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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果然英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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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秦慶幽幽醒來,秦延將他安置好,這才舒口氣清理了自己,總算是又辦完一件大事兒,找到了家中的兩人,不過現下秦鄜的下落就不是短時間能查找到的了。

聽聞這裏面有人是真被的拖死了,有些則是逃亡,軍卒不願仔細搜尋謊稱打死棄屍荒野,所以,秦鄜到底是哪個情形還得拜托種師閔打探,他也只能慢慢等候就是了。

當然這一切現下秦延是不可能和父兄說的,等他們身體好些,有了確切消息再說了。

只是李稷的殘暴和嗜殺讓秦延記住了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酷吏。

“三郎,這位是大營醫官費子宸,這位是塞門寨秦延秦三郎,俘獲赤麻花藏是也,”

種師閔雖然頑劣,畢竟是世家出身,還是依禮為兩人做了介紹。

秦延大禮拜謝,秦延和其他人不同,也許大宋的讀書人首先比拼的是家世和地位,對這些匠作、醫官不是太過尊重,秦延卻是知道這些人才是大宋的專業人士,交往好了必是助力,禮節上不能馬虎。

“你就是生擒赤麻花藏者,”

赤麻花藏是誰,費子宸當然清楚,現下赤麻花藏就在他的營中醫治,這位可是西夏宥州嘉寧軍司的監軍使,東三司的巨頭之一,這是這些年來西軍俘獲的最高軍階的西夏戰將。

只是他沒想到俘獲這樣一員西夏戰將的是面前這個不足二十的西軍子,費子宸詫異的上下打量著秦延,

‘正是小子,’

秦延挺了挺身,嗯,俘獲赤麻花藏這員西夏大將夠他吹幾年的,秦延對這份榮光坦然受之,這也是他可以利用的晉身之梯,但願能帶給他海量的利益。

“果然是少年英雄,”

費子宸撚須點頭道,想想他早年這個年紀還是藥店醫師的學徒,費子宸越發的感嘆了。

“費醫官過譽了,”

秦延拱手笑道。

“嗯,秦延,本官問你,你為令尊綁縛的夾棍是如何想出來的,”

費子宸對這個稀奇玩意真是念念不忘,感概有了這個簡單的物件骨頭斷裂日後醫治起來必是事半功倍,只是沒想到是這麽一個年紀的小子想出來的法子。

“這是小子日常琢磨出來的,小子在家中看到傷了腿的牲畜很多,小子於是想法用這樣的夾棍固定好斷骨處,兩月後牛馬恢覆如初,”

秦延立即忽悠道,嗯,他就是如此說了,誰還能說出什麽不成,就是他想出來的,怎麽著吧。

一旁的發小劉三卻是一臉懵逼,他不記得秦三郎做過這事兒啊,嘖,難道他記錯了不成。

“果然英雄出少年,”

費子宸再嘆,

“三郎,本官觀你用吉貝布裹傷,這有何說辭,”

費子宸果然是分毫入眼,一些不同處他都記得。

“吉貝布輕柔,吸附血跡,同時長時間裹傷不會拉傷身子,最是傷患裹傷,”

秦延的說辭讓費子宸很滿意,點出了他沒想到的地方,細細思量,又伸手揉搓了吉貝布,果然如此,要知道費子宸這輩子只是看到了幾次的吉貝布,並不熟悉吉貝布的不同,這次終於有所發現,和麻布相比,吉貝布作裹傷布好處多多,只是,

“惜乎,騰貴,”

費子宸一臉的無奈,十餘貫一匹的吉貝布是兩三貫一匹的麻布的幾倍價錢,傷患營怎地用的起。

秦延笑笑無語,現下當然很貴,不過以後嘛,呵呵,猶未可知呢。

“本官觀你吉貝布都是用水煮沸,這又有何說辭,”

費子宸不恥下問,每樣都問道了。

“沸水消殺一切穢物,用沸水煮過的裹傷布裹傷後,傷患處幾乎不會腐壞,不過每日裏都要更換,”

秦延用‘當世的言語’解釋了一下,費子宸思量了一下將信將疑。

“醫官如有疑問幾日後盡知,”

秦延笑道,

“事實勝於雄辯嘛,”

費子宸點頭讚許,

“三郎說的極是,事實勝於雄辯,那個,我觀你還用酒水清洗傷口。。。”

秦延又解釋了下這是他釀制的特質烈酒可以消殺穢物,止血、總之是好處多多,

費子宸這才讚許了幾聲秦延不再提問,接著他被營中的來人喚走醫治傷患去了,臨走言道明日再來,費子宸的好奇心還遠遠沒有消去呢。

種師閔也回去自己的帳篷安歇一下,此時這個帳篷徹底歸秦家人了。

“三郎,看你和種衙內關系匪淺,你能不能打探一下你二哥的下落,為父的心裏七上八下的,”

秦伯義看到自家的三郎和種師閔關系匪淺,心裏也活泛起來。

“阿爹勿急,孩兒已經讓人打探了,過幾日該有消息,”

秦延沒想過永遠隱瞞這個消息,他不過是為了延遲幾日,只要兩人的傷情好轉。

秦伯義滿意的點頭,轉眼看向還有些呆滯的秦慶,面上很不好看,雖然身子殘了,不過也不能如此,以後的日子還怎麽熬著。

秦延看了眼沈默不語臥在那裏的秦慶,

“大哥,古有孫臏雙腿殘疾不能直立,終成名將,大哥不過失去一臂而已,日後三弟我還有多事倚重大哥呢,”

“誰是孫臏,”

秦慶茫然道,他不過粗識得幾個大字,孫臏是誰他是一無所知。

秦延把孫臏被龐涓陷害雙腿殘疾,最後逃到齊國終於覆仇龐涓和魏國的故事講了講。

這是什麽年代,秦延的故事吸引了身邊的所有人,米擒那花、劉三等人也是聽的聚精會神,秦伯義和秦慶也是聽的入港。

“孫臏確是非常人,卻是士大夫中人,你大哥怎有那般見識,”

秦慶自嘲道。

“孫臏才智高絕我等比不得,不過養好身體抖擻精神覆興家業有何不可,大哥要為侄兒打下一份大大的家業,奉養父母才是,怎可如此灰心喪氣,”

秦延的話讓秦慶慨嘆一聲,

“三弟,奈何無有出路啊,”

作為一個殘疾之人在沿邊根本就沒有活路啊,種地不成,作匠不成,就是做個門子誰家要個殘廢之人。

“三弟這裏有幾個振興家門的生意,卻要交與信得過的人,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大哥難道不能幫襯小弟嗎,”

秦延知道秦慶是看不到希望,那他就拋出希望。

“三弟你說的是真的,”

秦慶遲疑道,昔日裏沒看到秦延有什麽特異之處,如今雖然知道三弟有些大不同了,不過短短時日他還是有些信不過。

一旁的劉三和米擒那花也只當秦延是安慰秦慶,他們完全沒法看出一個殘疾人有什麽法子在沿邊體面的活下去。

“大哥想想那烈酒可醫治傷患,如果推行開來是多大的財富。。。。”

秦延淡淡笑笑,他點了點,為秦慶閉塞的頭腦開了一道縫,

此番不但秦慶忽然明悟,就連秦伯義也被驚醒,兩人驚喜的對視一眼立即熾熱的看向秦延,

“三郎說的極是,”

“這就是了,有了這個物件何愁我秦家不興,大哥還是好好將養身子才是,”

秦延哈哈一笑,其實他知道烈酒是不成的,這個物件他如果沒猜錯有人定會盯上,他怕是保不住,不過他手裏物件不要太多,他也不在意烈酒一個物件,不過烈酒效用家人看過比較有說服力就是了。

果然,烈酒一說秦伯義和秦慶恢覆了精氣神,兩人過了會兒有說有笑起來,因為疲敝,兩人早早安歇了,這是這些時日裏兩人度過的最溫暖安全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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