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修完,,,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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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低笑兩聲,強忍住繃緊的肌肉用視線牢牢鎖住奇犽銳利的目光。
“因為…我是伊路米的未婚妻啊。”
未婚妻…伊路米的未婚妻?!腦子當機一瞬隨後一臉大寫的不可置信,奇犽大吼了出來。
“怎、麽、可、能?!”伊路米什麽時候有未婚妻了!不過媽媽好像確實一直對這事很上心的樣子…
“…你在說謊。”手掌穩穩地抵在皮膚上,只要稍稍挪動一下就能割破血管…
“我有伊路米的信物…不信你看。”攤開緊握的掌心,愛麗示意奇犽低頭看,後者在看到那個小小的躺在柔軟手心的金色釘子後眼眸倏地睜大了卻又馬上恢覆平靜。
“…哼。”確實是伊路米的釘子沒錯…奇犽擡頭看了眼女人淡定的眉眼,還算有點膽色,他收回右手往後跳了幾步和她保持距離。
“你說知道努卡離開揍敵客家的真正原因?”雖然拿著大哥的釘子並不代表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但是她肯定是大哥的人…這點奇犽已經不用懷疑。
“沒錯,她被趕出門的真正原因是…她和伊路米有不正常、超越主仆的關系,奇犽…她早就背叛了你。”
滿意地看見銀發少年震驚到不信的臉,愛麗說話時的眉眼越發溫柔。
“試問身為伊路米未婚妻的我怎麽能容忍這些事?所以席巴老爺就把她趕出了家,沒想到能在獵人考試裏和她相遇,這也是出乎了我的預料呢。”
不可能…她一定在說謊!奇犽垂著頭握緊拳頭,他怎麽可能會相信一個突然冒出的陌生女人的話!
“奇犽,如果你還繼續和她在一起…很可能會連考試都通不過哦。”神秘莫測地留下這句話,愛麗感覺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她擡起白色袖口遮住嘴角輕聲一笑,留下尚在沈默的奇犽隱去身形先行離開了。
☆、心之間隙
努卡記得葛雷塔是個皮膚很黑的男人,她本是漫無目的在森林裏走,在順手解決掉幾個跟蹤者之後偶然發現了西索的蹤跡。那洶湧爆發的殺氣…想要視而不見都難,意外地居然還讓她看到了遠遠墜在後方的小傑?至於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對於能盡快解決對手她相當樂意,這也省了去找的麻煩。收斂殺氣…無聲無息潛伏到男人背後,哢嚓…清脆扭斷脖子的聲音,她向下一勾夾住那片薄薄的號碼牌收入懷中,直至到死她都沒有看過屍體一眼。
漫步在一片叢林裏,努卡無聲地踩在樹葉上,輕盈的身影帶著濃烈到抹不去的…揍敵客的痕跡,比起流星街人反而更像一個合格的殺手。要說努卡完全被揍敵客改造那是不可能的,即使穿上制服戴上恭敬順從的面具她都是流星街人,有著流星街獨有的冷血和狠勁,但是她犯了相當致命的錯誤…感情上的弱點一旦打開,柔軟新鮮的痛處就會充分暴露成為敵人狠狠痛擊的破口,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標…卻也把命遞到了別人手裏。
“…好困,餓了…”努卡走到一個樹樁旁,她掃了眼旁邊凸起的小土包,忽然想到了小七…遙遠記憶被翻起,曾經守護的小小溫暖現在想來也不過是自己可笑的天真,死掉的東西不會回來,哪怕再找個一模一樣的也替代不了。
抱緊膝蓋把頭埋在中間,柔軟的淡金色卷發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努卡枕著自己的腿微闔上眼…用手按在衣服內側口袋,裏面靜靜躺著她的‘永恒之鑰’,可惜現在只剩了鑰匙,遺失了永恒。
“可惡的伊路米…”輕聲喃喃自語地說。
“努卡,你吵到我了。”
忽然伊路米的聲音從底下悶聲傳來,努卡反應迅速跳起準備落跑卻在下一刻被雙大手用力摟進懷裏。
“想去哪?”吹拂在耳邊的熱氣讓她隱隱顫栗,努卡緊繃著身體不敢放松。
伊路米索性靠著樹樁坐在地上,他把少女僵硬的身體摟入懷中,感受著手掌下繃緊的肌肉和堅硬的肩膀,難得困擾地嘆了口氣。
“你走了之後,媽媽還是很生氣。“努卡聽著伊路米絮絮叨叨地說著她離開後的事,在他們變成現在之前伊路米在任務之外也會和她聊天,其實他真的是個話癆…雖然屬性面癱。
“因為…糜稽的事?”如果他能保持‘現狀’的話努卡想了下還是能接受和他相處的…
“不,因為我親你的事。”說著伊路米收緊了下胳膊。
“那是…“努卡剛想說那是假的…但是轉念一想,真的是假的嗎?應該是從更早的時候就開始…
“努卡,你為什麽想和奇犽在一起?”罕見地伊路米居然用無比平靜的語氣和努卡談著關於她和奇犽的問題,努卡想擡頭看卻被放在頭頂上的下巴溫柔地磨蹭了幾下。
有的…真的很難去解釋,努卡沈默著,也許奇犽對她來說就像是黑暗中的光…相似的年齡、相似的成長經歷,但是他卻能保持心中那份柔軟,被說軟弱也好,如果真的冷血到什麽都不在乎…可能就只能算是一匹野獸,是…對於自己的能力努卡心底始終存著一分恐懼,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具沒有人性的野獸,只會判斷能不能吃、能不能殺,但是奇犽的掙紮和痛苦讓她看見希望,一種活下去的希望。自己就像一棵植物,離開了名為奇犽的光就無法生長…
“看,你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想和他在一起。”伊路米用兩手穿過她腋下,像抱娃娃似地把她緊緊箍在懷中,回蕩在耳邊的言語帶著少見的溫柔。
“伊路米…你為什麽來參加獵人考試?”不知不覺已經完全放松靠在男人胸前的努卡,用有些自暴自棄的語氣說道。
“任務要用…順便監視奇犽。努卡,我再說一遍…你要是還堅持和奇犽在一起,可能會死哦。“家裏對奇犽執著的不僅僅是自己而已,何況目前的奇犽根本不需要這種感情。
“呵…死亡有什麽可怕。“努卡輕嘲一聲,她輕輕地閉上了眼。
“我不允許,努卡…不許死。“男人清亮的聲音忽然低沈下來,環繞在胸前的手臂忽然勒得她有些痛。
“…上一場是你救的我,伊路米。“昏迷前依稀記得一大堆碎石塊飛速向自己砸來,醒來卻幾乎沒有傷口…除了伊路米她還真想不到還有誰會幫她療傷,至於西索那家夥就更不可能了。
“你喜歡我什麽…”低喃一聲,努卡沒有指望得到他的回答,就像她自己也無法回答伊路米一樣。但是…不管多少次我都會跑,你明明知道的。
直到夕陽西下,桔色暖光從枝椏縫隙裏爭相鉆入…有著黑色長發的男人始終抱著懷裏那抹嬌小的金色身影,久久不放…
當奇犽在一個樹洞裏發現小傑的時候,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兩天。
“你小子真的很能躲誒!害得我找了好久~”奇犽背起身體僵直還未恢覆的小傑,慢慢往集合方向走去。
“...奇犽。”小傑把頭埋在他肩膀上,含糊不清的口齒裏有一絲不甘和顫抖。
“我打不過西索...”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嘛,笨蛋!”奇犽還不算寬闊的背脊給了小傑安心和安慰,他終於可以哭出來了,這種戰敗的屈辱。
“...傻瓜。”奇犽聽著小傑嘶嚎的哭聲,心裏的不快和抑郁也隨著一起流逝掉了。是啊,就算他們現在還不夠強,但是只要有時間和機會,他們總有一天也能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成為首屈一指的強者!
“吶、奇犽。”哭夠了的小傑和奇犽開始閑聊起來。
“努卡以前是你家的傭人嗎?”哭到打嗝的小傑吸了吸鼻子說。
“以前是…不過她來我家之前一直住在流星街。”奇犽開始敘述和努卡是怎麽認識、怎麽成為朋友,又是怎麽被大哥阻撓的...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小傑擡起頭看著忽然站在原地不動的奇犽,問道。
“如果家裏還是反對的話,奇犽將來打算怎麽辦?”小傑的直球攻擊,逼得奇犽不得不直面這個問題。
“...我還沒想好。小傑,你討厭努卡嗎?”目前只想著要在一起,但是一想到愛麗那個女人的話心裏又有了一絲不安。
“沒有討厭,只是…她的有些做法可能無法接受。不過奇犽,就像我不會讓別人輕易改變我一樣,我也不會一定要求別人去改變。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啊,米特阿姨說要尊重別人。” 不得不說米特對小傑的教育三觀很正。
“又是米特米特的,她怎麽那麽啰嗦。”奇犽下意識地轉移了話題。
“啊,這次考試結束奇犽和我一起回鯨魚島吧!米特阿姨一定也很想見你!”成功被轉移的小傑於是一路上都在和奇犽聊鯨魚島的趣事。
兩天後,當所有人在碼頭集合,第四場獵人考試結束了,通過人數11人。
之後在飛艇上又發生了最終考試可能是筆試的鬧劇,面試時努卡是第四個走進房間的考生,平靜地在尼特羅對面坐下,她想象不出會被問什麽問題,也無所謂他的提問。
“HOHO…有潛力的小丫頭。”尼特羅瞇著一雙下垂的眼睛冒著精光掃視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努卡。
“…謝謝。”被誇了應該道謝…努卡點了點頭看著平鋪在桌面上的所有人照片。
“你為什麽想來參加獵人考試?”被尼特羅眼神鎖住的時候努卡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擡眼看去一層層厚實又穩定的纏均勻地裹在老人身體表面,飽含閱歷洗盡鉛華的尼特羅有時會給她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恐懼感。
“…沒有特別的原因。”說謊是沒有意義的,努卡實話實說。
“HOHO~那你最關註和最不想交戰的分別是誰?”
努卡看著11張照片,淡定地指了下集塔剌古和奇犽,她最關心的是伊路米接下來的舉動,最不想交戰的只有奇犽。
“HOHO~你可以出去了。“尼特羅看著轉身離去的女孩,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
第二天獵人最終考試會場——
最終考試...是淘汰賽?!這是所有人站在那塊賽程表之前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HOHO~不是淘汰賽喲。”尼特羅摸著胡子笑道。
“最後被淘汰的...只有一個人。”
此時站在考場另一邊的眾人裏……
“奇犽…你沒事吧?“酷拉皮卡看著從早上起就心不在焉的奇犽,詢問地看向小傑,結果後者只是尷尬地笑。
“…沒事。“奇犽悶悶地說道,眼睛偷偷瞟了眼站在一旁的努卡,略帶煩躁地嘖了聲。
其實事情的開始是發生在昨天晚上……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奇犽腦子裏反覆回放著愛麗驕傲自信的言語,他才不管誰是大哥的未婚妻,他真正介意的是…努卡怎麽可能和大哥…絕對不可能!
“嗯…奇犽?”小傑睡眼惺忪地看著在床上烙餅的奇犽。
“小傑,我出去下。”心中像有個爪子在勾,奇犽一下坐起身往努卡所在房間走去。
咚咚咚、奇犽敲響房門,過了一會兒並沒人來開門,同屋的彭絲已經被淘汰,努卡現在應該是一個人住。
哢嗒,推門進去…床上空無一人,不在嗎?奇犽關上門往餐廳走去。現在應該是12點左右,餐廳裏只有吧臺周圍還亮著燈…在靠近餐廳時他就看見了努卡坐在那的身影。只是一瞬奇犽停下了腳步,怎麽形容…燈光下的努卡忽然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她垂著眼坐在那孤單的樣子,手裏拿著一杯混合著冰塊和酒精的飲料,一點都不像他記憶中的小女孩…
“…奇犽?”往身邊看去,努卡有些意外會在這個時間看到奇犽,他不是應該已經睡了。
“大叔,給我一杯和她一樣的。”帥帥地遞出一張戒尼,奇犽指了指努卡手裏的玻璃酒杯。
“奇犽…那麽早喝酒會長不高哦。”輕抿了一口,努卡勾起嘴角微微笑道。
“…啰嗦的女人。”奇犽撇了撇嘴,側身坐著看向努卡,認真的表情在昏暗燈光下露出一絲成熟。
“努卡,上一場考試我碰到了愛麗,她好像知道不少揍敵客家的事。”言語中漏出一線殺氣,努卡擡頭看著他湛藍的貓眼。
“奇犽,她…不好對付。”沒有明說努卡知道奇犽懂她的意思,至少在學會念之前奇犽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哼,我不會貿然出手的。只是她說你離開家另有原因,這是真的嗎…努卡?”率直的眼神讓努卡無所遁形…她不想騙他。
“是…伊路米,他太煩了,總是壓榨我。”找了個蹩腳的借口,努卡似是而非地說道。她相信基裘他們並不會告訴奇犽真正趕她走的原因 。
“嗯~老哥確實很煩…我不在的時候他是不是一直不停的工作。”接下來的對話奇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完的,因為腦子裏就像分成了兩個區域,一個在和努卡談笑風生,另一個隔著幕墻冷冷地告訴他她在說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變得不再坦誠。
第二天早上,飛艇大廳。
“啊,好緊張。”雷歐力歐深吸一口氣,他們已經在專用機場降落,前面就是這次考試的最終會場。
“雷歐力歐,你這樣大家都變得緊張起來了。”愛麗一如第一場考試般在一旁淡淡輕笑著。
“是啊,沒想到能大家一起走到最後。”酷拉皮卡感嘆著一個多月的相處讓幾個陌生人變成了夥伴甚至朋友。
“奇犽,努卡還沒來嗎?”小傑叫住邁腿往前走的奇犽,騰得跑了過去。
“…先別管她了。”奇犽悶悶地說了聲,昨天一晚沒睡,他現在不知道怎麽面對她。
“是啊,努卡畢竟和我們不是一路的,對吧?奇犽。”愛麗瞟到身後逐漸靠近的人影,故意加重了聲音說道。
“哇哦…你什麽時候來的?”雷歐力歐被突然出現在背後的人嚇了一跳,隨後又尷尬地來回看了眼她和愛麗以及站在不遠處的奇犽…
“奇犽…”努卡的心怦怦跳著,昨天晚上奇犽的反應就有些奇怪,她…
“走吧,考試快開始了。”不知是對誰說,奇犽一手拿著滑板一手插在兜裏率先往前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粗長的一章,,,
☆、撿回了鑰匙,遺失了永恒。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糖的,不過不是現在哈,,,人生總要先苦後甜~
第一場是小傑和半藏的比試。那是一場異常艱苦的比鬥,某種程度上來說對半藏可能是種精神折磨。面對一個百折不撓、一頭死腦筋的年幼對手,剛開始只是帶點審視的興味,隨著時間推移,看對方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站起來...面對被折斷手臂仍用坦然清澈眼神看著他的小傑,半藏認輸了,他雖然各方面實力都勝過小傑,但是卻輸在了他堅定不移的決心上。
努卡看著奇犽表情凝重地看完比賽,隱藏在身後的雙手不斷在暴起青筋和伸出指縫的利爪間轉換,如果小傑死了…她不知道奇犽是否有面對的心理準備。
過了片刻,在看到奇犽的對手是爆庫爾時努卡送了一口氣,這樣下去至少他能順利拿到獵人執照,以後躲避揍敵客家的追蹤也更為方便一些。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奇犽放棄了和爆庫爾的比賽,選擇直接在下一場對陣集塔剌古。
對於集塔剌古在第三場考試中是否傷了努卡這事,雖然她本人否認…但是奇犽總是看那個怪人不爽,所以打算在最終考試時狠揍他一頓。相比奇犽表現出的鎮定,努卡已經完全無法冷靜,她最不希望發生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好久不見了,奇犽。”
就在奇犽擺出戰鬥姿勢準備先發起攻擊時,面前紮滿釘子的怪人忽然用一個熟悉的嗓音叫出他的名字。隨著釘子被顆顆拔下,伊路米柔順如瀑的黑發傾洩披散在背後,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奇犽驚悚地喊了一聲。
“...大哥。”
這是...奇犽的大哥?!酷拉皮卡和雷歐力歐驚訝地看向場上。那他不就是惡名昭彰揍敵客家的...長子?
“聽說你捅了媽媽和糜稽一刀...媽媽都哭了呢。”伊路米低頭看著緊張到握緊拳頭的奇犽。
“...媽媽說看到兒子的成長太高興了...但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來參加獵人考試。”無視周圍一道道聽著他們的對話震驚到抽氣的反應,伊路米冷靜平淡地敘述著。
“我...並不是想當獵人,只是剛好有空所以就來試試看。”大哥居然會參加獵人考試…給奇犽100個腦洞也想不出這個怪人居然是大哥變的,他難道一路都在跟蹤我?越想越是可怕,片刻奇犽的額頭已經布滿冷汗。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伊路米歪了下頭,黑洞洞的貓眼向下俯視著奇犽說道。
“我還以為你是追著努卡來的,對了...她沒有告訴你我參加考試的事吧?哦,不該這樣說,她已經和你沒關系了,對吧?奇犽。”
一席話不僅震驚了奇犽,更是驚到了站在一旁的努卡。她不是沒想過伊路米會在考試中向奇犽揭露身份,但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挑撥’她和奇犽的關系…
焦急的眼神向奇犽望去,只見他握緊拳頭低垂著頭看不出表情。
“奇犽,你根本不適合當獵人。你是沒有人性的黑暗傀儡...沒有欲望,沒有企圖,以黑暗為生存的力量,唯一的快樂就是殺人,你就是被我和爸爸以這種方式教育長大的。”
奇犽忍耐著顫抖的雙肩,努卡、小傑…一張張臉從腦海中劃過,他咬緊牙關倔強地說道。
“...即使我也有想要的東西。”
在伊路米說下一句前奇犽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擡起頭他看著大哥深黑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大哥,努卡…被趕出家的真正理由是什麽?”說完這句話仿佛用完全身氣力,奇犽極速喘息起來,努卡知道…壓迫著他的,是伊路米沈重的念壓。
伊路米沈默片刻,忽然他勾出一抹笑容,右拳打在左掌上說道。
“你想問的是這件事啊?嗯…告訴你好了…”努卡驚恐地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那幾個仿佛從惡魔口中吐出的字語。
“因為我親了她,這件事被媽媽看見了。”
哐當…大廳裏眾人下巴落地,不少人紛紛在努卡和伊路米之間來回看,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對面的奇犽陷入了詭異的沈默,過了一會兒他露出一個苦笑,仿佛自嘲般地嗤了聲,然後雙眼直視著莫名收起氣勢的伊路米。
“我對殺人已經厭煩了,我想和朋友在一起。”
“朋友,你這種人怎麽會有朋友?你只會判斷這個人能殺還是不能殺... 啊,你的朋友是那個黑色頭發的小子吧?已經成為朋友了啊…唔...怎麽辦呢。”伊路米有些驚訝奇犽的淡定,本以為拿努卡的事刺激他之後就會乖乖聽話。
“…那就把他殺掉吧,嗯,就這麽決定了。”一瞬間放開的氣場像一座看不見頂的高山壓向奇犽,他的呼吸又急促起來,恐懼、害怕、不安在臉上輪番顯現...奇犽知道,大哥是認真的,他真的會殺了小傑。
“別動。動一下就代表戰鬥開始,讓我停下的方法只有一個...你知道的吧?奇犽。”努卡想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卻被伊路米的念壓壓得動彈不得。
“...我認輸。”奇犽輕聲說了一句,隨後走到墻邊獨自站著,低著的頭看不見表情,只有緊握不放的雙手露出一絲屈辱和脆弱。
“乖孩子,哥哥說要殺掉是騙你的...你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子和哥哥反目成仇吧。”伊路米撇了一眼角落裏殺氣騰騰的西索,聳了聳肩走下場。
“奇犽…你聽…”想要解釋的努卡幾步向他走近,咬緊的嘴唇滲出血珠,她忍著心疼和哽咽想要伸出手…
“別碰我。”三個字冷冷地把她擋在墻外,努卡睜大雙眼…一顆淚珠滾下。
“讓我安靜一下…努卡。”拒絕溝通的奇犽眼神是一種黑暗的空洞,努卡在裏面看不見自己的倒影。她退到一邊靠著,默默握緊雙手。
單獨站在另一邊的兩人就像無法照進陽光的角落,把酷拉皮卡、雷歐力歐和所有人都擋在門外。無論現實多麽殘酷…比賽還在繼續,很快輪到奇犽對戰鮑得羅。對方是個梳著灰色馬尾的中年大叔,無論發生什麽鬧劇,這個嚴肅的武鬥家都會全力以赴對待這場比賽。可是,一切都註定落空。
當努卡擋在奇犽前面沖上場,用見血封喉的一刀結束了他生命,在所有人的驚愕中結束了這場鬧劇般的獵人最終考試。只有一人會被淘汰…最該被淘汰的,是她。
考試被宣布結束的那刻奇犽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考場,努卡看著他遠走的背影想跟上卻被伊路米在走廊裏擋住了去路。
“…你說過不會帶走奇犽的…“只要我不逃跑…努卡控訴地看著這個欺騙她的男人,眼神裏不由帶上恨意。
“是奇犽自己選擇回家的,努卡。我早就說過…奇犽最終會放棄並離開你。”殘忍的事實被他再次重申,在努卡血淋林的心口上劃了一刀。
“呵呵…呵呵呵…”抖動雙肩努卡用右手捂著臉,片刻後擡起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那雙紫眸中有著狠厲和決絕。
“奇犽不會離開努卡,你說謊。”仿佛陳述一般告訴自己,努卡側身離開。伊路米並沒有阻止她,因為這正是他想要的。愛也罷、恨也罷…只有掌握在自己手裏牢牢抓住想要的…才是屬於自己的,這一點…他在4歲時候就已經懂了。
兩天後站在高聳屹立的黃泉之門前,努卡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這所只要你有足夠實力,就能向所有人敞開大門。
一路上沒有遇到其他人,她往管家室方向走去。在路過花園時看見了那個依然盡職恪守的修長身影,卡娜莉亞。
“揍敵客不歡迎陌生人。”一根黑色錫杖橫在面前,卡娜莉亞冷漠地看向努卡,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要找...奇犽。”越是接近主宅心情越是忐忑,但是努卡有種預感…如果現在不能見到奇犽,也許她會失去什麽…
“少爺不想見你。”卡娜莉亞指了指旁邊一棵樹,樹下靜靜躺著努卡曾經送他的綠色滑板,原本形影不離心愛的物品此時卻孤零零地被主人丟棄在一旁。
“少爺回來時說不要了,所以扔掉了。”扔掉了,努卡的心隱隱刺痛...一種強烈的苦澀蔓延在口中。
“所以,離少爺...”話未說完卡娜莉亞突然被一個飛腿踢倒在地,努卡的掌刀快速在她頸後劃過...如果不能明進,那就暗闖。
可是…早就監控著家裏一切的基裘又怎麽會給她沖進牢房的時間,很快,擋在她面前就是帶著十幾名管家的梧桐。
“梧桐,我要見奇犽。”努卡垂著雙手面無表情地看著阻擋她的十幾人…如果他們繼續阻止自己的話…
“努卡,你來的事情奇犽少爺已經知曉。他現在無法見你,因此有話讓我轉達。”作為席巴心腹,又是從小看著奇犽長大的管家,梧桐的話一向享有威信和說服力。
“努卡…感謝你來看我。你已經不是揍敵客家的傭人,我和你也不再是主仆關系,今後我們不會再有交集,你自由了。”
“以上是奇犽少爺的原話,很抱歉不能再讓你踏進一步,請回吧,努卡小姐。”聚然生疏的稱呼也代表了揍敵客家的態度。
“不…我不信。“奇犽...震驚到說不出話的努卡備受打擊,她踉蹌著後退幾步,垂落的劉海遮蓋了她臉上表情。
“你走吧…哥哥不願見你。“從梧桐身後忽然冒出科特矮小的身影,他凝視著努卡回想起之前哥哥回家時的場景…和瘋了一樣滿世界找她的樣子。
“他不願…見我…奇犽他…不願見我。”囁喏著反覆重覆幾遍,終於烙印進腦中的話讓努卡擡起頭,兩行清淚無聲落下…扔掉了,所有都…
看著那個失魂落魄走出家門的身影,科特緊了緊抓著袖口的手指。
“科特少爺,夫人在叫你。”
“嗯。”如果剛才不阻止她…可能會被爸爸殺掉吧,科特最後回望一眼轉身向主宅走去。
努卡漫無目的地走在枯枯戮山腳下的繁榮小鎮,集市裏歡快的叫賣聲、村民間熱鬧的私語...所有的聲音仿佛都離她而去,她又回到了流星街,又變成了一個人。
奇犽...不要努卡了...晃晃悠悠地游蕩了很久,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站在了天空競技場旁邊。
“不好意思,今天的報名已經結束了,請明天早上8點再來。”被一樓前臺小姐拒絕後,努卡摸著扁扁的肚子走到門口角落,在行人和前臺尷尬的神情中抱著腿坐了下來,顯然是打算就這麽等到隔天。她調整呼吸,緩緩閉上了眼睛...
“怪、怪物!啊啊...啊啊啊!!”一片灰暗中,一個臉色灰敗的男子從拐角的小巷子裏沖了出來,可沒等他再走幾步從身後陰暗處極速竄出的粗壯荊棘就把他困了個結實,隨後...就在慘叫聲中被絞成了一堆碎末。
“努卡。”白發蒼蒼的老婦人駝著背從外面走入窄巷,看著獨自坐在地上發呆的2歲幼兒。
“不是說了不要把屍體弄碎,這樣就不能再用了。”和外表不同的磁性柔和嗓音,老婦人抱起幼童向外走去。
“作為懲罰,努卡今天也要乖乖陪奶奶做實驗哦...乖孩子。”感受著撫摸在頭頂溫暖的手,小小的努卡聽話地點了點頭。
☆、不在意料中的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所有穿越女都想征服三美…其實我覺得如果真的穿越到獵人世界,想得更多的應該是保住小命吧=-=哈哈,,純屬作者自己的腦洞
“嗯...好晃眼。”再睜開眼已是第二天早晨,從玻璃門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打在努卡臉上,她揉了揉酸脹的眼眶。
“這、這位客人...報、報名請趁早。”昨晚的前臺小姐拿著打掃工具戰戰兢兢地站在努卡身邊,顯然在她醒之前已經在周圍“勞動”了一會兒。
努卡起身拍拍衣服,看了眼四周。啊...原來如此,怪不得夢到了那麽久之前的事...
看著被嚇得不清的前臺小姐,她點了點頭繞過了一地碎末殘肢走到前臺,慢吞吞地填完申請表放入框中。
“您好,這是您的號碼牌,請...到一樓休息室等待。”另一位前臺面部僵硬的遞過牌子目送少女離去。
“呼...一大早上班就這麽刺激,早知道就不和別人換班了。”坐在前臺的女人看著另一個苦逼地打掃戰場的同事,被砍得那麽碎...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3024號...打到100層就有房間住了。”努卡一人自言自語道,她不知道為何自己會來到這裏,但對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來說哪裏都沒有太大區別。
“歡迎光臨~請問要到幾層?”忽然一個十分開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努卡往右側看去只見一名黑發紮著馬尾穿著粉紅色工作服的少女微笑地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幅度大到露出了八顆牙齒。
“…10層。”少女用力點了下頭按下10層按鈕,電梯緩慢上升著…忽然,哐地一聲巨響頂部的燈閃了幾下…滅了。
“啊啊啊——有鬼啊!!”
努卡耳邊響起刺耳的尖叫聲,適應黑暗的瞳孔轉向旁邊抱頭蹲下不停尖叫的少女…她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
“好吵…”
“貞子…貞子會爬出來。”不知道她在胡言亂語什麽,努卡伸手一把扼住了她喉嚨,在保證對方只能發出呵呵的氣聲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怕什麽?只不過是電梯壞了…”
“…不要叫。”對方顯然有些被嚇到了,看著她驚恐地拼命眨眼努卡松了手。
“咳、咳咳…”差點以為會被掐死…黑發少女膽戰心驚地往旁邊瞟去,可惜黑乎乎地根本看不清楚,只能悄悄離女孩遠了些,。
黑暗狹小的空間裏時間的流逝仿佛變得不明確起來,他們兩人原先各坐一角安靜地等待救援,但是漸漸…黑發少女抱著不停顫抖的胳膊…她有輕度幽閉恐懼癥啊摔!再次偷看另一邊…
“你很害怕嗎?”黑暗中響起努卡柔軟清亮的嗓音,很難想象這麽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方才差點因為一點‘噪音’就要掐斷她的脖子。
“我…我有幽閉恐懼癥,就是…待在黑暗狹窄的地方就會受不了…“忽然想起這裏的人可能不知道幽閉恐懼癥是什麽,黑發少女又及時補充了一句。
“那聊聊天會好一點嗎…”也許是脆弱情緒使然,也許只是想有個人陪自己說話,努卡提出了一個意外的要求。
“嗯…謝謝,你…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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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是伊路米的未婚妻啊。”
未婚妻…伊路米的未婚妻?!腦子當機一瞬隨後一臉大寫的不可置信,奇犽大吼了出來。
“怎、麽、可、能?!”伊路米什麽時候有未婚妻了!不過媽媽好像確實一直對這事很上心的樣子…
“…你在說謊。”手掌穩穩地抵在皮膚上,只要稍稍挪動一下就能割破血管…
“我有伊路米的信物…不信你看。”攤開緊握的掌心,愛麗示意奇犽低頭看,後者在看到那個小小的躺在柔軟手心的金色釘子後眼眸倏地睜大了卻又馬上恢覆平靜。
“…哼。”確實是伊路米的釘子沒錯…奇犽擡頭看了眼女人淡定的眉眼,還算有點膽色,他收回右手往後跳了幾步和她保持距離。
“你說知道努卡離開揍敵客家的真正原因?”雖然拿著大哥的釘子並不代表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但是她肯定是大哥的人…這點奇犽已經不用懷疑。
“沒錯,她被趕出門的真正原因是…她和伊路米有不正常、超越主仆的關系,奇犽…她早就背叛了你。”
滿意地看見銀發少年震驚到不信的臉,愛麗說話時的眉眼越發溫柔。
“試問身為伊路米未婚妻的我怎麽能容忍這些事?所以席巴老爺就把她趕出了家,沒想到能在獵人考試裏和她相遇,這也是出乎了我的預料呢。”
不可能…她一定在說謊!奇犽垂著頭握緊拳頭,他怎麽可能會相信一個突然冒出的陌生女人的話!
“奇犽,如果你還繼續和她在一起…很可能會連考試都通不過哦。”神秘莫測地留下這句話,愛麗感覺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她擡起白色袖口遮住嘴角輕聲一笑,留下尚在沈默的奇犽隱去身形先行離開了。
☆、心之間隙
努卡記得葛雷塔是個皮膚很黑的男人,她本是漫無目的在森林裏走,在順手解決掉幾個跟蹤者之後偶然發現了西索的蹤跡。那洶湧爆發的殺氣…想要視而不見都難,意外地居然還讓她看到了遠遠墜在後方的小傑?至於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對於能盡快解決對手她相當樂意,這也省了去找的麻煩。收斂殺氣…無聲無息潛伏到男人背後,哢嚓…清脆扭斷脖子的聲音,她向下一勾夾住那片薄薄的號碼牌收入懷中,直至到死她都沒有看過屍體一眼。
漫步在一片叢林裏,努卡無聲地踩在樹葉上,輕盈的身影帶著濃烈到抹不去的…揍敵客的痕跡,比起流星街人反而更像一個合格的殺手。要說努卡完全被揍敵客改造那是不可能的,即使穿上制服戴上恭敬順從的面具她都是流星街人,有著流星街獨有的冷血和狠勁,但是她犯了相當致命的錯誤…感情上的弱點一旦打開,柔軟新鮮的痛處就會充分暴露成為敵人狠狠痛擊的破口,她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標…卻也把命遞到了別人手裏。
“…好困,餓了…”努卡走到一個樹樁旁,她掃了眼旁邊凸起的小土包,忽然想到了小七…遙遠記憶被翻起,曾經守護的小小溫暖現在想來也不過是自己可笑的天真,死掉的東西不會回來,哪怕再找個一模一樣的也替代不了。
抱緊膝蓋把頭埋在中間,柔軟的淡金色卷發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努卡枕著自己的腿微闔上眼…用手按在衣服內側口袋,裏面靜靜躺著她的‘永恒之鑰’,可惜現在只剩了鑰匙,遺失了永恒。
“可惡的伊路米…”輕聲喃喃自語地說。
“努卡,你吵到我了。”
忽然伊路米的聲音從底下悶聲傳來,努卡反應迅速跳起準備落跑卻在下一刻被雙大手用力摟進懷裏。
“想去哪?”吹拂在耳邊的熱氣讓她隱隱顫栗,努卡緊繃著身體不敢放松。
伊路米索性靠著樹樁坐在地上,他把少女僵硬的身體摟入懷中,感受著手掌下繃緊的肌肉和堅硬的肩膀,難得困擾地嘆了口氣。
“你走了之後,媽媽還是很生氣。“努卡聽著伊路米絮絮叨叨地說著她離開後的事,在他們變成現在之前伊路米在任務之外也會和她聊天,其實他真的是個話癆…雖然屬性面癱。
“因為…糜稽的事?”如果他能保持‘現狀’的話努卡想了下還是能接受和他相處的…
“不,因為我親你的事。”說著伊路米收緊了下胳膊。
“那是…“努卡剛想說那是假的…但是轉念一想,真的是假的嗎?應該是從更早的時候就開始…
“努卡,你為什麽想和奇犽在一起?”罕見地伊路米居然用無比平靜的語氣和努卡談著關於她和奇犽的問題,努卡想擡頭看卻被放在頭頂上的下巴溫柔地磨蹭了幾下。
有的…真的很難去解釋,努卡沈默著,也許奇犽對她來說就像是黑暗中的光…相似的年齡、相似的成長經歷,但是他卻能保持心中那份柔軟,被說軟弱也好,如果真的冷血到什麽都不在乎…可能就只能算是一匹野獸,是…對於自己的能力努卡心底始終存著一分恐懼,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具沒有人性的野獸,只會判斷能不能吃、能不能殺,但是奇犽的掙紮和痛苦讓她看見希望,一種活下去的希望。自己就像一棵植物,離開了名為奇犽的光就無法生長…
“看,你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想和他在一起。”伊路米用兩手穿過她腋下,像抱娃娃似地把她緊緊箍在懷中,回蕩在耳邊的言語帶著少見的溫柔。
“伊路米…你為什麽來參加獵人考試?”不知不覺已經完全放松靠在男人胸前的努卡,用有些自暴自棄的語氣說道。
“任務要用…順便監視奇犽。努卡,我再說一遍…你要是還堅持和奇犽在一起,可能會死哦。“家裏對奇犽執著的不僅僅是自己而已,何況目前的奇犽根本不需要這種感情。
“呵…死亡有什麽可怕。“努卡輕嘲一聲,她輕輕地閉上了眼。
“我不允許,努卡…不許死。“男人清亮的聲音忽然低沈下來,環繞在胸前的手臂忽然勒得她有些痛。
“…上一場是你救的我,伊路米。“昏迷前依稀記得一大堆碎石塊飛速向自己砸來,醒來卻幾乎沒有傷口…除了伊路米她還真想不到還有誰會幫她療傷,至於西索那家夥就更不可能了。
“你喜歡我什麽…”低喃一聲,努卡沒有指望得到他的回答,就像她自己也無法回答伊路米一樣。但是…不管多少次我都會跑,你明明知道的。
直到夕陽西下,桔色暖光從枝椏縫隙裏爭相鉆入…有著黑色長發的男人始終抱著懷裏那抹嬌小的金色身影,久久不放…
當奇犽在一個樹洞裏發現小傑的時候,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兩天。
“你小子真的很能躲誒!害得我找了好久~”奇犽背起身體僵直還未恢覆的小傑,慢慢往集合方向走去。
“...奇犽。”小傑把頭埋在他肩膀上,含糊不清的口齒裏有一絲不甘和顫抖。
“我打不過西索...”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嘛,笨蛋!”奇犽還不算寬闊的背脊給了小傑安心和安慰,他終於可以哭出來了,這種戰敗的屈辱。
“...傻瓜。”奇犽聽著小傑嘶嚎的哭聲,心裏的不快和抑郁也隨著一起流逝掉了。是啊,就算他們現在還不夠強,但是只要有時間和機會,他們總有一天也能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成為首屈一指的強者!
“吶、奇犽。”哭夠了的小傑和奇犽開始閑聊起來。
“努卡以前是你家的傭人嗎?”哭到打嗝的小傑吸了吸鼻子說。
“以前是…不過她來我家之前一直住在流星街。”奇犽開始敘述和努卡是怎麽認識、怎麽成為朋友,又是怎麽被大哥阻撓的...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小傑擡起頭看著忽然站在原地不動的奇犽,問道。
“如果家裏還是反對的話,奇犽將來打算怎麽辦?”小傑的直球攻擊,逼得奇犽不得不直面這個問題。
“...我還沒想好。小傑,你討厭努卡嗎?”目前只想著要在一起,但是一想到愛麗那個女人的話心裏又有了一絲不安。
“沒有討厭,只是…她的有些做法可能無法接受。不過奇犽,就像我不會讓別人輕易改變我一樣,我也不會一定要求別人去改變。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啊,米特阿姨說要尊重別人。” 不得不說米特對小傑的教育三觀很正。
“又是米特米特的,她怎麽那麽啰嗦。”奇犽下意識地轉移了話題。
“啊,這次考試結束奇犽和我一起回鯨魚島吧!米特阿姨一定也很想見你!”成功被轉移的小傑於是一路上都在和奇犽聊鯨魚島的趣事。
兩天後,當所有人在碼頭集合,第四場獵人考試結束了,通過人數11人。
之後在飛艇上又發生了最終考試可能是筆試的鬧劇,面試時努卡是第四個走進房間的考生,平靜地在尼特羅對面坐下,她想象不出會被問什麽問題,也無所謂他的提問。
“HOHO…有潛力的小丫頭。”尼特羅瞇著一雙下垂的眼睛冒著精光掃視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努卡。
“…謝謝。”被誇了應該道謝…努卡點了點頭看著平鋪在桌面上的所有人照片。
“你為什麽想來參加獵人考試?”被尼特羅眼神鎖住的時候努卡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擡眼看去一層層厚實又穩定的纏均勻地裹在老人身體表面,飽含閱歷洗盡鉛華的尼特羅有時會給她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恐懼感。
“…沒有特別的原因。”說謊是沒有意義的,努卡實話實說。
“HOHO~那你最關註和最不想交戰的分別是誰?”
努卡看著11張照片,淡定地指了下集塔剌古和奇犽,她最關心的是伊路米接下來的舉動,最不想交戰的只有奇犽。
“HOHO~你可以出去了。“尼特羅看著轉身離去的女孩,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
第二天獵人最終考試會場——
最終考試...是淘汰賽?!這是所有人站在那塊賽程表之前冒出的第一個想法。
“HOHO~不是淘汰賽喲。”尼特羅摸著胡子笑道。
“最後被淘汰的...只有一個人。”
此時站在考場另一邊的眾人裏……
“奇犽…你沒事吧?“酷拉皮卡看著從早上起就心不在焉的奇犽,詢問地看向小傑,結果後者只是尷尬地笑。
“…沒事。“奇犽悶悶地說道,眼睛偷偷瞟了眼站在一旁的努卡,略帶煩躁地嘖了聲。
其實事情的開始是發生在昨天晚上……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奇犽腦子裏反覆回放著愛麗驕傲自信的言語,他才不管誰是大哥的未婚妻,他真正介意的是…努卡怎麽可能和大哥…絕對不可能!
“嗯…奇犽?”小傑睡眼惺忪地看著在床上烙餅的奇犽。
“小傑,我出去下。”心中像有個爪子在勾,奇犽一下坐起身往努卡所在房間走去。
咚咚咚、奇犽敲響房門,過了一會兒並沒人來開門,同屋的彭絲已經被淘汰,努卡現在應該是一個人住。
哢嗒,推門進去…床上空無一人,不在嗎?奇犽關上門往餐廳走去。現在應該是12點左右,餐廳裏只有吧臺周圍還亮著燈…在靠近餐廳時他就看見了努卡坐在那的身影。只是一瞬奇犽停下了腳步,怎麽形容…燈光下的努卡忽然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她垂著眼坐在那孤單的樣子,手裏拿著一杯混合著冰塊和酒精的飲料,一點都不像他記憶中的小女孩…
“…奇犽?”往身邊看去,努卡有些意外會在這個時間看到奇犽,他不是應該已經睡了。
“大叔,給我一杯和她一樣的。”帥帥地遞出一張戒尼,奇犽指了指努卡手裏的玻璃酒杯。
“奇犽…那麽早喝酒會長不高哦。”輕抿了一口,努卡勾起嘴角微微笑道。
“…啰嗦的女人。”奇犽撇了撇嘴,側身坐著看向努卡,認真的表情在昏暗燈光下露出一絲成熟。
“努卡,上一場考試我碰到了愛麗,她好像知道不少揍敵客家的事。”言語中漏出一線殺氣,努卡擡頭看著他湛藍的貓眼。
“奇犽,她…不好對付。”沒有明說努卡知道奇犽懂她的意思,至少在學會念之前奇犽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哼,我不會貿然出手的。只是她說你離開家另有原因,這是真的嗎…努卡?”率直的眼神讓努卡無所遁形…她不想騙他。
“是…伊路米,他太煩了,總是壓榨我。”找了個蹩腳的借口,努卡似是而非地說道。她相信基裘他們並不會告訴奇犽真正趕她走的原因 。
“嗯~老哥確實很煩…我不在的時候他是不是一直不停的工作。”接下來的對話奇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完的,因為腦子裏就像分成了兩個區域,一個在和努卡談笑風生,另一個隔著幕墻冷冷地告訴他她在說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變得不再坦誠。
第二天早上,飛艇大廳。
“啊,好緊張。”雷歐力歐深吸一口氣,他們已經在專用機場降落,前面就是這次考試的最終會場。
“雷歐力歐,你這樣大家都變得緊張起來了。”愛麗一如第一場考試般在一旁淡淡輕笑著。
“是啊,沒想到能大家一起走到最後。”酷拉皮卡感嘆著一個多月的相處讓幾個陌生人變成了夥伴甚至朋友。
“奇犽,努卡還沒來嗎?”小傑叫住邁腿往前走的奇犽,騰得跑了過去。
“…先別管她了。”奇犽悶悶地說了聲,昨天一晚沒睡,他現在不知道怎麽面對她。
“是啊,努卡畢竟和我們不是一路的,對吧?奇犽。”愛麗瞟到身後逐漸靠近的人影,故意加重了聲音說道。
“哇哦…你什麽時候來的?”雷歐力歐被突然出現在背後的人嚇了一跳,隨後又尷尬地來回看了眼她和愛麗以及站在不遠處的奇犽…
“奇犽…”努卡的心怦怦跳著,昨天晚上奇犽的反應就有些奇怪,她…
“走吧,考試快開始了。”不知是對誰說,奇犽一手拿著滑板一手插在兜裏率先往前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粗長的一章,,,
☆、撿回了鑰匙,遺失了永恒。
作者有話要說: 會有糖的,不過不是現在哈,,,人生總要先苦後甜~
第一場是小傑和半藏的比試。那是一場異常艱苦的比鬥,某種程度上來說對半藏可能是種精神折磨。面對一個百折不撓、一頭死腦筋的年幼對手,剛開始只是帶點審視的興味,隨著時間推移,看對方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站起來...面對被折斷手臂仍用坦然清澈眼神看著他的小傑,半藏認輸了,他雖然各方面實力都勝過小傑,但是卻輸在了他堅定不移的決心上。
努卡看著奇犽表情凝重地看完比賽,隱藏在身後的雙手不斷在暴起青筋和伸出指縫的利爪間轉換,如果小傑死了…她不知道奇犽是否有面對的心理準備。
過了片刻,在看到奇犽的對手是爆庫爾時努卡送了一口氣,這樣下去至少他能順利拿到獵人執照,以後躲避揍敵客家的追蹤也更為方便一些。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奇犽放棄了和爆庫爾的比賽,選擇直接在下一場對陣集塔剌古。
對於集塔剌古在第三場考試中是否傷了努卡這事,雖然她本人否認…但是奇犽總是看那個怪人不爽,所以打算在最終考試時狠揍他一頓。相比奇犽表現出的鎮定,努卡已經完全無法冷靜,她最不希望發生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好久不見了,奇犽。”
就在奇犽擺出戰鬥姿勢準備先發起攻擊時,面前紮滿釘子的怪人忽然用一個熟悉的嗓音叫出他的名字。隨著釘子被顆顆拔下,伊路米柔順如瀑的黑發傾洩披散在背後,看著這張熟悉的臉,奇犽驚悚地喊了一聲。
“...大哥。”
這是...奇犽的大哥?!酷拉皮卡和雷歐力歐驚訝地看向場上。那他不就是惡名昭彰揍敵客家的...長子?
“聽說你捅了媽媽和糜稽一刀...媽媽都哭了呢。”伊路米低頭看著緊張到握緊拳頭的奇犽。
“...媽媽說看到兒子的成長太高興了...但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來參加獵人考試。”無視周圍一道道聽著他們的對話震驚到抽氣的反應,伊路米冷靜平淡地敘述著。
“我...並不是想當獵人,只是剛好有空所以就來試試看。”大哥居然會參加獵人考試…給奇犽100個腦洞也想不出這個怪人居然是大哥變的,他難道一路都在跟蹤我?越想越是可怕,片刻奇犽的額頭已經布滿冷汗。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伊路米歪了下頭,黑洞洞的貓眼向下俯視著奇犽說道。
“我還以為你是追著努卡來的,對了...她沒有告訴你我參加考試的事吧?哦,不該這樣說,她已經和你沒關系了,對吧?奇犽。”
一席話不僅震驚了奇犽,更是驚到了站在一旁的努卡。她不是沒想過伊路米會在考試中向奇犽揭露身份,但是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挑撥’她和奇犽的關系…
焦急的眼神向奇犽望去,只見他握緊拳頭低垂著頭看不出表情。
“奇犽,你根本不適合當獵人。你是沒有人性的黑暗傀儡...沒有欲望,沒有企圖,以黑暗為生存的力量,唯一的快樂就是殺人,你就是被我和爸爸以這種方式教育長大的。”
奇犽忍耐著顫抖的雙肩,努卡、小傑…一張張臉從腦海中劃過,他咬緊牙關倔強地說道。
“...即使我也有想要的東西。”
在伊路米說下一句前奇犽忽然打斷了他的話,擡起頭他看著大哥深黑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
“大哥,努卡…被趕出家的真正理由是什麽?”說完這句話仿佛用完全身氣力,奇犽極速喘息起來,努卡知道…壓迫著他的,是伊路米沈重的念壓。
伊路米沈默片刻,忽然他勾出一抹笑容,右拳打在左掌上說道。
“你想問的是這件事啊?嗯…告訴你好了…”努卡驚恐地睜大眼睛,怔怔地看著那幾個仿佛從惡魔口中吐出的字語。
“因為我親了她,這件事被媽媽看見了。”
哐當…大廳裏眾人下巴落地,不少人紛紛在努卡和伊路米之間來回看,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對面的奇犽陷入了詭異的沈默,過了一會兒他露出一個苦笑,仿佛自嘲般地嗤了聲,然後雙眼直視著莫名收起氣勢的伊路米。
“我對殺人已經厭煩了,我想和朋友在一起。”
“朋友,你這種人怎麽會有朋友?你只會判斷這個人能殺還是不能殺... 啊,你的朋友是那個黑色頭發的小子吧?已經成為朋友了啊…唔...怎麽辦呢。”伊路米有些驚訝奇犽的淡定,本以為拿努卡的事刺激他之後就會乖乖聽話。
“…那就把他殺掉吧,嗯,就這麽決定了。”一瞬間放開的氣場像一座看不見頂的高山壓向奇犽,他的呼吸又急促起來,恐懼、害怕、不安在臉上輪番顯現...奇犽知道,大哥是認真的,他真的會殺了小傑。
“別動。動一下就代表戰鬥開始,讓我停下的方法只有一個...你知道的吧?奇犽。”努卡想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去,卻被伊路米的念壓壓得動彈不得。
“...我認輸。”奇犽輕聲說了一句,隨後走到墻邊獨自站著,低著的頭看不見表情,只有緊握不放的雙手露出一絲屈辱和脆弱。
“乖孩子,哥哥說要殺掉是騙你的...你也不會為了一個小子和哥哥反目成仇吧。”伊路米撇了一眼角落裏殺氣騰騰的西索,聳了聳肩走下場。
“奇犽…你聽…”想要解釋的努卡幾步向他走近,咬緊的嘴唇滲出血珠,她忍著心疼和哽咽想要伸出手…
“別碰我。”三個字冷冷地把她擋在墻外,努卡睜大雙眼…一顆淚珠滾下。
“讓我安靜一下…努卡。”拒絕溝通的奇犽眼神是一種黑暗的空洞,努卡在裏面看不見自己的倒影。她退到一邊靠著,默默握緊雙手。
單獨站在另一邊的兩人就像無法照進陽光的角落,把酷拉皮卡、雷歐力歐和所有人都擋在門外。無論現實多麽殘酷…比賽還在繼續,很快輪到奇犽對戰鮑得羅。對方是個梳著灰色馬尾的中年大叔,無論發生什麽鬧劇,這個嚴肅的武鬥家都會全力以赴對待這場比賽。可是,一切都註定落空。
當努卡擋在奇犽前面沖上場,用見血封喉的一刀結束了他生命,在所有人的驚愕中結束了這場鬧劇般的獵人最終考試。只有一人會被淘汰…最該被淘汰的,是她。
考試被宣布結束的那刻奇犽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考場,努卡看著他遠走的背影想跟上卻被伊路米在走廊裏擋住了去路。
“…你說過不會帶走奇犽的…“只要我不逃跑…努卡控訴地看著這個欺騙她的男人,眼神裏不由帶上恨意。
“是奇犽自己選擇回家的,努卡。我早就說過…奇犽最終會放棄並離開你。”殘忍的事實被他再次重申,在努卡血淋林的心口上劃了一刀。
“呵呵…呵呵呵…”抖動雙肩努卡用右手捂著臉,片刻後擡起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那雙紫眸中有著狠厲和決絕。
“奇犽不會離開努卡,你說謊。”仿佛陳述一般告訴自己,努卡側身離開。伊路米並沒有阻止她,因為這正是他想要的。愛也罷、恨也罷…只有掌握在自己手裏牢牢抓住想要的…才是屬於自己的,這一點…他在4歲時候就已經懂了。
兩天後站在高聳屹立的黃泉之門前,努卡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這所只要你有足夠實力,就能向所有人敞開大門。
一路上沒有遇到其他人,她往管家室方向走去。在路過花園時看見了那個依然盡職恪守的修長身影,卡娜莉亞。
“揍敵客不歡迎陌生人。”一根黑色錫杖橫在面前,卡娜莉亞冷漠地看向努卡,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要找...奇犽。”越是接近主宅心情越是忐忑,但是努卡有種預感…如果現在不能見到奇犽,也許她會失去什麽…
“少爺不想見你。”卡娜莉亞指了指旁邊一棵樹,樹下靜靜躺著努卡曾經送他的綠色滑板,原本形影不離心愛的物品此時卻孤零零地被主人丟棄在一旁。
“少爺回來時說不要了,所以扔掉了。”扔掉了,努卡的心隱隱刺痛...一種強烈的苦澀蔓延在口中。
“所以,離少爺...”話未說完卡娜莉亞突然被一個飛腿踢倒在地,努卡的掌刀快速在她頸後劃過...如果不能明進,那就暗闖。
可是…早就監控著家裏一切的基裘又怎麽會給她沖進牢房的時間,很快,擋在她面前就是帶著十幾名管家的梧桐。
“梧桐,我要見奇犽。”努卡垂著雙手面無表情地看著阻擋她的十幾人…如果他們繼續阻止自己的話…
“努卡,你來的事情奇犽少爺已經知曉。他現在無法見你,因此有話讓我轉達。”作為席巴心腹,又是從小看著奇犽長大的管家,梧桐的話一向享有威信和說服力。
“努卡…感謝你來看我。你已經不是揍敵客家的傭人,我和你也不再是主仆關系,今後我們不會再有交集,你自由了。”
“以上是奇犽少爺的原話,很抱歉不能再讓你踏進一步,請回吧,努卡小姐。”聚然生疏的稱呼也代表了揍敵客家的態度。
“不…我不信。“奇犽...震驚到說不出話的努卡備受打擊,她踉蹌著後退幾步,垂落的劉海遮蓋了她臉上表情。
“你走吧…哥哥不願見你。“從梧桐身後忽然冒出科特矮小的身影,他凝視著努卡回想起之前哥哥回家時的場景…和瘋了一樣滿世界找她的樣子。
“他不願…見我…奇犽他…不願見我。”囁喏著反覆重覆幾遍,終於烙印進腦中的話讓努卡擡起頭,兩行清淚無聲落下…扔掉了,所有都…
看著那個失魂落魄走出家門的身影,科特緊了緊抓著袖口的手指。
“科特少爺,夫人在叫你。”
“嗯。”如果剛才不阻止她…可能會被爸爸殺掉吧,科特最後回望一眼轉身向主宅走去。
努卡漫無目的地走在枯枯戮山腳下的繁榮小鎮,集市裏歡快的叫賣聲、村民間熱鬧的私語...所有的聲音仿佛都離她而去,她又回到了流星街,又變成了一個人。
奇犽...不要努卡了...晃晃悠悠地游蕩了很久,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站在了天空競技場旁邊。
“不好意思,今天的報名已經結束了,請明天早上8點再來。”被一樓前臺小姐拒絕後,努卡摸著扁扁的肚子走到門口角落,在行人和前臺尷尬的神情中抱著腿坐了下來,顯然是打算就這麽等到隔天。她調整呼吸,緩緩閉上了眼睛...
“怪、怪物!啊啊...啊啊啊!!”一片灰暗中,一個臉色灰敗的男子從拐角的小巷子裏沖了出來,可沒等他再走幾步從身後陰暗處極速竄出的粗壯荊棘就把他困了個結實,隨後...就在慘叫聲中被絞成了一堆碎末。
“努卡。”白發蒼蒼的老婦人駝著背從外面走入窄巷,看著獨自坐在地上發呆的2歲幼兒。
“不是說了不要把屍體弄碎,這樣就不能再用了。”和外表不同的磁性柔和嗓音,老婦人抱起幼童向外走去。
“作為懲罰,努卡今天也要乖乖陪奶奶做實驗哦...乖孩子。”感受著撫摸在頭頂溫暖的手,小小的努卡聽話地點了點頭。
☆、不在意料中的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所有穿越女都想征服三美…其實我覺得如果真的穿越到獵人世界,想得更多的應該是保住小命吧=-=哈哈,,純屬作者自己的腦洞
“嗯...好晃眼。”再睜開眼已是第二天早晨,從玻璃門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打在努卡臉上,她揉了揉酸脹的眼眶。
“這、這位客人...報、報名請趁早。”昨晚的前臺小姐拿著打掃工具戰戰兢兢地站在努卡身邊,顯然在她醒之前已經在周圍“勞動”了一會兒。
努卡起身拍拍衣服,看了眼四周。啊...原來如此,怪不得夢到了那麽久之前的事...
看著被嚇得不清的前臺小姐,她點了點頭繞過了一地碎末殘肢走到前臺,慢吞吞地填完申請表放入框中。
“您好,這是您的號碼牌,請...到一樓休息室等待。”另一位前臺面部僵硬的遞過牌子目送少女離去。
“呼...一大早上班就這麽刺激,早知道就不和別人換班了。”坐在前臺的女人看著另一個苦逼地打掃戰場的同事,被砍得那麽碎...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3024號...打到100層就有房間住了。”努卡一人自言自語道,她不知道為何自己會來到這裏,但對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來說哪裏都沒有太大區別。
“歡迎光臨~請問要到幾層?”忽然一個十分開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努卡往右側看去只見一名黑發紮著馬尾穿著粉紅色工作服的少女微笑地看著她,那燦爛的笑容幅度大到露出了八顆牙齒。
“…10層。”少女用力點了下頭按下10層按鈕,電梯緩慢上升著…忽然,哐地一聲巨響頂部的燈閃了幾下…滅了。
“啊啊啊——有鬼啊!!”
努卡耳邊響起刺耳的尖叫聲,適應黑暗的瞳孔轉向旁邊抱頭蹲下不停尖叫的少女…她有些煩躁地皺了皺眉。
“好吵…”
“貞子…貞子會爬出來。”不知道她在胡言亂語什麽,努卡伸手一把扼住了她喉嚨,在保證對方只能發出呵呵的氣聲後滿意地點了點頭。
“怕什麽?只不過是電梯壞了…”
“…不要叫。”對方顯然有些被嚇到了,看著她驚恐地拼命眨眼努卡松了手。
“咳、咳咳…”差點以為會被掐死…黑發少女膽戰心驚地往旁邊瞟去,可惜黑乎乎地根本看不清楚,只能悄悄離女孩遠了些,。
黑暗狹小的空間裏時間的流逝仿佛變得不明確起來,他們兩人原先各坐一角安靜地等待救援,但是漸漸…黑發少女抱著不停顫抖的胳膊…她有輕度幽閉恐懼癥啊摔!再次偷看另一邊…
“你很害怕嗎?”黑暗中響起努卡柔軟清亮的嗓音,很難想象這麽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方才差點因為一點‘噪音’就要掐斷她的脖子。
“我…我有幽閉恐懼癥,就是…待在黑暗狹窄的地方就會受不了…“忽然想起這裏的人可能不知道幽閉恐懼癥是什麽,黑發少女又及時補充了一句。
“那聊聊天會好一點嗎…”也許是脆弱情緒使然,也許只是想有個人陪自己說話,努卡提出了一個意外的要求。
“嗯…謝謝,你…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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