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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真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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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遇白的腦子有些淩亂,他抽了三只煙後,便被石磊搶去了香煙,陸遇白沒有反抗,實際上,仔細看他的眼睛,雖然沒有淚痕,雙眼卻紅的有些慎人,他的兩眼迷離,有些不對勁。

當陸遇白要進醫院時,石磊攔住了他,問:“你去那裏?”

“去警局。”

陸遇白簡單的道出三個字,堅定的口吻,石磊卻不滿地說:“現在多遲了你知道嗎?現在已經早晨六點了,你一夜沒睡了,回去睡一覺。”

“我不困。”

陸遇白淡淡地回應,面上沒有一絲情緒,石磊加重了語氣道:“你不累,別人難道不累?他們幾個都在這裏等了一夜,警察也是人,也得休息。”

石磊見陸遇白還呆呆杵在面前,不滿地呵斥:“趕緊給我回去睡覺,睡不著也得睡。醫院這裏我給你請假。等你睡醒了,愛去警察局呆多久我都不管你。”

陸遇白就這麽靜靜地聽他說完,也不應他,單薄的身軀,消瘦的臉頰配上他那迷惘的眼眸,襯得他可憐兮兮,還真如一個被嚴師訓哭的學生。

石磊心疼之際不免擔心,看著一旁不知來了多久,聽了他們多久對話的林末,交代她:“林末,你帶陸遇白回去睡覺,監督他睡覺,他必須睡覺。”

陸遇白無視面前的兩人,失魂落魄地往前走去,林末深深看了一眼陸遇白,對石磊道:“石教授,我會照顧好小白的。”

林末大步朝陸遇白跑去,氣喘籲籲地追上他,無論她怎麽喊他,他都不應她一個字。林末現在能做的大概只是陪在他身邊了吧。

來到陸遇白停車的地方,林末剛想打開車門上去,車卻比她的手快一步毫無預兆地往前開去了。

林末就這麽看著漸行漸遠,一去不返的黑色小車,泛著白光的潑墨天空,林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可以想象陸遇白有多不對勁,他竟然把她給遺忘了。林末無奈地攔了一輛的士,越是這個時候,她越不能放任他一個人。

時間的洪荒拉扯著人的記憶。林末坐在的士車上,回想著與夢重疊的事。聞歌也好,韓矜也好,他們的遭遇脫離了曾經的經歷,可是仍舊重合了那結局,而那結局也在她夢裏提前演習了一遍。如果結局真的無法避免,那麽她此刻最擔心的就是陸遇白。可是她沒有夢到過,也沒有看到過任何過於陸遇白的結局,這是最令她恐慌的。

林末開門後,發現陸遇白已經乖乖躺在床上睡著了。她給他掖了掖被子,他的睫毛很長,輕輕地遮蓋眼底的烏青。她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眼角,她不知道該如何分擔他的疲憊。

林末的手落下時,陸遇白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低低說:“別走。”

林末也不掙脫他,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輕聲安撫:“我不走,你好好睡覺吧。”

寂靜的夜晚,安靜得太過孤寂。

林末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睡在了床上。她穿著外套走出去時,家裏早就沒了陸遇白的蹤跡。餐桌上擺放好了早餐,還有紙條。

——我先回醫院了,你吃完再多休息休息。

實際上,陸遇白沒有回醫院,他去了警局他把韓矜最後告訴他的話轉告給了面前的陳功。

陳功一直面色難堪,陸遇白說完也沒有必要留下來,只是隨口問了一句:“韓矜最近是不是一直在查醫院的案子?”

陳功不溫不熱,拿冷臉對他。陸遇白不以為意,還是小鄒喊住了他,朝他解釋,陳功還在難過,讓他不要介意。

小鄒捧著一個牛皮紙文件袋,遞給了陸遇白:“陸醫生,這個是我們老大讓我交給你的。他說,如果他出了什麽事,就把這個交給你。”

所以,韓矜到底查到哪裏了,他竟然已經預料到自己會出事了嗎?還是……

陸遇白接過文件袋,仿若千斤。陸遇白又問:“他還說了什麽嗎?”

“老大讓我轉告你,天黑了不要走夜路,還記不記得你們大學經常去的地方,那裏可以散散心。醫生不是只有在明景才算得上醫生的。”

小鄒不明所以地轉達,又苦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老大的意思。老大的話一向拐彎抹角,但是陸醫生,你是聰明人,應該聽得懂。”

“謝謝。”陸遇白說完,捧著沈甸甸的文件夾,離開了。他坐上車,打開了文件夾。原本以為裏頭會有什麽東西的,可是裏頭只有幾張圖紙,明景醫院的設計圖,最後一張是一張A4空白紙。陸遇白真的不明白為什麽韓矜會有明景醫院的建築圖,還要人交給他。他想不明白。

高聳入雲的大廈門口,一輛奢華的黑色越野突然爆炸了,袁儷折返回來,看到面前爆炸的車,她有些呆楞住了,還是楚亦辰把她撲倒在了地上。事情結束的很快,楚亦辰報了警,問她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怎麽什麽倒黴事都被她碰見了。袁儷不以為意,告訴他估計又是些瘋狂粉絲。

沒了韓矜,很多事都陷入了維谷。小鄒和陳功過來看現場,在老大醒來之前,他們兩個必須好好地完成任務。

附近的攝像頭莫名地被塗黑了,他們逮到了一個嫌疑人,卻是明景醫院精神病患者。保安直說這個神志不清的男人鬼鬼祟祟好多天了。

可是要真的是一個神志失常的人,又是從哪裏得到的□□呢?他們把目光落在明景醫院裏頭了。只有明景醫院的人才能控制一個神志不清明的病人。

方榆是在韓矜出事的第二天才知道的。那天晚上,到了八點,她就進入了會場。她賭氣地把手機關機了。即使在裏頭看著她喜歡的音樂會,可是仍舊心事重重的。她想他還是遲到了,還是爽約了。方榆暗暗想,就這樣吧,他們之間到此為止,她決不允許自己僅存的自尊再卑微。

第二天早上她便把自己關進了解刨室。當湯聰第三次試圖提起韓矜時,方榆冷眼看他,再一次打斷他:“你這麽喜歡韓矜,是不是該考慮換個崗位?”

最近學姐也很不對勁,湯聰把話堵在嗓子眼,當石磊過來,感受到裏頭的低沈氣壓,湯聰看到來人,解脫地朝石磊走去,石磊勸慰方榆:“阿榆,我知道你很難過,我們都很難過。”

“我才不難過。”方榆惱火地瞪了眼石磊,石磊又勸慰:“每回阿矜受傷,你都是最難過的一個,我知道的。你應該和遇白一樣,請假出去休息休息。”

方榆總算聽出了不對勁,狐疑問:“師哥他怎麽了?”

“師哥昨晚被人殺害了,現在、腦死亡。”湯聰畏畏縮縮地解釋,這一刻,方榆的大腦有些混沌,天地有些失衡地眩暈,她顫了顫身子,拿聽不清的聲音問:“他,在哪裏?”

“重癥監護室。”湯聰告訴她,方榆疾步跑了出去。

透著玻璃窗看著裏頭被插滿針管的男人,方榆的眼眸有些模糊了,她咬咬牙,把眼淚深深憋了回去,惡狠狠道:“韓矜,你欠我一個解釋,你敢死試試看。”

可惜床上的男人依舊祥和,宛如沈睡。

陳功去了精神科,打探了一番,知道溜出去的精神病患者姓周,他大概是晚上偷偷溜出去的。當被問到周弈和誰接觸多時,護士告訴他:“蕭知瑾蕭醫生,哦,有時候林醫生也會來看他。不過,周弈向來喜歡蕭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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