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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不說愛,是怕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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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來,來看看你,是我對不起你。”任菲菲低聲說著,可忽然間搖頭不止,嘆了口氣說,“我這是在幹什麽呀?我這兩年來都幹了什麽呀?我真是沒臉見綿綿,更沒臉來求你。”

說完便轉身走開了。

李茶看著她的身影,淚水如註,卻只能由著它們風幹,她知道任何角落他們都會看著自己,一舉一動,哪怕一滴眼淚,都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康澤恩聽完花綿綿的話,反倒高興的說:“茶兒去醫院也好,就算幫不上什麽忙,可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對她的身體百利而無一害的。至於絡臣,媽,你就不必擔心,他現在有了莫幽蘭,項伯伯又病危,他也沒有從前的心思在茶兒身上,再說了,兒子終歸是她的丈夫,她心裏一時苦悶,想通了自然就回來了。”

花綿綿點頭說:“你既然同意了,我也沒話說。既然你已經打定主意和她過日子,就不要再去找安然了,更要讓茶兒明白,夫妻就是夫妻,他們不是林中鳥,大難臨頭更要栓在一起。還有,她要是真有這個水平,你也不能讓她過於驕傲,免得又惹比爾那些人眼紅,一定要收斂。”

晚飯後,康澤恩依然親手給李茶溫了牛奶,看著她喝下,含笑說:“你覺得這幾天怎麽樣?身體還好嗎?頭有沒有疼?昨天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做噩夢?”

李茶搖搖頭,躺下看到他的手剛放在旁邊的燈上,緊張地說:“別關燈。”

康澤恩側身看著她,輕聲說:“我記得你說過,很多事情不是我們心裏過不去,而是我們自己不願放手。有句話怎麽說那,忘了一些事和一些人,不是把心掏空,而是把心騰出來去迎接更好的生活,迎接更多的事情。”

李茶想說,我的心再就是空了的,但是你們只讓我迎接我不想要的東西,卻不會讓我想要的生活和人進來,空了又有什麽意思呢?還不如被從前的事情塞得滿堂堂的,至少不會更糟糕。

聽聞項玉成病重,李茶臉上平靜得像一碗水,沒有任何變化,可內心卻如貓爪抓騰不安,才明白任菲菲今天到來的原因。

許久,康澤恩手落在她的腰肢,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小心翼翼的說:“今天我們可不可以?”

話剛出口就感覺到懷中的女人身體在瑟瑟發抖,不用想也明白這最直接的拒絕,雖然有些失落,可還是含笑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吻住她的額頭,輕聲說:“睡吧,明天我們去醫院,只有你好了,才能做更好的事情。”

李茶感受著腰間傳來的手心的溫度,還是那麽滾 燙,她想或許他無數次的希望身邊的女人是安然,盡管他小心呵護她,可她依然固執的以為是自己那致命的玻璃魚缸將兩個人炸得不能合體。

盡管不願有任何情感上的交流,可內心的歉意卻讓她沒有力氣把他的手拿開,甚至有些猶豫不決,手慢慢落在他的手上,可馬上就被他反手握住了,想再抽回已經不可能。

她輕聲說:“這些天拖累你了。”

康澤恩的下巴落在她的脖頸裏,柔聲說:“傻瓜,我們是夫妻,說什麽連累,若論起來,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會盡力調整自己的情緒,爸爸也不想看到我這個樣子的。”李茶強忍住眼淚,深吸口氣,接著說,“有時候我明白你的不得已,你不用再瞞著我那些事情,那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你出門在外也一定要小心。”

“有你這句話,我即刻死在他們刀下也知足了。”

“一顆藥就可以結束性命,可是我們父女被你們這樣威脅勒索都沒有死,你有什麽資格說死!你要記得你欠安然一個婚姻,欠孩子一個名分,也欠我一個離婚,這一切你必須給我們。”李茶轉過身,正視著他,認真地說,“不負責任的人才會主動放棄生命!”

這是他們第二次真正意義上的對視,第一次應該是在安然剛有孕時,舉家外出就餐時,那場細雨當中,他們之間的距離隔的不是千山萬水,而是一個擡頭低頭間,如今,似乎隔著的也不是項絡臣,而是轉身之間。

李茶看著他眼中逐漸升起的欲火,咽了口口水,閉上眼睛緩緩說道:“項伯父這些天一定有許多自殺的機會,但是他還在與疾病作抗爭,他為自己的命活著,為妻子兒女,也為關愛他的人,醫治他的人。我想,我也是的,我不該沈湎在他們拋棄我的仇恨中,不該沈湎在HEN和你的傷害中,我要為自己的命而活,為李家而活,為我愛的人而活。”

康澤恩點點頭,說道:“你能想通,我真的很高興。茶兒,給我個機會,好嗎?我一定會讓你幸福,讓你離不開我的。”

“別說這些。”

“你怕?你怕愛上我,怕無法兌現你們的承諾,怕他也愛上別人?”

“別說這些。”李茶微微擡高了聲音,轉過身去,不再說話。

康澤恩微微一笑,怕愛上一個人,不就是愛的開始嗎?

項絡臣一臉凝重的站在辦公室看著父親的檢查報告,莫幽蘭輕聲問:“伯父的情況怎麽樣?爸爸也很擔心,剛才打電話來問了。”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讓幾個人都扭頭看著門口,李茶滿臉通紅的站住,看著他們。

項詩茹從椅子上起身說:“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去公司,幽蘭,你和我一起去吧,看看你們需要的這批貨什麽時候能夠出來。”

聽到腳步聲遠去,李茶輕聲說:“你還好嗎?”

話未吐出兩個字,李茶只感覺身體一顫,就被他疾步走到面前,拉進了懷裏,更是一個轉身就將門鎖上,靠在了上面。

“我知道,如果沒有師父,爸可能還是一個植物人,又或者早就……”項絡臣低聲說,“我一直以為自己最大的痛苦就是想從醫而不能去從,想正大光明的愛你卻又必須偷偷摸摸,可是茶兒,我不能否認此刻我最大的痛苦是,自己學藝不精,眼看著自己的親人被病痛折磨而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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