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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卑躬屈膝阿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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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機宜請坐,’

李清臣笑笑示意了一下,有其他人在場李清臣沒有過多的言語,他一擺手,一個胥吏立即將幾個紙張遞上,

秦延拿起一看是幾道考題,有數算,有經義,還有一道策論。

都是中規中矩的考題,沒什麽出格的。

李清臣安置了一下就轉身離開了,留下胥吏陪同,其實就是監考,防止官員作弊,當然這個胥吏也是李清臣的嫡系,其他人是不放心的。

一個多時辰秦延就答完,胥吏收好試卷留下了秦延自去,嗯,秦延的考試這就算完成,過不過關就看李清臣判別了。

過了半個時辰,胥吏返回笑著招呼後,將秦延引領到尚書公事房。

在這個寬大多了的公事房內,李清臣笑著見了秦延,

“恭喜秦機宜了,今日始你就是大宋從七品的宣議郎了,”

這就是過關了,如果不過秦延是沒資格進入這間公事房的,在外面就被打發了,

“拜謝尚書提點,”

在這個時代這就是一個關系了,就像省試中的學子對主考官口稱坐師一般,提點了你那就有這個因果,有這個人脈了。

以後秦延見到李清臣必稱上官,即使秦延有一日官職在李清臣之上也得記住這個因果,否則讓人不恥。

“行文流暢,算學精確,沒有不過的道理,嗯,就是一樣,文筆張揚了些,還得勤加磨練,”

李清臣道。

秦延老臉一紅,嗯,他的字確有些拖累,無關什麽沒學,而是他沒有練出館閣體,那在大宋官場就像後世的普通話一般很重要,無論是考試還是為官通行的筆跡。

“多謝尚書提點,下官日後必會勤加練習,”

秦延拱手道,

“好了,你可以回去和好友一同慶祝了,呵呵,”

李清臣撚須一笑道。

秦延再拜謝過離開。

李清臣看著身穿綠袍的身影走遠若有所思,嗯,這個少年郎雖然不是進士及第,但也是傑出的才俊了,倒是可以思量一番。

秦延回到城南驛,種師閔、宗澤當然為他高興,秦延此時才算是混入了大宋官員的行列了,慶賀是必須的,種師閔已經在鴻遠樓定了酒席。

本來種師閔打算在樊樓定下酒宴,被秦延拒絕了,不過是從七品,樊樓還是算了。

馮小娥和秋桃也是喜氣洋洋的為秦延出去挑選了新服飾,服飾來講還是東京為先,其他的地方照東京差的遠了,按照馮小娥的說法,已經是宣議郎了,服飾不能再將就就是了。

‘三郎,怎麽樣,和我等一起返程吧,’

種師閔問道,他們是要和那位給事中徐禧一起返回鄜延路的,也是這幾天就要啟程了,只能那位繁忙的給事中辦理一些庶務就出發了。

“某還是自己走吧,和那位給事中一起出發太拘謹了,再者說馮東主那裏還有很多的物件馬車,行走不快,你等先行就是了,”

馮小娥此番是要隨著馮家商隊出發,商隊到了延州還得運回香水返回發賣,所以比不得來之前的輕騎而行。

不過這都是借口,秦延可是不想和那位徐禧徐龍圖一起上路,豈不是給自己找個上司管束。

“嘖,這多無趣啊,你就不能。。。”

種師閔舔著臉,他也不想呢,但是官家指明了讓種家兄弟陪同他有什麽法子,他的法子就是把秦延拉上,有難同當嘛,

“做兄弟的有難同當才是嘛,呵呵,”

‘停,十八郎,你要是身處重圍,兄弟我二話不說提槍上馬殺過去,現下還是算了,你多辛苦,’

秦延立即打斷了某人的哀怨,這破事還是別拉上他了。

種師閔一耷拉眼睛很是無奈,這一路上怎麽熬呢。

“老爺,外面那個大食人求見,”

張賀稟報道。

‘哪個大食人,’

種師閔詫異,秦延倒是心有所感,嗯,恐怕是那貨吧,

“就是昨日來的那個大食人,昨天這廝很是蠻橫,現在一臉堆笑的,如果不是那身肥肉,小的沒敢認,”

張賀笑道。

“呵呵,這廝昨日是看到了你家官人覲見的場面了,心裏這是害怕了,呵呵,讓他進來吧,看看這廝怎麽說,”

種師閔哈哈大笑道。

“三郎,這些奸商心思多著呢,趨紅踩黑實在尋常,”

種師閔鄙視道。

在張賀引領下,阿巴斯一臉的笑意,昨天筆直的身子今天特意躬身作恭敬狀,方一進入房內就是一個肥諾,

“拜見宣議郎秦機宜,恭喜您高升,祝您官運亨通了,”

“喲,這不是阿巴斯嘛,我記得昨日某人帶著一眾手下來這裏和本官理論來著,好像言辭相當的不敬,呵呵,今日這是怎麽說的,”

秦延倒是沒有冷臉,而是笑瞇瞇的一指阿巴斯。

阿巴斯倒是註意到了秦延眸子中的冷厲,心中一涼。

“呵呵,昨日上門敢欺辱我的兄弟,好大的膽子,阿巴斯你真是不打算在大宋境內行走了是吧,呵呵,”

大刺刺坐在椅子上的種師閔戟指阿巴斯冷笑道。

種家懟上大宋的士大夫文官是有點慫,這沒法,操蛋的大宋官制就是文尊武卑,但是懟上商家毫無壓力,阿巴斯在種師閔看來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粗鄙的番邦商人,說白了派出幾個人暗中做了阿巴斯都是很輕松的事兒,種家這樣的死士還是能找出幾個的。

“種虞候,小的粗鄙無知,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放過小的就是了,”

阿巴斯一臉的賤笑,此時哪有前幾日蠻橫的豪商的影子,把身段低到了無以覆加,頗有些人之賤無敵的意味,面對這樣軟若無骨的人好像不好下手的意味,

‘喲,連我的官身你都打聽清楚了,呵呵,好手段啊,’

種師閔冷笑道。

“豈敢,豈敢,小的不是想向秦機宜和種虞候請罪不是,怎敢貿然行事,這不小的特意備了兩份厚禮向兩位請罪就是了,”

阿巴斯來個大彎腰拿出了兩個禮單恭敬的高舉著。

‘這還差不多,呵呵,’

種師閔示意了一下,張賀接過後遞給秦延和種師閔。

兩人一看只見這禮單可算是重禮了,

銀三千兩

馮記茶鹽引五萬貫

大食寶石十枚

東珠五十顆

金手鐲腳鐲十對

玉扳指、玉佩等十個

大食馬五十匹

只是一打眼,兩人就知道這廝付出了過十萬貫的代價想要擺平此事,可算是出了大手筆了。

阿巴斯討好的看著兩人,不斷擦著臉上的虛汗。

他昨日吃癟後立即派出人手打探來了秦延的消息,當時被驚嚇的魂不附體。

這位原來就是名滿大宋的土山秦郎,他前幾日風月場上還聽了他的西軍曲和元夕呢,而昨天他還秦延看到了秦延覲見的場面,坐實了簡在帝心幾個字,同時還打探到這廝是個沖鋒陷陣的猛人,而且還和西軍第一將門種家交情深厚,那裏的有個種師閔種衙內和這個秦延相交莫逆,過命的交情。

阿巴斯差點嚇尿了,也許這些將門對上文臣只能無奈敗退,但是懟上他這番邦商人則是兇神惡煞般的存在。

他清楚這些將門想要弄死他就是伸伸手的事兒。

到了這時候他是欲哭無淚,一輩子還算精明怎麽同時招惹了秦延這個簡在帝心的文臣和種家這個將門。

此時的阿巴斯算是深深懂得了這裏的所謂人不貌相這句話的含義,只是代價讓他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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