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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撞見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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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睡得迷迷糊糊,大概睡了四個小時。醒來時,快到六點鐘,揉了揉眼睛,緩了緩神,估計冷楓快回來了。只是想小酣一下,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麽久,想起洗衣機裏的衣服還沒取,她拿起床邊準備好的幾個綠色衣掛起身去衛生間,推開門,猛然間受到一萬點驚嚇。

衛生間中一個剛剛淋浴完畢的赤|裸男人正在擦拭身體,健康的膚色,在燈光的映襯下散發著光澤,寬寬的肩膀,勻稱的腰身,許願呆若木雞,大腦皮層如同被一顆手榴彈炸開,迅速扔了衣掛捂住眼睛後退,卻自己踩到自己的拖鞋仰頭摔倒在地,重重地撲通一聲!衣服掛掉一地。

冷楓更加驚呆了,用浴巾圍住自己!許願摔那一下很重,他反射地想過去扶,但來不及,她的膝蓋狠狠撞在地板,因為手捂著眼睛,上半身也摔得厲害。

“對不起,我是進來拿衣服的!”許願顧不上自己摔得半死,道著欠爬起來,滿臉通紅,雙手不敢移開眼睛,緊忙背過去。

“你怎麽在這兒!”冷楓錯愕地叫。

“我來探班,侯哥讓我在這等你,侯哥沒告訴你嗎?”

“他沒說!”

他快步經過她匆匆走進臥室,這才看到許願的行李,還有已經被她收拾好的房間,拉開衣櫃,火速抽出賓館浴袍穿上,同時看到了櫃子裏那些粉絲的禮物。

他深吸了一口氣。

想許願不辭辛苦跑到這麽遠的地方,只為看看自己,即便有火氣也瞬間熄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我看衛生間有洗衣機,就幫你把衣服洗了,可是我在房裏睡著了,剛睡醒,怕衣服出褶皺,著急去取,沒想到你在裏面……”

“你不用捂眼睛了!”冷楓說。

許願慢慢放下手,尷尬極了,此情此景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到了這半輩子最快的速度,渾身的寒毛豎了起來,全身的血流急速上沖到頭頂,大腦短暫的空白,甚至可以聽到耳畔嗡嗡的聲音。

她看到冷楓臉色也微微的紅,不知是沐浴後的因素還是因為難堪。他的眼睛裏布滿血絲,可以看出極度的疲倦。好不容易才得以放松一下,還被她嚇個半死。

“我什麽都沒看到,憑直覺就立刻捂住眼睛了……”

冷楓瞥她一眼,不知該說什麽好,她看沒看到什麽重點他不知道,但此時有多尷尬他很知道,他感到自己的臉頰也在發燙,一直發熱到腦後。因為出來得著急,頭發還沒來得及擦,黝黑的頭發掛著一顆顆晶瑩的水珠,性感地往下滴落,他抓過換下來的浴巾用力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自刻意避過相互尷尬的僵持。讓人哭笑不得的是,許願現在紅透的臉蛋掙紮的神情仿佛她是被人看光的那個。

許願撿起地上的衣服掛走進衛生間,把洗衣機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一件地抖好,穿上衣掛掛在衛生間的小欄桿上,慢慢回身說:“你餓嗎,我們叫外賣?”現在最好是馬上轉移話題,不然她的糗態不知要持續多久,她最好找個借口先躲出去一會兒。

冷楓問:“你要在這呆多久?”

“不一定,我去再開一間房。”她跑回臥室拿起床上的行李掏錢包。

“別費勁了,你能待幾天,就呆在這兒,沒必要再交一分錢。”

許願乖乖走回客廳,把自己的東西放在沙發上:“我睡沙發,一定不打擾你,如果你害怕我就鎖門。”

冷楓不禁被她逗笑,“你有什麽好讓我害怕的。難道你想再看我洗一次澡?還是你能大半夜跑到我床上?”

許願使勁兒搖頭,“我不打擾你了,你休息一下,我下樓叫東西吃,你想吃什麽?”

冷楓倒在床上,閉了閉眼,吐出兩個字:“火鍋。”

許願立刻下樓去準備,到外面用力呼吸。

回想剛才那一幕,依然面紅耳赤,她仿佛都能聽見骨子裏血液都在加速流。平靜好久,理智才恢覆了些。

許願,不可以妄想,多難為情!

買了好多好吃的,到超市買了一個大只的黑色電熱水壺,買了最好的火鍋料,回到客房給冷楓做。經過那一幕,他們彼此之間有一絲異樣,同時也都刻意掩飾。

“你用著東西弄火鍋?”冷楓看她在洗刷電熱水壺,疑惑地問。

“將就一下吧,它雖然比正常的鍋小,但是出行帶著方便,以後劇組走到哪兒你就住到哪兒,多用點調料包就好了,呵呵。”許願甜美的笑著。

就一個這麽簡單的電熱水壺,兩個人煮光了所有吃的東西,竟是冷楓在劇組幾個月來吃的最滿足的一餐,吃了太多盒飯,還是覺得自己煮出來的東西更好吃。

看他吃那麽香,許願就不想走了。冷楓喜歡吃火鍋,一定是想家的味道了,很惦記這家裏。

“雪姐在家挺好的,別擔心。”她說。

冷楓點點頭。

“要不然,我留下給你做飯吧。”她忽然說。

冷楓收起餐具,揶揄地瞥她一眼:“家不回了,店不要了?你想一出是一出。突然跑這來不告訴我一聲。”

許願笑兮兮:“拍戲挺好玩的,我想留在這看你們拍戲,說不定還可以混個群演,就當旅行游玩了。”

“不行。”

“為什麽?”

“你沒別的事可幹了,跑來跟著我?”

“雪姐派我來監督你有沒有照顧好自己,你看你都瘦了,回去怎麽跟雪姐交代?我去了劇組才發現,演員比農民工還苦,跟苦力沒什麽區別,別人工作累的是身體,你們這些演戲是苦力加腦力,身體疲憊腦子還要轉。冬天拍夏天戲,春天拍冬天戲,不是冷死就是熱死太慘了!早上四五點趕去場,化妝要好幾個小時,萬一換拍攝地點,轉頭就得趕飛機。拍戲要走位,還得找準鏡頭在哪兒,要背臺詞,要醞釀情緒,演個主角更慘連覺都沒的睡。拍戲拍戲拍戲,盒飯盒飯盒飯,NGNGNG,重覆重覆重覆,趕工趕工趕工!侯哥送我來賓館一路嘮叨半天,說你們天天走過來走過去,跑過來跑過去,演來演去,我這一聽,都想立刻把你帶走了!簡直苦不堪言……不過,我看到和你演對手戲的女孩,她本人好漂亮!好有氣質!”

許願不停地說著,眼看冷楓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轉眼就睡著了。

“冷楓?”她小聲喚,“去床上睡吧,這樣睡不舒服……”

但是冷楓一動不動。

她悄悄靠近他,近距離地看著他不禁疲憊而熟睡的臉,感受他平穩規律緩慢的呼吸,確定他已經毫無意識,她才敢大膽地仔細觀察他的模樣。

臉上沒有了平時酷酷的冷漠,他的臉龐柔和了好多,高而挺直的鼻子,寬闊而有棱角的額頭,紅潤的嘴唇,氣質就像一個單純的孩子。仔細看看他濃密的眉毛,其實很秀氣,天生的形狀那麽完好。眼睫毛就更不用說了,上學的時候,她總是看著他的側臉,數著他黑黑的睫毛發呆。

不行,雖然他睡得很沈,這樣睡很容易感冒。她還是決定叫醒,輕輕拉他的衣角:“冷楓,去床上睡吧,我扶你,幾步就到臥室了,你這樣睡醒過來會很累的,還容易受風……”

可是他沒有反應,看起來一動都不想動。

看他睡那麽沈,那麽安穩,不忍心再打擾他,她從房裏抱出被子輕輕蓋在他身上,自己躡手躡腳地抱過另一條被子面對著他窩在對面的小沙發,看著他看著他,幸福地入睡了。

清早,許願從沙發醒來時,手邊留著一張字條,冷楓說:早點回家吧。

許願還想著早點起床幫他弄早餐,沒想到,冷楓沒睡到五點鐘就去片場工作了。她一個人待在賓館百無聊賴,看看電視,聽聽CD熬著時間,還翻了翻冷楓留在賓館的一個覆印紙打印的劇本,這些都是已經拍完的部分,紙張已經很舊,被主人摸得邊角暗淡,可見主人每日拿著它細細琢磨的用心良苦。

看看差不多時間了,就給經紀人打電話。

“侯哥,片場一般幾點放飯呀,我給冷楓送吃的過去……我想留在片場,多待幾天,你們就說我是冷楓的另一個助理,呵呵呵,我沒問題呀……”

中午,許願又來到拍攝基地,今天的拍攝地點又換了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能插電的地方,就給冷楓他們用那只電水壺做小火鍋,一鍋接著一鍋,吃得心裏熱。

太陽特別晃眼,許願怕冷楓曬,站在冷楓身邊,給他撐了一把傘,比助理還仔細認真。

李江悅說:“許願姐比我們還細心!怕日頭把楓哥曬黑了,曬黑就不上鏡了!”

許願說:“等我回去,你要好好照顧冷楓,這邊有什麽情況,第一時間通知雪姐,雪姐每天都盼著聽他的消息。”

“我知道了。”

“總吃盒飯不好,你們偶爾弄點好吃的,別把身體拖垮了。”

正聊著,那邊就有人大喊:“休息時間結束,馬上拍跳湖戲!”冷楓匆匆整裝,又被化妝師補了補妝就跑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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