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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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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這些酸儒如此無禮,會幾首爛詩就可以輕視小爺嗎,’

種師閔立時火大。

他狠狠的瞪視著那個綠袍胖子,這個胖子看看他兇悍的表情訕訕的躲閃開來。

“算了,如果吟詩作對可以安邦救國的話,王大參何必從科舉中剔除,現下也就是這些人自娛自樂而已,我等吃酒別是讓這些人壞了興致。”

後世秦延也曾經不解,為何一定從科舉中去了詩詞,好像後世詩詞的沒落和這個有很大的關系,想想唐宋以來詩詞的盛世戛然而止,頗有些讓人扼腕嘆息。

不過來到大宋,看到很有些文人整日裏無所事事就是絞盡腦汁吟詩作對,餘者庶務一竅不通,這才恍然,原來禍害不淺呢,王安石所為倒也是極為正確了。

種師閔耿耿於懷,不過想想這是天子腳下,如果他還是在西軍般魯莽,可能給種家找來禍事,嗯,特麼的忍了吧。

放下這些心事,對大廳裏的其他鼓噪不再關註,一行人在一起邊吃邊賞燈,這時候外面爆竹聲聲不斷,不時煙花在夜空中一閃而逝,東京上元進入了高潮。

馮祁和劉傕從四樓下樓出恭,馮祁由於讀了幾年書的緣故,書是不成了,但是一對招子也有些壞了,因此沒看清什麽,但是劉傕在三樓一眼望見了在大廳裏吃飯的馮小娥,實在是整個大廳裏區區幾個女眷太顯眼了,畢竟官員在大廳裏吃酒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找來歌姬舞娘。

劉傕豈止是看到了馮小娥,而且他也看到種師閔和秦延。

此時的馮小娥面如粉黛明眸皓齒,巧笑嫣然,和下午呵斥他們走人的那個冷臉小娘根本就不是一個模樣了。

而偏偏馮小娥的對面就有兩個頗為雄壯的官員,劉傕看過去的時候,馮小娥瞄了眼對面的一個綠色官袍的文官,這一眼的撫媚是劉傕想在馮小娥那裏得到偏偏是從來沒有過的,只是這一眼就將劉傕的心裏的火苗點燃了。

以往他不過是不忿馮小娥敢輕視他,因此總想搞事情而已,其實心中倒也不失落,但是這一次可是讓劉傕再也按捺不住了,馮小娥對他不屑一顧對這個青年官員頗有情意讓他決然接受不能,至於兩人是不是有事情,嗯,這個不需要太多證據只需要直覺就是了。

“嗯,”

馮祁感到袍袖被扯動,轉頭看去,劉傕一指秦延等人那桌,馮祁也是一怔,他放眼看去,好好端詳了秦延和種師閔兩人。

“走,過去會一會,看看是哪來的小吏,”

劉傕咬牙道。

兩人走向那桌。

種師閔一擡頭發現了這兩個眼神不善的,嗯,紈絝,眼見兩人走來,種師閔爺大刺刺的和他們對視著毫不落下風。

劉傕和馮祁根本沒把這個武將放在眼裏,在他們眼中也就是需要顧忌一下京官,餘者皆不足俱,何況是個武職。

“表妹就是為了這兩位推了家父的酒宴嗎,呵呵,就不怕家父有些芥蒂嗎,”

馮祁笑著,話裏面卻是冷颼颼的。

馮小娥一怔,她真的沒想到在這裏能和他們兩人相遇,

“這兩位是我在延州的朋友,多虧他們的護衛我才能順利抵京,二哥你不應該感謝他們嗎,”

雖然驚訝,但是馮小娥根本無懼馮祁,所以回答的滴水不漏甚至開始了反擊。

馮祁一時無語,按照馮小娥的說辭他倒是真應該感謝一番,但是可能嗎。

“友人,什麽友人啊,不過是一介武夫,你看看四周哪位官員沒有留下墨寶,為上元慶賀,只有你這桌,闊憐,一個紙筆都沒有,哈哈,”

劉傕什麽人,吃喝玩樂慣了的,他文不成武不就,吟詩作賦對他難度有點高,但是架不住家境豐厚,他身邊養著的伴當裏就有兩個這方面的高手,讓他平平常常應付場面足以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桌最尷尬的地方,那就是這桌連個筆墨都沒有制備,果然是武職,那個文官看來也是拙於詩詞,他當不會放過攻擊的機會,

此話一說,一旁兩桌的有些官員很是欣慰的看了眼這廝,嗯,是個曉事的,他們早就看直眉瞪眼的種師閔不大順眼了,現下能有這麽個人物貶損一下當然心裏頗為開懷。

劉傕這廝很是狗腿的向四下笑著拱拱手,然後合上折扇一指西墻上裱好掛上的一些詩詞,

‘看到沒有,這裏非是等閑之地,上元在這裏飲宴的都留下了自己的詩詞,出類拔萃者都掛於此處供人賞鑒,你等上元夜宴,留下了什麽詞句啊,也讓我等鑒賞一番啊,’

劉傕譏諷這,眼睛卻看向了那個非常雄壯的文官,這才是他最憤恨的一個。

秦延看著對面這個瘦削的小子,心中好笑,他已經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深深的嫉恨,嗯,不用問了,肯定是和馮小娥有什麽糾纏,看到他們在一起賞燈心裏壓制不住怒火就是了,很常規的爭風吃醋。

對這樣的小子秦延還真的不願意理他。

“呵呵,你是說我等目不識丁嗎,”

種衙內火大,他是做不來詩詞,但是心中也不是全無底氣,最起碼他身邊還有那個誰,土山秦郎呢,最不濟說出那半闕滿江紅就是了。

因此好面的種衙內當即反擊和劉傕嗆上了。

問題是劉傕根本沒想和他懟上好嘛,但是秦延就是那麽笑瞇瞇的看著他們一言不發,這種有些高高在上的鄙視讓劉傕怒火高熾,憑什麽敢如此。

“哼哼,不谙詩詞本沒什麽,堅不承認倒是越發心虛了,要不你等可以隨意做出一首來讓大家賞鑒一下嘛,想來真的不難,”

劉傕笑道,聲音卻是不小,大半個三樓都能聽到,幾個官員饒有興致的看過來,其實他們對這兩桌本來就有些輕蔑,果然是粗鄙武夫,現下有京都的地頭蛇稍稍難為一下他們正好看個熱鬧,於是一起圍觀。

“秦官人,真是對不住,我堂哥是被人蒙蔽才如此無禮莽撞,”

馮小娥臉色有些蒼白道,她知道秦延不是不能做詩詞,當日的土山感懷就是,但當時只是做了半闕而已,而且所做的滿江紅頗為雄渾激蕩,但是爺被有些文人譏諷為武夫所為,因此她認為劉傕等人所說的太過難為秦延和種師閔。

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因而馮小娥只能道歉,她如今對劉傕恨之入骨。

“十六娘無須如此,鬣狗吠叫,關你何事,”

秦延哈哈一笑擺手道。

劉傕聽聞眼睛一翻,他怒極,如果這裏不是鴻遠樓,他就要不管不顧的暴打秦延一頓了,還沒有人當面羞辱過他呢。

“說這般多無用的只是為了拖宕而已,看來果然是不學無術之輩,”

站在那裏的馮祁居高臨下鄙視秦延和種師閔。

而四周的官員笑吟吟的看著現下的場面,再次欣賞著粗鄙武夫的窘迫場面。

“誰說我家兩位官人不谙詩詞,曉得土山秦郎嗎,這位宣議郎秦機宜是也,”

張榮站起來傲然向著秦延一拱手,主人有難,他當然要維護,立即將秦延退了出來。

種師閔嘴角一扯,其實他方才就像說出來的,不過想想秦延也不過是寫出半闕的詩詞,這方面的才具,咳咳,看來也是有限,如果說出來其他人不信,豈不是更要費周折,豈不是更狼狽,所以他一直在遲疑,因為可恨的秦延這廝沒給他任何暗示,只是在哪裏笑瞇瞇的,嗯,確實可恨,沒看到他們局勢不妙,被人蔑視嗎。

四周十幾位官員以及伴當中有些嘩然,顯然他們沒想到這裏竟然出現了最近聲名遠播的土山秦郎。

“哈哈哈,他是土山秦郎,哈哈哈,”

劉傕和馮祁對視後哈哈大笑,他們真的不信,土山秦郎不是鄜延的嗎,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就是來到東京難道就這般巧出現在此,分明是這個軍將在巧言令色而已,

“他如果是土山秦郎,那就信手拈來作詩一首,讓大家敬服啊,”

劉傕撇嘴鄙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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