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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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愛點了一盅香滑魚片粥，又點了幾個小點心，然後把菜單送到段琛面前問：“你看看還想吃什麽。”
段琛掃了一眼說：“不用了。”
“不用替我省錢。”
段琛一本正經地說：“我晚上吃得清淡。”
路小愛心想：前幾天晚上明明吃火鍋來著。又一回想，好像吃火鍋的時候，他沒怎麽動筷子，就算動了也只是涮些蔬菜來吃。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得魚片粥端上來，段琛細心地替她盛了一碗粥，她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放嘴裏。
“小心燙……”
來不及了，路小愛“哇”一聲吐出來，叫：“燙死我了。”又舔了舔天花板，齜牙咧嘴，“天花板燙傷了。”
段琛跟服務員要了杯冰水給她，又數落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吃東西還能燙著，真不會照顧自己，讓人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去美國？”
路小愛聽著這話怪怪的，可是具體哪兒怪又說不上來。她嘴裏含著冰水，緩解了一會兒覺得沒事了又給咽下去了。
段琛把她的粥碗拿過來，替她吹溫了，又親自吃了一口試溫度，這才放心地送到她面前：“吃吧，不燙了。”
“謝謝。”
好在天花板燙傷不嚴重，路小愛勉強還能吃東西。吃完飯，她去付賬，哪知段琛搶先一步付了。路小愛不高興地問：“不是說好我請的嗎？”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這次我請。”
“不行。”路小愛數出錢塞到他手裏，段琛自然是不肯接，偏路小愛也不肯拿回去，僵持了一會兒，段琛說：“要不待會兒你送我個禮物吧。”
路小愛一想也行，暫時先把錢收回來了。這時候她無意間瞥見收銀臺右面一桌坐著樂正宇和一個女人，那女人明顯不是範粒粒，她細細一看，有點眼熟，對了，是樂正宇寵物診所的另一名醫生，好像姓田來著。
他們兩個怎麽會一起吃飯？同事一起吃飯也沒什麽不對。可是路小愛就是覺得不對勁兒。他們兩個也沒有多親密，面對面坐著，規規矩矩喝著粥，時不時交談幾句，很正常。路小愛想，她不是也和段琛單獨吃飯嗎？沒什麽的。
段琛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問：“怎麽了？”
“沒事，一個朋友。”
“要不要過去打招呼？”
“不用了，我們走吧。”
到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華燈初上，廣場上有好些大媽在跳廣場舞。
路小愛問：“你想要什麽禮物？”
段琛隨手指向廣場上擺攤的小販：“那個吧。”
路小愛一看，是一個很廉價的音樂盒。她失笑：“你要求也太低了，這破東西頂多十塊錢。”
小販不高興了：“姑娘，這個音樂盒要二十塊。”
路小愛看向段琛：“我們去商場挑個貴的。”
小販教育她：“姑娘，禮輕情意重，做人不能這麽拜金的。”
段琛笑開了花：“嗯，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路小愛不依，把他拖到附近的商場，指著四周的上鋪，豪氣地一拍胸脯：“隨便選。”
段琛走進一家金器店，路小愛悄悄看價格，一看嚇了一跳，湊到段琛身邊小聲說：“也不要太隨便了。”
段琛忍不住笑起來。
他挑了一串石榴子的佛珠，可以繞成三段套在手腕上。價格也適中，小愛很爽快地付了錢。不過也有疑問，為什麽要選手串呢？段琛解釋：“從前戴慣了，送給你之後老覺得手腕上空蕩蕩的。”
路小愛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揚起臉：“送出去的東西可不能要回去哦！”自從上次佛珠救了她一次之後，她就視佛珠為護身符，再還回去那是萬萬不可能。
段琛說：“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要回的，你如果願意可以一輩子戴著。”
路小愛放下心來。
段琛送她回家，她在小區門口下了車。走到樓下時，看見一輛很眼熟的私家車，仔細一辨認，原來是陳威廉的。
想起陳威廉，路小愛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她有多久沒和陳威廉見面了？好像也沒有很久。
陳威廉並不在車裏，路小愛不知怎地松了一口氣，或許陳威廉不是來找她的。小區裏那麽多住戶，他完全有可能是來找別人的。
她坐電梯上樓，電梯一開，就看到陳威廉靠在她家門上，帽子、墨鏡、口罩一應俱全。
她嚇了一跳，如果沒認出陳威廉，她大概要以為是小偷了。
“嗨。”她有些尷尬。
“我可以進屋跟你說幾句話嗎？”他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悶悶的。
路小愛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接通了才知道是小區保安：“路小姐，有住戶反應你家門口有一個可疑男子，你現在安全嗎？如果安全就說好的，不安全就說謝謝。”
保安一定看多了港劇，路小愛笑起來：“好的。”又解釋說，“是我朋友，皮膚過敏，所以包得嚴嚴實實。”
陳威廉大約猜到電話內容，郁悶地看了路小愛一眼。路小愛打開門請他進去，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屋子裏有點冷，陳威廉摘了口罩帽子墨鏡，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他的目光在客廳內逡巡，最後落在一個銀色的大行李箱上。
路小愛假裝沒看見，若無其事問：“你想跟我說什麽？”
陳威廉有些幽怨地開口：“你要去美國留學這麽大的事都不跟我說一聲嗎？如果不是無意中聽十八哥說起，你是不是準備就這樣走了？”
路小愛訕訕地笑，有句話不是說“分手了就不要再聯系了”嗎？她的確是打著和陳威廉老死不相往來的主意，不過人家都找上門了，她好歹也得表示一下。於是她說：“我也沒特地和人說，正好十八哥問了才告訴他的。”
陳威廉也不知信沒信，只是沈默，他本來是暖男設定，一顰一笑皆陽光溫暖，現下被路小愛折磨的，胡子都冒出了一茬，眼神也充滿憂郁，叫人無端生出心疼。
路小愛心想：多好看的孩子啊，怎麽就吊死在我這兒了？
她問：“你跑我這兒就是特地來問這件事的嗎？”
陳威廉說：“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路小愛言不由衷，她並不是狠心的人，然而卻不希望和陳威廉再有聯系，她兩次被人陷害都與他有關，況且他欺騙她在先，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變成她對不起他一樣。
“小愛，我不會放棄你的。”臨走前，陳威廉和她指天誓地，信誓坦坦的模樣叫她有些害怕。當然，“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這種廢話她也結結巴巴地跟他說了，不過他顯然沒有聽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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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琛掃了一眼說：“不用了。”
“不用替我省錢。”
段琛一本正經地說：“我晚上吃得清淡。”
路小愛心想：前幾天晚上明明吃火鍋來著。又一回想，好像吃火鍋的時候，他沒怎麽動筷子，就算動了也只是涮些蔬菜來吃。
不一會兒熱氣騰騰得魚片粥端上來，段琛細心地替她盛了一碗粥，她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放嘴裏。
“小心燙……”
來不及了，路小愛“哇”一聲吐出來，叫：“燙死我了。”又舔了舔天花板，齜牙咧嘴，“天花板燙傷了。”
段琛跟服務員要了杯冰水給她，又數落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吃東西還能燙著，真不會照顧自己，讓人怎麽放心你一個人去美國？”
路小愛聽著這話怪怪的，可是具體哪兒怪又說不上來。她嘴裏含著冰水，緩解了一會兒覺得沒事了又給咽下去了。
段琛把她的粥碗拿過來，替她吹溫了，又親自吃了一口試溫度，這才放心地送到她面前：“吃吧，不燙了。”
“謝謝。”
好在天花板燙傷不嚴重，路小愛勉強還能吃東西。吃完飯，她去付賬，哪知段琛搶先一步付了。路小愛不高興地問：“不是說好我請的嗎？”
“看在你受傷的份上這次我請。”
“不行。”路小愛數出錢塞到他手裏，段琛自然是不肯接，偏路小愛也不肯拿回去，僵持了一會兒，段琛說：“要不待會兒你送我個禮物吧。”
路小愛一想也行，暫時先把錢收回來了。這時候她無意間瞥見收銀臺右面一桌坐著樂正宇和一個女人，那女人明顯不是範粒粒，她細細一看，有點眼熟，對了，是樂正宇寵物診所的另一名醫生，好像姓田來著。
他們兩個怎麽會一起吃飯？同事一起吃飯也沒什麽不對。可是路小愛就是覺得不對勁兒。他們兩個也沒有多親密，面對面坐著，規規矩矩喝著粥，時不時交談幾句，很正常。路小愛想，她不是也和段琛單獨吃飯嗎？沒什麽的。
段琛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問：“怎麽了？”
“沒事，一個朋友。”
“要不要過去打招呼？”
“不用了，我們走吧。”
到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華燈初上，廣場上有好些大媽在跳廣場舞。
路小愛問：“你想要什麽禮物？”
段琛隨手指向廣場上擺攤的小販：“那個吧。”
路小愛一看，是一個很廉價的音樂盒。她失笑：“你要求也太低了，這破東西頂多十塊錢。”
小販不高興了：“姑娘，這個音樂盒要二十塊。”
路小愛看向段琛：“我們去商場挑個貴的。”
小販教育她：“姑娘，禮輕情意重，做人不能這麽拜金的。”
段琛笑開了花：“嗯，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路小愛不依，把他拖到附近的商場，指著四周的上鋪，豪氣地一拍胸脯：“隨便選。”
段琛走進一家金器店，路小愛悄悄看價格，一看嚇了一跳，湊到段琛身邊小聲說：“也不要太隨便了。”
段琛忍不住笑起來。
他挑了一串石榴子的佛珠，可以繞成三段套在手腕上。價格也適中，小愛很爽快地付了錢。不過也有疑問，為什麽要選手串呢？段琛解釋：“從前戴慣了，送給你之後老覺得手腕上空蕩蕩的。”
路小愛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揚起臉：“送出去的東西可不能要回去哦！”自從上次佛珠救了她一次之後，她就視佛珠為護身符，再還回去那是萬萬不可能。
段琛說：“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要回的，你如果願意可以一輩子戴著。”
路小愛放下心來。
段琛送她回家，她在小區門口下了車。走到樓下時，看見一輛很眼熟的私家車，仔細一辨認，原來是陳威廉的。
想起陳威廉，路小愛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她有多久沒和陳威廉見面了？好像也沒有很久。
陳威廉並不在車裏，路小愛不知怎地松了一口氣，或許陳威廉不是來找她的。小區裏那麽多住戶，他完全有可能是來找別人的。
她坐電梯上樓，電梯一開，就看到陳威廉靠在她家門上，帽子、墨鏡、口罩一應俱全。
她嚇了一跳，如果沒認出陳威廉，她大概要以為是小偷了。
“嗨。”她有些尷尬。
“我可以進屋跟你說幾句話嗎？”他的聲音透過口罩傳出來，悶悶的。
路小愛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接通了才知道是小區保安：“路小姐，有住戶反應你家門口有一個可疑男子，你現在安全嗎？如果安全就說好的，不安全就說謝謝。”
保安一定看多了港劇，路小愛笑起來：“好的。”又解釋說，“是我朋友，皮膚過敏，所以包得嚴嚴實實。”
陳威廉大約猜到電話內容，郁悶地看了路小愛一眼。路小愛打開門請他進去，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屋子裏有點冷，陳威廉摘了口罩帽子墨鏡，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他的目光在客廳內逡巡，最後落在一個銀色的大行李箱上。
路小愛假裝沒看見，若無其事問：“你想跟我說什麽？”
陳威廉有些幽怨地開口：“你要去美國留學這麽大的事都不跟我說一聲嗎？如果不是無意中聽十八哥說起，你是不是準備就這樣走了？”
路小愛訕訕地笑，有句話不是說“分手了就不要再聯系了”嗎？她的確是打著和陳威廉老死不相往來的主意，不過人家都找上門了，她好歹也得表示一下。於是她說：“我也沒特地和人說，正好十八哥問了才告訴他的。”
陳威廉也不知信沒信，只是沈默，他本來是暖男設定，一顰一笑皆陽光溫暖，現下被路小愛折磨的，胡子都冒出了一茬，眼神也充滿憂郁，叫人無端生出心疼。
路小愛心想：多好看的孩子啊，怎麽就吊死在我這兒了？
她問：“你跑我這兒就是特地來問這件事的嗎？”
陳威廉說：“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路小愛言不由衷，她並不是狠心的人，然而卻不希望和陳威廉再有聯系，她兩次被人陷害都與他有關，況且他欺騙她在先，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變成她對不起他一樣。
“小愛，我不會放棄你的。”臨走前，陳威廉和她指天誓地，信誓坦坦的模樣叫她有些害怕。當然，“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這種廢話她也結結巴巴地跟他說了，不過他顯然沒有聽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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