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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五章流求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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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說的是,軍卒只有經歷了左渡的嚴寒,流求的酷熱後才能真正成軍,想想大宋西軍和京中禁軍全面輪戍的話,京中禁軍也不至於戰力那般不堪,”

張賀第一個站出來表示讚同。

秦延頷首,他就是這個意思。

“呵呵,只怕大宋朝廷拿不出那般多的銀錢,再者嘛,將帝王的性命交給粗鄙不堪的西軍手上,只怕睡不著覺吧,”

宗澤譏諷道。

有了他本身的經歷,如今他對大宋的官場越發的看不順眼了。

大宋官場簡直到了病態的極致,對的不能做,做了沒了前程,反倒是錯的,對勳貴世家有利的要維護,這樣才能結成一個社黨,相互提攜的走的很順暢,直到大宋泥足深陷。

“奕州當以大宋為戒,因此很多規矩當先立下,不要等得既得利益者固化再行新政,絕無成功的希望,”

秦延點了點個人道,眾人點頭應是。

“從今日始,奕州、左渡、流求三處的軍將也要輪流戍衛,不可一人在一處戍衛多時,”

秦延這也是未雨綢繆,他可不想讓一個軍將在一處勢力根深蒂固後再行處置。

他寧願將這個破事防患於未然。

奕州不會將武將如同大宋版病態防患,但是也不能放任自流。

“主公,那劉波那裏是不是可以拖宕一下,畢竟流求開拓乃是關鍵時候,”

宗澤遲疑道。

“不成,必須輪換,”

秦延當即否了,他不能因為劉波乃是他的發小就壞了規矩,越是這般的親信越要遵從他的規矩,

“此後怕是十年二十年,流求都是開拓期,難道一直拖宕下去,必須輪換,”

流求之大,內裏之覆雜,怕是沒有幾十年耕耘,不能真正的開拓完成,什麽時候都是開拓期,沒有所謂關鍵時候。

宗澤拱手領命。

此番奕州內部關於軍政內部的評議算是告一段落。

秦延祭拜了奕州忠烈祠,點檢了奕州軍,鼓動了全軍的士氣。

然後,他在奕州城好生游走了一番。

然後到了奕州南部走訪了數個縣,走訪了不少普通百姓家中,耽羅人和宋人都有,可謂擺出了親民的範兒,獲取讚譽無數。

秦延此時也算清楚,後世那些領導需要電視臺報紙不斷報導的原因,那是因為他們需要不斷刷新自己的存在感,無論是給上級還是治下百姓看,都是極為必要的。

現下秦延也是照此辦理,即使他不總是在奕州,只要回來就是要不斷刷存在感,有利於鞏固統治。

時隔近兩年,秦延再次登臨秦溪。

如今秦溪的入海口已然是個不小的城鎮了。

遠遠望去,夯土的城墻戍衛著河口鎮,出入的行人可是不少,奕州青色戰旗飄揚在城頭。

雖然這個小城是開拓民在冬日裏農閑時分建造的,不甚高大,但也是河口鎮正規化的一個標志。

秦延看著心裏還是相當高興的。

河口鎮的港口棧橋上,鼓號齊鳴,一個營的戰兵整齊列隊,迎候秦延的到來。

劉波全身甲胄在棧橋迎候著,秦延一踏上棧橋,劉波立即跪拜,

“屬下拜見主公,”

秦延大笑著扶起劉波,但見這個發小如今膚色黝黑,顯然這近兩年也是奔波的苦了,沒有舒舒服服的在此享福,

“你經年在此開拓,也是辛苦的緊了,”

“屬下不過是微末之功,領命任事罷了,怎比的主公威名滿大宋,如今福建路都到處傳頌主公的赫赫功業,”

劉波恭敬到了極點,他是慶幸能跟隨秦延建功立業。

“當不得數,只是一味的防守就是了,非某所願,”

秦延不甚在意,說實話一味的防禦戰讓他頗感無奈,即使大勝又如何,所有的戰火都在大宋土地上燃燒,禍害大宋百姓無數,對對方國力的打擊不足以致命。

此時隨著秦延來此的周嗣和劉波見禮,兩個發小也是說笑了幾句,極為的親熱。

“劉波,此番周嗣接你之後戍衛流求,你將所有的事宜好生交待一番,”

秦延叮囑道。

劉波急忙領命。

“只怕某做的不好,讓主公失望,讓這廝嗤笑,”

周嗣看著兩年從無到有的流求開拓地有些怯意。

一切的一切都是極為不易,劉波當然極為辛勞,而且周嗣有自知之明,論開拓之功,他不如劉波。

“那就該當治罪了,你接下的如此好的底子,若不成事,某就該當揮淚斬馬謖,”

秦延一唬臉道。

“麾下敢不盡力,”

周嗣急忙道。

他深知秦延最是反感未戰先怯的。

翌日,遠處一望無際的綠油油的稻田,每一塊的田陌涇渭分明,將大塊的稻田分裂開來很是好看。

田間不少的百姓忙碌著鋤草打理著,極為忙碌。

“主公,此處田畝肥沃的很,又是秦溪在側,灌溉方便,因此最為適合種植稻田,如今的熟田可一年兩石餘稻米,還可種些豆類,如今流求的糧米足以供應,不再從外輸入,日後嘛,估摸能向奕州輸入稻米了,”

劉波一臉自豪的指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稻田說著。

此時眾人騎著戰馬踏足在官道上,左右被稻田圍攏著,昔日那些樹木幾乎消失不見,只有一些緩坡上還有些遺留。

秦延興致勃勃的信馬由韁的走著,心裏極為的自豪,他將後世彎彎的開拓史提前了數百年。

後世直到明末才是彎彎大開發時期,在那之前,流求就是放養狀態,只有一些在福建一帶無法生存的流民冒險偷渡到流求墾荒。

而現在他在十一世紀末就開始系統的開發流求了,這裏再也不是無主之地,將來開拓全島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甚好,不過此地開拓不斷進行,只怕蠻人不會束手就擒吧,”

秦延道。

“正是,這一年來,隨著向東向北開拓,一些蠻人的部落突襲了數次開拓點,造成了百餘人的傷亡,因此,屬下親自統軍,在流求營的配合下深入蠻人期間,擊殺了數個部落,將其全族剿滅,一個活口不留,將四周的其他部落驚嚇一空,因此最近數月來倒也風平浪靜,”

劉波依照秦延對蠻狄的一切章程,軟的不吃,不跟從奕州開拓,而是舉起刀槍反抗的,立即派軍滅族,一個活口不留,殺雞儆猴,倒也是有了奇效。

“嗯,某在奕州聽聞了流求營運作的很好,”

秦延表示讚賞。

‘全賴主公提點,屬下不過是照本宣科而已,’

劉波如今也是出口成句了。

秦延哈哈一笑,

“你的估摸流求營的戰力如何,”

“流求營戰力絕非一般大宋禁軍可比,畢竟屬下親自整訓出來的,尤其善於南方山野追蹤,遠在西賊步跋子之上,只是,因為其身量所限,和北方西賊主力騎軍一戰尚有不足,”

劉波實話實說道。

沒法,這是人種還有部落差異造成的,相對矮小的流求土著人披不了重甲,這在防禦方面就是最大的問題,遇上北方鐵騎,麽有重甲在身,怎麽對陣。

但是這些土著人身量輕,耐高溫,此處密林中荒野中穿行非是北方軍卒可比的了,韌性極強,而且不易患病,只是這一點就比北方軍卒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了。

劉波將流求營的優劣一一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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