,發現他已靠著床柱睡熟了。

全神貫註的通順兩個時辰的脈絡,有多累鳳鸞之比任何人都清楚。

見他全身上下早已被汗浸透,額前的碎發更是黏糊糊的貼在了臉上,看著他時不時皺眉的樣子,想必該是極不舒服的。

鳳鸞之伸手替他將碎發撥到了耳後,輕輕推了他一把。

“沈大人?若是困了便回自己房間睡。”

“餵、沈辭,醒醒......”

沈辭聳掉鳳鸞之的手,極其不耐煩的瑟縮了下,隨即歪著身子倒在了床上,徒留下雙腿還別扭的支在地上。

鳳鸞之無奈,彎腰,幫他脫了鞋子後,又搬著他的雙腿一並送上了床,讓他與慕涼傾睡在了一處。

忙碌過後,她也乏的緊,想著既然沈辭睡在了這裏,慕涼傾至少也要睡上幾日才能醒,她也沒什麽擔心的,不如就去沈辭的屋子歇著。

前腳剛剛踏出門,身後便傳來慕涼傾抽噠噠的哽咽聲。

似喃呢一般,雙手在空中胡亂抓著,小聲哭著道:“母後~母後你看看傾兒,母後你別走...別走......”

那一聲聲無意識的哽咽直哭到了鳳鸞之的心坎裏。腳下似千金重,再也邁不開一步。

每一次生病,都是慕白茯陪在鳳鸞之身邊,抱著她一遍遍的哄著‘安兒乖,娘在,不怕......’,她知道人生病的時候便是意識最薄弱也是最脆弱的時候。

她想,作為慕涼傾的後娘,她有責任在他生病時給他一絲溫暖。

幾乎是下意識的,鳳鸞之關上了門,轉身又走回床邊,脫了鞋子後,從床尾處擡腿跨了上去。

她的衣料有些硬,怕抱著慕涼傾不舒服,索性脫了,只餘一身白色的寢衣在身。

她抱起慕涼傾的上半身,讓他頭靠在自己懷裏,學著母親的模樣,一手輕輕拍著他的背,一邊輕輕的搖晃著身體,小聲安撫著道:“傾兒乖,不怕,娘在呢,娘守著你,娘一直守著你!”

當第一抹朝陽透過茂密的樹木枝葉從窗欞斑駁的打在沈辭的臉上時,他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怎奈於床鋪太小,他的懶腰伸至一半便被人擋住。

他疑惑的側頭一看,一只白嫩嫩的大包子正摟著一只軟糯糯的小包子睡的香甜,倆人皆是面朝著他。

壓著帛枕那一側的臉頰均擠成了扁平的一攤肉,嘟著嘴,可愛到不行。

沈辭:“......”

沈辭忘記了那一刻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如何的,因為他淺薄的言詞完全形容不出來。

他枕著自己手臂側著身子看著與他擠在一張小小榻上的兩人,滿心歡喜,笑的像個傻子。

歲月靜好,詮釋的就是當下吧!

什麽權勢、什麽財富,又有什麽能比愛著的女人摟著自己的孩子與自己親密的睡在一處更讓人留戀的呢?

他想,二十四歲,是該成家,有個自己的孩子了。

或許意料到了問題的關鍵,沈辭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他的小媳婦現下視他為洪水猛獸,別說生孩子,就連她的床他怕是都爬不上去。

怎麽辦?

沈辭黑曜石般的瞳仁忽而暗沈了幾分,像是暗夜裏的狼,帶著侵略的光。

踏馬的,偷了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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