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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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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忘視死如歸的眼神,讓她明白若是此生大仇得報才算終了,琉鳶微微一笑:“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任務,我們就讓柴曜給二殿下陪葬,讓他付出該付出的代價。”

琉鳶不知柴忘是何時安排的這一切,就連書信她也未曾見過,柴忘悄然的做了這麽多事,她都不知道,這才恍然大悟,若是一個人想做大事,就連身邊的人都可以瞞住,而柴忘便是這種深不可測令人意外的人。

琉鳶感到林口,與茶天並肩作戰,總要有個樣子,不然太過輕易會惹得柴曜生疑。沒想到那密錄竟如此重要,千裏迢迢的趕來。

廝打一番,趙管家才緩緩而來,道:“王爺有請殿下。”

琉鳶和茶天一副無可奈何又生氣的模樣跟在後面。

屋裏只有柴忘、柴曜,還有桃花伺候。

“你們竟還敢來惹太子爺?那蕭南王給你們救出來,就該偷著好好活,竟還敢來招惹?”

“風揚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茶天,你皮癢了吧?竟敢跟我這樣說話?”

兩人差點動手,桃花出來的正是時候。

“姑娘,這是王爺給你的,說讓你去取密錄。”

密錄?竟讓琉鳶去取?柴曜出來大聲道:“風揚你跟著一起去,量他們也不敢耍花樣。”

琉鳶擡頭看看柴忘,他淺笑點頭,這是他來繡望山這一年來第一次笑,也是最後一次。

照著地圖走了很遠,風揚有些不耐煩道:“你到底能不能找到,別是在這裏耍我呢吧?”

琉鳶將拿東西扔給了風揚:“你這麽能耐,你來找我跟著就是了。”

“早該這樣,真是浪費功夫。”

才找到那四樹間的石頭,搬開著實花了不少力氣,可挖了許久,恐要挖出一副棺木的地方來都沒有見到有任何東西的跡象。

“你敢耍我?”

琉鳶也覺奇怪,這樣下來豈不是要讓柴曜生疑?才剛要開口解釋什麽,風揚瞪大雙眼,指著後方大喊道:“你們這群賤人!”

然後瘋了一般的向著那邊跑去。

回頭看到狼煙四起,琉鳶突然明白,為何柴忘是那樣的表情,為何讓她來尋密錄。琉鳶立刻反應過來,追上風揚,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而後兩人大打出手。琉鳶想著盡力拖住風揚,這樣才能給柴忘爭取更多的時間,柴曜如果燒死了,這一切也算是一種結束。

風揚哪裏是那樣好對付的?兩人遍體鱗傷,風揚奮力的爬著,琉鳶也用盡力氣站起來,一腳踩住風揚的背部,只見那煙愈加濃烈,怕是已經無力回天。

琉鳶這才放過風揚,一路也跟著回去,她心中對柴忘的擔心不是沒有的,腦海裏柴忘最後的那一笑,那種視死如歸的表情,琉鳶越來越後怕,每一步都是煎熬,她怕會看到一具不願見到的屍首。

空無一人只剩餘煙的地方,木屋被燒了個精光,柴忘人呢?他們都在哪裏?不等按餘煙燒盡,琉鳶沖過去,翻找,而那幾具被燒的不成模樣的屍體是誰?風揚也沖了進來,看了屍體,一腳狠踹琉鳶老遠。

“你們竟敢陷害太子殿下!看我今天不殺了你!”

琉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柴忘用自己的命要了柴曜的命,兩人竟是用這樣的方式告別。琉鳶來不及傷心,風揚已憤怒的沖了過來。

琉鳶腳下猜到木棍,摔倒在地,風揚見機會難得,持劍揮來。

茶天及時趕到,救了琉鳶,風揚被茶天猛刺一劍,持劍跪地:“我一定回去回稟皇上,讓他派兵殺了你們。”

琉鳶欲起來去追,但受了傷的腳撕裂般疼痛,茶天渾身是血的過來扶住琉鳶。

眼前已經模糊,眼淚止不住落下:“王……王爺呢?”

“他已經死了。”

“死了?你在騙我,對不對?他不會死的,不可能死的。”

茶天無力半跪在地上,指著那廢墟:“王爺真的死了。”

琉鳶閉上眼睛,嚎啕大哭。

而後奮力站起,沖向那廢墟,哭喊著:“我不信,柴忘你給我出來。”

跪倒之處正是柴忘的屍體,那塊青石玉佩是琉鳶為柴忘選的,他說這輩子都不會摘下來,要永遠戴在身上。

琉鳶撿起玉佩,哭的撕心裂肺。

“姑娘。”

琉鳶忙站起來,過去欲扶起茶天,茶天擺手道:“我怕是不行了,王爺說若能見到姑娘,告訴姑娘一定要去找蕭南王,他會護姑娘周全。”

琉鳶不停搖頭流淚,怎麽都不肯離開。

茶天吐了一口血無力道:“姑娘快走吧,很快太子的親兵的會到了,那時姑娘就走不了了。”

“我不能丟下你,你跟我一起走。”

琉鳶固執的想要扶起茶天,茶天才剛站起,便無力的向下倒下,琉鳶緊緊抓著他的胳膊不跟松開。

“姑娘,保重。”

茶天也死了,為什麽要這樣殘忍,為什麽就留下她自己?琉鳶恨柴忘,如此對待她,讓她一個人活著承受這份痛苦。

不就是殺柴曜嗎?為何要搭上自己的命,為什麽不能再想一個更好的辦法嗎?

聽著漸近的說話聲,琉鳶不得不趕緊離開,再一次看看這個與柴忘最後待過的地方。這裏是歡笑、是寂靜、是隱忍、是痛不欲生,此刻都化為烏有,那個燦爛笑的柴忘,那個懷著痛恨的柴忘就此消失在山林野間,好似一縷青煙,穿過山林融於雲中,消散在這人世間。

為避追殺,琉鳶謹慎小心,不敢走光明正道,彎沿小路崎嶇不平,步步驚心。

“下面好像有動靜!”

“是不是有個人啊?”

“不然下去看看?”

“這太崎嶇了,要是一招踩空摔個粉身碎骨了吧?”

一個人才探出頭去,便一腳被後面的踹了下來:“你去看看吧。”

那人一路滾下,正巧看到藏身的琉鳶,正欲開口之際,琉鳶撿起石頭扔了過去,砸中了他的手,本抓樹枝的他,一松開掉了下去。

琉鳶長舒一口氣,雖有驚無險,那人掉下去也實非我願。

那人掉下去,上面的人就更不敢下來一探,算是給了琉鳶一條生路。琉鳶貼著陡壁小心而行,一招不慎便會像那人一般。

可樹枝的承受裏實在有限,這才剛走不遠,腳下的樹枝搖晃起來,那下面可是萬丈深淵。琉鳶想奮力爬上去,又怕會遇追兵,猶豫之際,那樹枝斷裂聲傳來,琉鳶腳下懸空,身體下墜。雙手死死扣住的石頭也極為不穩。指縫流出血來,即便在疼痛都要堅持,不然就只有一死。

天公不作美,這石頭也有些欺負人,松動的頗不是時候,琉鳶隨著那石頭一同下墜,生死間的白光再度出現。

眼前的東西,快速出現又消失,最後的風景竟然如此匆匆,也枉來了這世間一次。

琉鳶閉上眼睛,不管是一瞬,還是多一刻,也無力回天,不如坦然接受這樣的命運。

腰間突然一緊,身體向著一個方向被用力拽著,琉鳶睜開眼睛,自己已經重重落在地上,這一摔可不輕,好一會兒緩不過來。

琉鳶爬起來,背光而行,這山洞是懸崖間的?竟然有人住在這裏?

那人正襟危坐,黑色鬥篷,半遮面,看不清長相。

琉鳶半跪在地拱手道:“多謝相救。”

“不必。”

“恩公定是世外高人,不然這懸崖峭壁怎會別有洞天?”

“算不得高人,不過是個閑散老頭,待追殺你的人走了,你便順著青藤爬上去便是。”

“既然救了,不如在幫幫小女子?”

“莫要得寸進尺,救命之恩,我還未讓你還呢!”

“就是這個,小女子想要還恩公的救命之恩,可出去後怕是會死,就真的無法報恩了。”

“我可不會做你的護衛,你要去哪兒跟我無關。”

“倒也不是如此,我只是想不如在這裏躲上些時日,等這些人都散了,我再走。”

“什麽?”

“既然高人能再次生活,我為什麽不能?高人既已經出手救了我,就不怕在留我幾天了吧?”

那人起身走過來,長長的胡須已白,落帽白發蒼蒼,是個老人不錯,卻能將一個大活人從萬丈深淵中給拉回來,定有深厚的內力和武功。

琉鳶跪拜三下:“琉鳶拜見師傅。”

“什麽?”

“您救了我,我無以為報不如就給你當徒弟吧?”

“笑話,哪裏有如此荒唐之事?”

“敢問師傅如何稱呼?不然都不知道拜了何人為師。”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懷連岳。”

“知道了。”

懷連岳突感哪裏不對,這怎麽就報了自己的名字,將來這丫頭豈不是要報自己的名號出去了?

“出了這個山洞,你萬不能與人提起我的名字,明白嗎?”

“師傅在外也有仇敵?不然怎麽會在此生活?”

懷連岳轉身坐下,指了指外面:“天色漸深,若是餓了就順藤去摘些果子吃,那些人不熟悉地形,不會待太久。”

琉鳶聽了懷連岳的話,去摘了許多果子回來,他竟不吃,難不成已經修煉成仙了?都不餓了?琉鳶一邊吃著果子,一邊觀察打坐的懷連岳,這深山老林已經是可怕,沒想到深淵半腰還能有個藏身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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