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陳威廉才松開路小愛的手，安慰她：“一定有其他娛記混進來，卻讓你背了黑鍋。”

“沒關系，”路小愛微微一笑，“霍奇華早前和狗仔有過不愉快的沖突，也難怪如今防範嚴密。”

“你倒是看得開。走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目光落在小愛臉上，略一沈吟，“穿得這麽漂亮應該去一處高貴的餐廳，我想一想。”

小愛眼睛一亮：“我們去吃羊肉串吧，聽說京城有很多吃羊肉串的地方，味道都很不錯，先送我回酒店換身衣服，這麽漂亮的禮服可不能弄臟了。”

陳威廉卻徑直把車子朝相反的方向開出去，嘴角微微揚起：“沒關系，穿著禮服吃羊肉串，嗯，應該是一道很不錯的風景。”

他找了一處還算幹凈的串吧，據說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因為附近有好幾處學校，店裏清一色的都是青春洋溢的大學生。生意很好，店裏坐不下了，就搬幾張桌子到外面，也蜿蜒了一條街。

墨鏡、口罩，陳威廉都沒帶，大大方方地就下了車。反倒是路小愛跟做賊似的，一手擋自己的臉，一手又去擋陳威廉的臉。

陳威廉嘴角抽了抽，把她的手拍下去：“沒關系，夜這麽黑，誰看得清。”路小愛無語地擡頭望天，因為是夏天，天色黑得晚，都快七點了，還一副朗朗乾坤的樣子，哪裏來得黑夜？

果然沒坐多久，陳威廉就被人認出來了。他在學生中人氣極高，很快又學生拿手機拍他們，緊接著有人過來請他簽名、合照。陳威廉耐心地粉絲互動，無奈人越來越多，路小愛只得暫時冒充他的經紀人，擋在他身前大聲道：“大家散開吧，威廉只是來吃羊肉串的，大家把他當成普通的客人就可以了。請給他一點私人空間。”

她的聲音淹沒在興奮得人群中，弱小的身軀有被擠倒的風險，這時候陳威廉拉住她的胳膊，一面對粉絲說著對不起一面飛快地跑開了。

一路跑，跑到角落裏躲起來，路小愛的高跟鞋不知道什麽時候跑掉了，她赤著腳站在青石板上，白天太陽烘烤的餘溫透過青石板傳進來，也不覺得冷。

“好刺激啊，好像演偶像劇一樣。”她哈哈笑，腳丫在地上踩來踩去。

陳威廉也笑：“沒想到我人氣這麽高。”

路小愛又是一陣笑，忽然間她笑不出來了，指著對面一家酒店說：“你看，那不是林耀嗎！”

陳威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看見酒店三樓的窗口處，林耀和一個女人親密地摟在一塊兒，一會兒摸臀，一會兒激吻，窗簾也沒有拉，以至於林耀的長相看得一清二楚。

“怎麽會？”陳威廉一時無法接受，楞在那裏。林耀是好幾屆奧運會羽毛球冠軍，多少人心中的“超級耀”，和妻子謝芳的愛情更是讓人津津樂道。陳威廉記得他的妻子現今正懷著身孕，他怎麽會，怎麽能和別的女人在酒店裏親熱？”見血hen＇jian＇xue?? ???????? ????????

路小愛早已取出手機拍攝下這幅畫面，又是興奮又是惋惜，興奮的是雖然沒有參加晚宴，但是拍到了比晚宴更加驚人的新聞。惋惜的是又有一名大眾眼中的好男人落馬了。

“沒想到林耀是這種人，還是在老婆懷孕期間出軌，他太過分了，真替他老婆不值。”路小愛一邊拍一邊忿忿譴責。

陳威廉沈默了片刻道：“等他老婆生完孩子再把新聞發出來，現在發出來我擔心她會受不了，影響孩子。”

“我知道，我原本就準備等他老婆生完孩子再發的。”路小愛把手機收起來，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嘆氣，“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這都多少個了，一個個都出軌。”

陳威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別一棍子打死，至少你旁邊還站著一個呢。”

路小愛裝作嫌棄地瞟他一眼：“就你，長著一副桃花臉，等你有了女朋友，不知道多不讓人省心。”

“長得好看的男人才靠得住，你看他們一個個出軌的，有幾個是大帥哥？”

路小愛細細一想，還真是，不由地崇拜起陳威廉：“一針見血。”

陳威廉笑：“你在這等我，我把車開過來，我們去春江花月閣吃飯，有包間，不會被粉絲打擾。”

春江花月閣？路小愛的脖子一僵：“現代青樓？哇靠，我可不去那種地方。”

陳威廉笑得肚子疼：“你想到哪裏去了，人是正正經經的高檔餐廳，名字取自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你沒讀過這首詩嗎？”

“沒，我文化程度低。”路小愛自嘲地咧一咧嘴，她不是開玩笑。都說就算失憶，從前的學識、技能也不會忘記，小愛從前大約成績極差，數學外語天文地理什麽的學科，都是皮毛的皮毛，語文也僅限於讀寫。她現在的知識儲備都是後來惡補的，真正是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學，一級一級在網上自學，最後考了一個夜校大學的畢業證。

所以在公司她主要負責拍照，很少會寫稿。在這方面她倒是有天賦，心姐經常誇她拍照角度與眾不同，色彩搭配搶眼。

陳威廉把車子開過來，小愛上了車，他遞給她一雙白色帆布鞋。

“禮服搭帆布鞋，有創意。”小愛把鞋子換上，正好一腳。

春江花月閣建在崇明湖中心的人造島上，需乘坐餐廳準備的小舟前往。夜晚月色撩人，螢火點點，泛舟而去，別有一番意境。

上了岸，廊下點著暈黃的夜燈，兩邊種著白色的蘭花，一路清香。飯菜也別致爽口，尤其是裝菜的盤子，素雅大方，文藝範十足。

“也不知是什麽人開了這麽一間妙地？”在文藝的環境裏吃飯，小愛這女漢子也變得文藝了。

陳威廉喝一口檸檬水，笑道：“這個人你今天才見過。”

小愛“啊”了一聲：“誰，莫不是哪個大明星？”

“大V。”

小愛又“啊”了一聲，無比失望，她怎麽也想不到一個娘娘腔的化妝師這麽有想法，這樣一家餐廳應該是每一個文藝青年夢想擁有的地方吧？

“看不出來啊，這裏的風格跟他本人差很多。”

陳威廉說：“小心被大V聽到。”

“我才不怕他，反正以後他也沒機會給我化妝。”

吃完飯回到酒店已經很晚，小愛躺在床上翻看林耀出軌的視頻，心想：謝芳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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