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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感情就像漁網,越掙紮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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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楓卻平靜地說:“這是最好的方法。”他的眼光落在湯靜之潔白的臉龐上,深深地揪住了她的目光,定聲說:“我們愛過!分手的時間就定在機場的那個耳光。分手的理由,是我們因為各自專註於工作感情變淡,彼此產生了誤會,不再信任對方。”

“我不同意!”湯靜之站起來,一口否決:“這麽做會讓所有粉絲認為我們故意騙了他們!我們之前所說的話都是打自己的臉!”

“你是更怕讓某導演知道我們這一段,不再給你加戲吧。”冷楓嘴角譏誚了一下,“也可能知道我們的關系,他也不嫌棄你這樣的大美女。呵呵,這個圈子的男男女女還不夠亂嗎。說一次真話,就那麽難嗎?”

“大家都在說假話,誰要說真話!”湯靜之強烈反對。

“公開說一次我們愛過,真的不行嗎?靜之,這一次我們正式分手,正式地放開對方吧,就把這次的公開,當做我們分手的儀式。”

湯靜之紅了眼睛,無奈地笑了笑:“你真的想這樣?想好了?”

“想好了。”

“那好,就當我為你付出一次,你記住你欠我的。”眼淚順著她的眼眶掉落一滴。

“無所謂了,你覺得我欠你多少都行。”冷楓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拉開門出去了。

湯靜之癱倒下去,忍著大哭的沖動用手背擋住眼睛。

侯永剛郁悶地發出嘆息,“那就按冷楓的意思辦吧。有個終結總是好的。說實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度過這一劫,以後嘛,路還長著,演戲還不有的是機會嗎……”

撂下一句“好好休息”侯永剛也走了。

淚水從湯靜之臉上滑落,看著冰冷的門板,她哭著喘息著心如刀割。她輸了,輸給了許願,輸給了自己。在這個世上,只有冷楓是對她最好的人,愛著她,寵著她,讓她為所欲為,他說過他不會離開她的!

她爬了起來,奔出了門去。

湯靜之來到冷楓的房間,敲響冷楓的門。

冷楓從門眼兒看到是她,在裏面問:“你還有事嗎?”

“讓我進去,我還有話對你說。”湯靜之的氣勢弱了下來。

冷楓打開門,她走進去,臉上凝固著委屈的神色,背靠著門板關上,她緊緊地拉住冷楓的手,用梨花帶雨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冷楓。

“不要離開我。”這一次,換她說。

冷楓凝視著她,“你搞錯了,是你跟我分手。”

“你不愛我了嗎,我在你心裏不再重要了嗎?你是賭氣你才說出剛剛那番話對不對?”

“我沒有賭氣。”冷楓用力抽出被她握住的手。

湯靜之傻眼了,竟乞求地望著冷楓,拋掉了所有驕傲的姿態。

冷楓一臉淒愴地看著她,絕望地看著她,這張動人的可憐的臉龐曾經是他唯一的夢,但今天,這場夢不能再做下去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

“可你還愛我,你還幫我,去公安局的時候你還鼓勵我安慰我……”

“就算是朋友的情分。”

湯靜之哽咽到難以呼吸,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植入她的身體。

冷楓善意地囑咐道:“我不在你身邊以後,你要記住,不會有男人無限放任你,好自為之。”

“你在說謊,你不會離開我,你還會等著我的!冷楓!”湯靜之張開雙手去擁抱他,冷楓卻直挺挺地站著不為所動,他不再安撫她,不再討好她,而是閉上了眼睛。

“你看著我冷楓!看著我!我不和導演在一起了,行不行!我知道是我任性,我不懂事,是我不對,可是現在我才明白,我更怕失去你,真正的失去你!你知道當我看到你親吻許願的那個畫面是什麽感受嗎,就像突發的大地震,有一道懸崖從我面前裂開,我心驚肉跳地發現你站到了懸崖的對面,怕你再也回不來了。”

冷楓緊閉的眼睛幾乎要流淚,他還是不肯睜開眼睛看她,變得如此決絕。這次,鐵了心不回頭了。

湯靜之捧住他的臉,揉著他的臉,“你看著我!看著我!你連看都不想看我了嗎,還是你不敢看,因為你並不是真心要離開我,你對我說過,永遠不離開我!你不會放棄我,你會等我回心轉意,你對我說的話都不算數了麽?”

冷楓的眼睛慢慢睜開,慢慢地對她說:“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和你站在一起,再也拾不起過去的甜蜜,我滿腦子都是痛苦的回憶。”

“人生本來就是苦的,我們本來就是苦的,從苦的家庭開始,過著苦的日子,苦本來就是大於樂的!”

“我對你的感情就像漁網,越掙紮越緊,最後遍體鱗傷。我想解救自己,唯一的方式,就是松開這張網。我們將彼此都放生吧!我不會埋怨你,也不想欺騙自己,我會努力過好,希望你也是。”

“不,我不答應,這一次換我不答應!”

“曾經的少年為拯救喜愛的女孩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以為那就是愛情,可是經年過去,男人的付出在女人的眼裏卻是那麽微不足道。靜之,我是多麽想告訴你,能用錢買到的東西,都不會太珍貴,真正珍貴的東西,是不用錢就能擁有的東西,人缺錢還能想方設法活下去,追名逐利是追不完的,但是愛散了,就回不去了。”

湯靜之怔怔地後退,這一刻才真的明白了什麽,是的,回不去了。

原諒我此際道別,懷著往日的纏綿。

誰願開口講再見,來換半生絕望抱怨。

她哭著向門外跑去。

記者會開在兩日後的下午。

當冷楓說出和湯靜之相愛過並分手的事實,場下一片嘩然。

而他卻整個身心都忽然輕松了。

面對記者的提問,他耐心解答,並鄭重對所有人鞠了一躬,懇切道:“最後,我要再澄清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關於許願。許願,她是我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我承認我們非常關心對方,甚至我們的友情有些特殊,因為我無法用簡短的語句說清楚這些年我們一路走來的所有經歷。如果,我是一片深深無望的海水,她就是自海邊升起的一片最亮的曙光,照亮了我的人生.....沒錯,她就是我的貴人,沒有她的幫助,我今天也許還在四處打工,也許不知道又漂泊到了哪裏,沒有她我就沒有機會走進這個圈子。但我發誓,許願從來沒做過我和唐羽薰的第三者,也從來沒有處心積慮傷害算計過任何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踏實最真誠最本分的女孩兒。這樣的女孩不應該一直受委屈,應該被保護,我對她有愧。我請求大家不要打擾一個單純善良女孩的平靜生活,拜托了!”

記者會發布後,湯靜之回到劇組,張導開始對她十分冷漠,與冷楓之間也頗為微妙。

拍戲照常進行,但湯靜之突然接到一份戲份被嚴重改動的劇本,原來的劇本她的戲份還不算太少,這一改,基本上只能晃一晃露露臉,臺詞被大量刪減,變動巨大。本來馬上就能拍她的戲,因未刪減戲份,她只能傻等。

湯靜之去找導演,導演給了她一個冷哼,轉頭就走了。

“我想到了和冷楓公開關系會受白眼,沒想到這個白眼狼一扭頭就把我的戲份刪到這麽少!死老東西!”湯靜之憤怒地和侯永剛說,“怎麽辦,我得想想辦法,把屬於我的戲份拿回來!”

“找制片人吧,和制片人談談。”侯永剛說。

“這樣行嗎?張導權利這麽大,制片人能管我嗎?”

“那就看誰更硬了,陳實聰他不僅是本劇制片人還是投資人,華晟股東,你說呢。”

“他是華晟的股東啊?”湯靜之眼睛放亮,“那我們去求他,就好辦多了!”

侯永剛意味深長地點點頭,“頭我給你起,該怎麽辦就憑你自己了。”

領會著他的話,湯靜之的臉色暗沈下來。

“對了,我給你提供幾個結交貴人的機會,有幾個宴會邀你參加,有些大佬想見你本人,跟你吃吃飯喝喝酒,提出的價碼非常高。你想接嗎?”

“多少錢?”

“六位數以上,按照你現在的名氣,不錯了。以後會漲的,等你大紅之後吃個飯喝個酒,幾十萬不在話下。如果想要更多的,可能都是有的,你自己決定,我不強迫你。”

湯靜之點了點頭:“好。”

她在心底冷笑,有時候拉活和拉皮條沒有分別,看起來高尚的人不見得多高尚。

“今晚我就帶你去見制片人。”

晚上,侯永剛把湯靜之帶到一個高檔會所,和制片人私會,來到了一個秘密包房,這是這位制片人在這座城市常年備用的豪華間,也是不為人知的風月場地。

制片人第一句話就是:“我很忙!有什麽要求,大家最好盡快進入主題,你們都知道劇組的事有多忙,我整天搞到頭昏眼花,什麽事情都要管,好不容易抽出一點點時間逃到這短暫地放松一會兒。”一個中年戴著眼鏡平時一本正經文質彬彬的男人,此刻穿著一條灰色的睡衣坐在皮椅上,手中搖著一杯紅酒,打量著湯靜之和侯永剛,已經知道他們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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