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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你是我的遠房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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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用因為操勞過度已經皸裂的雙手擋住臉,泣不成聲的章立,薄荷不甚唏噓。但是該做的事情還得做,她看了看食指上不時閃動著微弱綠光的戒指,穩了穩自己也有些不平靜的情緒,輕聲問道:“那個,章大叔,如果我可以帶你找到你那失蹤許久的女兒呢?”

聞言,章立猛地一擡頭,淚痕還縱橫分布在那張滄桑的臉上,只是他的神情就猶如一個即將溺水的人看到一塊浮木般,緊緊的盯著面前的薄荷,微張著嘴巴,但是一個音也發不出來。

一個小鎮的中心街道,自打薄荷帶著章立從尾號9999的大巴車上下來,已經在這裏轉了2圈了,周圍的人都是自顧自的行走,購物,談笑,卻沒有一個人來接應他們。

薄荷一邊有些心虛的看著食指上毫無動靜的戒指,一邊不時的回頭看著由於長時間行走而明顯有些體力不支的章立。當他們走到一家快餐店門口,薄荷決定先讓章立坐在街邊供路人歇腳的石凳上休息片刻,她去不遠處的冷飲店買點降暑的飲料。

可是就在她點了兩杯加冰加糖的檸檬綠茶正等著店員調制的時候,一陣人群中傳來的驚呼聲,吸引了她的註意力。只見不遠處的地方,人群迅速聚攏,仿佛還聽到了有人在喊:救人啊!有人暈倒了!

那裏……不就是剛剛大叔歇腳的快餐店門口麽!不會那麽湊巧吧?

薄荷來不及多想,直奔人群集中地而去,在努力推開重重人群擠進中心地帶後,她楞住了。

地上躺著的一臉痛苦之色且緊閉雙眼的男人正是章立,但是蹲在他旁邊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個年輕姑娘,剪著一頭齊耳的短發,不過看她熟練的檢查章立眼瞼、嘴唇、心跳的樣子,應該是個醫務工作者無疑;至於另外一個站在姑娘身邊,並不慌不忙地打著電話的長發男人——不正是薄荷苦尋不到的紅先生麽!

“紅——”薄荷驚喜的聲音還未完全叫出口,就被紅先生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給壓迫回去了。

等120急救車裏的白衣天使們將章立安置好,看著車子漸漸遠離視線後,薄荷睜大眼睛咬著嘴唇一副“快說這是怎麽回事我要知道過程”的表情盯著紅先生。

“走吧,去吃點什麽吧,我請客。”紅先生卻是無視一般,淡然地在中心街道上走著。

“餵——!”薄荷站在原地等了一會,見紅先生一邊前行,一邊側過頭看著街道兩旁的店鋪,似乎在認真選擇要進哪家好吃的店,她只好撅著嘴,認命的跟了上去。

紅先生聽見身後某人故意放重的腳步聲,卻是笑了。

——看來,有時候,逗逗她也真的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嘛。

蛋糕店內,薄荷眼神放光的看著桌面上那份剛剛呈上來的超大份提拉米蘇,她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把鋼制甜品勺,滿滿的勺了一勺奶油和蛋糕,小心的送入嘴裏後,瞬間滿足的瞇上了眼。

紅先生則坐在對面,單手托著一杯冰鎮白開水,不緊不慢的喝著,微笑地看著薄荷解決了大半塊提拉米蘇後,才將他的布置緩緩說了出來。

這一次,紅先生為了接近“章甜”,著實費了一番功夫,甚至小小犧牲了一把“色相”。原來,章甜就是那個在章立暈倒後幫他做急救檢查的醫務工作者,她現在的名字叫謝小羽,今年25歲。當初她被章立交給人販子的時候,因為年齡太小又是女孩子的緣故,許多人家看不上,人販子幾經輾轉沒有辦法,只得把她灌了安眠藥裝在一個大紙箱扔到鎮上一個街道的角落,最後被這個小鎮一對盼子無望的中年夫婦撿到了。謝氏夫婦雖然收入不高,但是對於這個難得的孩子很是疼愛,省吃儉用供她上完醫專,現在成了鎮醫院急診室的一名護士。

25歲的單身姑娘在小鎮上可算是大齡剩女了,紅先生就是利用這一點才真正解決接近謝小羽的難題。而他目前的身份是謝小羽最新的相親對象兼鄰居。

薄荷一臉崇拜的看著紅先生,連心愛的提拉米蘇都忘了吃:“紅先生,你這次真是犧牲大發了啊!”隨後她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其實也不算太虧啦,我看那個謝小姐長得也蠻清秀可人的,我們沒來之前,你們都發展到哪個步驟了啊~”

紅先生正托著冰水往嘴邊送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垂下頭喝了口,慢慢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你這次的身份是我的遠房——侄女。”他擡眼看著面前有點呆滯的薄荷,挑了挑眉,“所以,乖侄女,大人的事還是少打聽的好,懂了麽?”

白色的單間病房內,已經清醒過來的章立不安的環視一周,最後看向在病床邊細心幫他調節吊瓶速度的某個‘白衣天使’,猶豫的小聲問道:“那個……護士啊,我想打聽一下……我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啊?”

“大叔,你的住院手續才剛辦好,你現在就得好好在這裏養著,不要東想西想,你這身體營養都已經快跟不上了,等會你家屬買食物回來一定要吃點,我先去巡床,有事就按床邊的呼叫鈴啊。”‘白衣天使’例行叮囑了一番後才慢慢退出病房。

家屬?章立有些沮喪的回味著這個詞,心知肯定是某個好心人送他進了醫院並辦了住院手續,可是他自己這破身體他很清楚,在醫院多呆一天就是浪費一天的錢,可是不管怎樣,總還是得見好心人一面,至少當面感謝一番,然後再離開吧。

“阿軍,你等會來醫院的時候記得去買份廣記的粥,恩對,就是普通的豬肉粥,和老板娘說要熬得稠一些……啊?我就不需要了,你過來就行,順便帶你侄女給我看看啊……我辛苦什麽啊,這不是你認識的人嘛……”樓梯轉角無人處,剛剛巡床結束的‘白衣天使’接聽電話,一臉甜蜜的笑容,她正是在中心街旁為章立做急救的那個短發姑娘——謝小羽。

一輛灰色帕薩特緩緩停在廣記粥店門口,車內駕駛位的長發男子面帶笑意的掛掉車載電話,然後扭頭看著坐在旁邊一臉匪夷所思的薄荷,示意她下車。

“阿、軍??紅先生,你不會在這裏的化名就叫紅軍吧???起名太無能了吧你!”薄荷一邊吐槽,一邊下車直奔粥店找老板娘買粥。閑暇之餘回想剛剛在車內紅先生和謝小羽的通話場景,真是雞皮疙瘩掉一地,有種無意中偷窺發現原來神仙也是要出恭後的三觀碎裂感。

車子停在醫院停車場,薄荷提著熱騰騰的粥率先上樓,結果在樓梯轉角遇到了碰巧經過的謝小羽。

“你就是阿軍的侄女吧?”謝小羽好奇的盯著薄荷看,看得一貫自詡厚臉皮的她都快不好意思了,“看來阿軍在家的輩份挺高的嘛,侄女都這麽大了。那我該怎麽稱呼你呢?”

“叫我薄荷就行了。”

“薄荷?姓薄?”謝小羽問道。

“不,她姓紅,全名紅薄荷。”紅先生及時趕到,一旁插不上話的薄荷內心在咆哮:誰要叫紅薄荷這麽有鄉土氣息的鬼名字啊!!!

“哦哦。我忘了她是你侄女嘛!你們家族人的名字都很有意思呢。”謝小羽捂嘴笑道。薄荷一想到紅先生的化名,心裏頓時平衡了。

“走吧,我帶你們去那個大叔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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