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太長我拆成兩章了昂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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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的、黏在她的身上。
她穿著的白色裙子也透出了裏頭胸衣和內褲的樣式，齊木很快發現一之瀨快要承受不住。但她仍倔強地拉著他，明明是沒有目的地瞎走一通，但她的眼神堅定，好似前方是他們的目的地一般。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就連喘氣也都覺得困難，雨下得太大，逼迫她不得不張口呼吸，眼睛不時因為雨水而模糊了視線。
緊接著，齊木註意到一之瀨有暈倒的傾向。
畢竟，她一夜都沒睡覺，再加上這樣的大雨，她身子那麽弱，怎麽熬得住？
最後，齊木一把拉住一之瀨，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可一之瀨卻甩開他的手。因為要拉著一之瀨，齊木的手力道必須控制得當，這也是一之瀨輕易甩開他的原因。
手上一滑，齊木愕然地看著一之瀨。她始終低著腦袋，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因為沒有辦法探查她心裏所想，齊木對這樣的一之瀨突生陌生之感。
記憶之中，一之瀨總是特別好懂，什麽都寫在臉上，但眼前的這個他卻覺得他們不曾相識。這種無力感讓齊木就好像被抽幹了力氣一樣，他看著自己撲空了的手，上面盡是雨水。
雨真的很大，就好像傾盆而出的水，也許他們之間就好像覆水難收一樣……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一之瀨的聲音顫抖著，因為雨的猛烈她的聲音就好像游絲一般細微，但齊木還是能夠聽清。
一之瀨伸手胡亂抹著臉，她早已分不清臉上的究竟是淚水還是雨水，也許她的淚水早就流幹了，而現在的她如用行屍走肉。
她看起來無比脆弱，她比第一次見到時要清減不少，因為衣物打濕了，她現在顫抖不止，就像是被遺棄的小孩一樣，她的哭聲隱隱約約，斷斷續續。這樣的她讓他想要擁入懷裏，他想要看到的不是這樣的她……
“現在的我，好像沒有辦法回應你的感情了，我已經不是那個時候的我了。”一之瀨微微側目，齊木看到了面露痛苦神色的一之瀨，心中一緊。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她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一想到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止一次告訴自己，甚至欺騙自己，那些只是夢，都已經過去了，但是我……我真的死了啊。”一之瀨回過神來，面對齊木，“真的好可怕，那些水肆意闖入我口鼻裏的那一瞬間，我才醒過來，我要死了……”
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態，才能用這樣的表情說出自己死去的事實。
從腳尖往上竄的那股刺骨的疼痛感，齊木第一次感到心寒到疼痛的感覺。
“都是因為我太任性了，我不停你們的勸告，做出那麽多愚蠢的事情，所以老天才要懲罰我，對吧？”一之瀨突然笑出來，仰面接受著無情的雨水的沖刷，隨後她再定眼看向齊木，“明明，從頭到尾，都有人告訴我，我做的那些選擇都是錯誤的，但是我還是一頭亂撞，我還真是活該呢。”
一之瀨燦爛一笑，就好像之前齊木所熟悉的那個天真的一之瀨。
“你說得對，我喜歡你本身一開始就是個從錯誤。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管我再怎麽努力，我也沒辦法跟上你的步伐。因為我們差距太大了啊，直到臨死之前，我還傻傻地想著，你一定會出現，一定會來救我的……”
“可是呢，我賭錯了。”一之瀨露出極其失望的表情，看著齊木，“當我再也憋不住氣的時候，我只能任由海水灌入我的口鼻。”
【對不起，我來晚了。】齊木沒能及時找到一之瀨，完全是因為霧火將其關押至一個黑暗的地方，而在他不眠不休損耗精神力搜尋她下落的時候，卻還是來晚了一步。
“不不不，這不是你的錯，從一開始你就沒錯。”一之瀨搖著頭，步步後退，“錯的人是我，你什麽錯也沒有。我喜歡你，而你不喜歡我而拒絕我也是人之常情，至於那段被你刪除了的記憶，我也重新找回來了，也就是說物歸原主的話，你也沒錯。”
一之瀨的話就好像一把刀，狠狠刺.入齊木的心臟，再拔.出，牽扯起血肉。
“至於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可以當做沒聽到。”一之瀨強忍著內心的苦澀，佯裝平靜，“而帶你來這裏，不過是因為我不想我的母親為難你。”
“謝謝你，讓我看清了自己。”
“在出國之前，也請不要再見面了。”一之瀨轉過身去，壓下心中的抽痛。
她已經把這些天郁結的東西一口氣都說了出來，現下只覺得一身輕，也許她的答案就是這樣，就讓他們從此殊途而行吧，他們從來就不合適。
【呵，這就是被拒絕的感覺嗎？我算是親身體會了一把你當時的感受。】齊木冷笑道，嘲諷著自己當初的幼稚，【不對，像我這樣的人，怎麽有資格和當時的你相提並論。】
【對於發生在你身上的那些，我無力挽回什麽。】
一之瀨的視野模糊，她強迫自己向前走去，只要離開了這裏，什麽都會回到原點。
【我原本一點也不相信自己也會有那些普通人的覆雜感情，我從小感受的也和其他人不一樣，我不能理解那些，但是是你讓我學會了何為喜歡。是你讓我覺得，我還是一個有血有淚的人，我也是個活生生的普通人，也會痛苦也會快樂。】
【如果這是你的意願，我尊重你的選擇。】齊木看著一之瀨一點點離開，而周圍的雨就好像在她轉身那一刻都靜止了，齊木的世界裏，只有一之瀨的漸行漸遠。
一之瀨聽著齊木說出那樣的話，力氣就好像活生生被抽幹一樣，她不知道支持著自己向前走的動力究竟是什麽。世界好模糊好模糊，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那些景物。
她果然還是沒辦法欺騙自己，她還是沒辦法就這樣離開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到現在還要這麽執著那些感情，明明她以為自己都不需要的。
為什麽，他們之間要變成這樣？
好累，好想就這樣什麽也不想。
一之瀨閉上眼，身子一輕，意識就好像被抽離了身體。
原以為就會這樣倒在積水中，任由雨水的踐踏，可是，這溫暖的感覺又是什麽？
眼皮好重，已經不想再睜開了。
【如果覺得累了，那就什麽都不要想，做你想做的事吧。】
齊木曾說，自己是因為她的鼓勵才喜歡她的；現在看來，她又何嘗不是因為齊木對她選擇的信任和鼓勵而喜歡上他的呢？相似的孤獨不過是她想要了解他的契機，真正喜歡他的原因，難道不就是他一直都鼓勵著那個做事畏手畏腳、瞻前顧後的她嗎？
離開家，她害怕，她恐懼。
但是齊木告訴她，只要做她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害怕做選擇。
以前的她也是，現在的她也不例外。
可是，他的話就好像一束微弱的光，打入她那漆黑得不見手指的地方。
她太渴望光明，而他恰好出現，所以她才這麽依賴著那抹殘光。
如果，也許，他們也不會因此相互喜歡吧。
真的只是因為這樣嗎？
好累，什麽也不想思考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讓齊木變成護妻狂魔吧，看日常吧，我覺得虐夠了嚶嚶
【為了獲得女主的芳心，讓齊木百依百順挺好的】
嚶嚶，你們知道嗎？
我本來寫好了後面幾張，這張也是設定齊木親一之瀨，兩個人的糾結感情可以結束
都怪你們，害得我必須刪稿子，好六七千的稿子不能要了嚶嚶，只能重寫了
誰叫我對這坑愛得深沈，不然也不會這麽用心，求你們放過我吧嚶嚶，放過男主吧
【齊木表示要抱抱女主親親女主求讀者大大們放過】
【我還是會出國的】你們看好齊木怎麽被這句話玩死嘿嘿
收藏我的專欄麽麽噠，好久沒這麽喊了嘿嘿
我還有另外一本無盡的齊木坑和無盡的赤司坑，喜歡來一發？
☆、交換九十
幾乎是她暈倒的一瞬間, 齊木就閃身至她的身邊並接住了她, 一之瀨暈倒以前眼裏刻著的盡是齊木那張總是那樣平靜的臉。
好恨啊，齊木君為什麽就像什麽事情也沒有一樣？
好恨啊, 都到現在這種境地了，她為什麽還要那麽在意齊木君？
……
齊木直接帶著一之瀨回了自己的家，在放她上.床之前齊木刻意用能力烘幹了她的衣物，替她驅走寒冷潮濕。這樣一來，體弱的她也不會因而生病。
原本是打算直接帶她回她之前所暫住的那個房間, 但是一想到那裏曾被空助住了幾日，齊木徑直帶了一之瀨去了自己的房間。替她蓋好被子，齊木看了眼一之瀨的臉，仿佛要記住什麽，繼而他再離開自己的房間。
到了樓下，他找到自己的母親。
【媽媽，一之瀨在我的房間，麻煩您代為照看一下。】說完齊木繞過自己的母親往客廳走去, 他打算去看下書，試圖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
久留美楞在原地，而後先是看看樓上兒子的房間的方向，再看看自己的兒子面色如常地看起了書。事實上，齊木並看不進書，以往他覺得還算有意思的文章現在看起來就是個折磨，他的腦袋沒有片刻的安寧。
久留美滿心都在一之瀨回來了的喜訊上，開心得合不攏嘴。可兒子的表現並不算特別開心, 她也有所擔憂，聯想到自己兒子這段時間的反常表現，她驚訝地張大嘴，卻又顧慮到兒子臉皮薄而捂住了嘴。她懂的，現在的青春少年們，那沒有什麽小磕小碰的，就是要有矛盾碰撞，感情才會好不是嗎？
話說回來，她兒子這是有了喜歡的人了嗎？
是小舞對吧？那還真是太好了呢！
不同於齊木的面色陰沈，久留美邁著愉悅的步伐，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開開心心地上了樓。再敲了敲門以後，她直接進了自家兒子的房間。
定眼一看，不難發現兒子的床上躺著那個離開了好幾個月並未再見過一次面的女孩。
再看到一之瀨的樣子的時候，久留美剛才的喜悅一掃而空。
到底，這孩子經歷了什麽？
她幾步上前，看清了一之瀨的臉，若不是靠得這麽近，她都要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眼前的這個孩子看起來就好像經歷了一場大病，蒼白的臉色和枯槁的手指都讓人覺得觸目驚心。她又瘦了啊，還不止一點！
久留美早就不記得自己剛來時的激動，一顆心都心疼著一之瀨如今的瘦弱上。
她小心翼翼執起一之瀨的一只手，憐惜地輕撫著。連帶著她看清了一之瀨那細長的手臂和脖頸。和大多數的少女不同的是，她身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肉，她的肌肉上泛著微腫的青筋。
不由覺得心酸，一之瀨的臉瘦得顴骨凸起，臉頰都凹下去了，這還是最愛惜自己的花樣少女嗎？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是應該格外註意自己的形象嗎？她怎麽讓自己變成這樣？
她肯定又沒有好好吃飯了吧？
久留美記得，一之瀨曾和自己提起過自己的家庭。一之瀨的飲食很不規律，常常是有上頓沒下頓，這樣不健康的作息飲食，身體怎麽可能會好呢？
她的家長究竟有沒有好好看管孩子？怎麽任由她這樣下去呢？
“可憐的孩子，媽媽看了好難過。”久留美眼眶也忍不住濕了，她忍不住伸手撫開她臉上的碎發，手上的那種別樣觸感更是讓她的心咯噔了下。
“女孩子就應該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啊。”久留美看著心酸，於是想到應該要做些什麽，“這次肯定要跟你家長好好溝通一下才可以，絕對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
一之瀨其實在齊木離開後就醒了，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們，久留美對她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好，她也是看在眼裏的，自然也頗為感動。她們不過是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她卻能待她如此。
久留美抹抹眼角的眼淚，繼續說道：“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媽媽真是太開心了~不過我想最開心的應該是小楠吧？”
一之瀨的心跳漏了半拍，久留美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想表達什麽？
“你變成這樣他肯定很不好受，剛才在樓下的時候，他特別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我呀，能感受到他有點害羞了呢。”久留美自顧自地說著，“小楠真是長大了呢~”
“小舞你肯定不知道，小楠他啊，真的很喜歡你哦！”久留美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擔心被自己的兒子聽到自己的這番言論，可她還是忘記了樓下的齊木對她所作所為是清楚明白的，甚至就連她的心理活動也是知曉的。
“他啊，在你離開了以後一直魂不守舍呢。偷偷告訴你哦~小楠好幾次偷偷跑進你房間裏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呢！當然也有看著你的房門發呆哦！真是可愛的孩子~”久留美掩嘴笑，說起自己的兒子，氣氛一下子輕松下來，“不過呢，我覺得那些還不算什麽。”
“上次，爸爸無意中拿了你忘記帶走的東西，小楠知道了可是大發雷霆了一次呢！從來也沒見他那麽生氣哦！跟你說，他把你的日記本和玩具都擺在床頭呢~”久留美拿起一邊放著的玩偶，“媽媽是猜的哦，這玩偶肯定是你送給小楠的吧？年輕人之間的小浪漫還真是讓人羨慕呢~”
一之瀨靜靜地聽著久留美細說著她離開以後齊木所作的那些有關她的事情。她實在想象不到，齊木會那麽珍視她的東西；她實在想象不到，齊木會因為她而生氣……
不對啊，明明齊木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應該是她聽錯了吧？
“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昨天那孩子看起來有心事呢！”久留美看著一之瀨，瞇眼笑道，“怎麽問他他都不肯說，但後來他竟然問我想不想你‘回來和大家一起’！沒想到今天他就把你接過來了呢！真是意外又驚喜~”
一之瀨覺得心臟處隱隱作痛著，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那孩子就是不坦率啊，他什麽都不會和大家說，有事情也只會自己一個人扛著。”想到兒子對自己是超能力者的那種自卑，久留美也不由覺得心疼起自己的兒子，“小楠他一直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嘴上說不在意自己是超能力者的這個事實，但實際上他比誰都要自卑，這樣善良的他害怕傷害到別人，所以總是避免和大家靠得太近，但卻時時刻刻地保護著大家。”
“他肯定很孤獨，但他卻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
“我和爸爸都很擔心他，若是他一輩子都這樣一個人，他該有多寂寞？”
“真是謝謝小舞，謝謝你讓他不再孤單。”
“我能感覺到，他對你很不一樣，我從未見過他對誰這麽上心，他真的很珍視你。”
“但是他和人相處的經驗有限啊，所以難免會做出傷害到身邊的人的事。”
“所以我希望，你能稍微理解他一下……”
“這孩子，真的不坦率了啊。”
“以後的日子裏，也拜托你了……”
……
“真是的，我竟然對著你說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話，希望你不要往心裏放，好好休息吧。”久留美意識到自己對著一個“昏睡”的人竟然說了這麽多，她只覺得自己太失禮，同時也為自己失態而覺得羞愧。
一之瀨感覺到久留美起身，走到了門邊。
她翻了個身，微微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被齊木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本日記和那個醜醜的玩偶。那難看的針法和亂七八糟的線讓那個玩偶看起來確實有些慘不忍睹，可憨厚笑著的玩偶此刻卻讓她稍稍安了心。
“阿勒，小楠？！”久留美開了門，卻發現自己兒子在門邊，手裏還端著一杯牛奶。
【麻煩媽媽把這個給她吧，她應該會需要的。】說完，他又下了樓。
既然一之瀨那樣說了，那麽往後就避著吧，她不會想見到他的。
見到自己兒子那樣，久留美更加堅定了兒子和一之瀨兩個人存在著矛盾。但她立場尷尬，確實不好表態說什麽。
年輕人的事情呢，還是只能靠自己吧。
把牛奶放在床頭櫃前，久留美就忙著張羅晚飯和針對一之瀨特別制作“十全大補”料理。
齊木確實不曾再進來過，而恢覆了安靜了的昏暗房間裏充斥著寂寞。
一之瀨抱著自己，拉了拉被子。
齊木蓋過的被子，上面有他的味道。
她現在好亂，但是這麽逃避下去，確實不是長遠之計。
迷迷糊糊。一之瀨期間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頭昏腦脹，她半夜間起來過一次，看到那杯還是溫熱的牛奶，她沒有猶豫地喝完了。
第二日，一之瀨睡到自然醒，齊木早已去上學。之後她借用齊木家中的電話給母親通過一次電，因為難以拒絕久留美的熱情攻勢，她表示自己幾日後就會自行返家，讓母親不要擔心。
而一之瀨的母親也沒多說什麽，只是讓她註意身體。
一之瀨的情況他們都了解，自然也不會刻意強迫她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至於齊木，他果然做到了不再在她面前出現，他總能錯開和她碰面的機會。
一之瀨住進了齊木的房間，而齊木則是搬進了一之瀨之前的房間。
兩間房間布置本就差不多，齊木只需要把自己的物品趁一之瀨熟睡的時候轉移過去就可以了。對此一之瀨也沒多說什麽，她覺得自己和齊木如今的處境很尷尬，如今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只是，其他人看不下去了。
這天，齊木在樓上房間，一之瀨在樓下和久留美聊天。
久留美表示一之瀨沒什麽自己的物品，要齊木帶著她一起去采購。
齊木對母親的要求一向不會拒絕，但一之瀨那邊……
“好。”一之瀨並沒有拒絕，不同於一之瀨的平靜，而樓上的齊木卻驚訝地睜大眼。
作者有話要說： 誒，本來想斷更的
我昨天重寫了這張，寫了一大半保存起來，結果它不見了
我又得重寫一張新的，心累
他們這麽糾結，我更心累，看來是沒辦法讓他們好好地在一起了
誒……
我一定要在1號之前完結才行！
還要寫一張赤司被倒追的番外呵
☆、交換九十一
齊木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和一之瀨在去百貨公司的路上一句話也沒能說到。齊木和一之瀨一前一後走著, 他始終猜不透一之瀨一之瀨究竟在想什麽。
她為什麽要和他一起出來？明明說不想再見面的，也是她。
周圍嘈雜的聲音鉆入齊木的腦中, 他一向不怎麽喜歡這種人多的地方。還記得上次來這個地方的時候是交換了身體的他們在采購衣物的時候。也就是那次，他也算是體會到了普通人的脆弱，不過是好半天沒穿衣服竟然就這麽著涼感冒了。
明明事情才過去幾個月，他卻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年，這種恍惚感時常讓他感到困惑。
這些事情以前絕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 現如今他算是什麽都體會了一把了。
在他把目光從行人身上轉移回一之瀨身上的時候，卻發現她早已停下。
齊木也跟著停下，兩人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有種別樣的尷尬。
順著一之瀨的視線看去，齊木看到櫥窗裏展示的一條白色紗裙，很簡單的設計卻不失典雅。一之瀨站在那裏足足有五分鐘，齊木註意到一之瀨始終目不轉睛地看著它。
這下他不需要心電感應都能夠知道她對那條裙子的喜歡，在他以為一之瀨會和以往一樣毫不猶豫地進去再掃購一番的時候, 一之瀨卻收回視線再轉身進了旁邊的另一家店。
齊木跟上她，看著她穿梭在衣服之間，那表情似乎在沈思著自己需要什麽。齊木站在門邊，因為店裏人不少，而這個地方比較開闊，她在哪他都能望得到。
一之瀨的手輕輕搭上衣架子，再取下一件厚實的外套。
因為是轉季清倉，店裏仍有不少冬天的衣物, 而一之瀨要挑選的正是這些。
“你好，請問這個有沒有適合我的碼數。”一之瀨禮貌地問著店裏的導購。
看著一之瀨挑中的那件外套，齊木多少也能猜到一之瀨的用意，無非是為了去俄羅斯而準備的比較厚實一些的衣物。這個季節，俄羅斯的溫度要比日本低一些，穿這些衣服正好合適。
看來，她還是要走。
齊木想起了一之瀨那天說的，她說如果出國了，也許就再也不回來了。
雖然對於身為超能力的他來說，去探望在俄羅斯的一之瀨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算不得什麽。但去俄羅斯，也就意味著一之瀨打算放棄在日本的這些，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那麽他也就變得毫無意義……
那樣的他，又怎麽好去打擾人家的生活？
她若是那般，他也得學著放下。
再看向一之瀨，他的眼裏竟多了絲不舍和隱忍。
“這是最小的碼數，您可以試試看，鏡子在那邊。”導購拿來最小尺碼的衣服，一之瀨套上後，不由搖了搖頭，再按照導購的指示走到鏡子前。
現在的她，就連最小的尺碼都很難再合身了。
她並不算高，長度倒還合適，可是松松垮垮的，有點不像樣。
一之瀨脫下外套交給導購，只好再去挑選合身一些的。
註意到這個細節，齊木看看那件外套，再看看一之瀨，心裏已然有了主意。
如果是不合適的話，他也是有辦法改成她能穿的大小的。
但問題是，他該怎麽開口？
齊木郁結，只好幹站在那裏，就好像一座雕像一樣，守望著一之瀨。
一之瀨並沒看中其他的，再三考慮之下她還是買下了那件外套，想著這樣寬松的外套，她在裏頭穿多幾件衣服別人也看不出來，這也算得上是一種解決方案，她無奈地笑了笑。
以前她怎麽就沒想到自己會瘦成這樣，畢竟之前可是得靠節食搭配那些難吃的蔬菜沙拉來維持身材的，現在她倒是怎麽吃也長不胖了。
齊木看著她結完賬，朝自己走來，而後腦中冒出一種可能性——
剛才她在櫥窗那裏站了好一會，難道是覺得那條裙子不合身所以不買嗎？
在他思考的時候，一之瀨走到他面前，然後把東西遞給他：“那就麻煩你了，久留美媽媽說我可以盡情使喚你。”
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齊木看著她，她神色如常，就好像過去那樣，他們也不曾發生過什麽……
見齊木沒有接，一之瀨也沒惱，而是伸出手來抓起齊木的手，再把袋子塞到他手裏。
背過身去，一之瀨又說：“你要小心一點，別弄壞了。”
別人或許不用這麽囑咐，但力道一向控制不好的齊木可是有這個能力的。
他今天有點呆，一之瀨這麽想著，齊木和之前不太一樣。
由於背對著他，齊木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聽她語氣還算輕松，他也沒多想。
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一之瀨觸碰過的地方有種被火燒著的感覺。他微微收緊了手，使用能力，一下子把衣服縮小了一些，想著這樣大概她穿起來會比較合身。
再擡頭，一之瀨已經走出一段距離，齊木不慌不忙地跟上，但兩個人的距離也稍微拉近了一些，沒有像之前那麽生疏。
接下來的時間，一之瀨買了不少東西，齊木也都乖乖提著，期間也有動用能力改大小的。
兜兜轉轉，齊木發現一之瀨在經過那家展示白裙的店的時候，都會無意識停下然後看著那條裙子好一會，但她還是沒有買。
【為什麽不進去看看？】一路下來兩個人也沒那麽尷尬，或多或少也會說上幾句，但如非必要齊木絕不開口說話。齊木覺得一之瀨既然喜歡，又為什麽不買？都走走停停好幾回了。
一之瀨先是一楞，而後朝齊木輕笑：“不是什麽東西喜歡了，就非得擁有才行。”
齊木沒說話，而一之瀨又補充：“畢竟，這很可能只是這時的想法，可能明天又或者後天，也許將來某一天我就不喜歡了呢，那不就浪費了嗎？倒不如，不要。”
說完，一之瀨也不再看那條裙子，轉過身去毫無留戀地直接離開。
齊木看著那條裙子，好半晌。
作為苦力答謝，一之瀨請齊木去附近的一家甜點店吃東西。
一之瀨不假思索地點了三份咖啡布丁。
齊木始終沒說話，一之瀨則解釋道：“之所以點三份，是因為我覺得一份對於你來說可能不夠，我記得你很喜歡這個。”
齊木沒說話，當然他也記得一之瀨不太喜歡咖啡布丁的那種苦甘的味道。
在甜點上了以後，一之瀨拿起勺子嘗了一口，在感受到咖啡的特殊香氣和苦澀的口感自口中泛開的時候，一之瀨皺眉，再勉強一笑：“還真是苦呢，不過這倒是讓我想起一件事情。”
齊木沒有吃，他覺得一之瀨話裏有話。
“我記得，你幫我淋了些牛奶。”說完，一之瀨笑著將一邊的奶漿淋到布丁上，“這樣吃挺好的，你還真是懂我的喜好呢。”
齊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他越來越不懂一之瀨究竟想做什麽。
“我再想想，唔，我已經好久沒有準備零食了呢~”一之瀨別有深意地笑著，“栗子你會不會怪我失言在先呢？”
一之瀨刻意戳破齊木在自己身邊做的那些事情，為的就是讓他不要再用那樣平靜的表情面對她，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在把那些千絲萬縷串聯到一起的時候感到的那麽吃驚、憤怒。
即使齊木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她還是覺得不夠。
齊木欺騙了她，讓她在苦苦追尋自己記憶的時候，他卻還能一如既往對她好，那當初他為何要把她的記憶清除？
太不公平了。
經由昨日久留美的點破，一之瀨才醒悟到齊木在她失憶之時做了這麽多事情。可這樣的好，她以前也許會想要，但現在的她卻覺得無比諷刺，齊木身為超能力者卻濫用自己的能力把她玩.弄於鼓掌之間，她也恨自己的不堅定，竟然會動搖到現在這樣。
但平心而論，一之瀨更多的是感動。
只是這種感動她現在承受不起，因為自己的懦弱和齊木背地裏對她做的這些事情，她只會更加覺得自己無能，凡事都依賴齊木，這種幼稚而不成熟的自己，她深深厭惡著。
原以為她可以什麽都不在乎，然後丟下這一切再出國。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齊木做了這些，她什麽都不知道。
說到底，她還恨著自己臨死前想的還是齊木，現在活過來了，想的也還是齊木。
這樣的他們，她都無法原諒。
【對不起。】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誠摯的道歉。
面對盛怒之下的一之瀨，齊木無力應付，他自以為對她好的事情，全化作利刃狠狠地刺傷了她，傷痕累累的她，拒絕了一切人的靠近。
一之瀨看著還是如此平靜的齊木，而那雙眼仿佛洞察了她的一切，他即使沒有辦法讀取她真實的內心，而她卻還是有種自己赤果著站在他面前的感覺。
“不要自以為是，你什麽都不知道！”一之瀨站了起來，抓起桌上的一杯水直接潑向齊木，而齊木默默承受著這些，他的眼一瞬也不眨，定定地看著一之瀨。
一之瀨低著腦袋，劉海遮住了她的雙眼。
接著，齊木看到她臉上滑下淚水。
“為什麽、為什麽要……不要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說完，一之瀨落荒而跳，她後悔，也恨自己的沖動和無能。
說到底，她還是忍不住了。
齊木那樣的眼神，沒有一絲慍怒和平日的那種淡漠，而是一種別的東西在裏頭，但除了包容，她還讀出了他對她的溫柔。
明明她如此惡劣，不要再對她好了……
齊木轉身去結賬，而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適時響起，打破了齊木的思考。
因為太過專註，他甚至沒註意到還有其他人在。
“親~那個女人是誰哦~”這個聲音是相蔔命的，齊木發現她就在自己旁邊，他都沒發現。
“不過現在可能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剛才那個潑你水的女孩是死相啦！！”相蔔命想起來自己偶然路過的時候，註意到和齊木談話的一之瀨臉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黑色的死字。
本來想進來提醒下的，沒想到她竟然潑了齊木一身水，然後哭著跑出去了。
雖然她很在意和齊木糾纏的女生到底是誰，可現在不是那個時候，晚了要出人命的。
在她還想說話的時候，卻只感覺到耳邊一陣風，她楞著看著齊木以極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啊，她的親，要被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之瀨在欺騙自己的感情，其實聽到齊木對自己那麽好，怎麽可能不感動呢
可她多少還是埋怨這樣依賴齊木的自己和齊木說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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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的白色裙子也透出了裏頭胸衣和內褲的樣式，齊木很快發現一之瀨快要承受不住。但她仍倔強地拉著他，明明是沒有目的地瞎走一通，但她的眼神堅定，好似前方是他們的目的地一般。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就連喘氣也都覺得困難，雨下得太大，逼迫她不得不張口呼吸，眼睛不時因為雨水而模糊了視線。
緊接著，齊木註意到一之瀨有暈倒的傾向。
畢竟，她一夜都沒睡覺，再加上這樣的大雨，她身子那麽弱，怎麽熬得住？
最後，齊木一把拉住一之瀨，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可一之瀨卻甩開他的手。因為要拉著一之瀨，齊木的手力道必須控制得當，這也是一之瀨輕易甩開他的原因。
手上一滑，齊木愕然地看著一之瀨。她始終低著腦袋，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因為沒有辦法探查她心裏所想，齊木對這樣的一之瀨突生陌生之感。
記憶之中，一之瀨總是特別好懂，什麽都寫在臉上，但眼前的這個他卻覺得他們不曾相識。這種無力感讓齊木就好像被抽幹了力氣一樣，他看著自己撲空了的手，上面盡是雨水。
雨真的很大，就好像傾盆而出的水，也許他們之間就好像覆水難收一樣……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一之瀨的聲音顫抖著，因為雨的猛烈她的聲音就好像游絲一般細微，但齊木還是能夠聽清。
一之瀨伸手胡亂抹著臉，她早已分不清臉上的究竟是淚水還是雨水，也許她的淚水早就流幹了，而現在的她如用行屍走肉。
她看起來無比脆弱，她比第一次見到時要清減不少，因為衣物打濕了，她現在顫抖不止，就像是被遺棄的小孩一樣，她的哭聲隱隱約約，斷斷續續。這樣的她讓他想要擁入懷裏，他想要看到的不是這樣的她……
“現在的我，好像沒有辦法回應你的感情了，我已經不是那個時候的我了。”一之瀨微微側目，齊木看到了面露痛苦神色的一之瀨，心中一緊。到底是從何時開始的，她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一想到那個時候，我已經不止一次告訴自己，甚至欺騙自己，那些只是夢，都已經過去了，但是我……我真的死了啊。”一之瀨回過神來，面對齊木，“真的好可怕，那些水肆意闖入我口鼻裏的那一瞬間，我才醒過來，我要死了……”
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態，才能用這樣的表情說出自己死去的事實。
從腳尖往上竄的那股刺骨的疼痛感，齊木第一次感到心寒到疼痛的感覺。
“都是因為我太任性了，我不停你們的勸告，做出那麽多愚蠢的事情，所以老天才要懲罰我，對吧？”一之瀨突然笑出來，仰面接受著無情的雨水的沖刷，隨後她再定眼看向齊木，“明明，從頭到尾，都有人告訴我，我做的那些選擇都是錯誤的，但是我還是一頭亂撞，我還真是活該呢。”
一之瀨燦爛一笑，就好像之前齊木所熟悉的那個天真的一之瀨。
“你說得對，我喜歡你本身一開始就是個從錯誤。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管我再怎麽努力，我也沒辦法跟上你的步伐。因為我們差距太大了啊，直到臨死之前，我還傻傻地想著，你一定會出現，一定會來救我的……”
“可是呢，我賭錯了。”一之瀨露出極其失望的表情，看著齊木，“當我再也憋不住氣的時候，我只能任由海水灌入我的口鼻。”
【對不起，我來晚了。】齊木沒能及時找到一之瀨，完全是因為霧火將其關押至一個黑暗的地方，而在他不眠不休損耗精神力搜尋她下落的時候，卻還是來晚了一步。
“不不不，這不是你的錯，從一開始你就沒錯。”一之瀨搖著頭，步步後退，“錯的人是我，你什麽錯也沒有。我喜歡你，而你不喜歡我而拒絕我也是人之常情，至於那段被你刪除了的記憶，我也重新找回來了，也就是說物歸原主的話，你也沒錯。”
一之瀨的話就好像一把刀，狠狠刺.入齊木的心臟，再拔.出，牽扯起血肉。
“至於你剛才說的那些，我可以當做沒聽到。”一之瀨強忍著內心的苦澀，佯裝平靜，“而帶你來這裏，不過是因為我不想我的母親為難你。”
“謝謝你，讓我看清了自己。”
“在出國之前，也請不要再見面了。”一之瀨轉過身去，壓下心中的抽痛。
她已經把這些天郁結的東西一口氣都說了出來，現下只覺得一身輕，也許她的答案就是這樣，就讓他們從此殊途而行吧，他們從來就不合適。
【呵，這就是被拒絕的感覺嗎？我算是親身體會了一把你當時的感受。】齊木冷笑道，嘲諷著自己當初的幼稚，【不對，像我這樣的人，怎麽有資格和當時的你相提並論。】
【對於發生在你身上的那些，我無力挽回什麽。】
一之瀨的視野模糊，她強迫自己向前走去，只要離開了這裏，什麽都會回到原點。
【我原本一點也不相信自己也會有那些普通人的覆雜感情，我從小感受的也和其他人不一樣，我不能理解那些，但是是你讓我學會了何為喜歡。是你讓我覺得，我還是一個有血有淚的人，我也是個活生生的普通人，也會痛苦也會快樂。】
【如果這是你的意願，我尊重你的選擇。】齊木看著一之瀨一點點離開，而周圍的雨就好像在她轉身那一刻都靜止了，齊木的世界裏，只有一之瀨的漸行漸遠。
一之瀨聽著齊木說出那樣的話，力氣就好像活生生被抽幹一樣，她不知道支持著自己向前走的動力究竟是什麽。世界好模糊好模糊，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那些景物。
她果然還是沒辦法欺騙自己，她還是沒辦法就這樣離開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到現在還要這麽執著那些感情，明明她以為自己都不需要的。
為什麽，他們之間要變成這樣？
好累，好想就這樣什麽也不想。
一之瀨閉上眼，身子一輕，意識就好像被抽離了身體。
原以為就會這樣倒在積水中，任由雨水的踐踏，可是，這溫暖的感覺又是什麽？
眼皮好重，已經不想再睜開了。
【如果覺得累了，那就什麽都不要想，做你想做的事吧。】
齊木曾說，自己是因為她的鼓勵才喜歡她的；現在看來，她又何嘗不是因為齊木對她選擇的信任和鼓勵而喜歡上他的呢？相似的孤獨不過是她想要了解他的契機，真正喜歡他的原因，難道不就是他一直都鼓勵著那個做事畏手畏腳、瞻前顧後的她嗎？
離開家，她害怕，她恐懼。
但是齊木告訴她，只要做她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原來如此，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害怕做選擇。
以前的她也是，現在的她也不例外。
可是，他的話就好像一束微弱的光，打入她那漆黑得不見手指的地方。
她太渴望光明，而他恰好出現，所以她才這麽依賴著那抹殘光。
如果，也許，他們也不會因此相互喜歡吧。
真的只是因為這樣嗎？
好累，什麽也不想思考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讓齊木變成護妻狂魔吧，看日常吧，我覺得虐夠了嚶嚶
【為了獲得女主的芳心，讓齊木百依百順挺好的】
嚶嚶，你們知道嗎？
我本來寫好了後面幾張，這張也是設定齊木親一之瀨，兩個人的糾結感情可以結束
都怪你們，害得我必須刪稿子，好六七千的稿子不能要了嚶嚶，只能重寫了
誰叫我對這坑愛得深沈，不然也不會這麽用心，求你們放過我吧嚶嚶，放過男主吧
【齊木表示要抱抱女主親親女主求讀者大大們放過】
【我還是會出國的】你們看好齊木怎麽被這句話玩死嘿嘿
收藏我的專欄麽麽噠，好久沒這麽喊了嘿嘿
我還有另外一本無盡的齊木坑和無盡的赤司坑，喜歡來一發？
☆、交換九十
幾乎是她暈倒的一瞬間, 齊木就閃身至她的身邊並接住了她, 一之瀨暈倒以前眼裏刻著的盡是齊木那張總是那樣平靜的臉。
好恨啊，齊木君為什麽就像什麽事情也沒有一樣？
好恨啊, 都到現在這種境地了，她為什麽還要那麽在意齊木君？
……
齊木直接帶著一之瀨回了自己的家，在放她上.床之前齊木刻意用能力烘幹了她的衣物，替她驅走寒冷潮濕。這樣一來，體弱的她也不會因而生病。
原本是打算直接帶她回她之前所暫住的那個房間, 但是一想到那裏曾被空助住了幾日，齊木徑直帶了一之瀨去了自己的房間。替她蓋好被子，齊木看了眼一之瀨的臉，仿佛要記住什麽，繼而他再離開自己的房間。
到了樓下，他找到自己的母親。
【媽媽，一之瀨在我的房間，麻煩您代為照看一下。】說完齊木繞過自己的母親往客廳走去, 他打算去看下書，試圖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
久留美楞在原地，而後先是看看樓上兒子的房間的方向，再看看自己的兒子面色如常地看起了書。事實上，齊木並看不進書，以往他覺得還算有意思的文章現在看起來就是個折磨，他的腦袋沒有片刻的安寧。
久留美滿心都在一之瀨回來了的喜訊上，開心得合不攏嘴。可兒子的表現並不算特別開心, 她也有所擔憂，聯想到自己兒子這段時間的反常表現，她驚訝地張大嘴，卻又顧慮到兒子臉皮薄而捂住了嘴。她懂的，現在的青春少年們，那沒有什麽小磕小碰的，就是要有矛盾碰撞，感情才會好不是嗎？
話說回來，她兒子這是有了喜歡的人了嗎？
是小舞對吧？那還真是太好了呢！
不同於齊木的面色陰沈，久留美邁著愉悅的步伐，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開開心心地上了樓。再敲了敲門以後，她直接進了自家兒子的房間。
定眼一看，不難發現兒子的床上躺著那個離開了好幾個月並未再見過一次面的女孩。
再看到一之瀨的樣子的時候，久留美剛才的喜悅一掃而空。
到底，這孩子經歷了什麽？
她幾步上前，看清了一之瀨的臉，若不是靠得這麽近，她都要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眼前的這個孩子看起來就好像經歷了一場大病，蒼白的臉色和枯槁的手指都讓人覺得觸目驚心。她又瘦了啊，還不止一點！
久留美早就不記得自己剛來時的激動，一顆心都心疼著一之瀨如今的瘦弱上。
她小心翼翼執起一之瀨的一只手，憐惜地輕撫著。連帶著她看清了一之瀨那細長的手臂和脖頸。和大多數的少女不同的是，她身上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肉，她的肌肉上泛著微腫的青筋。
不由覺得心酸，一之瀨的臉瘦得顴骨凸起，臉頰都凹下去了，這還是最愛惜自己的花樣少女嗎？這個年紀的孩子不是應該格外註意自己的形象嗎？她怎麽讓自己變成這樣？
她肯定又沒有好好吃飯了吧？
久留美記得，一之瀨曾和自己提起過自己的家庭。一之瀨的飲食很不規律，常常是有上頓沒下頓，這樣不健康的作息飲食，身體怎麽可能會好呢？
她的家長究竟有沒有好好看管孩子？怎麽任由她這樣下去呢？
“可憐的孩子，媽媽看了好難過。”久留美眼眶也忍不住濕了，她忍不住伸手撫開她臉上的碎發，手上的那種別樣觸感更是讓她的心咯噔了下。
“女孩子就應該好好愛護自己的身體啊。”久留美看著心酸，於是想到應該要做些什麽，“這次肯定要跟你家長好好溝通一下才可以，絕對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
一之瀨其實在齊木離開後就醒了，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們，久留美對她全心全意毫無保留的好，她也是看在眼裏的，自然也頗為感動。她們不過是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她卻能待她如此。
久留美抹抹眼角的眼淚，繼續說道：“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媽媽真是太開心了~不過我想最開心的應該是小楠吧？”
一之瀨的心跳漏了半拍，久留美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想表達什麽？
“你變成這樣他肯定很不好受，剛才在樓下的時候，他特別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我呀，能感受到他有點害羞了呢。”久留美自顧自地說著，“小楠真是長大了呢~”
“小舞你肯定不知道，小楠他啊，真的很喜歡你哦！”久留美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擔心被自己的兒子聽到自己的這番言論，可她還是忘記了樓下的齊木對她所作所為是清楚明白的，甚至就連她的心理活動也是知曉的。
“他啊，在你離開了以後一直魂不守舍呢。偷偷告訴你哦~小楠好幾次偷偷跑進你房間裏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呢！當然也有看著你的房門發呆哦！真是可愛的孩子~”久留美掩嘴笑，說起自己的兒子，氣氛一下子輕松下來，“不過呢，我覺得那些還不算什麽。”
“上次，爸爸無意中拿了你忘記帶走的東西，小楠知道了可是大發雷霆了一次呢！從來也沒見他那麽生氣哦！跟你說，他把你的日記本和玩具都擺在床頭呢~”久留美拿起一邊放著的玩偶，“媽媽是猜的哦，這玩偶肯定是你送給小楠的吧？年輕人之間的小浪漫還真是讓人羨慕呢~”
一之瀨靜靜地聽著久留美細說著她離開以後齊木所作的那些有關她的事情。她實在想象不到，齊木會那麽珍視她的東西；她實在想象不到，齊木會因為她而生氣……
不對啊，明明齊木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應該是她聽錯了吧？
“再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昨天那孩子看起來有心事呢！”久留美看著一之瀨，瞇眼笑道，“怎麽問他他都不肯說，但後來他竟然問我想不想你‘回來和大家一起’！沒想到今天他就把你接過來了呢！真是意外又驚喜~”
一之瀨覺得心臟處隱隱作痛著，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
“那孩子就是不坦率啊，他什麽都不會和大家說，有事情也只會自己一個人扛著。”想到兒子對自己是超能力者的那種自卑，久留美也不由覺得心疼起自己的兒子，“小楠他一直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嘴上說不在意自己是超能力者的這個事實，但實際上他比誰都要自卑，這樣善良的他害怕傷害到別人，所以總是避免和大家靠得太近，但卻時時刻刻地保護著大家。”
“他肯定很孤獨，但他卻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
“我和爸爸都很擔心他，若是他一輩子都這樣一個人，他該有多寂寞？”
“真是謝謝小舞，謝謝你讓他不再孤單。”
“我能感覺到，他對你很不一樣，我從未見過他對誰這麽上心，他真的很珍視你。”
“但是他和人相處的經驗有限啊，所以難免會做出傷害到身邊的人的事。”
“所以我希望，你能稍微理解他一下……”
“這孩子，真的不坦率了啊。”
“以後的日子裏，也拜托你了……”
……
“真是的，我竟然對著你說了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話，希望你不要往心裏放，好好休息吧。”久留美意識到自己對著一個“昏睡”的人竟然說了這麽多，她只覺得自己太失禮，同時也為自己失態而覺得羞愧。
一之瀨感覺到久留美起身，走到了門邊。
她翻了個身，微微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被齊木放在床頭櫃上的那本日記和那個醜醜的玩偶。那難看的針法和亂七八糟的線讓那個玩偶看起來確實有些慘不忍睹，可憨厚笑著的玩偶此刻卻讓她稍稍安了心。
“阿勒，小楠？！”久留美開了門，卻發現自己兒子在門邊，手裏還端著一杯牛奶。
【麻煩媽媽把這個給她吧，她應該會需要的。】說完，他又下了樓。
既然一之瀨那樣說了，那麽往後就避著吧，她不會想見到他的。
見到自己兒子那樣，久留美更加堅定了兒子和一之瀨兩個人存在著矛盾。但她立場尷尬，確實不好表態說什麽。
年輕人的事情呢，還是只能靠自己吧。
把牛奶放在床頭櫃前，久留美就忙著張羅晚飯和針對一之瀨特別制作“十全大補”料理。
齊木確實不曾再進來過，而恢覆了安靜了的昏暗房間裏充斥著寂寞。
一之瀨抱著自己，拉了拉被子。
齊木蓋過的被子，上面有他的味道。
她現在好亂，但是這麽逃避下去，確實不是長遠之計。
迷迷糊糊。一之瀨期間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直到頭昏腦脹，她半夜間起來過一次，看到那杯還是溫熱的牛奶，她沒有猶豫地喝完了。
第二日，一之瀨睡到自然醒，齊木早已去上學。之後她借用齊木家中的電話給母親通過一次電，因為難以拒絕久留美的熱情攻勢，她表示自己幾日後就會自行返家，讓母親不要擔心。
而一之瀨的母親也沒多說什麽，只是讓她註意身體。
一之瀨的情況他們都了解，自然也不會刻意強迫她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至於齊木，他果然做到了不再在她面前出現，他總能錯開和她碰面的機會。
一之瀨住進了齊木的房間，而齊木則是搬進了一之瀨之前的房間。
兩間房間布置本就差不多，齊木只需要把自己的物品趁一之瀨熟睡的時候轉移過去就可以了。對此一之瀨也沒多說什麽，她覺得自己和齊木如今的處境很尷尬，如今這樣也沒什麽不好。
只是，其他人看不下去了。
這天，齊木在樓上房間，一之瀨在樓下和久留美聊天。
久留美表示一之瀨沒什麽自己的物品，要齊木帶著她一起去采購。
齊木對母親的要求一向不會拒絕，但一之瀨那邊……
“好。”一之瀨並沒有拒絕，不同於一之瀨的平靜，而樓上的齊木卻驚訝地睜大眼。
作者有話要說： 誒，本來想斷更的
我昨天重寫了這張，寫了一大半保存起來，結果它不見了
我又得重寫一張新的，心累
他們這麽糾結，我更心累，看來是沒辦法讓他們好好地在一起了
誒……
我一定要在1號之前完結才行！
還要寫一張赤司被倒追的番外呵
☆、交換九十一
齊木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和一之瀨在去百貨公司的路上一句話也沒能說到。齊木和一之瀨一前一後走著, 他始終猜不透一之瀨一之瀨究竟在想什麽。
她為什麽要和他一起出來？明明說不想再見面的，也是她。
周圍嘈雜的聲音鉆入齊木的腦中, 他一向不怎麽喜歡這種人多的地方。還記得上次來這個地方的時候是交換了身體的他們在采購衣物的時候。也就是那次，他也算是體會到了普通人的脆弱，不過是好半天沒穿衣服竟然就這麽著涼感冒了。
明明事情才過去幾個月，他卻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年，這種恍惚感時常讓他感到困惑。
這些事情以前絕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的, 現如今他算是什麽都體會了一把了。
在他把目光從行人身上轉移回一之瀨身上的時候，卻發現她早已停下。
齊木也跟著停下，兩人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有種別樣的尷尬。
順著一之瀨的視線看去，齊木看到櫥窗裏展示的一條白色紗裙，很簡單的設計卻不失典雅。一之瀨站在那裏足足有五分鐘，齊木註意到一之瀨始終目不轉睛地看著它。
這下他不需要心電感應都能夠知道她對那條裙子的喜歡，在他以為一之瀨會和以往一樣毫不猶豫地進去再掃購一番的時候, 一之瀨卻收回視線再轉身進了旁邊的另一家店。
齊木跟上她，看著她穿梭在衣服之間，那表情似乎在沈思著自己需要什麽。齊木站在門邊，因為店裏人不少，而這個地方比較開闊，她在哪他都能望得到。
一之瀨的手輕輕搭上衣架子，再取下一件厚實的外套。
因為是轉季清倉，店裏仍有不少冬天的衣物, 而一之瀨要挑選的正是這些。
“你好，請問這個有沒有適合我的碼數。”一之瀨禮貌地問著店裏的導購。
看著一之瀨挑中的那件外套，齊木多少也能猜到一之瀨的用意，無非是為了去俄羅斯而準備的比較厚實一些的衣物。這個季節，俄羅斯的溫度要比日本低一些，穿這些衣服正好合適。
看來，她還是要走。
齊木想起了一之瀨那天說的，她說如果出國了，也許就再也不回來了。
雖然對於身為超能力的他來說，去探望在俄羅斯的一之瀨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算不得什麽。但去俄羅斯，也就意味著一之瀨打算放棄在日本的這些，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那麽他也就變得毫無意義……
那樣的他，又怎麽好去打擾人家的生活？
她若是那般，他也得學著放下。
再看向一之瀨，他的眼裏竟多了絲不舍和隱忍。
“這是最小的碼數，您可以試試看，鏡子在那邊。”導購拿來最小尺碼的衣服，一之瀨套上後，不由搖了搖頭，再按照導購的指示走到鏡子前。
現在的她，就連最小的尺碼都很難再合身了。
她並不算高，長度倒還合適，可是松松垮垮的，有點不像樣。
一之瀨脫下外套交給導購，只好再去挑選合身一些的。
註意到這個細節，齊木看看那件外套，再看看一之瀨，心裏已然有了主意。
如果是不合適的話，他也是有辦法改成她能穿的大小的。
但問題是，他該怎麽開口？
齊木郁結，只好幹站在那裏，就好像一座雕像一樣，守望著一之瀨。
一之瀨並沒看中其他的，再三考慮之下她還是買下了那件外套，想著這樣寬松的外套，她在裏頭穿多幾件衣服別人也看不出來，這也算得上是一種解決方案，她無奈地笑了笑。
以前她怎麽就沒想到自己會瘦成這樣，畢竟之前可是得靠節食搭配那些難吃的蔬菜沙拉來維持身材的，現在她倒是怎麽吃也長不胖了。
齊木看著她結完賬，朝自己走來，而後腦中冒出一種可能性——
剛才她在櫥窗那裏站了好一會，難道是覺得那條裙子不合身所以不買嗎？
在他思考的時候，一之瀨走到他面前，然後把東西遞給他：“那就麻煩你了，久留美媽媽說我可以盡情使喚你。”
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齊木看著她，她神色如常，就好像過去那樣，他們也不曾發生過什麽……
見齊木沒有接，一之瀨也沒惱，而是伸出手來抓起齊木的手，再把袋子塞到他手裏。
背過身去，一之瀨又說：“你要小心一點，別弄壞了。”
別人或許不用這麽囑咐，但力道一向控制不好的齊木可是有這個能力的。
他今天有點呆，一之瀨這麽想著，齊木和之前不太一樣。
由於背對著他，齊木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聽她語氣還算輕松，他也沒多想。
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一之瀨觸碰過的地方有種被火燒著的感覺。他微微收緊了手，使用能力，一下子把衣服縮小了一些，想著這樣大概她穿起來會比較合身。
再擡頭，一之瀨已經走出一段距離，齊木不慌不忙地跟上，但兩個人的距離也稍微拉近了一些，沒有像之前那麽生疏。
接下來的時間，一之瀨買了不少東西，齊木也都乖乖提著，期間也有動用能力改大小的。
兜兜轉轉，齊木發現一之瀨在經過那家展示白裙的店的時候，都會無意識停下然後看著那條裙子好一會，但她還是沒有買。
【為什麽不進去看看？】一路下來兩個人也沒那麽尷尬，或多或少也會說上幾句，但如非必要齊木絕不開口說話。齊木覺得一之瀨既然喜歡，又為什麽不買？都走走停停好幾回了。
一之瀨先是一楞，而後朝齊木輕笑：“不是什麽東西喜歡了，就非得擁有才行。”
齊木沒說話，而一之瀨又補充：“畢竟，這很可能只是這時的想法，可能明天又或者後天，也許將來某一天我就不喜歡了呢，那不就浪費了嗎？倒不如，不要。”
說完，一之瀨也不再看那條裙子，轉過身去毫無留戀地直接離開。
齊木看著那條裙子，好半晌。
作為苦力答謝，一之瀨請齊木去附近的一家甜點店吃東西。
一之瀨不假思索地點了三份咖啡布丁。
齊木始終沒說話，一之瀨則解釋道：“之所以點三份，是因為我覺得一份對於你來說可能不夠，我記得你很喜歡這個。”
齊木沒說話，當然他也記得一之瀨不太喜歡咖啡布丁的那種苦甘的味道。
在甜點上了以後，一之瀨拿起勺子嘗了一口，在感受到咖啡的特殊香氣和苦澀的口感自口中泛開的時候，一之瀨皺眉，再勉強一笑：“還真是苦呢，不過這倒是讓我想起一件事情。”
齊木沒有吃，他覺得一之瀨話裏有話。
“我記得，你幫我淋了些牛奶。”說完，一之瀨笑著將一邊的奶漿淋到布丁上，“這樣吃挺好的，你還真是懂我的喜好呢。”
齊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他越來越不懂一之瀨究竟想做什麽。
“我再想想，唔，我已經好久沒有準備零食了呢~”一之瀨別有深意地笑著，“栗子你會不會怪我失言在先呢？”
一之瀨刻意戳破齊木在自己身邊做的那些事情，為的就是讓他不要再用那樣平靜的表情面對她，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在把那些千絲萬縷串聯到一起的時候感到的那麽吃驚、憤怒。
即使齊木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她還是覺得不夠。
齊木欺騙了她，讓她在苦苦追尋自己記憶的時候，他卻還能一如既往對她好，那當初他為何要把她的記憶清除？
太不公平了。
經由昨日久留美的點破，一之瀨才醒悟到齊木在她失憶之時做了這麽多事情。可這樣的好，她以前也許會想要，但現在的她卻覺得無比諷刺，齊木身為超能力者卻濫用自己的能力把她玩.弄於鼓掌之間，她也恨自己的不堅定，竟然會動搖到現在這樣。
但平心而論，一之瀨更多的是感動。
只是這種感動她現在承受不起，因為自己的懦弱和齊木背地裏對她做的這些事情，她只會更加覺得自己無能，凡事都依賴齊木，這種幼稚而不成熟的自己，她深深厭惡著。
原以為她可以什麽都不在乎，然後丟下這一切再出國。
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齊木做了這些，她什麽都不知道。
說到底，她還恨著自己臨死前想的還是齊木，現在活過來了，想的也還是齊木。
這樣的他們，她都無法原諒。
【對不起。】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誠摯的道歉。
面對盛怒之下的一之瀨，齊木無力應付，他自以為對她好的事情，全化作利刃狠狠地刺傷了她，傷痕累累的她，拒絕了一切人的靠近。
一之瀨看著還是如此平靜的齊木，而那雙眼仿佛洞察了她的一切，他即使沒有辦法讀取她真實的內心，而她卻還是有種自己赤果著站在他面前的感覺。
“不要自以為是，你什麽都不知道！”一之瀨站了起來，抓起桌上的一杯水直接潑向齊木，而齊木默默承受著這些，他的眼一瞬也不眨，定定地看著一之瀨。
一之瀨低著腦袋，劉海遮住了她的雙眼。
接著，齊木看到她臉上滑下淚水。
“為什麽、為什麽要……不要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
說完，一之瀨落荒而跳，她後悔，也恨自己的沖動和無能。
說到底，她還是忍不住了。
齊木那樣的眼神，沒有一絲慍怒和平日的那種淡漠，而是一種別的東西在裏頭，但除了包容，她還讀出了他對她的溫柔。
明明她如此惡劣，不要再對她好了……
齊木轉身去結賬，而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適時響起，打破了齊木的思考。
因為太過專註，他甚至沒註意到還有其他人在。
“親~那個女人是誰哦~”這個聲音是相蔔命的，齊木發現她就在自己旁邊，他都沒發現。
“不過現在可能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剛才那個潑你水的女孩是死相啦！！”相蔔命想起來自己偶然路過的時候，註意到和齊木談話的一之瀨臉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黑色的死字。
本來想進來提醒下的，沒想到她竟然潑了齊木一身水，然後哭著跑出去了。
雖然她很在意和齊木糾纏的女生到底是誰，可現在不是那個時候，晚了要出人命的。
在她還想說話的時候，卻只感覺到耳邊一陣風，她楞著看著齊木以極快的速度沖了出去。
啊，她的親，要被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之瀨在欺騙自己的感情，其實聽到齊木對自己那麽好，怎麽可能不感動呢
可她多少還是埋怨這樣依賴齊木的自己和齊木說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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