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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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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來敲門說外面打起來了,等趕出來的時候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陣勢給弄得暈頭轉向,人擠得根本進不去,也不知道打架的人是哪些人。

林南音看到了一旁急得直跳的安子,直覺讓他心頭一痛,一問他怎麽回事才知道是薛子瑤出事了。

林南音一聽飛速的扒開人群,只見幾個人正按著黑楠在地上,薛子瑤站在幾個人外面,又抓又打又叫又哭地,頭發粘了一臉都是。

他大叫一聲“住手!”可是人聲太嘲雜,他的聲音如石沒大海,沒有激起一點漣漪,看著薜子瑤不要命的樣子,他也只得親手加入陣隊。

等李偉他們弄清形勢知道也參與進來時,兩夥人已經散開了。黑楠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薜子瑤趴在黑楠身上哭得死去活來。

眉間和嘴角不知被誰揍出血來的林南音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幕,心一沈再沈。

伍彬開始也沒有看到林南音是怎麽參與進來的,等現在打過了癮看到一臉是傷的林南音心裏暗暗一驚,想到現在手上的一個項目還得通過他老爺子的關系,開始後悔起剛剛的沖動。

但林南音根本沒有心思去顧及旁人的心思,只是冷眼看著薛子瑤和黑楠。

“林少,對不起,這次都算我的。”伍彬想跟林南音解釋。

“滾——我希望在這裏再也不要見到你。”林南音咬著牙,低低從牙縫裏吐出這幾個字,額頭的青筋暴跳,一雙手已握成了拳頭,隨時準備出擊。

“醫藥費算我的。”伍彬訕訕道。

“伍彬你給我聽好,這個女人是我的,如果下次你還敢碰她一下,別怪我不客氣!”林南音一字一頓地警告伍彬,眼睛狠狠地盯著伍彬。

所有的人都杵在那兒跟木樁似的。李偉和黃明安更是驚得說不出話。

伍彬走後,林南音終於上前去拉薛子瑤,可薛子瑤像個孩子似的哭著就是不願起來,黑楠臉上身上全是傷,也不知道怎麽樣了,緊閉著眼一動不動,但胸脯還是能看出起伏。林南音頭痛,他總拿她沒有轍。

等120來了後,薜子瑤才被李偉和黃明安強行拉開。

薜子瑤一路跟到醫院。

當然還有林南音。

黑楠被送進急救室,薛子瑤一直就坐在急救室的外面,雙手支頤,眼淚叭嗒叭嗒地掉個不停,像個關不住的自來水籠頭。

林南音不得不下樓買了一打紙巾回來給她擦眼淚。內心卻擔心她如此哭下去,身體會承受不了。

也不知道是出於憐惜還是情不自禁,他伸出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裏。

薛子瑤的身體微微一僵,但很快就就放松下來,在他的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用手拍著她的肩,哄孩子似的說:“不會有事的,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他不能死的,他不能——”子瑤嘶啞著喉嚨抽咽著,一雙眼睛想在林南音的眸子裏找到肯定的答案。

“不會,哪有那麽容易死。”他將下巴輕輕抵在子瑤的頭上,一顆心像要被這個女孩的哭聲給揉碎了似的痛。長到這麽大,還真沒有讓哪個女人讓他這樣揪心。從一開始他就不想原諒她,看到她為黑楠傷心成那個樣子,心裏全是酸楚的嫉妒,他甚至懷疑自己這樣愛著她哪天為了她傷成這樣,只怕她也不會流半點眼淚。可見她哭成這樣,心裏更多的是幫她難受與擔憂。

他的心從來不夠包容,就像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對父親林傲所做的事都沒法包容,所以他一直不願住在那個家。可是對於薛子瑤的一切,他除了包容還是包容。想著這些日子自己的忍氣吞聲覺得自己委屈難過,可委屈難過又如何?誰讓她是他命裏躲不過去的劫?

而他不知道,黑楠也是子瑤命裏躲不過的劫。

到後來,她實在哭累了,就伏在他的胸口,一動不動。

“我欠黑楠的太多。他沒有考上大學也是因為我。”過了良久,平靜了呼吸的子瑤才起身說:“我十四歲認識他。那時我爸媽去世才一個月,我被外公外婆接到L市南山區。那時我喜歡跟班上一些成績不好的同學混在一起,時常翹課曠課泡網吧游戲廳,拉幫結派打架鬥毆惹是生非是家常便飯,一度成為老師和同學眼中的釘子。

黑楠是個孤兒,父母死於車禍,從小就住寄居在舅舅家,他舅媽是個刻薄的女人,總嫌他多餘,時常打罵他。過慣了寄人籬下的生活也看多了人情冷暖,他懂事很早。從初中時開始,每逢過節或寒假之前都會進來一些賀卡小禮物到班上賣給同學,後來又不知從哪弄來明星的簽名照出售,再大點就弄一些□雜志在男同學間售賣,一期下來竟也能攢出下學期的學費。

上高中後,他利用周末的時間打工,幫人看店或在24小時便利店做夜班,賺的錢用來交學費和生活費,小小年紀就背負了很多。

黑楠舅舅家離我外公的家不遠,一個住在山頂一個住在山腳,上學的路上經常能看到他,他又高又瘦,走路的時候總是拉聳著個頭,從不看旁人。他仿佛是與這個世界隔絕的,他似乎沒有朋友沒有家人,只有他一個人孤伶伶地存活在這個世上。

每次見到黑楠內心我總會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想親近他想主動跟他說句話,可他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高中後,我的圈子又變了,覺得同學都跟不上我的思維,也不再滿足跟班裏的同學一起搞些波瀾不驚的小動作,於是升級到和社會青年混在一起,消遣場所也從網吧游戲廳升級到了飈車打牌賭博泡夜店。

那年黑楠十八歲,高三。白天上課,晚上在南山區一家生意最好的的廳做DJ,穿黑色印骷髏的T恤。他不怎麽笑,只有在主持節目的時候才能看到他狂野不羈的一面。

那個時候的黑楠真是帥呆了,和我一起玩的幾個小太妹每晚都去捧他的場。一起玩的人裏有個叫小山的男生和黑楠是初中同學,如果小山來的話,會叫黑楠過來坐坐,也許是關系不錯,黑楠從來都買小山的面子。看著他被幾個女生包圍著,小山覺得挺有面子,但黑楠從不喝酒,有幾次有人勸酒,黑楠只說是自己做DJ是不允許喝酒的,慢慢就沒有人勸了,小太妹不知從哪知道他只愛喝冰過的百事可樂,每次都會幫他叫上幾聽。

29.

我那時學會了抽煙喝酒猜拳玩骰子各種刺激游戲。那天喝酒猜拳連輸三回,按游戲規則,我必須完成一件富有挑戰性的事情,於是當中有個叫洪哥的生臉孔提議讓我脫掉T恤牛仔褲只穿內衣站在領舞臺是領舞。

我從來沒有想他們會玩得過火,當然不願就此脫衣服上臺領舞,可一起的人不停起哄真讓我欲哭無淚,換成別的小太妹如果輸了肯定會照做,可我還沒有爛到那地步。

坐在一旁的黑楠看不過去,說我還在念書,傳出去影響不好。喜歡他的幾個小太妹見他這樣說,也紛紛幫我求情解圍。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黑楠原來知道自己的名字,內心竟有點點歡欣,原來他也一直關註著自己。

可洪哥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我們,輕描淡寫地說我輸了也應該有懲罰,如果不願上去領舞就罰酒三杯,但這酒必需由黑楠喝。

那三杯啤酒真差不多要了黑楠的命啊。醉了不說,嚴重的皮膚過敏令他在醫院輸了三天的液。

我是第三天才從小太妹那兒得知黑楠酒精過敏,據說全身起了一層紅色疙瘩,又癢又痛,呼吸也困難。

後來我去看他,問他為什麽要幫我。我才知道他對我的了解絕不少於我對他的了解,他知道我就算我經常曠課翹課中考的成績還位於全市前百名,他知道我不聽外公外婆的話,反叛思想極為了嚴重,將我批評了一頓,那個時候,從來沒有人一個會像他那樣說我,外公外婆一直對我的要求予給予求從不拂我的意,雖然我這樣調皮傷他們的心,但他們從沒有對我說過一句不是的話。雖然我表面極不滿意黑楠這樣說我,但真的,那一刻我覺得他跟我是很貼近的,那種心靈的貼近。我內心渴望有這樣一個人管著我,在我做錯事的時候狠狠罵我,可以讓我從心底去服從與依賴。

後來他還告訴我那晚讓我脫掉衣服去跳舞的洪哥剛從監獄出來的,罪名是吸毒販毒教嗦未成年少女賣淫敲詐勒索別人錢財謀取毒資。我真的是暗暗驚出一身大汗來。

我開始有意疏遠他們。或許在我骨子裏我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做個多麽壞的人,只是覺得跟他們在一起好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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