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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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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人影攔住了魏芳蹤的去路。

那人道:“魏芳蹤?”

魏芳蹤抽出了腰間的鞭子,冷笑道:“十三鐵騎之衛軍爺,正巧我心情不好,難為你送上門來。”

葉紅影回來時,已近黃昏,萬花樓掛上了歇業的牌子。

花姨、馬尚飛、楊冬晴、還有曾、鐘、張三位軍爺在前廳內圍坐成一個半圈,等他回來,有點鴻門宴的架勢,只是桌上無菜。

葉紅影摸了摸肚子,就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

馬尚飛低聲嘀咕:“他這是等著被審嗎?”

楊冬晴低聲回:“我覺得我哥這是在等上菜。”

曾庸輕咳了聲,算了起了個場:“我看見了,跟你見面的那位紫衣姑娘。”

葉紅影點了點頭:“她偶爾也穿藍衣。”

“她是誰?”

“神仙妹妹。”

馬尚飛忍不住插口:“不叫神仙姐姐了?”

葉紅影奇怪地看著他,然後點了點楊冬晴又點了點自己道:“妹妹。”又點了點楊冬晴,然後開始搜尋……半晌,他疑惑道:“小少爺呢?”

“噗哧”楊冬晴又笑了出來。

馬尚飛問:“他什麽意思啊。”

楊冬晴道:“我哥是說我對他來說是妹妹,對你家小少爺來說就是姐姐了,同理可得……”

那三位軍爺都朝這邊望了過來,神情肅然。

楊冬晴跟馬尚飛停了嘀咕。

曾庸突然道:“葉紅影,你看這是什麽?”

一截細小竹管。

看得出是平時綁於信鴿爪上的,只是在竹管兩邊各有一圈墨線。

葉紅影臉色大變。

在眾人眼裏,他就像是突然被抓到了把柄。

[我看見了,跟你見面的那位紫衣姑娘。]

[我過幾天就來接你。]

[確定就是這倆?]

各式畫面紛襲而至,有聲的無聲的,有人有景有物,那一抹思緒如大海上的一襲孤舟,被沖擊地飄搖不定。

葉紅影扶住了額角。

馬尚飛奇道:“你現在開始裝頭疼也沒用啊。”

“別吵。”葉紅影冷不丁冒出了聲。

馬尚飛被這話一堵,像囫圇吞了個鴨蛋。

眾人看向葉紅影的目光更加奇異。

“魄、魂、鐵騎、幾日、印章……內奸、親臨……”他細碎念叨,卻組織不成清晰的思緒。

曾庸卻被某幾個詞震動,上前抓著他的頸,就抵在了屋中柱上:“你說什麽?”

楊冬晴飛身掠過來,一扣住曾庸的手臂:“放手。”

張姓軍爺來幫腔:“楊姑娘,小心農夫與蛇。”

曾庸倒也放了手,任葉紅影倚柱滑落,又溫和地問了聲:“你剛剛說了什麽?”

葉紅影卻不理他,他陷入自己的思緒裏不可自拔,漸漸顯出一分無力失措來。

很重要的東西,卻拼了命也串不起來。

曾庸又問:“鎮上有六人被害,那六人是不是想抓你跟顧家小少爺的六人?那六人是不是跟你見面的紫衣姑娘為你報仇所殺?”

葉紅影看著他,只應了句:“什麽?”

“不是她。”萬花樓的門板被人推到了一邊,露出可供一人成行的空洞來。

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被丟了進來。

然後他背後出現了衛銘的身影。

此時的衛銘顯得十分落魄,衣服被開了好幾個口子,臉上還有一道血痕。

花姨看著那張臉,露出了幾分誇張的心疼:“唉,這誰這麽狠心。”

他道:“我剛剛跟她交了手,她今日才到這兒,壓根不知道前幾日綁票之事。”他踢了被丟進來那人一腳,“說吧,把剛剛跟我說的再說一遍。”

那男人垂頭喪氣道:“我說了你就會保護我安全?”

衛銘道:“你不說現在就可以去死。”

那男人道:“其實就是鴻雁來的老板看不慣你們萬花樓搶了他們的生意,要我們抓了你們的傻子跟小孩勒索一筆找找你們的晦氣。”

衛銘道:“我查過方圓百裏,只有一家叫‘鴻雁來’的小店,是賣綢緞的。說那個找你們做事人的外貌。”

那男人道:“不就是個老板的樣子,面相倒是和……”他突然止了聲。

衛銘搖了搖他,卻發現他倒了下來,再一探鼻息,竟已是咽了氣。

衛銘掃過屋裏這一圈人:“你們誰……?”

眾人面面相覷。屋裏光線昏暗,但眾人武藝不低,竟誰也沒有發覺。

花姨一拍桌子,怒道:“這裏就我最會使針,難不成你們想說是我幹的?衛銘你平常跟我不對付,這次是想栽我身上還是怎麽的?”

曾庸上前兩步道:“是,我們都先別互相猜疑。”他一頓轉了個話題,“衛銘,趙大哥呢?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衛銘道:“趙大哥沒跟我在一起。”

張姓軍爺怒聲起:“你胡說,我明明聽到你找趙大哥一起出去的。”

“聽?哪聽見的?”

張姓軍爺道:“不就是後院廚房後面那條窄弄裏。”

衛銘丟下手中的死人,急往廚房奔去。

眾人紛紛跟出。

他手扶墻壁,一掌掌摸下去,突摸到一陣濕軟。他立時舉劍往墻胚上紮了下去,紮了三四劍後就露出了一角衣襟,他心中大慟,再往下一劍卻被人攔了下來。那人厲聲喝道:“你幹什麽?!”

他擡頭看向攔住他劍的曾庸,夜色晦暗,他有些看不清這人的臉。

聞聲而來的幾人,見此狀況,連忙把墻胚裏的屍體挖了出來。

“老趙!”張姓及鐘姓軍爺痛叫出聲。

曾庸怒道:“我終於知道剛剛葉紅影那句內奸指什麽,怪不得魏芳蹤到這裏來去自如,怪不得我們審問葉紅影,你要急急趕來為他脫罪,想不到啊,我們十三鐵騎竟出了你這個敗類!”

衛銘像不認識了一樣看著他,道了句:“原來……”然而原來什麽,他沒法說出口。狂風暴雨般的招式襲來,讓他幾無開口的機會。

十三鐵騎中他最年輕,武功更是以輕巧見長,論單打獨鬥本就不是曾庸的對手,更何況先前跟魏芳蹤一場惡戰,兩人都沒討到好處。

他且戰且退,退至院墻耍了一點花招,“砰”地一股粉噴出。曾庸不敢硬接,舉袖避了開去。衛銘就借勢飄然遠去,如斷了線的風箏。

“好了,”花姨道,“快去看看葉紅影,別連他都丟了。”

曾庸收手回身,想起先前葉紅影碎言:魄、魂二使,沒想到那小丫頭還留了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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