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老頭和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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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把金麥當屍體放到墻壁靠坐著，身體向黑暗中慢慢退卻。
他應該用最快速度逃走, 可是……
老頭轉頭看向大院方向, 眼神覆雜無比。
地肉傭兵團附近的人家已經聽到那個大院中傳來的異常聲響，但沒有一個人冒頭, 頂多有人站到自己屋頂向那邊瞭望，但沒有人真正跑到大院附近。
不遠處的街道上明明有一支城衛巡邏隊在巡邏, 可他們就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一樣，就這麽慢慢地走過來, 又慢慢地從地肉傭兵團的大院門口走過。
附近的人沒有一個開口喊巡邏隊, 誰都知道在這附近的各大小組織都時常給巡邏隊上貢，只求他們巡邏時聽到什麽聲響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且巡邏隊的人也都惜命, 他們慣常會在風波差不多已經平息後才會出現，撈點油水走人。
“呃啊！”加三又被刀氣砍中，但他只是踉蹌一下，擡手就把不遠處想要撲過來結果他的壯漢射殺。
“這小子快不行了，大家加把勁！”
“媽的！這小子到底吃什麽長大的，怎麽這麽兇！”
“小心！”
加三握著斧頭雙眼赤紅，對著附近一名想要偷襲他的壯漢猛地沖上去，舉起斧頭就砍。
壯漢揮刀，刀刃卻被斧頭硬生生撞開,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這麽一個小孩子竟然有這麽大的力氣。
加三斧頭砍中壯漢身體，對方的刀刃也擦過加三手腕。
小孩手腕明明被蹭掉了一大塊血肉, 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痛楚一般，不, 錯了，他是痛得已經要失去理智，如今一心只想著報覆這些傷害他的王八蛋。
他揮起斧頭，跳起來對準壯漢的脖頸又是猛地一砍。
壯漢脖頸被砍斷一半，倒地。
加三雙腳落地，渾身染血，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赤裸的身軀宛如裹了一件血衣，整個人透出濃重的血腥味和煞氣。
“下一個！就是你了！”加三盯著一個目標再次沖上去，他的魔力並不是無限，他必須給自己恢覆魔力的時間。當煉金武器無法使用時，他就只能靠肉體搏殺。
倒下的壯漢越來越多，院中已經沒有新的傭兵湧出，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大漢們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給嚇住。
而就在所有人都被加三吸引住註意力時，那殺死金麥當的老頭又悄無聲息地回到大院中。
他真蠢！他就應該趕緊逃跑，就不應該回來！
老頭緊盯戰況，他手中有金麥當和加三的身份環，可他無法打開。
那孩子快要堅持不住了吧？傷成那樣，一定會死吧？可、可他叫加三呢，如果他是……
老頭握緊了他最後一件依仗，這是他花了極大代價才弄到手的東西，原本準備用做不時之需，現在，要用在這裏嗎？
為了那個孩子冒險，值得嗎？
“都給我閃開！堵住門，不要讓他逃出去，也不準除傭兵團以外的人進來！”那鬥氣士大聲下令。
壯漢們巴不得這道命令，那渾身是血的小孩太可怕了，跟怪物一樣，怎麽砍殺都不倒，相反他手中光箭卻箭箭取人性命。
鬥氣士對準小孩，放出最強的鬥氣，他要盡快解決這裏的麻煩！
加三感覺到危險，來不及念咒語，身體瞬間爆發出最大能量，用最快速度向旁邊躲閃。
可是他仍舊沒有快過對方。
刀氣劈中加三背脊。
整個人都要被一砍為二的劇烈痛楚讓加三踉蹌倒地，可劇烈痛楚也徹底激起他的兇性！
“操你媽！”加三楞是翻過身體，朝鬥氣士用勁扔出斧頭。
鬥氣士揮舞長刀，用刀氣劈開斧頭。
加三也趁此機會沖殺過來，他一邊沖刺一邊用好不容易聚集來的一點魔力再度射出光箭，大量魔力流失，弩箭中的魔晶早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消耗完畢，他根本沒時間更換，只能用自己的魔力。
鬥氣士冷笑，這小子不想著逃命，竟然直對著他沖過來，真他媽不自量力。
但誰也不知道鬥氣戰士表面冷笑，心中則越殺越心驚。
他的刀氣已經砍中小孩四刀，每一刀都在對方身上留下了偌大傷口，如果換了任何一個人，哪怕只是其中兩個傷口，這時也要倒下了，其中一刀更砍在小孩背上，那偌大的傷口都能看到他的脊梁骨。可就這樣，那小孩竟然還能爬起來反過來追殺他，而且竟有越戰越勇之勢。
這到底是什麽體質？！
鬥氣士之前考慮到小孩背後的家人並不打算在這裏殺死他，可到後來，他的想法完全改變。這個小孩不死，必然會成為地肉傭兵團的大敵。
加三一開始也想逃，可擋路的人太多，那個鬥氣士也太厲害，他無論怎麽躲避都躲不開對方的攻擊，到後來他索性不逃了，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是賺的想法，開始和敵人真正廝殺起來。
可是，該死的實力差距！
那鬥氣士也不知幾級，不但鬥氣雄厚，其作戰經驗也十分豐富。他用弩箭射他，對方要麽及時躲閃開，要麽就直接用刀氣劈開光箭。
其他壯漢殺起來並不困難，但至今為止他都沒能射中鬥氣士一箭。
最大差別就在速度！
鬥氣士無論反應還是其他都比他快，比起對方，他總是慢一步。
煉金武器為什麽大受歡迎？最大原因就是因為它能節省時間還能直接從魔晶中汲取魔力。而魔法師施法一般都需要念魔法咒語，凝聚魔力也需要時間，所以才會有“魔法師一旦被鬥氣士近身，那就只有等死的份”這樣的說法。
這話雖然有點誇張，但魔法師近戰廢柴這點也確實沒錯。
當加三的弩箭對敵人構不成威脅，而他被追殺得也沒時間念魔法咒語時，他和鬥氣士的戰鬥已經完全落在下風。
鬥氣士也急，不過一個小小魔法學徒，竟然造成他們傭兵團這麽大傷亡，而他堂堂三級鬥氣士加上那麽多傭兵一起出手，竟然到現在還沒搞定這個魔法學徒。
這個院子只是地肉傭兵團一個分點，專門用來“做生意”，表面賣地肉制品，暗中做一些其他買賣，因為那些其他買賣有些見不得人，為了不引起太多註意，這裏一般只有一名超凡者輪流駐守。
其他人要趕過來還要花些時間，最主要的是他們必須在引來城衛之前把眼前小孩搞定。
九十九城背地的骯臟險惡誰都知道，但都是在臺面下，哪怕為了上層的面子，城的統治者們也不會允許有人直白地破壞他們建立的規則。
地肉傭兵團不想被抓到把柄，更不想“被罰款”和“被服役”，那麽在引來城衛前趕緊把這個院子裏見不得人的東西全部處理幹凈才是最好做法。
鬥氣士心中奇怪，他之前就看到大少爺已經跑出去，按照時間來算，他應該已經趕到附近駐地，並叫來其他超凡者才對。
鬥氣士猶豫要不要放出信號，可轉念一想，就為抓這麽一個小鬼就放求援信號，未免太丟臉。
鬥氣士並不知道金麥當已經死在一個不起眼的老奴手中，更不知道另一頭駐地中的地肉傭兵們正站在房頂看著他們這邊嘲笑他們。
“今天是誰在那邊輪值？怎麽到現在事情還沒解決？”
“要不要找個人過去看看？”
“不要吧，你們知道大少爺的脾氣，他做事可不喜歡有人指手畫腳。如果他們那邊需要我們支援，自然會通知我們。”
“再等一會兒，如果那邊還在鬧，就派個人過去看看，找個借口就說是去取地肉餅，大少爺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有臺階下，他也不會抓著我們不放。”
“還是隊長聰明，對，就這麽辦！”
大院中，那鬥氣士被加三弄得火氣翻騰，他的鬥氣也不是用之不竭，剛才他幾次用刀氣砍殺小孩都沒能把人砍死，反倒被消耗不少鬥氣，偏偏這小孩跟打不死一樣，而且你以為他沒有魔力了，他冷不丁就能對你再射一箭。
鬥氣士心中生出了一點點恐懼，他怕被這瘋子一樣的小孩給活生生磨死。
“想讓你多活一陣子，你都不要。蠢貨！這次我不會再留手，你這個小癟三去死吧！看我破山斬——！”
加三看著迎面劈來的刀氣，眼眸收縮。他想躲避，但身體卻似凝固了一般。
他知道，這不是身體凝固，而是身體跟不上思維，他想著躲避，可身體卻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一刀似乎比之前的刀氣都猛都快。之前的他還能有所反應，可這一次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要死了嗎？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放慢了，恐懼迅速消退，極致的冷靜讓他把刀氣劈過來的路線和那鬥氣士的身體破綻看得一清二楚。
加三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笑容，在刀氣劈到臉上的同時，他把躲避的力量和反應速度全部用在擡起右手上，隨即射出了最後一支凝聚了他所有魔力的光箭！
鬥氣士在看到刀氣劈中小孩頭臉時，臉上就露出了篤定的微笑。使出這一他還沒有徹底掌握的殺招，雖然會讓他虛弱幾天，但他真的不想再拖下去了，他可不想被大少爺和其他人笑他沒用。
咻！光箭直直沒入鬥氣士的眉心。
微笑的鬥氣士在最後的最後，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絲驚訝，他竟然沒有看到這支殺死他的光箭？
“不——！”一聲淒厲的蒼老喊叫不知從哪兒響起。
砰！砰！
接連兩聲，一大一小兩具身體先後倒下。
鬥氣士的眉心出現一個焦黑的洞，死得不能再死。
加三臉被劈開，但就在他的頭部要全部被劈開的剎那，一股無名力量從他身體中湧出，擋住了那支刀氣繼續下劈。
“砰！”又是一聲不大的炸裂聲響。
院子中忽然彌漫起大量黑霧，並以極快速度蔓延。
“那是什麽？！”
“呃！我……喘不過氣了……”
“煙有……毒，快……”
大院中剩下的活人一個個倒下，就連躲在屋中的也沒有例外。
黑霧中，一個瘦削的老頭獰笑著從陰影中走出，他從地上抓起一把長刀，走到附近一名倒下的壯漢身邊，揮手就隔斷了他的脖頸。
他就這樣一邊走，一邊尋找活人，找到就是一刀。
死吧，都死吧！
他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遲了！
連那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們這些畜牲早就該死一千遍一萬遍！
老頭殺完院中殘留活口，提著血淋淋的刀就朝房子中走。
他已經無所謂了，逃不逃也就那麽回事，還不如就此殺個夠本。
老頭經過加三身邊，眼含垂憐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小孩。
“落到這種鬼地方，早死也好，省得以後受罪，也省得變成畜牲。”
老頭呢喃完，正要去樓中把剩下的活口解決，卻突見小孩的手臂抽動了一下。
老頭頓時停住腳步，他低頭，滿懷詫異又帶著一些不可置信看向小孩。
“還活著？不可能！這麽重的傷……”
老頭嘀咕，抱著一點他自己都不期盼的期冀心，蹲下伸手去探小孩鼻息。
剛開始，輕微的呼吸並沒能立刻感覺出來。也許感覺到了，但老頭不敢相信。
老頭又伸手去摸小孩的脈搏。
三秒後，老頭狂喜，無聲大笑，他毫不猶豫地丟掉長刀，抱起小孩，快步走向一樓最裏面的一個房間。
那是個堆滿雜物的房間。
但老頭像是對這裏非常了解一般，走到墻角，用腳踢開一個石凳，又踢了墻角一下，最後又用力在磚頭上踩踏三下。
哢嚓嚓。不遠處一面櫃子向下方下沈、橫倒，櫃體變成臺階。
老頭抱著加三走進地道。
不一會兒，地道入口重新上升，雜物間一切恢覆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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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轉頭看向大院方向, 眼神覆雜無比。
地肉傭兵團附近的人家已經聽到那個大院中傳來的異常聲響，但沒有一個人冒頭, 頂多有人站到自己屋頂向那邊瞭望，但沒有人真正跑到大院附近。
不遠處的街道上明明有一支城衛巡邏隊在巡邏, 可他們就像是什麽也沒聽見一樣，就這麽慢慢地走過來, 又慢慢地從地肉傭兵團的大院門口走過。
附近的人沒有一個開口喊巡邏隊, 誰都知道在這附近的各大小組織都時常給巡邏隊上貢，只求他們巡邏時聽到什麽聲響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且巡邏隊的人也都惜命, 他們慣常會在風波差不多已經平息後才會出現，撈點油水走人。
“呃啊！”加三又被刀氣砍中，但他只是踉蹌一下，擡手就把不遠處想要撲過來結果他的壯漢射殺。
“這小子快不行了，大家加把勁！”
“媽的！這小子到底吃什麽長大的，怎麽這麽兇！”
“小心！”
加三握著斧頭雙眼赤紅，對著附近一名想要偷襲他的壯漢猛地沖上去，舉起斧頭就砍。
壯漢揮刀，刀刃卻被斧頭硬生生撞開,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這麽一個小孩子竟然有這麽大的力氣。
加三斧頭砍中壯漢身體，對方的刀刃也擦過加三手腕。
小孩手腕明明被蹭掉了一大塊血肉, 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痛楚一般，不, 錯了，他是痛得已經要失去理智，如今一心只想著報覆這些傷害他的王八蛋。
他揮起斧頭，跳起來對準壯漢的脖頸又是猛地一砍。
壯漢脖頸被砍斷一半，倒地。
加三雙腳落地，渾身染血，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赤裸的身軀宛如裹了一件血衣，整個人透出濃重的血腥味和煞氣。
“下一個！就是你了！”加三盯著一個目標再次沖上去，他的魔力並不是無限，他必須給自己恢覆魔力的時間。當煉金武器無法使用時，他就只能靠肉體搏殺。
倒下的壯漢越來越多，院中已經沒有新的傭兵湧出，那些殺人不眨眼的大漢們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給嚇住。
而就在所有人都被加三吸引住註意力時，那殺死金麥當的老頭又悄無聲息地回到大院中。
他真蠢！他就應該趕緊逃跑，就不應該回來！
老頭緊盯戰況，他手中有金麥當和加三的身份環，可他無法打開。
那孩子快要堅持不住了吧？傷成那樣，一定會死吧？可、可他叫加三呢，如果他是……
老頭握緊了他最後一件依仗，這是他花了極大代價才弄到手的東西，原本準備用做不時之需，現在，要用在這裏嗎？
為了那個孩子冒險，值得嗎？
“都給我閃開！堵住門，不要讓他逃出去，也不準除傭兵團以外的人進來！”那鬥氣士大聲下令。
壯漢們巴不得這道命令，那渾身是血的小孩太可怕了，跟怪物一樣，怎麽砍殺都不倒，相反他手中光箭卻箭箭取人性命。
鬥氣士對準小孩，放出最強的鬥氣，他要盡快解決這裏的麻煩！
加三感覺到危險，來不及念咒語，身體瞬間爆發出最大能量，用最快速度向旁邊躲閃。
可是他仍舊沒有快過對方。
刀氣劈中加三背脊。
整個人都要被一砍為二的劇烈痛楚讓加三踉蹌倒地，可劇烈痛楚也徹底激起他的兇性！
“操你媽！”加三楞是翻過身體，朝鬥氣士用勁扔出斧頭。
鬥氣士揮舞長刀，用刀氣劈開斧頭。
加三也趁此機會沖殺過來，他一邊沖刺一邊用好不容易聚集來的一點魔力再度射出光箭，大量魔力流失，弩箭中的魔晶早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經消耗完畢，他根本沒時間更換，只能用自己的魔力。
鬥氣士冷笑，這小子不想著逃命，竟然直對著他沖過來，真他媽不自量力。
但誰也不知道鬥氣戰士表面冷笑，心中則越殺越心驚。
他的刀氣已經砍中小孩四刀，每一刀都在對方身上留下了偌大傷口，如果換了任何一個人，哪怕只是其中兩個傷口，這時也要倒下了，其中一刀更砍在小孩背上，那偌大的傷口都能看到他的脊梁骨。可就這樣，那小孩竟然還能爬起來反過來追殺他，而且竟有越戰越勇之勢。
這到底是什麽體質？！
鬥氣士之前考慮到小孩背後的家人並不打算在這裏殺死他，可到後來，他的想法完全改變。這個小孩不死，必然會成為地肉傭兵團的大敵。
加三一開始也想逃，可擋路的人太多，那個鬥氣士也太厲害，他無論怎麽躲避都躲不開對方的攻擊，到後來他索性不逃了，抱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是賺的想法，開始和敵人真正廝殺起來。
可是，該死的實力差距！
那鬥氣士也不知幾級，不但鬥氣雄厚，其作戰經驗也十分豐富。他用弩箭射他，對方要麽及時躲閃開，要麽就直接用刀氣劈開光箭。
其他壯漢殺起來並不困難，但至今為止他都沒能射中鬥氣士一箭。
最大差別就在速度！
鬥氣士無論反應還是其他都比他快，比起對方，他總是慢一步。
煉金武器為什麽大受歡迎？最大原因就是因為它能節省時間還能直接從魔晶中汲取魔力。而魔法師施法一般都需要念魔法咒語，凝聚魔力也需要時間，所以才會有“魔法師一旦被鬥氣士近身，那就只有等死的份”這樣的說法。
這話雖然有點誇張，但魔法師近戰廢柴這點也確實沒錯。
當加三的弩箭對敵人構不成威脅，而他被追殺得也沒時間念魔法咒語時，他和鬥氣士的戰鬥已經完全落在下風。
鬥氣士也急，不過一個小小魔法學徒，竟然造成他們傭兵團這麽大傷亡，而他堂堂三級鬥氣士加上那麽多傭兵一起出手，竟然到現在還沒搞定這個魔法學徒。
這個院子只是地肉傭兵團一個分點，專門用來“做生意”，表面賣地肉制品，暗中做一些其他買賣，因為那些其他買賣有些見不得人，為了不引起太多註意，這裏一般只有一名超凡者輪流駐守。
其他人要趕過來還要花些時間，最主要的是他們必須在引來城衛之前把眼前小孩搞定。
九十九城背地的骯臟險惡誰都知道，但都是在臺面下，哪怕為了上層的面子，城的統治者們也不會允許有人直白地破壞他們建立的規則。
地肉傭兵團不想被抓到把柄，更不想“被罰款”和“被服役”，那麽在引來城衛前趕緊把這個院子裏見不得人的東西全部處理幹凈才是最好做法。
鬥氣士心中奇怪，他之前就看到大少爺已經跑出去，按照時間來算，他應該已經趕到附近駐地，並叫來其他超凡者才對。
鬥氣士猶豫要不要放出信號，可轉念一想，就為抓這麽一個小鬼就放求援信號，未免太丟臉。
鬥氣士並不知道金麥當已經死在一個不起眼的老奴手中，更不知道另一頭駐地中的地肉傭兵們正站在房頂看著他們這邊嘲笑他們。
“今天是誰在那邊輪值？怎麽到現在事情還沒解決？”
“要不要找個人過去看看？”
“不要吧，你們知道大少爺的脾氣，他做事可不喜歡有人指手畫腳。如果他們那邊需要我們支援，自然會通知我們。”
“再等一會兒，如果那邊還在鬧，就派個人過去看看，找個借口就說是去取地肉餅，大少爺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有臺階下，他也不會抓著我們不放。”
“還是隊長聰明，對，就這麽辦！”
大院中，那鬥氣士被加三弄得火氣翻騰，他的鬥氣也不是用之不竭，剛才他幾次用刀氣砍殺小孩都沒能把人砍死，反倒被消耗不少鬥氣，偏偏這小孩跟打不死一樣，而且你以為他沒有魔力了，他冷不丁就能對你再射一箭。
鬥氣士心中生出了一點點恐懼，他怕被這瘋子一樣的小孩給活生生磨死。
“想讓你多活一陣子，你都不要。蠢貨！這次我不會再留手，你這個小癟三去死吧！看我破山斬——！”
加三看著迎面劈來的刀氣，眼眸收縮。他想躲避，但身體卻似凝固了一般。
他知道，這不是身體凝固，而是身體跟不上思維，他想著躲避，可身體卻還沒有反應過來。
這一刀似乎比之前的刀氣都猛都快。之前的他還能有所反應，可這一次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要死了嗎？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放慢了，恐懼迅速消退，極致的冷靜讓他把刀氣劈過來的路線和那鬥氣士的身體破綻看得一清二楚。
加三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笑容，在刀氣劈到臉上的同時，他把躲避的力量和反應速度全部用在擡起右手上，隨即射出了最後一支凝聚了他所有魔力的光箭！
鬥氣士在看到刀氣劈中小孩頭臉時，臉上就露出了篤定的微笑。使出這一他還沒有徹底掌握的殺招，雖然會讓他虛弱幾天，但他真的不想再拖下去了，他可不想被大少爺和其他人笑他沒用。
咻！光箭直直沒入鬥氣士的眉心。
微笑的鬥氣士在最後的最後，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絲驚訝，他竟然沒有看到這支殺死他的光箭？
“不——！”一聲淒厲的蒼老喊叫不知從哪兒響起。
砰！砰！
接連兩聲，一大一小兩具身體先後倒下。
鬥氣士的眉心出現一個焦黑的洞，死得不能再死。
加三臉被劈開，但就在他的頭部要全部被劈開的剎那，一股無名力量從他身體中湧出，擋住了那支刀氣繼續下劈。
“砰！”又是一聲不大的炸裂聲響。
院子中忽然彌漫起大量黑霧，並以極快速度蔓延。
“那是什麽？！”
“呃！我……喘不過氣了……”
“煙有……毒，快……”
大院中剩下的活人一個個倒下，就連躲在屋中的也沒有例外。
黑霧中，一個瘦削的老頭獰笑著從陰影中走出，他從地上抓起一把長刀，走到附近一名倒下的壯漢身邊，揮手就隔斷了他的脖頸。
他就這樣一邊走，一邊尋找活人，找到就是一刀。
死吧，都死吧！
他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遲了！
連那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們這些畜牲早就該死一千遍一萬遍！
老頭殺完院中殘留活口，提著血淋淋的刀就朝房子中走。
他已經無所謂了，逃不逃也就那麽回事，還不如就此殺個夠本。
老頭經過加三身邊，眼含垂憐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小孩。
“落到這種鬼地方，早死也好，省得以後受罪，也省得變成畜牲。”
老頭呢喃完，正要去樓中把剩下的活口解決，卻突見小孩的手臂抽動了一下。
老頭頓時停住腳步，他低頭，滿懷詫異又帶著一些不可置信看向小孩。
“還活著？不可能！這麽重的傷……”
老頭嘀咕，抱著一點他自己都不期盼的期冀心，蹲下伸手去探小孩鼻息。
剛開始，輕微的呼吸並沒能立刻感覺出來。也許感覺到了，但老頭不敢相信。
老頭又伸手去摸小孩的脈搏。
三秒後，老頭狂喜，無聲大笑，他毫不猶豫地丟掉長刀，抱起小孩，快步走向一樓最裏面的一個房間。
那是個堆滿雜物的房間。
但老頭像是對這裏非常了解一般，走到墻角，用腳踢開一個石凳，又踢了墻角一下，最後又用力在磚頭上踩踏三下。
哢嚓嚓。不遠處一面櫃子向下方下沈、橫倒，櫃體變成臺階。
老頭抱著加三走進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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