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伴生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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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火車站前廣場受到兩百年未出現的魔族襲擊。據官方消息，首先來襲的為一只幼年九頭龍，在市民的共同努力下，九頭龍成功被斬殺。不過，之後到來的神秘強者，殘忍屠殺了所有在場的能力者，並將守備大人擊傷......”
電視裏播放著廣場上的畫面，但卻無人觀看。窗前，一大一小兩個黑袍人靜靜地站在那裏。從這棟市中心的高樓上，隱約可以望見廣場上的戰鬥。
“楚江王還是那麽心軟啊，只殺了幾個覺醒巔峰的家夥。”
好聽的女聲從較為瘦小的黑袍人身上傳出：
“下面該我們了吧，要不這次還是你去？”
“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去。”
較高大的黑袍人聲音沙啞地抱怨著，不過還是迅速打開窗戶跳了下去，絲毫不介意這裏是百米高樓的頂層。
“哎，就是因為你這掩飾不住的興奮勁兒啊，嘴上說不要，可還是這麽積極。”
瘦小的黑袍人嘆了口氣，走回屋內。
窗子在她身後“嘭”的一聲自動地關上了，還自動上了鎖。
..................
見廣場上終於安全，周蒼起身朝蕭冰那兒跑去。蕭冰慢慢地扶著銀甲男子站起身來，周蒼跑到時，兩人已經互相攙扶著朝狐女那兒走去。
“我們沒事。”蕭冰見周蒼跑來，介紹道，“這是我父親。”
“哇，他父親居然是漢界城的守備官蕭安，號稱可以挑戰領域強者的超凡巔峰。”
小鳳凰感嘆：
“名門之後啊，怪不得這麽帥氣。”
“這...邏輯上有聯系嗎？”
周蒼莫名其妙，在這個世界，長相和實力難道是成正比的？
“沒有，就是感嘆一下，你怎麽就沒這麽帥呢。”
“蕭冰這個顏值基本上萬中無一了好嘛，我好歹也不醜啊。”
“我夢想中的契約者就是應該帥得慘絕人寰，哎。”
小鳳凰在契約空間裏假裝害羞。
“那包退嗎？我要退貨。”
“滾！”
周蒼邊在心中和小鳳凰吵嘴，邊向男子問好，男子平易近人地轉身朝周蒼點頭回禮。
他的胸前已經不再流血，一層厚厚的冰將傷口包裹在內。身上的銀甲已經消失不見，白色的西裝雖然有所破損，但整個人依然俊逸出塵。
看到他們無礙，周蒼越過兩人朝狐女跑去。
先救美女，哦不，先救人要緊嘛。
狐女的長裙已經被鮮血染紅，殷紅的血液順著被鮮血浸透的裙擺流到地面，白色的高跟鞋幾乎被染成了血紅色。她整個人已失去意識，淡青色的長發散落而下，搭在那五根將她身體擊穿的冰矛上，構成了一幅極為淒艷的畫卷。
“不過，我該怎麽辦？”
冰矛完全沒有融化的跡像，如此重的傷如果貿然把冰矛拔出，或許...會流血致死的吧。
周蒼記得聽人說過，如果別人拿刀插了你，你就算已經把刀從傷口拔出來反插了對方，這個時候也一定要記得再把刀拔出來，插回自己的傷口——可以止血。
“嘖嘖，聽起來就很疼啊。”
小鳳凰又偷看周蒼在想什麽了。
“不要動，我來。”
蕭冰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身後，嚇了周蒼一跳。
“你沒事？”
周蒼發現蕭冰不僅不用攙扶，整個人狀態完全不像受傷的樣子。倒是他父親拄著步槍，一步一步從後面慢慢走來。
“剛才全身疼，現在覺得好多了，甚至離突破只差一線。”
說著，蕭冰一手放在了冰矛上，一手托住狐女的身子。
挨打還能升級嗎？
周蒼默默地退到一邊，看著面前上演的主角救美。
陣陣淡藍色的光華在冰矛上流動，緊接著，冰矛逐漸融化。但融化後的水流並未向下，而是神奇地在狐女的傷口上重新凝結，止住了流血。
在蕭冰的努力下，不久狐女身上的冰矛就不見了，流血也成功止住。蕭冰和周蒼一起扶著狐女，讓她慢慢靠坐在了滿是鮮血的地上。
可是，她依然沒有醒過來。
“得叫醫生。”
這時，蕭冰的父親已經走到了旁邊，看了看狐女的情況，便扭頭叫遠處的醫生過來。
周蒼這才發現，有很多輛救護車已經來到了廣場上，各處都能見到忙碌的白色身影。聽到呼喊聲，一個正在檢查冰棺的老醫生飛快地到了近前，把手輕放在了狐女的頭上。
只見白色的光輝出現，狐女漸漸醒了過來。
這個醫生，居然也是能力者。
“當然了，不是能力者的醫生不是好醫生。”
小鳳凰接著說：“你姨媽也是名醫呢，恩，獸醫。”
周蒼：“......”
“失血過多加上靈種潰散。”
老醫生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並沒有因為狐女醒來而欣喜，
“我的能力維持不了多久，要活命，只能契約了。”
“伴生契約？”
蕭冰轉頭向父親確認著什麽，似乎一點不奇怪，不像周蒼在旁邊一臉懵逼。
“這是小學課本內容。”小鳳凰繼續給周蒼進行啟蒙教育：
“由於伴生契約有靈能、生命共享的作用，通常作為拯救生命的最後一個選項。
契約之後，雙方靈能、生命共享，只要契約者有足夠的靈能和生命力，便可挽救自己瀕死的契約夥伴。
但是，這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尤其是和重傷的妖族或者有妖族血統的人契約，因為妖族對靈能的需求遠大於同階人類。
傳說，有許多人因為位階太低，契約後突然被抽幹了靈能和生命力，最終和自己的契約夥伴一起死去。不僅救不了人，還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無論如何，我還是覺得和這麽一個美女契約，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美艷的狐女相伴，周蒼覺得這明明應該是穿越者的福利。
“哼，猥瑣的男人！”
小鳳凰的語氣中帶著對周蒼深深的鄙視。
在得到父親的肯定後，蕭冰準備進行契約了。他慢慢在狐女面前蹲了下來，輕輕問道：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救你了，你，願意嗎?”
“我願意，你呢？”
看著眼前明顯出身不凡的藍發帥哥、想到父親未明的死因，狐女覺得能和他簽訂契約，甚至是自己的幸運。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能不能承受得住靈能和生命力的損耗。
“我願意，你可是拯救城市的英雄啊，和你契約是我的榮幸。有我爸在，不用擔心靈能的問題。”
蕭冰隨即溫柔地解釋，順便表揚了她面對九頭龍時的勇敢。
..................
“別楞著，過來幫個忙。”
正準備觀摩契約過程的周蒼，感覺有人在拍他肩膀，聲音很是熟悉。
回頭一看，姨媽居然穿著醫生的白大褂，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身後。
“幫我把傷員擡到救護車上去，受傷的太多了，我們人手不夠。”
周蒼只能跟著姨媽朝廣場一邊跑去。
力所能及地幫忙救人，周蒼認為，是每個人不可推卸的責任。
離開時，他看到藍發帥哥和狐女正被一層氤氳的光輝籠罩，而蕭安則一手拄著槍、一手按在蕭冰身後，身上深藍色光華流轉。
“有個好爹就是牛啊，靈能屬性一樣，直接可以共享。否則，契約帶來的損耗足夠把他弄到瀕死了。”
小鳳凰知道周蒼肯定不懂這些，難得貼心地解釋了一下：
“不過呢，伴生契約也能實現靈能共享，我的靈能足夠你契約了，而且，我還能用靈能抵消生命力的損耗。加油哦，少年。”
小鳳凰仿佛想起了什麽，轉而鼓勵周蒼契約。
這讓他好像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路上，周蒼看到廣場上那一個個的冰棺直接被趕到的警察擡上了裝甲車，而不是救護車。
應該是已經被確認沒有了生命跡象。
經過的人們都低著頭默默地走著，說話也盡量輕聲，仿佛不願打擾到逝去的英雄們。
不遠處，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們則用擔架把一個個無法站起的傷員擡上救護車，整個廣場上一片忙碌景象。
“姨媽，我能去那邊看看嗎?“
周蒼看著邊上似乎準備契約救人的人群問道，說不定裏面有等待救援的美少女呢。
“先幫忙！”
姨媽頭也不回地拒絕道，拉著周蒼快步向剛才被九頭龍數次火焰洗地的地方跑去，生怕他走丟了。
“您…不是獸醫嗎？”
“所以，我只負責妖族。”
說著，兩人跑到了之前周蒼當過掩體的轎跑旁。
那兒已經被燒得一片漆黑，轎跑早就燒成了灰燼，在九頭龍噴吐的高溫下幾乎連骨架都沒有留存。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焦臭味。
不過，在一片狼藉中，卻可以隱約看到一對蜷縮在灰燼下、布滿傷痕的修長雙腿。女子的上身被一對已經燒得焦黑的翅膀覆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快，幫我把她擡到那輛救護車裏去。”
姨媽從停在一邊的救護車裏拿出一副擔架，讓周蒼幫忙把女子抱上去。
作為一個前二十多年都生活在安穩世界的人，周蒼不知所措地望著眼前的慘狀，幾乎不敢踩上那一片焦黑——怕腳下有其他人被燒成灰燼的屍體，也怕托起女子後發現她已被燒得面目全非。
“快點快點，她還沒死，再拖下去，真的要死了！”
聽到姨媽催促，周蒼連忙拋開心中的胡思亂想，鼓起勇氣跑上去試著抱起女子。
周蒼的手剛剛用力，女子被燒得焦黑的翅膀便碎成齏粉。
把他嚇了一跳。
待看到粉末中雪白如凝脂般的軀體，周蒼終於放下心來——還好，沒有傷到裏面。他小心地將她還略有體溫的身體抱到了擔架上，並和姨媽一起將她擡到了救護車裏。
之後，周蒼坐進了救護車，給女子一絲不掛的軀體蓋上了一條薄毯。
女子的長發大半已經變得焦黑卷曲，不過仍能從發根隱約看到那綢緞般的銀白色。周蒼認出，她就是之前遇到的、使用大口徑狙擊步槍的神秘女子。
只是沒想到，在衣物燒去後她顯得如此單薄而蒼白，完全失去了對抗九頭龍時的英姿颯爽，反而顯得那麽楚楚可憐。
從車門中伸出的修長大腿、銀白色的長發和瞳孔，“到後面安全”、“我會盡量掩護”、火焰之中的最後一聲槍響，與女子有關的一切在周蒼腦海中一一浮現。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畢竟曾經並肩作戰，周蒼真心希望她能蘇醒過來，而不是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先去醫院吧。”
姨媽坐進駕駛室發動了救護車，周蒼則坐在後面為女子祈禱著。
不知是不是周蒼的願望被上天所聽見，就在姨媽準備開車離開之時，女子居然嚶嚀一聲悠悠醒轉。
周蒼連忙湊上前去，姨媽居然也馬上停了車，從前座上擠了過來。
正準備開車的姨媽，似乎依然將註意力放在女子的身上——而不是路上。
女子艱難地睜開雙眼，用空靈而帶有奇特花紋的銀白色瞳孔看著面前的兩人，尤其多看了周蒼兩眼，似乎認出了他。
只聽她低聲乞求：
“救我，救我，我...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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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的女聲從較為瘦小的黑袍人身上傳出：
“下面該我們了吧，要不這次還是你去？”
“為什麽每次都是我去。”
較高大的黑袍人聲音沙啞地抱怨著，不過還是迅速打開窗戶跳了下去，絲毫不介意這裏是百米高樓的頂層。
“哎，就是因為你這掩飾不住的興奮勁兒啊，嘴上說不要，可還是這麽積極。”
瘦小的黑袍人嘆了口氣，走回屋內。
窗子在她身後“嘭”的一聲自動地關上了，還自動上了鎖。
..................
見廣場上終於安全，周蒼起身朝蕭冰那兒跑去。蕭冰慢慢地扶著銀甲男子站起身來，周蒼跑到時，兩人已經互相攙扶著朝狐女那兒走去。
“我們沒事。”蕭冰見周蒼跑來，介紹道，“這是我父親。”
“哇，他父親居然是漢界城的守備官蕭安，號稱可以挑戰領域強者的超凡巔峰。”
小鳳凰感嘆：
“名門之後啊，怪不得這麽帥氣。”
“這...邏輯上有聯系嗎？”
周蒼莫名其妙，在這個世界，長相和實力難道是成正比的？
“沒有，就是感嘆一下，你怎麽就沒這麽帥呢。”
“蕭冰這個顏值基本上萬中無一了好嘛，我好歹也不醜啊。”
“我夢想中的契約者就是應該帥得慘絕人寰，哎。”
小鳳凰在契約空間裏假裝害羞。
“那包退嗎？我要退貨。”
“滾！”
周蒼邊在心中和小鳳凰吵嘴，邊向男子問好，男子平易近人地轉身朝周蒼點頭回禮。
他的胸前已經不再流血，一層厚厚的冰將傷口包裹在內。身上的銀甲已經消失不見，白色的西裝雖然有所破損，但整個人依然俊逸出塵。
看到他們無礙，周蒼越過兩人朝狐女跑去。
先救美女，哦不，先救人要緊嘛。
狐女的長裙已經被鮮血染紅，殷紅的血液順著被鮮血浸透的裙擺流到地面，白色的高跟鞋幾乎被染成了血紅色。她整個人已失去意識，淡青色的長發散落而下，搭在那五根將她身體擊穿的冰矛上，構成了一幅極為淒艷的畫卷。
“不過，我該怎麽辦？”
冰矛完全沒有融化的跡像，如此重的傷如果貿然把冰矛拔出，或許...會流血致死的吧。
周蒼記得聽人說過，如果別人拿刀插了你，你就算已經把刀從傷口拔出來反插了對方，這個時候也一定要記得再把刀拔出來，插回自己的傷口——可以止血。
“嘖嘖，聽起來就很疼啊。”
小鳳凰又偷看周蒼在想什麽了。
“不要動，我來。”
蕭冰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身後，嚇了周蒼一跳。
“你沒事？”
周蒼發現蕭冰不僅不用攙扶，整個人狀態完全不像受傷的樣子。倒是他父親拄著步槍，一步一步從後面慢慢走來。
“剛才全身疼，現在覺得好多了，甚至離突破只差一線。”
說著，蕭冰一手放在了冰矛上，一手托住狐女的身子。
挨打還能升級嗎？
周蒼默默地退到一邊，看著面前上演的主角救美。
陣陣淡藍色的光華在冰矛上流動，緊接著，冰矛逐漸融化。但融化後的水流並未向下，而是神奇地在狐女的傷口上重新凝結，止住了流血。
在蕭冰的努力下，不久狐女身上的冰矛就不見了，流血也成功止住。蕭冰和周蒼一起扶著狐女，讓她慢慢靠坐在了滿是鮮血的地上。
可是，她依然沒有醒過來。
“得叫醫生。”
這時，蕭冰的父親已經走到了旁邊，看了看狐女的情況，便扭頭叫遠處的醫生過來。
周蒼這才發現，有很多輛救護車已經來到了廣場上，各處都能見到忙碌的白色身影。聽到呼喊聲，一個正在檢查冰棺的老醫生飛快地到了近前，把手輕放在了狐女的頭上。
只見白色的光輝出現，狐女漸漸醒了過來。
這個醫生，居然也是能力者。
“當然了，不是能力者的醫生不是好醫生。”
小鳳凰接著說：“你姨媽也是名醫呢，恩，獸醫。”
周蒼：“......”
“失血過多加上靈種潰散。”
老醫生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並沒有因為狐女醒來而欣喜，
“我的能力維持不了多久，要活命，只能契約了。”
“伴生契約？”
蕭冰轉頭向父親確認著什麽，似乎一點不奇怪，不像周蒼在旁邊一臉懵逼。
“這是小學課本內容。”小鳳凰繼續給周蒼進行啟蒙教育：
“由於伴生契約有靈能、生命共享的作用，通常作為拯救生命的最後一個選項。
契約之後，雙方靈能、生命共享，只要契約者有足夠的靈能和生命力，便可挽救自己瀕死的契約夥伴。
但是，這也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尤其是和重傷的妖族或者有妖族血統的人契約，因為妖族對靈能的需求遠大於同階人類。
傳說，有許多人因為位階太低，契約後突然被抽幹了靈能和生命力，最終和自己的契約夥伴一起死去。不僅救不了人，還白白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無論如何，我還是覺得和這麽一個美女契約，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好事。”
美艷的狐女相伴，周蒼覺得這明明應該是穿越者的福利。
“哼，猥瑣的男人！”
小鳳凰的語氣中帶著對周蒼深深的鄙視。
在得到父親的肯定後，蕭冰準備進行契約了。他慢慢在狐女面前蹲了下來，輕輕問道：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可以救你了，你，願意嗎?”
“我願意，你呢？”
看著眼前明顯出身不凡的藍發帥哥、想到父親未明的死因，狐女覺得能和他簽訂契約，甚至是自己的幸運。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住。
能不能承受得住靈能和生命力的損耗。
“我願意，你可是拯救城市的英雄啊，和你契約是我的榮幸。有我爸在，不用擔心靈能的問題。”
蕭冰隨即溫柔地解釋，順便表揚了她面對九頭龍時的勇敢。
..................
“別楞著，過來幫個忙。”
正準備觀摩契約過程的周蒼，感覺有人在拍他肩膀，聲音很是熟悉。
回頭一看，姨媽居然穿著醫生的白大褂，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身後。
“幫我把傷員擡到救護車上去，受傷的太多了，我們人手不夠。”
周蒼只能跟著姨媽朝廣場一邊跑去。
力所能及地幫忙救人，周蒼認為，是每個人不可推卸的責任。
離開時，他看到藍發帥哥和狐女正被一層氤氳的光輝籠罩，而蕭安則一手拄著槍、一手按在蕭冰身後，身上深藍色光華流轉。
“有個好爹就是牛啊，靈能屬性一樣，直接可以共享。否則，契約帶來的損耗足夠把他弄到瀕死了。”
小鳳凰知道周蒼肯定不懂這些，難得貼心地解釋了一下：
“不過呢，伴生契約也能實現靈能共享，我的靈能足夠你契約了，而且，我還能用靈能抵消生命力的損耗。加油哦，少年。”
小鳳凰仿佛想起了什麽，轉而鼓勵周蒼契約。
這讓他好像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路上，周蒼看到廣場上那一個個的冰棺直接被趕到的警察擡上了裝甲車，而不是救護車。
應該是已經被確認沒有了生命跡象。
經過的人們都低著頭默默地走著，說話也盡量輕聲，仿佛不願打擾到逝去的英雄們。
不遠處，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們則用擔架把一個個無法站起的傷員擡上救護車，整個廣場上一片忙碌景象。
“姨媽，我能去那邊看看嗎?“
周蒼看著邊上似乎準備契約救人的人群問道，說不定裏面有等待救援的美少女呢。
“先幫忙！”
姨媽頭也不回地拒絕道，拉著周蒼快步向剛才被九頭龍數次火焰洗地的地方跑去，生怕他走丟了。
“您…不是獸醫嗎？”
“所以，我只負責妖族。”
說著，兩人跑到了之前周蒼當過掩體的轎跑旁。
那兒已經被燒得一片漆黑，轎跑早就燒成了灰燼，在九頭龍噴吐的高溫下幾乎連骨架都沒有留存。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焦臭味。
不過，在一片狼藉中，卻可以隱約看到一對蜷縮在灰燼下、布滿傷痕的修長雙腿。女子的上身被一對已經燒得焦黑的翅膀覆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快，幫我把她擡到那輛救護車裏去。”
姨媽從停在一邊的救護車裏拿出一副擔架，讓周蒼幫忙把女子抱上去。
作為一個前二十多年都生活在安穩世界的人，周蒼不知所措地望著眼前的慘狀，幾乎不敢踩上那一片焦黑——怕腳下有其他人被燒成灰燼的屍體，也怕托起女子後發現她已被燒得面目全非。
“快點快點，她還沒死，再拖下去，真的要死了！”
聽到姨媽催促，周蒼連忙拋開心中的胡思亂想，鼓起勇氣跑上去試著抱起女子。
周蒼的手剛剛用力，女子被燒得焦黑的翅膀便碎成齏粉。
把他嚇了一跳。
待看到粉末中雪白如凝脂般的軀體，周蒼終於放下心來——還好，沒有傷到裏面。他小心地將她還略有體溫的身體抱到了擔架上，並和姨媽一起將她擡到了救護車裏。
之後，周蒼坐進了救護車，給女子一絲不掛的軀體蓋上了一條薄毯。
女子的長發大半已經變得焦黑卷曲，不過仍能從發根隱約看到那綢緞般的銀白色。周蒼認出，她就是之前遇到的、使用大口徑狙擊步槍的神秘女子。
只是沒想到，在衣物燒去後她顯得如此單薄而蒼白，完全失去了對抗九頭龍時的英姿颯爽，反而顯得那麽楚楚可憐。
從車門中伸出的修長大腿、銀白色的長發和瞳孔，“到後面安全”、“我會盡量掩護”、火焰之中的最後一聲槍響，與女子有關的一切在周蒼腦海中一一浮現。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畢竟曾經並肩作戰，周蒼真心希望她能蘇醒過來，而不是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先去醫院吧。”
姨媽坐進駕駛室發動了救護車，周蒼則坐在後面為女子祈禱著。
不知是不是周蒼的願望被上天所聽見，就在姨媽準備開車離開之時，女子居然嚶嚀一聲悠悠醒轉。
周蒼連忙湊上前去，姨媽居然也馬上停了車，從前座上擠了過來。
正準備開車的姨媽，似乎依然將註意力放在女子的身上——而不是路上。
女子艱難地睜開雙眼，用空靈而帶有奇特花紋的銀白色瞳孔看著面前的兩人，尤其多看了周蒼兩眼，似乎認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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