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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前途暗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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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卻是不美,卻是怎的牽扯到某身上,”

這點宗澤還是想不明白。

‘汝霖兄該是清楚,沒有陛下就沒有某的今日,陛下如果駕鶴仙去,某日後的宦途怕是一片昏暗,跟隨某沒有什麽前程可言,我意和岳父商議一下,看看是不是尋個地界將你外放出去,別的不敢說了,一個小縣的縣令還是可能的。’

秦延說的明了,以後他這裏波折頗多,可能去官閑居都是可能的,因此趁著李清臣還在任上,為宗澤選個百裏侯才是真的,擔任幕僚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將來有一日可以任職一方嗎。

“多謝子衡幫襯,”

宗澤感激的一拱手,秦延如此為他著想讓他感動非常,這是讓他早離開任職,可能經過三兩年盡量淡化他作為秦延幕僚的影響,畢竟守舊派對秦延可是相當的看不上,遷怒他一個幕僚也是可能的。

“只是某不會這般離開的,在子衡麾下某自認為做了些有利於家國的大事,此為人生快事,某從家中倉皇出行游走天下的時候,從來沒想過能有為國效力的一天,這兩年來得償所願,快哉非常,都拜子衡所賜,絕不會輕離,願助子衡一臂之力。”

宗澤說的相當的誠懇。

秦延嘆口氣,

“汝霖兄心胸才智德行皆遠勝他人,如果隨某就此停滯不前,太過可惜了,汝霖兄還是多多思量一番,”

宗澤大才,另一世就懷才而不遇,這一世秦延希望宗澤走的順一點。

“子衡過譽,某是有些歪才,不過脾氣執拗,怕是只有子衡方能容忍,在其他人看來某不過一愚笨不知進退之人而已,”

宗澤自嘲道。

他還是有自知自明的,他這人過於耿直,有話不吐不快,在官場上行走就不夠圓滑,有些齷蹉的事兒不能容忍,這就是官場大忌。

相比之下秦延卻是和他是同類,隨同秦延辦差爽快,沒有那些蠅營狗茍之事,即使沒有那個所謂縣令吊著他也願意。

“如此,委屈汝霖兄了,只怕日後隨某委屈不少,功業不前,汝霖兄到時不要後悔才是,”

秦延笑道。

“子衡放心,某只圖一個痛快淋漓,功名利祿非是某求取之物,”

宗澤爽快道。

兩人哈哈大笑,兩人從此也算是經過事兒的交情了,更進一步。

“子衡,官家如此,對您和李學士極為不利啊,”

宗澤想得是秦延的事兒,他真的不希望秦延落得閑居的下場,在他看來別看秦延不過剛剛及冠,領一州之地足以勝任,如果只是二十多歲就被去官閑置是不可容忍的,大宋國中這樣的俊傑只有這一人而已。

“那又如何,數年來某出身入死,為大宋和官家鞠躬盡瘁,如果被投閑放置,某正可以和汝霖兄一道姑蘇城外聽禪語,江南觀蓮動,也是人生一件快事,哈哈哈,”

秦延哈哈一笑,灑脫的很。

他清楚這一天怕是不遠了,因為趙頊時日不多。

其實他完全不清楚,如果不是他在伐夏以及永樂城的卓越表現,逆轉了宋軍不利的局面,趙頊早就因此壞了身子臥床不起了,如今他已經是變相的延長了趙頊的性命,也讓他自己的政治生命延展了不少。

不過秦延上一世可是記不清趙頊什麽時候去世的,因此還是按照舊時的印象來做事。

“敢不效命,某定會與子衡同游江南,江南風物錦繡,相信子衡絕不會失望,”

宗澤這些年行走大宋,第一站就是江南,因此還算是熟識。

兩人品茗,宗澤為秦延講解了一下江南風物。

臨到午時,兩人就要入得後面午飯時,秦延又想起一件事來,

‘範純粹就要離開綏德入京,李學士言怕是要入禦史臺,而沈經略也要轉入秦風路任職,’

“那麽誰接任經略使一職呢,”

宗澤一震,變化很大啊,上番秦延能頂住範純粹出擊米擒部,就是因為沈括的大力支持,現在沈括離任,對秦延越發的不利,

“範純仁,呵呵,”

秦延苦笑一聲。

宗澤無語,怎麽就和範家懟上了,守舊派的範家沒有一個可以看秦延順眼的,

“多事之秋啊,多事之秋。”

宗澤長嘆。

拓跋宏坐在桌案後和幾個幕僚商議著怎麽向大王、樞密院呈報此番大敗。

本來這個破事應該是索成聿和他一同呈報的,結果索成聿昏迷不醒兩日後死了,將這個爛攤子都扔給了他。

這次大敗是銀州最大的失敗,五路伐夏之時那是銀州寡不敵眾,永樂城大敗那是西夏大軍的失敗。

而這次數萬大軍圍攻一個藩部大敗虧輸,這是銀州歷史上最大的慘敗,拓跋宏估計大夏國上下都在嗤笑他,丟人啊,數萬軍力連一個粗鄙不毛的藩部都拿不下。

恥辱是肯定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怎麽呈報才能盡量減輕自己的罪責。

“稟知州,外間米擒部米擒瑪多求見,”

一個親衛進來稟報。

“什麽,”

拓跋宏不敢相信,怕是聽錯了。

“米擒部米擒瑪多來到城下求見,被李副將拿下,如今監押起來,就等知州的發落,”

親衛急忙道。

“呵呵,好膽,竟敢到銀州請罪,難道本官就這樣放過他不成,”

拓跋宏咬牙切齒道。

“告知李副將,打五十棍子,如果還沒死的話下獄,等京中的旨意。”

親衛就待領命而去。

‘知州不可,’

拓跋宏的幕僚之一張增急忙阻攔,

‘這是知州將功補過之舉啊,不可放過,’

“張增,你可曉得這廝這樣就是乘著大勝獻降,本官只能接受,豈不是讓米擒部越發的猖狂。”

拓跋宏咬牙道,他不愚蠢,米擒部怎麽想的他很清楚,正是如此才讓他恨之入骨,這是對他的侮辱。

“知州,如今大敗之下對您的彈劾甚多,就是太後怕是只能懲處知州,此時如能讓米擒部受降,總算能堵住眾口,讓朝廷有個體面,這樣知州或可逃過此劫,”

張增拱手道。

‘哪裏那麽容易,’

拓跋宏搖頭道。

“不然,朝廷還要如何,再次興兵討伐嗎,這次沒有十萬兵怕是不能蕩平米擒部,只是十萬兵,呵呵,”

張增搖頭。

拓跋宏咬牙,這是大夏最致命處,全國不過幾百萬人,而上馬出擊的壯丁不過四十餘萬,五路伐夏和永樂城就折損了十餘萬,可以說大夏人力有枯竭之危,此時不是不能再次組建十萬討伐軍,只是想想可能的再次傷亡數萬人,只怕就是太後、王上、樞密院也都頭疼不已。

‘知州,只要米擒部肯降,就給了朝中體面,如此風波可熄,大人也可安然無恙,’

張增作為漢人倒是盡忠職守,好生為這個大夏皇族建言。

‘只怕如此拙劣讓太後、王上鄙視,’

拓跋宏苦笑。

‘知州,只怕太後、王上也希望如此,畢竟大夏不能再次大戰了,國用空虛,民生雕敝,’

張增嘆道。

拓跋宏心中一動,確實,不但是人丁短缺,幾次大戰也耗盡了國中的糧秣,西夏不是大宋,國中的糧米本就略有盈餘,幾年大戰下來根本沒有錢糧支撐下一場跨越瀚海的大戰了。

‘知州何不上書此事,讓太後和王上定奪呢,’

張增這句話終於打動了拓跋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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