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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鐘,再看看手裏的洗浴用品,嘆了口氣。

等一下就是溫泉的重頭戲了,隔壁還在糾結送禮物的事情,一之瀨的危機感不夠。既然如此,他也只好犧牲一下免得接下來其他人回來以後會很尷尬。這麽想著,齊木已經來到了一之瀨的門後, 深吸口氣他敲了門。

討要禮物的這種事情,他就連跟爸媽也是很少做的。

“是、是誰?”一之瀨的聲音有一絲顫抖,顯然是被嚇到。一之瀨基本上都會戴著那枚戒指,無特殊情況是不摘的。

“是我……”齊木有些無語,能在這時候從房間的這個方向敲門的人也只會有他好吧?

一之瀨的心跳漏了半拍,聽到是齊木,她更加慌亂想要把禮物都藏起來,奈何數量之多讓她一時之間無法處理完, 反而讓她變得更加手忙腳亂。

聽到裏頭的大動靜,齊木再次敲敲門:“我知道你要做什麽,我先進去吧。”

“哈?”一之瀨徹底懵了,她一臉疑惑,而後看著腳邊的禮物,最後嘆了口氣,她這麽明顯的示好希望齊木不要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一之瀨有些忐忑,而後答應了齊木進來的要求。

之後齊木隨意地坐在那堆快要比他高的禮物前,看著如此壯觀的景象,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一之瀨先是道歉,再擡頭解釋道:“因為……因為之前做了對不起齊木君的事情,我想要彌補一下。但也不知道該買什麽禮物,所以我就……”

“所以你看到什麽就買什麽了?”齊木睨了眼禮物堆後面紅著臉埋著頭的一之瀨,後者的臉燒得快要冒煙。

“不、不是的。”一之瀨絞著手指,聲如蚊吶,“其實是……齊木君註意了什麽,我就買了什麽……”

齊木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這時他真的啞口無言了。因為不知道他的喜好所以撒大網嗎?這種辦事風格還真是“一之瀨”。他只覺得哭笑不得,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無奈,由於不知道是該說感謝還是該說大道理,齊木陷入了一陣兩難的境地。

一之瀨用餘光偷偷打量著齊木,見他面無表情,這樣看起來很是嚴肅。他以為他在因為自己亂買東西惹了麻煩而生氣著,連忙道歉,雙眼泛紅,聲音甚至有些哽咽:“齊木君,對不起,我又做錯事情了。”

齊木楞了楞,她竟然以為他是生她的氣?

受到這麽多禮物,是個人都不會生氣好吧?

她這麽小心翼翼地討好他,他又怎麽會殘忍到去傷她的心呢?

“我沒有生氣。”齊木表明自己的立場,再嘆了口氣,他確實對這些禮物很是意外,“以後不要買這麽多東西了,道歉不是只有賠禮這種形式的。所以你是做錯了什麽事情想要彌補?”

言歸正傳,齊木一下子拉回主題。一之瀨的心咯噔了下,再想到照橋的事情,她再吞吞口水,閉上眼深呼吸。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坦白的,瞞著齊木君的這些時日她每天都倍感煎熬,既然已經道了歉,那麽她也有了切入點,她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齊木,再告訴他這幾日她每日都活在愧疚之中,她已經反省過了。

她把腦袋擡起來、很是認真地看著齊木:“齊木君,真的很抱歉!之前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沒有當面告訴你,我這些天一直都在反省,我決定現在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你。”

齊木見她正襟危坐,尤為嚴肅的模樣讓他不由也認真了起來。

“在練習芭蕾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了,這件事情有關照橋同學……”說到這裏,一之瀨心虛地看向其他地方好讓她內心的愧疚能消減一些,“那日她暈倒了,我帶著她去了醫務室,她醒來之後……她、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什麽話?”齊木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一之瀨這時又變得有些支支吾吾。

“我……她像是告白了。”一之瀨低垂著眸子,“不過還沒來得及說完,我就離開了。我很害怕,我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我覺得這樣的我好壞……”說完她吸吸鼻子,眼眶原本打轉著的眼淚也趁機一湧而出。

“對不起,齊木君!”說完,她起身鞠躬,“我不該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我破壞了你的隱私,我改變了你和其他人的關系,我的錯,請你罵我吧!懲罰我也可以!”

齊木是知道照橋對自己的感情的,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告白了,這倒是他所始料未及的。難怪照橋這一路上對“一之瀨”和“齊木”稍微親密的關系很是在意,尤其是在只有他和照橋的時候,她表現出來的敵意很是明顯,這下看來照橋是以為“齊木”和她已經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關系了。

這時候的“一之瀨”,也就是此刻的他難免會引起照橋的不滿,這也解釋了照橋這一路對他諸多的反常的行為。

聽到一之瀨那樣充滿愧疚的聲音,齊木的心稍稍松動了些。或許這樣的事情放在以前他會不愉快一陣子,但此刻這樣誠摯道歉的一之瀨反倒讓他生不起氣來,不知道為何,他發現自己對這樣冒失的一之瀨很是沒有辦法。

忍不住的,齊木伸出手來把手探在一之瀨的腦袋上,像是給予安慰一般。

“你不需要再自責下去了,大概你這些天過得不算好。”齊木明白一之瀨是個很執著認真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自己這關也不好過。這些時日她內心想必也是無比煎熬的,他又怎麽好再為難她?

“可是,我……我做錯事情了,理應得到懲罰的。”一之瀨就像只被人拋棄的小狗一樣,有些無助地耷拉著腦袋,她嘆了口氣,“這樣我怎麽能心安呢?”

“你做你喜歡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沒有人能夠限制你。”齊木攤開了說,“這具身體現在暫由你保管,我不可能無時不刻都在,你擁有它的使用權,只要你做的事情不是會損害到別人和自己利益的,都不必問我意見的。”

當然,這也就意味著齊木也擁有支配一之瀨肉.身的權利。

一之瀨有些感動,她擡起含淚的眸子,怔怔地看著齊木,然而眼眶裏始終有水霧,教她看不清齊木此刻的樣子。咬咬下唇,她一副大無畏的樣子說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一定會好好守護好齊木君的身體和秘密!”

聽她這麽說,齊木有些哭笑不得,一之瀨還真是一張白紙,純粹得不像話。

不過這樣的純真,也是他所欣賞的。

釋懷之後的一之瀨一股腦把禮物塞給齊木,臉紅紅地抓耳撓腮,有些尷尬地說道:“好像買的太多了呢~”

齊木深吸口氣,最後只要協助一之瀨在眾人沐浴歸來前將一幹禮物以瞬間移動的方式傳送回了家。齊木發現,只要他好好引導,一之瀨發動能力的成功率會大大提升。

這點倒是喜聞樂見的,只是接下來的泡溫泉卻沒這麽順利了。

此刻,拿著盆和其他洗浴用品的齊木和一之瀨面面相覷。相較齊木的面無表情,一之瀨顯得尤為慌亂。她吞吞口水,臉頰上有著可疑的紅暈,她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的。

“齊、齊、齊木君?!!”一之瀨瞪著前方寫有“男湯”二字的簾布,再看向齊木,“我不敢……”

齊木這邊並沒有回答一之瀨的問題。氣氛有那麽一瞬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境地。

一之瀨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而另一頭在安靜過後,傳來了齊木淡漠的聲音:“那就去混合浴場吧。”

那樣保護措施也會比較完善一些,只是這個點在混合浴場的人大多是情侶,齊木沒有告訴一之瀨。他也明白雖然一之瀨是個日本人但也絕對沒有泡溫泉的經歷,這種“常識”她不可能具備的。只是說出來的話一之瀨肯定又會想太多。

他們刻意繞開了其他人回來的地方,而盡量避開其他人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他們的“夥伴們”才不是省油的燈。

一之瀨遲疑了會,然後認真地看著齊木點了點頭。

大概三十分鐘後,光著上半身的“齊木”和穿著動用了能力“等價交換”過來的泳衣的“一之瀨”在洗浴過後進入了露天浴場,一之瀨裹著毛巾有些猶豫還是沒下水。

齊木這邊已然入了池子,不出他所料,周圍的人是一對一對的,這裏的光線也比較弱,一之瀨還沒發現這裏的“特別”。

一之瀨有些擔憂,由於人不少,她刻意壓低聲音:“齊木君,水深嗎?我不會游泳……”

齊木覺得有些累了,他想嘆氣,卻發現自己做不到:“我現在比你矮,你不會有事的。”

一之瀨恍然大悟,齊木只覺得無語。她剛剛縮手縮腳的樣子竟然是怕被水淹了?

雖然說水看起來顏色比較深但絕對談不上深,他望著一之瀨依舊有些畏畏縮縮地試探著水,看看是不是如自己意料中的那樣很燙人又害怕水底下有青苔讓她會失足摔倒。

實話說,這麽怕水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那麽她使用浴缸的話又會有多小心了?

最終一之瀨還是坐進了池子裏,從她滿眼的晶晶亮可以看得出她很興奮,剛才的憂心忡忡一掃而空。

齊木算是松了口氣,他閉上眼打算享受一下此刻難得的清閑。來大阪純粹是為了讓一之瀨放松心情的,之前舞蹈比賽讓她情緒一直很壓抑,眼下他們之間的矛盾也解開了,可以說他們的關系又近了一步。

齊木也沒想過自己也能和別人關系這麽“親密”,這是對家人也沒有的,很多東西他不曾告訴過別人,也不知道怎麽處理和別人之間的關系。通過和一之瀨相處,他確實學到了不少。並且以一個平常人的身份生活到了現在,可以說他現在算是滿足的了,以前從未想過離開了能力以後他會如何,此刻沒有了一身能力的“困擾”,他倒也能習慣。

突然,齊木腦海裏萌生了一種就這樣下去也不錯的感覺。很快齊木否定了這樣的想法,睜開眼,他眼底暗了暗。

現在可能沒什麽,只是以後……

齊木眸光流轉,視線落在因為泡溫泉而臉頰紅紅的一之瀨,心裏一片平靜。他其實早有打算,這一切過去之後他會用能力消除這一部分的記憶而能留下的估計也只有他們是同學的殘破片段吧。

這一身能力是詛咒,他又怎麽能讓一之瀨承受這本來就不該落在她身上的災難?

他註定不幸,又怎麽能讓別人和他一同沈淪?

一之瀨心臟越跳越快,心裏把快樂都歸功於齊木,她認為自己現在能這麽開心都得益於齊木。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麽會認識這麽多人?又怎麽融入那樣活躍的班級?

這些,都是他送給她的啊!

兩個人都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卻沒註意到身後站著一個人,那人握緊拳頭,看起來很是不悅……

☆、交換四十四

【我的名字是齊木楠雄, 目前我被一個素昧相逢的女孩子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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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大家都只喜歡你, 為什麽你的芭蕾會更受大家歡迎?”在溫泉中的齊木只覺得手腕一緊,在他意識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一個瘦高的少女惡狠狠地盯著, 對方顯然對他很有敵意。他不明白自己何時招惹了這麽一號人物,只是覺得她有點眼熟。

一之瀨那邊因為沈浸在溫泉水帶來的舒適之中而放松了警惕,此刻她正背對著他們兩個,由於戴上戒指的緣故她也絲毫沒留意到身後的動靜。

想到這裏,齊木在糾結了好一會要不要打斷一之瀨的休閑時光, 最後他選擇靠自己掙脫先。畢竟在這裏男兒身的“一之瀨”若是要對女孩子動起手來是有些不恰當的,齊木看了眼被抓紅的手腕,想起剛才少女說的那番話,他平靜地說道:“如果是小圓讓你來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收手吧。”

涉及芭蕾的話,有沖突的地方似乎也就只有上次的工藤小圓的矛盾,齊木提出自己的猜想。只是那名少女不為所動,她反而冷笑並且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想要假裝不認識我?別笑死人了!”少女雖然笑著, 齊木卻能感受到她眼底深處的一片冰冷。

而就在這時候,齊木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就像是有種奇怪的片段強行塞入腦中的感覺。

在腦海深處,他有些仿徨踟躕,看著前面兩個在爭吵中的少女。面容身影極為模糊,但他能從破碎的聲音分辨得出一個是一之瀨,另一個就是前面站著的這個不知名的少女。

“開什麽玩笑,冠軍本應該是我的!那這次的比賽你為什麽參加?”

“我並不愛著芭蕾, 但最後一次是為了證明……我是有能力的。”

“呵呵,你想向我炫耀你即使厭惡芭蕾卻還是能勝我一籌是嗎?”

“你不應該做那些事情的,你太過分了。”

“過分?哈哈,那麽你這是在扮演無辜受害者的角色嗎?”

“如果真的可以重來,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你。”

場景伴隨著一之瀨顫抖而哽咽的聲音消失得一幹二凈,腦中的那種腫脹的感覺也完全消退了。齊木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發了會呆走神了,而這段期間的沈默成功點燃了眼前的少女的憤怒,只見她怒不可遏地舉起另外一只手然後打算朝著齊木的臉上招呼過去。

齊木打算擡手去擋,只是那種接觸而產生的疼痛感並沒有出現。齊木看著從身後上方伸出的一只大手,緊緊地握著拿不知名少女纖細而白嫩的手。齊木視線後移,看到了的就是因久浸熱水而導致臉頰紅紅的一之瀨。

後者板著臉的樣子顯得格外嚴肅,但卻因為臉紅而有一種別樣的滑稽。

“別太過分,霧火。”一之瀨幾乎是咬著牙說的,“別想再傷害我身邊的人!”

霧火,這個名字一出現,齊木馬上就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少女就是夢境裏出現過的那個曾經欺負過一之瀨的人。而一之瀨放棄舞蹈也在一定程度上和這個人脫不了太大的關系。、

當下齊木看著一之瀨冷著臉把霧火抓著自己的另外一只手拿開,接著一之瀨成功擠入兩人之間。霧火並不知情兩人意識互換的事情,面對前面這個比自己高了半個頭左右的“少年”很是不解,許久過後疑惑上升為憤怒。

“你想幹什麽?”霧火絲毫不畏懼身為男性的“齊木”,一雙眼恨不得要透過齊木死死盯著其身後的“一之瀨”,“這一次,你還想躲在別人的身後讓別人保護你嗎?”

“不,我沒……”一之瀨還沒來得及說完,齊木突然拉住了一之瀨的手,示意她不要說錯話。繼而齊木稍稍擡頭看向霧火,眼裏一片波瀾不驚:“在‘我’的記憶之中,我並沒有特別依賴過誰,‘我’不需要仰仗誰的保護。”

齊木把自己對一之瀨的看法說了一部分,從她小時候的記憶他就發現一之瀨從來都是一個人,寂寞也不曾告訴過其他人,一本又一本的日記承載了她那麽多年的孤獨與苦楚,即使是家人,她也很少會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吐露出來過。

霧火不過是妒忌一之瀨的才能而對一之瀨進行全盤否定罷了,久而久之一之瀨的自信心也嚴重受到損害,一之瀨之所以這麽在意他人的看法並且渴望得到友情,很大原因是霧火多年的從中作梗。那一個晚上,他在夢裏看到了許許多多,她的過去也會在某些時間段他在做某些特定的事情而被激發,他越來越了解她,一顆平靜不已的心才會對有關她的事起了漣漪。

一之瀨眼眶紅紅,這是旁人所無法察覺到的。齊木又是為何這麽認為的呢?這麽多年來,她受人非議,指指點點,不曾回應過只言片語,她害怕那種被人議論誹謗的滋味卻又無可奈何。然而此刻的齊木就好像說出了她的心聲,她從來都可以自己想辦法解決,再多的困難她也會咬咬牙挺過去,而這正是因為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啊!

“你又想做什麽?”霧火忍不住要問,一之瀨一個人來這裏做這些不修邊幅的事,究竟意欲何為?

“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齊木眼中的冰冷讓霧火忍不住要打寒顫。這一刻,霧火仿佛透過那雙澄澈的瞳眸看到另外一個人,眼前的臉明明再熟悉不過。有多少個夜晚,一想到那張臉她便無法入睡,然而此刻的她卻是那般陌生,好像她們從不認識一般。

在霧火怔悵之際,齊木幽幽地說了句:“我早不是過去的‘我’了。”

話一出口,齊木便回過神去拉著同樣被這句話驚訝得張了張嘴的一之瀨,就要離開浴場。而霧火不死心,想要繼續纏著一之瀨。

這時齊木頭也不回、腳也不停,沈聲說道:“請你不要再糾纏不清,我和你本無太多關系。”而這一句話,徹底讓沒反應過來的霧火傻楞在原地。

一之瀨久久不能平覆自己那顆躁動不已的心,此刻她也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正在沸騰著,因為齊木說的那句話讓她重拾了過去一直被塵封的自信。

“齊木君說的對,我和她沒什麽關系。我應該做好現在的‘自己’。”一之瀨看著比自己矮了大半個頭的齊木,再聯想到齊木剛才和霧火說話的那個態度和神情,心中對齊木的崇拜更深。

“齊木君真厲害!真不愧是齊木君!!那個霧火也能因為你的話啞口無言。”一之瀨衷心稱讚著齊木,齊木的所作所為仍歷歷在目,一之瀨的心中某處化了。

“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只是把看到的東西說出來罷了,齊木也自認為自己並沒有做什麽。既然一之瀨要那麽認為,就隨她吧。

出了浴場,他們踏往回房間的回廊上,齊木的視線落在兩人始終交握的位置。而在路過自動販賣機的時候,一之瀨突然松手,一臉興奮地湊到販賣機前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快看快看,齊木君,這裏有熱的牛奶耶!這種是只有溫泉旅館才有的嗎?”一之瀨眼睛晶晶亮,看起來很是激動。而齊木早已見怪不怪,不得不說一之瀨相當樂天,剛才發生的事情她差點就又要哭了,現在還能因為看到熱牛奶而開心半天。

也許,這就是一之瀨的自我治療的方法吧。

齊木這麽想著,上前幾步替沒有帶錢的她買了一瓶熱的牛奶。

“齊木君你真是好人!”一之瀨臉頰紅紅,齊木想著,也許是她泡太久熱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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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瀨喝了奶之後覺得有些疲憊於是回房想睡覺,男生房這邊也倒沒讓她好好睡上一覺。海藤和燃堂實在太能折騰,她躺下了還是難以入睡。合宿之前她也曾忐忑過要和兩個大男孩一起睡覺會很尷尬,然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羞澀而又帶點yellow的情節出現,燃堂本來就不是讓人省心的人,他此刻正和海藤玩起了丟枕頭的游戲,還發出了類似於大猩猩的聲音。

閉著眼的一之瀨只得祈禱著這場鬧劇趕緊收尾,好放她早日和周公相會。

另一邊,齊木雖表現的興致缺缺,但女生們愛八卦的性格還是難以抵擋的。尤其是沒察覺到照橋和“一之瀨”之間的詭異氣氛的夢原知予,更是興趣正盛地表示要來個戀愛夜談。

齊木更顯意興闌珊,而一邊的照橋則理解為“一之瀨”對戀愛的十分把握而顯得毫無興致,在腦海中腦補了百八十回一之瀨和齊木“恩愛”的場景。最後她恨不得找塊手絹來咬爛洩恨,齊木打了個哈欠。

“那我們就來猜猜看我們喜歡的男生好不好?”夢原臉紅紅地說道。

“海藤。”齊木想也不想地就回答,他想著也許早點回答這些無趣的問題的話就能早點結束這場無厘頭的戀愛夜談。

然而,話一出口,夢原緊張地被自己口水嗆到,漲紅了臉指著齊木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等等,你是怎麽知道的?誒?我又表現的很明顯了??”

“因為你總是對著海藤君臉紅,這很容易看出來的!”對,沒什麽大不了的!一之瀨雖然剛加入這個集體不久,但也不過是因為夢原表現的太明顯外人很容易看出來罷了。照橋心想,但卻把齊木本來的用意徹底歪曲,她以為“一之瀨”是在出風頭給她示威。很快這也就成功的引起了照橋的好勝心理,一場拉鋸戰就此展開——

齊木表示亞歷山大,他不懂少女心,失去能力前也不見得能理解啊。

他應該做什麽?不對,他是不是需要保持沈默?

只是那樣會適得其反的吧?萬一照橋認為他是在瞧不起她怎麽辦?

女人心,不,美少女心,果然是海底針。

做個簡單一點的人,不好嗎?

當夜,一之瀨齊木同時長嘆一聲。

也許,來大阪的第一天註定要睡得不安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反派就是這個霧火,她是個壞蛋

後面還要陷害我們的“女主”,看齊木怎麽化險為夷吧

☆、交換四十五

【我的名字是齊木楠雄, 目前我好像又受到一之瀨本體的影響而做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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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夢是種別樣的感受, 至少以前在他擁有預知夢能力的時候是這麽認為的。那種帶有強烈暗示的夢境給他的感覺和這種自然而然的夢境所帶來的體會是完全不一樣的。

齊木作為第三者,看著前面的事情一點點發生著。那是誰也無法控制的、潛藏在一之瀨內心深處的秘密。齊木以這樣被動的方式一點點地了解著一之瀨的過去。

穿過黑色的迷霧, 那些黑色的瘴氣是一之瀨的迷茫。齊木看到了霧火,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她的樣貌很是清晰,稍顯稚嫩,看樣子這是發生在一之瀨轉學前的事情。

從她們的打扮上看,不難猜這是體育課, 一之瀨一個人背對著霧火,看向前方,眼中一片茫然。而霧火周圍跟著幾個女生,齊木聽到了她們的議論。

“聽說一之瀨又不和大家一起運動了呢~”其中一個女生說道。

“人家可是大小姐呢,很金貴的!”另一個女生朝一之瀨不屑地笑著,“也是,不是什麽人都像螢這樣沒架子的!”

“別這樣,小舞跳芭蕾很厲害, 這不是怕會意外受傷影響舞蹈嗎?”霧火拉住旁邊的女生,搖搖頭一臉擔憂道。

從齊木這邊看來,霧火這樣的話凸顯的她更加表裏不一。明明從她眉目間是能夠感覺到霧火螢的得意和對一之瀨的不滿。看來一之瀨被其他人孤立霧火確實有參一腳。

接著場景又變換,這次是在教室裏頭。

一之瀨一臉驚慌地看著包圍著自己的人,她漲紅了臉,但卻沒能說一句話。

“肯定是你弄壞了霧火要參賽的手工作品!”所有的人都流露出了鄙視的神情。

“不,不是我……”一之瀨想要解釋,然而其他人不給她這個機會。

“只有你一個人先回了教室, 然後大家回來的時候壞掉的東西又在你手上,還說不是你?”一之瀨一驚,連忙搖頭並把手中的東西遞出去。

“你們看,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剛好看到再撿起來而已啊……”一之瀨小心翼翼解釋著。然而這樣的話並不能使得大家所信服,眼見其他人更加厭煩她,一之瀨急得哭了出來。

“真的不是我,我沒有這麽做……”一之瀨希望大家可以多少信任她一些。

“為什麽我們班會有這樣壞心腸的人?”

“對!不是說很會跳舞嗎,那麽傲慢,怎麽還會哭啊?”

“之前的比賽不也沒拿到獎項嗎?她的芭蕾也不過那樣,果然這樣的人一無是處。”

“對啊,明明只會哭……”

【不是這樣的,我拿不到獎項和我的為人沒有關系的,我不是沒有用的人。】齊木聽到了一之瀨內心的聲音,只是聽到了又有什麽用呢?

齊木看著那樣的一之瀨,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她在害怕著。

場景變換得飛快,齊木也不知道霧火究竟做了多少事情讓所有的人孤立了一之瀨。其他人對一之瀨完全沒了任何的好感,而之後的一次“休學旅行”導致了一之瀨的轉學。

即使是在夢裏,齊木能感受到一之瀨所傳達出來的脆弱與無助。一之瀨希望借助“課外活動”和大家重歸於好,她很認真地花了一個晚上研究班上同學的喜好,並且帶了很多的零食漫畫之類的希望能討好其他人。

與此同時,齊木看著一之瀨坐在書桌前打著哈欠看著自己寫的計劃書,不時因為期待而突然笑出來,也許她是想到了之後和同學一起開心的聊天的場景吧。

只是到了第二日,所有的人就好像約定好了一樣不理會一之瀨,甚至看也不看她一樣,就好像她不存在一般,更別提說話了,那些人話也不跟她說一句。

一之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霧火在人前裝作同情一之瀨的樣子反而得到了其他人的正面肯定,而一之瀨的形象正式崩塌。

一直以來一之瀨因為不善言辭並且不知道該怎麽和其他人友好地相處,一直小心翼翼地和別人保持距離,然而就是因為這份擔心導致她被別人誤認為是個清高的大小姐。而因不知道怎麽和別人說話的她常常會因為沈思而被誤以為是經常擺架子給其他人看。

一之瀨坐在大石上,看著有說有笑的同學們,隱忍著內心的苦楚。

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自己再無融入這個班級的機會了。

一個禮拜後,一之瀨轉學了。

……

齊木睜開眼睛,坐起身子來,她偏頭看向身邊早已熟睡了的照橋和夢原,嘆了口氣。他算是失眠了,做了那樣的夢他現在周身都不舒爽還怎麽可能睡得著?

男生那邊也沒動靜,很是安靜。齊木看了下掛在墻壁上的鐘,也才五點,太陽還沒來得及冒出頭人們怎麽可能醒得來?於是,齊木決定出去透口氣。

齊木腦海裏再次浮現剛才的那些片段,那些不屬於他的記憶是那麽陌生,但此刻他能感覺到這具身體在抗拒著那些。他拿起羽織披上直接拉開紙門,沿著走廊他來到了庭院,坐在了擦得發亮的木質走廊上,看著中庭的小池子和假山,此刻夜晚的寒氣和靜謐都保留著。

月亮的顏色有些渾濁,周圍的雲團為深紫色的天空蒙上了一片神秘而又迷蒙的薄紗。

“你的目的不只是來看看我在做什麽的吧?”齊木閉著眼說道,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被人盯著,只是那個人一直沒有要現身的意思,他也不急。

見自己暴.露,那人有些惱怒,從黑暗中走出。

不出所料,齊木知道霧火一直跟著自己。他神情輕松,拿過一邊剛才旅館工作人員特意為早起的人準備的茶杯,慢慢地品嘗茶香彌漫於唇齒間。

見“一之瀨”悠閑自得,霧火始終很為激烈。她好不容易排查到“一之瀨”居住的房間,就看到了“她”一個人離開了,甚至在這裏喝茶!

“你應該知道的,我不會放過你的。”霧火對一之瀨的妒恨早已根深蒂固。

“我應該跟你說過了的……”齊木放下茶杯,偏過頭用澄澈的眸子看向霧火,“我不是過去的那個一之瀨。”

又來了,又來了,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霧火覺得這個“一之瀨”實在太不對勁,甚至讓她心生畏懼。不過她不會就此罷休的,她上前邁出一步,然而齊木卻在她還沒下步的時候制止了她。

“別想能再做那些傷害人的事,我的脾氣沒有‘她’那麽好。”齊木說的話讓霧火十分疑惑,眼前的這個人和就好像脫胎換骨了一樣,說不上來的陌生。

一之瀨始終不願意和霧火有任何的正面沖突,所以才選擇一直隱忍。從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母親的嚴苛訓練以及緊密的安排早已讓一之瀨成為一個逆來順受的人,這樣的她又怎麽會和別人有沖突,更別提傷害別人。

這樣膽怯而卑微的她,真是讓人不省心以及……不得不擔心啊。

齊木承認,本來他不想趟這渾水的,但畢竟是霧火自己找上門來死纏爛打纏著他不放的,他也沒理由像一之瀨一樣容忍霧火的各種惡劣的行徑。

雖然沒有了超能力,但齊木也是有把握用“普通人”的方法讓霧火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最後我奉勸你不要再幹擾‘一之瀨’的人生,否則……”齊木陰鷲的視線掃來,而這種氣魄又再一次讓霧火失去了往日的跋扈氣焰,沒了底氣的霧火感覺自己的身體最後一絲力氣被抽離,她被這樣的“一之瀨”驚出一身冷汗,大氣不敢出一下。

“螢,原來你在這裏啊!大家說好了要早些集合去玩的呢,你怎麽……”這時候,從霧火身後傳來其他人的聲音,齊木沒有看來者,眼眸中的陰霾早已褪去,換回了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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