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我快要成為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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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終究失控地抱住他，崩潰地哭出聲來：“不，是我求你，求你來找我。一天兩天，或許一輩子，我在等你。陸昭虞，你看，我離不開你。路見的風景，看過的人，都會想起你。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我們能像真正的夫妻一樣生活，哪怕很短的時間，我也死而無憾了。”
“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
“不，我會死的。”
沈星河搖頭，眼淚落到唇邊，哽咽道：“陸昭虞，我開始忘記很多事，我的身體也在垮。一直以來，我身體都不好，比如，胃會絞痛，經常吃不下飯，那是長期挨餓造成的胃病。還有我的腿，陰天下雨的時候，會鉆心的疼，不僅疼還會麻，那是車禍留下的後遺癥。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的手，我的手沒有力氣，或許以後只能拿筷子了。多可憐，你看，我快要成為廢人了。”
陸昭虞擦去她的淚，吻她的臉頰，柔聲安慰：“不，不是，我們可以看醫生，現在醫術這麽發達，會好的，都會好的。”
沈星河搖頭，哭得更傷心了。她哭得開始打嗝，眼睛種的像是核桃：“這些身體上的病，都沒什麽，我可以忍著。我一直都在忍，忍一輩子也可以。可、可是，我出現幻覺了。這你是知道的。就在你身邊，嗯，左一點，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一直在看著我，跟我說：你該去死！你該去死！就在幾天前，她掐住我的脖子，企圖殺死我。”
“不怕。不怕。我會保護你。我發誓，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半點傷——”
沈星河捂住他的嘴：“阿虞，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忍住那種自殺的念頭。我愛你。可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敗給幻覺。”
“沒有失敗，你會戰勝它的。”
“不，我失敗了。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強大，甚至無所不能。我一直在跟我的疾病抗爭，且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勝利者。可是，我錯了。一時的成功不是成功。多年來，我的病像是極具耐心的野獸，等我卸下心房的那一刻，吞噬我。而今，它等到了機會。”
沈星河忽然不再流淚，眼睛看向左側的方向。她的唇微微動著，雙手握成拳，低聲喃：“我是懦夫。真的，我敵不過它。”
陸昭虞怕她陷在幻覺裏，用力拍她的臉，想要讓她清醒些。他大聲說：“不，你是個英雄。你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人。星河，堅持下去，別離開我。”
可沈星河突然發了狂，抓住他的胳膊，大聲嚷嚷：“替我殺了她，殺了她。阿虞，快，就在那裏，替我殺了她。”
陸昭虞順著她的方向看去，那裏空無一人。
又是幻覺！
他痛苦地紅了眼，一手抱住她，一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支安神劑，倒入她嘴裏。
她掙紮，不肯喝，他按住她，強行倒進她的喉管。
沈星河漸漸安靜下來，躺在床上，文文靜靜、乖乖巧巧。
陸昭虞扶著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走了出去。
屋外，六個保鏢筆直站著，等候他的差遣。
“你們先回鎮裏，等我命令。”
六人異口同聲：“是。”
他們跟隨陸昭虞來找人，在鎮裏尋找了兩天，然後，找到了這裏。在尋找時，住的是沈星河曾經住的那家旅館。
六人應了聲離開。
陸昭虞返身走回去，在屋子裏環顧一圈，心頭竟有些想要住幾天的打算。
這裏是生養沈星河的地方，是她費盡心思也要回來看一眼的地方。既然她想看，他就陪她看。讓她心情愉快，依然是他最大的願望。
於是，他站在門口，掏出手機給好友衛霖打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你那位朋友找到了？現在情況如何？我已經在醫院安排好了，你盡快……”
“我想陪她在這裏住幾天。”
“你明知她的身體不允許，幻覺像是不定時的炸彈，隨時會傷及她，甚至傷及到你。”
“我不怕，她也不會傷我。”
衛霖停頓了一會，忽然笑起來，帶了絲嘲弄的感覺：“因為她愛你？別做夢了！她如果愛你，會離開你？讓你大費周折，像是瘋子似的，在京都一而再再而三地翻個底朝天？我不知道柯老怎麽會由著你胡來！”
陸昭虞有些反感衛霖的話，覺得這人變得尖酸刻薄了些。但是，想著沈星河的做法，換是其他人早撂挑子不幹了，又忍住了火氣。
“沈星河是怎樣的人，沒有誰比我更了解。她是個好女人，真的，我會陪著她治療下去。她會好起來的。”
衛霖沒說話，沈默是一種否定。
陸昭虞沒放在心上，笑著建議：“不如你也過來吧？帶些她需要的藥。冬天快到了，京都幹燥陰冷，到這邊來，四季如春的，風景也挺好。”
他看著門口一棵掉光了葉子的樹，睜眼說瞎話。
衛霖不了解內情，頗有些興趣地問：“那邊四季如春？真的假的？在哪裏？我玩遍大半個中國，倒不知中國還有這種好地方。”
陸昭虞昧著良心給他說了地點，想著把人拐過來。看沈星河的情況，是很喜歡這裏的。貿然帶她走，估計還會引起她的逆反心理。
她不喜歡別人掌控她，骨子裏全是對自由的追逐。
他必須考慮這些。
陸昭虞轉過身走回屋內，率先去廚房看了看。廚房裏什麽都沒有，大鍋、小鍋也沒有鍋蓋，看來女人來到這裏，還沒有開過火。那她這些天是怎麽生活的？
疑惑並沒有維持太久，有人敲門。
陸昭虞走出廚房，就見一個肥胖的年輕男人端著一碗熱湯走進來，看到他，很驚訝地問：“你是誰？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沈星河的丈……”丈夫二字沒有喊出口，他忽然想起，沈星河在這裏活了十幾年，一直是男孩身份。他若是說了丈夫，這些人肯定會想多。農村思想多不開明，他還是別惹麻煩了。
想到這裏，他微微一笑道：“我是沈星河的朋友，我叫陸昭虞。你是？”
劉恒一聽是沈星河的朋友，也就沒了防備心，大大咧咧地說：“我是小星星的好朋友，我叫劉恒。這幾天他不舒服，可還好了？我端了兩碗骨頭湯給他補補。”
“哦，那真是太感謝了。”
陸昭虞把他請進來，看他把兩碗湯放到桌子上，然後，跑到了床前。
沈星河在安神劑的作用下，此時正睡著。
劉恒見人睡得香香，撓撓腦袋，不知道該不該叫醒她。想了好一會，才轉頭看向陸昭虞，問道：“怎麽辦？要喊他起來喝湯嗎？這骨頭湯要熱的時候喝才好喝，不然，會有味道。”
陸昭虞點頭道：“你先忙吧，我來叫醒她。這湯，我會讓她盡快喝下去的。“
劉恒聽了，仿佛解決了一件大事，笑得特別開心。他抓著頭，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問：“我聽鄰居說，小星星家門口來了幾個大漢，他們在哪？不會傷害小星星吧？”
“不會。已經走了。”
“嗯。我看到了，還開著好幾輛車呢。他們不會來了吧？”
“應該不會。”
劉恒這下放心了，憨憨笑了兩聲，就離開了。
屋子裏又剩下了他們兩人。
陸昭虞把沈星河喊醒，讓她靠著枕頭，端了湯餵她。
沈星河這時候精神好了很多，乍然聞到湯味，皺起眉頭，嫌棄道：“我不想喝了，這兩天喝湯快要喝吐了。劉恒那小子把我當孕婦餵了吧？”
什麽孕婦？
什麽破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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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死。我不會讓你死。”
“不，我會死的。”
沈星河搖頭，眼淚落到唇邊，哽咽道：“陸昭虞，我開始忘記很多事，我的身體也在垮。一直以來，我身體都不好，比如，胃會絞痛，經常吃不下飯，那是長期挨餓造成的胃病。還有我的腿，陰天下雨的時候，會鉆心的疼，不僅疼還會麻，那是車禍留下的後遺癥。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的手，我的手沒有力氣，或許以後只能拿筷子了。多可憐，你看，我快要成為廢人了。”
陸昭虞擦去她的淚，吻她的臉頰，柔聲安慰：“不，不是，我們可以看醫生，現在醫術這麽發達，會好的，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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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我會保護你。我發誓，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半點傷——”
沈星河捂住他的嘴：“阿虞，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忍住那種自殺的念頭。我愛你。可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敗給幻覺。”
“沒有失敗，你會戰勝它的。”
“不，我失敗了。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強大，甚至無所不能。我一直在跟我的疾病抗爭，且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勝利者。可是，我錯了。一時的成功不是成功。多年來，我的病像是極具耐心的野獸，等我卸下心房的那一刻，吞噬我。而今，它等到了機會。”
沈星河忽然不再流淚，眼睛看向左側的方向。她的唇微微動著，雙手握成拳，低聲喃：“我是懦夫。真的，我敵不過它。”
陸昭虞怕她陷在幻覺裏，用力拍她的臉，想要讓她清醒些。他大聲說：“不，你是個英雄。你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人。星河，堅持下去，別離開我。”
可沈星河突然發了狂，抓住他的胳膊，大聲嚷嚷：“替我殺了她，殺了她。阿虞，快，就在那裏，替我殺了她。”
陸昭虞順著她的方向看去，那裏空無一人。
又是幻覺！
他痛苦地紅了眼，一手抱住她，一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支安神劑，倒入她嘴裏。
她掙紮，不肯喝，他按住她，強行倒進她的喉管。
沈星河漸漸安靜下來，躺在床上，文文靜靜、乖乖巧巧。
陸昭虞扶著她躺下，給她蓋好被子，走了出去。
屋外，六個保鏢筆直站著，等候他的差遣。
“你們先回鎮裏，等我命令。”
六人異口同聲：“是。”
他們跟隨陸昭虞來找人，在鎮裏尋找了兩天，然後，找到了這裏。在尋找時，住的是沈星河曾經住的那家旅館。
六人應了聲離開。
陸昭虞返身走回去，在屋子裏環顧一圈，心頭竟有些想要住幾天的打算。
這裏是生養沈星河的地方，是她費盡心思也要回來看一眼的地方。既然她想看，他就陪她看。讓她心情愉快，依然是他最大的願望。
於是，他站在門口，掏出手機給好友衛霖打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你那位朋友找到了？現在情況如何？我已經在醫院安排好了，你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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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她也不會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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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河是怎樣的人，沒有誰比我更了解。她是個好女人，真的，我會陪著她治療下去。她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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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並沒有維持太久，有人敲門。
陸昭虞走出廚房，就見一個肥胖的年輕男人端著一碗熱湯走進來，看到他，很驚訝地問：“你是誰？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沈星河的丈……”丈夫二字沒有喊出口，他忽然想起，沈星河在這裏活了十幾年，一直是男孩身份。他若是說了丈夫，這些人肯定會想多。農村思想多不開明，他還是別惹麻煩了。
想到這裏，他微微一笑道：“我是沈星河的朋友，我叫陸昭虞。你是？”
劉恒一聽是沈星河的朋友，也就沒了防備心，大大咧咧地說：“我是小星星的好朋友，我叫劉恒。這幾天他不舒服，可還好了？我端了兩碗骨頭湯給他補補。”
“哦，那真是太感謝了。”
陸昭虞把他請進來，看他把兩碗湯放到桌子上，然後，跑到了床前。
沈星河在安神劑的作用下，此時正睡著。
劉恒見人睡得香香，撓撓腦袋，不知道該不該叫醒她。想了好一會，才轉頭看向陸昭虞，問道：“怎麽辦？要喊他起來喝湯嗎？這骨頭湯要熱的時候喝才好喝，不然，會有味道。”
陸昭虞點頭道：“你先忙吧，我來叫醒她。這湯，我會讓她盡快喝下去的。“
劉恒聽了，仿佛解決了一件大事，笑得特別開心。他抓著頭，像是想到了什麽，又問：“我聽鄰居說，小星星家門口來了幾個大漢，他們在哪？不會傷害小星星吧？”
“不會。已經走了。”
“嗯。我看到了，還開著好幾輛車呢。他們不會來了吧？”
“應該不會。”
劉恒這下放心了，憨憨笑了兩聲，就離開了。
屋子裏又剩下了他們兩人。
陸昭虞把沈星河喊醒，讓她靠著枕頭，端了湯餵她。
沈星河這時候精神好了很多，乍然聞到湯味，皺起眉頭，嫌棄道：“我不想喝了，這兩天喝湯快要喝吐了。劉恒那小子把我當孕婦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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